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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红的坚韧事迹六零生人

发表于-2010年04月20日 上午10:17评论-1条

一品红的坚韧事迹

我也来写一个关于花事的小品,算是附庸奉雅吧!

很多年前,家里养过一种名为“一品红”的花,这对于不擅长养花弄草的我,如何对她实施浇水培土,修枝理叶,用业余的知识和精神来侍候一个陌生的品种,确是一道难题。

一品红,西方人称她为“圣诞花”,红彤彤的花事,开在圣诞佳节来临之际,给无数的基督徒带来欢乐。

花期安排在腊月前后,想必是不畏惧严寒的,别人送给我一盆,借以聊补冬天色彩的单调。

其实,一品红的花容,并不能给人以太多的兴奋,花序杯状簇生,小得可怜,约摸豌豆大小,倒是茎顶的苞叶花瓣化,显得大气十足,常使人误以为是花瓣。那鲜红、鲜红,放射状的苞叶,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在绿叶的护持下,舔着“火舌”,熊熊燃烧,给人以温暖如春的感觉。

当一品红初来寒舍,正是立春刚过不久,花事已谢,只有绿叶,没有花苞。作为礼物的她,绿肥翠叠,一时很讨人欢喜,我以为到了冬天,她会开得盛事空前的,因为在别处见过,知道她开起来,有姿有色,热情逼人。谁成想到,萧瑟的冷霜刚落到我们的门槛,她竟意志衰退,当了可耻的逃兵,一身盛装褪尽,独留光杆司令在风中哆嗦。

留在我视线中的她,一付落魄的样子,很令人失望,辜负了我一个春夏对她的期望。

自然,她没有红起来。

枯了一冬,入春后她又是一片明绿,一支支壮且直的枝茎披挂着茂盛的叶片,我暗自揣度:今年冬季她不会让我失望吧?

愿望总归不能替代现实,当刺骨的西风,又一次张牙舞爪地刮过来,冻得人只有招架之功时,偶然回顾,本该含苞欲放的一品红,早以萎缩在墙之角,溘然长逝了。

绿了一春,又一春,正待她点染寂寞生活的色彩时,她总是给人以如此沮丧的观瞻。

红色花魂,两个冬天都不肯屈尊舍下,我除了表达几声愤慨外,残存在心里的那一丝怜爱之情被极度失望抹杀了。

一晃,又是一年春草绿。随后进入梅雨,连日里霪雨拍窗,急风敲门。偶尔想起,阳台上还有一些花草,恐在遭受风雨的淋打,怜惜之心油然而生。赶紧上阳台查看,果不其然,一个个落汤鸡似的,颇不忍心,打算重新给她们安置“寓所”。就在我给花草挪动位置时,我有了一个意外惊奇。一个被冷落多日的花盆里,一个被人粗暴地剪断过、一寸长的根桩断口上,又长出了几支参差的新枝来,嫩叶像是被雨水浸洗过的,新清碧绿,生机昂然,根据花盆判断,这生命的绿色,不就是我认为已死去的一品红吗?

由于枝叶高低错落、舒展大方,造型搭配得体,似经过了天工巧思冥想,精心策划出的一般景致,竟与我们人类的审美观非常的贴近,能带给人许多的联想,起码我是这样认为。

我从欣赏中体会到了生命的诸多妙趣和想象,这使我联系到著名的作家季羡林在他的散文“夹竹桃”里,写夹竹桃的形态,和在灯光下投影的变幻,给作家的童年,带来许多有趣的感受。

现在,我被眼前的这一片绿,这一被生命点化了的世界,由衷地感到震撼。

原来被我判为“壮士未捷身前死”的一品红,面对严寒一次次诈死,又一次次复活,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关于花事的感触,这是一个关于灵魂不灭的精神在现实中的展现。

对于她,我是有愧的,因为误会,我已经对她放弃了要求,放弃了希望,就以为她没有挺过冬天,没有按约送来喜悦,失之殷切了就鄙视她,把她扔到墙角,宣布从此生命终结。

难道生命只注重结果,就可以忽视过程?难道光荣只属于花朵,就不属于绿叶?难道只有盛开在冰雪之中才是勇敢者唯一的诠释?

不错,当严酷的冬季降临时,这盆一品红退缩过,当了逃兵,零落为尘,留作遗憾,但她没有放弃对生命的挚爱,对花事的执着,她坚忍寂寞的侵袭,一次次不懈地同自然界的冷酷、自身的懦弱作顽强的抗争,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冲破藩篱,发出生命的绿荫。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我起敬,值得我尊重。

虽然她一连两季,让我空等,但事不过三,只要精诚所至,我相信她一定会转弱为强,逢凶化吉,最后将“圣火”在冰天雪地里点燃,我期待着这一天。

还值得一提的是,过去,我把关注的目光过多的投放到搔首弄姿的花朵时,她默默的奉献绿意,当她在与身边的挫折斗争失利时,不屈不饶,奋然发芽吐绿,给人以饱满的希望之色。

养了几年没红起来的一品红,真的已在我心中,发出如花似火的苞叶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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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月光如水波点评:

暖暖的语言,暖暖的倾诉。作者用心灵去感受生命的哲理。一枝花,一片叶绽放出无限的色彩。以小见大,给人启笛。

文章评论共[1]个
雨过残阳-评论

问候朋友,下午快乐……at:2010年04月20日 下午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