窗外,树影倒投于湖面,沿湖的公路上,偶而的有车辆经过,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平静和谐。风,轻轻的吹着,树叶摇摆着,一片黄色的枯叶,不经修饰的从高空飘荡而下,那姿态是那样的轻柔,潇洒干脆,最后它落于地上,落于什么也没有的地面,一切又显得如此的特殊,唯一。它是一片耗尽生命,体验了人生炎凉,洞释了百态世间的绿叶。安静的降临,安静的离开。
(一)
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台面上放了一杯透着清香的花茶,淡淡的,音乐缓缓的流放着。从昨天的激动与脆弱当中觉醒,回到今天,我仍是我,一个懂得人前事后伪装与隐藏的我,但感觉好像有点东西有种情感已经在不在意的时候释了开来。。我以为回到家后,我会激动得彻夜不眠,但原来什么也没有,我仍是倒头就睡。但,朋友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记着的。
昨晚下班的时候,我带着一份难言的心情到朋友家去了一趟。很久没有再踏上这曾经熟悉的楼房。曾经的明亮与干净已给今天狭隘,灰黑与肮脏所取谛,但,这并没阻挠了我那份相见的雀跃。凭着记忆来到她家门前,按了门铃。是她来为我开门。这刻的她,让我有了种回到从前的感觉,但这感觉只得一瞬,只是来过而已。从她那开始微驼的背影,不难察觉,这几年她过得不好。屋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一种久闭不敞的霉味。 “bb呢?睡了吗?” “是啊,刚睡了” “哦,在哪里?我想看一看”
在她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床前。bb正安静的熟睡着,那神态是安静的,温驯的,不惹尘埃的,如小天使般。我用手轻轻的抚触着她的脸蛋儿,也许是长于农村的关系吧,皮肤不怎么的润滑细腻。“bb,姨姨来看你了,醒醒,姨姨与你玩”我逗着这个熟睡中的小天使。贞在一旁无奈的笑着,“算了吧,她睡了,任得她吧”我耍着性子非得弄醒她不行。终于在我不暇的努力下,让我达成了的目的。她一骨碌的坐了起来,失神的天真的望了望周围的环境,突然失声痛哭了开来。惨啦,我慌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对着bb手舞足蹈着,逗着她,让她止住哭,但也徒劳而无功。贞笑着走了过来,“还是让我来吧”“哦,嘻嘻,对不起”。看着她娴熟的哄着bb,突然之间,觉得这样的贞变得好陌生。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给到我的感觉就只有一字可形容“乱”。我看着这样的环境,看着这样的贞,我的心无言的抽痛着,鼻子一酸,眼睛通红了。
我走入厅那张老式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环顾四周,这里还是跟从前一样,没有变过,就连是粘在墙上的剪报也仍贴在老地方,只是稍微的褪色了。风,伴着远处宵夜档的香味一阵一阵的传送而来。屋里好静,静到可以听到墙上照明灯起动的声音,静到我稍微行动都会听见椅子的“吱吱”声,静到可以听到彼岸的叫喊声,还有贞那一声声若隐若现的哄bb入睡的歌谣声。我信手拿了放于我身旁的一顶bb帽子,那款式蛮娇俏的。粉色为主调,间隔的用几种柔和颜色搭配着,在帽沿上驻上一朵小花。望着手里的帽子,我失神了,仿佛置身于海滩当中,闻着属于海的咸咸的味道,吹着属于海的风,听着属于海的歌。
(二)
“嘻嘻,终于睡了,这个赖皮精”“吓?哦。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没有啦”
贞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我抬起头,望着她,毫无顾忌的。她瘦了,黑了。她与我一样年纪的,但感觉相差得竟是如此大。我知道,我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我。
“近来过得还好吗?他对你好吗?你的家人呢?bb听话吗?”我单刀直入毫不作门面功夫,一诛炮式的问了很多关于她的近况。
贞望着我,又望了对面一面空白的墙,“放心啦,大家都对我很好。我老公待我不错,公公婆婆也对我很好。放心吧,其它家所有的婆媳纠纷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过得还可以,虽然是清苦了点。我的公公婆婆都是一个蛮好相处的人。我们全家的人都很好相处.....”她也“不甘示弱”的回答着我的问题,不停的重复着大家对她的好,对她的庞。
过中的原因,我不想再去追问,既然她不答,我也不强索,就让我所知的,正如她所说的一样,是幸福的虽清苦点。我们天南地北的闲扯着,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夜色一点一点的加深。聊天过程中,bb醒了几次,她进进出出的,不厌其烦。“我真的很佩服你,贞,如果换作我,我真的没有这种耐性,可能我还没有尝试过。‘马死落地行’应该是这个道理吧?”“也不可以这样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蛮不习惯的,一天只能睡两三个钟。特别是晚上很难哄的,每隔一个钟或两个钟她就会醒过来。有时蛮气的,但看到她那趣致的样子,心也跟着软了下去。我真的是给她驯服了。”“说真的,如果你叫我跟小朋友玩,还可以,但你要我哄她们,实在的一句,我真的办不到。哈哈。”“你爸爸现在怎能样了”贞突然问了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毫无防备的。“轰”的一声,差点让我招架不住。“他?还是老样子吧,时好时坏,习惯了。”对于家里的人,我不知道应怎样跟身边的人说,就算是再熟悉不过的朋友或者知己,我相信她们都会谅解与明白这过中的原由。
(三)
“贞,我真的好累,我的脑子里想不出任何的东西。空白一片。我很害怕。这片空白比任何的东西都要可怕,讨厌。如果这样下去,我会对自己越来越陌生。我该怎么办?如果可能的,允许的,我真的想抛下身边所有的事与人,远走他方,开始我的流浪。一个地方呆久了,感觉里只剩下枯燥,与泛味。”我看着贞,从贞的眼里清楚的看到自己所流露的痛楚与挣扎。
贞看着我,然后转过头去,望着前方,一脸的平静。停顿了半刻,贞凝视着我“你还是看不透吗?为什么你还要给自己赋上这么多的枷锁与压力。平常心吧。只有你自己努力过了,结果是如何也不再重要。你明白吗?”“不,你不明白。”“可能吧,也许是我真的不明白。但那又如何?我现在什么也不去想。就正如刚开始的时候,我后悔着,但现在后悔也无力去挽回些什么。化悲愤为力量。我现在全心全意的照顾着bb,照顾着自己的家庭。如果将来有一天,真的是怎样了,我也问心无愧。至少我努力了。”“我知,但,,,,,,?”“丹,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事情早就成了定局,你何必还如此的耿耿于怀,还要让自己变得苦不堪言?”望着贞,望着一如往昔的四周,我无言,我找不到勇气去倾诉压抑于最底层的秘密,就算面前的这个是我的知己。
“哭吧,说出你心里所有的不快吧。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跟你。相信我。好吗?哭吧,你压抑得太久了。”“贞,我,,”我眼睛通红的望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同,但却身为人妻人母的朋友,觉察到她的成熟,感动于她的母性。
“每天回到家,我都觉得很辛苦,很害怕。爸爸已不复从前的清醒,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长期服药吧。我不知道,也不知我能做些什么,时好时坏的。我真的怕,一天比一天来得要怕,我的心好痛......”我一提到关于父亲的点滴我就泣不成声,我真的挣扎了很久才有勇气对着别人说出深藏于心底的话。我自己一个人无助的哭着,我没有用任何的手法去掩饰,也不曾想过要去找一个肩膀让自己靠着,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哪里,疯狂的哭,让泪水冲刷掉心里所有的不快与委屈,像一个赤luo裸的孩子般。贞,就这样的静静的陪着我,不曾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时光一点一点的飘逝而过,也不知道时间是多晚了,她的女儿又开始撒娇了,我也没有必要再打忧下去,到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告辞。
贞最后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脑子里盘缠着,在不停的回响着。“相较于别人,你是幸福的。你比我来得要幸福,至少你不曾为了生活费而忧心仲仲,也不曾为了今后该如何去偿还这些人情债而苦思不已。你身边有很多关心你的人,敞开胸怀,去跟她们道出你心里所要说的话,所要做的事。朋友不是在眼前的就是好,朋友交的就是心。无论以前已经离去的,还是现在仍在的,只要曾用心的去认识,去相惜了,那就是朋友。昨天我离开了,今天我回来了,我们还是会无话不说,无所不谈。其实,很多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的复杂,它们都简单的很,用豁达的心去面对,带着一颗原谅的心去计较。压力,枷锁都会形同虚无。想做的就去做,想说的就去说。别把自己束缚得喘不过气。前面的路还长着呢。”一个人走在街上,有点凉意,也许是夜深了吧,身子好像变轻了,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四)
原来有些事情的发生,并非偶然,它是带着某种莫测的神秘悄然来到身边,我们此刻不会知晓,但会在某天的某时段,某一句话,某个动作,骤然惊醒。我不成熟,但并不代表我不理智,我不美丽,但并不代表我失去拥有一切美丽的权利。虽然朋友一个个经已为各自的使命与幸福远走高飞,但他(她)们曾停驻的点,就如穿石的滴水般,会日渐清晰,如高贵与浪漫相结合的红酒般,会日渐醇厚。天天见着面,并不代表已经拥有着,而背转身离开,并不代表经已失去了。无论距离是如何的遥远,时间将会跨越多久,我们依然活在彼此的心中。这是事实,无容置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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