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月的日子,天气阴沉沉的,到处透露着一股寒气,这个旅客来到了这个小镇子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却油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种在别处的风情。在这个西南部的丘陵之上,尽管这里是小巧而又惬意的,路边的旅店是舒适而又温暖的,但这样的天气让他想到的是这里鄙陋与不堪的风俗习惯。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踏上这样一段路途,只知道一直都在路上,扮演者自己的主角别人的过客。他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的天空,又望了望脚下的土地,陷下去的泥泞将洁净的鞋子层层包围,带上有一样阴郁的黑灰色。寂静的没有声音,这里是这样的隔绝,这般的孤寂冷清,仿佛是前人的遗落风尘下的淡淡痕迹穿过时间的风阵阵呼啸。隔着现在和过去的距离,却有着探索的通道,这一路过去,便是一路过去。
粗糙陈旧的碎石板将满眼无际的荒废的田野割成了没有界定的城墙,随着时间更加地衰败了。石板上隐隐约约有着模糊不清的汉字,好像耀眼过去的光辉一般,灰黑色的斑点墨绿的。内心渴望的是听到自己的呼声,他一直觉得那些听到的东西,便是那些弄不清事物的回答,或许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他自己希望得到的答案罢了。
他走进了路的尽头的那家旅店,将粘稠的外衣脱下放在了一旁。里面有一个简陋的小酒吧,几个圆形的小凳子,一面的木架子成为那个叫做吧台的地方。蛀洞清晰可见却显得更加真实,那些昏暗的灯包裹在倒挂的老式洗衣机的内胆。在那一面,堆起了炉火,亮闪闪的略带红色。
架子上还有一台老式的收发机。朝那边看去,一位身着轻快的年轻女子坐在了炉火的另一边,在一个圆形的凳子之上,注视着那火焰,或者说与火焰一齐融化。火焰将对面的脸庞烧得扭曲又不真切起来。屋子里在这个时候没有别人。他望向她的时候,她站起来和他打了招呼,得知能在这里渡过一晚后就进到了里面的厨房之中去观望了。里面是一个上了岁数的精干的男人,和他笑笑便继续在助手的帮助下料理起晚餐。
他想到了什么,又回到那个吧间坐下来和她说着话,她坐在另一面。他清楚的发现那锐利的脸庞看上去是那样的美,却是一种别样的忧伤,当她的目光从火焰上移开的时候,他眼中闪烁是一种敏锐的光彩,她谈吐亲切眉宇间去那样的阴郁之气,是长久的疲惫,还是厌倦于这样的单一的生活。亦或者这样的天气?
他过去享受他的晚餐的时候,一切都是那样的朴素简洁。简单的农家菜那便是他最喜欢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装饰用的煤油灯,点着的却是另外一只蜡烛。他慢慢地吃着咀嚼着一种片儿 带来的辛辣的味道。灯火依旧却不再是他那个方向了,背后却始终都有着来自火光的那种温暖。又一个女人过来和他攀谈,他有一搭没一搭回复。窗外面是不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密封着,或许怕打开之后有更加的亲切的恐怖,一种种元素的流逝的感觉。两张画板在窗子的旁边,那是一个敦厚的农民的画像。这个地方如同他经过的那些群山一样有着宁静的气氛,在屋子里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他起身到了外面的一个休息的地方,门虚掩着,里面却有着光亮。他便走了进去,而她就在那儿,和在火焰旁的那样差不多,独自呆着,双腿架着另个凳子上。于是他关上了门坐下,也架起了脚,抽出了一根红河,打量着这个狭小的屋子和那个姑娘娇美的身段。她的眼一直都没有离开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便可以更加无所顾忌地望着她,他看到镜子中那旁边的各种的瓶子,散乱倒在一旁,这样活着是那样的,这就是所谓的命吗?
她穿着浅色的绸衫,一条丝绒短裤,长筒丝袜。小腿的皮肤清晰映照出来,仿佛是炉火后的火光一般。最动人的便是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是那样的柔顺飘逸。他摁灭了烟,只剩下古老的撞钟左右摇摆的声音,她始终不动,眼睛无神不知望向何处。莫名的激动在血液中奔腾,这世界中只有一件事情能够牵动人心,便是在这,与她一起。
曾经她一度觉得女人这些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现在的那些事那样的不真切让他怀疑。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这样一个不存在的神,完美的存在。他走进这儿便是想和她在一起,他有一种感觉,在这儿一定碰上些许东西,她或许也在同时渴求着,一种难以道明的不期而遇的激情,异常特殊的事。
真的没有别人在场了,依旧是那样安静,钟表指向了整点,咚咚的声音却没有打破这样的寂静。他继续呆着和石头一般,却一直看着她。她却像一个活着的失语者,没有丝毫的言语。他难以忍受这样的感觉,又一支烟点起,距离之间的暧昧,别样的诱惑,他在等待一个机会去打破这样的宁静,在整个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动静的夜里。他又摁灭了烟头,站起来到了她的身旁。手扬起来抚上了那头乌黑的秀发,向下动了动,她颤抖着却没有言语。那是一种多么丝滑柔顺的感觉,他将手掌穿插在其中,摩擦着享受着这样的*感,美好的感觉。脑子里生出了疏离的感觉又一晃而过了。他死死盯着她,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他,这样了。她便奋力抓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揉搓着,亲吻了一次又一次,而后她纵身起来望着他;“你不想说什么么/"说完抖了抖自己的长发。他眼睛又直勾勾看着他良久后才说:“我并不明白刚才”“我也是!”她说,“你知道的,我只是情不自禁,你知道的!”他急切地说道。她没有作答,反而抬起头来,温情地看着他,走到他跟前:"好看吗?”“我要再和它亲热一下”说着,他又抚上了她的头发。“不行,不行!他们会看到的”她哀求道。“那好吧”他说到:“告诉我你的名字!”她摇了摇头,眼波流转着,主动吻上了他,抚摸着他的头和肩膀,躺在了他的怀里。他声音大了起来“我知道名字已经失去了意味,这只是瞬间,但是我还是想让这瞬间成为永恒,女人!”她盯着他,摇了摇头,一声不吭。“你就这样叫我女人吧,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女人!”时间定格在现在,他抱着她,瞬间,永恒。
她挣脱了出来,无奈地说道:"我得看看他们怎么样了!”他小声喊道:“我在这儿等你,记住,女人!”她没有回头,看不清她的表情。黑暗中不仅仅是黑暗而已,后来他感觉到了她在门口,他微笑道:“过来,女人!'"晚安!”她说,“该睡觉了!”“他们……”“没有”“那你必须过来,女人!女人!”她走进过道,他冲上去抱住了她,却有挣脱了,她微微说;“你的房子在九号房,在我的旁边。”他无言上楼,走进他的屋子,脱下了外衣,领带,内心却有一种情*在折磨着,一种狂暴的力量在来回走动,他坐下来,拿起了那份报纸,试图用那个诡异的案件来分散内心,却有不得不放下那丝毫不起作用的。他走到靠隔壁的那堵墙,用手指敲打着,一下,两下,三下。一下,两下,三下。没有任何的回应。他打开房门,一个个房间下面都是昏暗的,隔壁的房间透出了些许光亮。他走了过去,敲了敲门,没有开门,又继续敲打着,她探出头来,有些恼怒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还是走吧!'"让我进去吧,女人,”他哀求道。“你饶了我吧,他们都会知道的鬼魅般的,你不明白。”她关上了门。
他等了等,却只能回去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声音穿过他的脑子,许多光彩在瞬间消失,是什么呢?他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想像着他会在任何一个时间进到这个房间里来,爬上他的床。静静的,时间流逝着,突然,有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来了,他感觉到的一切都是梦幻般的不真切却还是冲到了隔壁。“女人!”她哇的哭了出来,咸咸的晶莹就这样无声地流了下来,他抱紧了她,握着她的头发,轻轻抚了下去。她倒在他的怀中,和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等到她熟睡了,他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他便继续了旅途,自己的主角,别人的过客,谁才是谁的主导呢?女人的眼神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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