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茵
我是在秋风潇瑟这样一个季节里来写这样的文字的。想当年,在得知志摩不幸之事的第一天,还有一个林徽茵来写《悼志摩》。时过二十一世纪了,我想,还会有谁会写文字来为一个旧社会的落泊诗人哀悼呢?深感痛痛!毕竟,志摩辞世已数十载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似的,将我的生活、交际都与志摩联系上了。先是一文友,好久都不曾联系了,11月18日晚,突的用qq发个信息来问好,而这一文友,正是我写志摩时认识的,好久不见,头一件事,我就告诉他,明天是志摩的死祀,我说我该写点东西了,他笑笑,默然。再就是一个热恋中的朋友,也鬼使神差的用上了志摩的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一看见,真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他乡遇故知啊。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几年来欠志摩的债给还了。
认识志摩,并不是他的《再别康桥》,而是《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他是偶然投影在我的波心,得却没有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我找遍了整个县城的书店,也没有买到志摩的诗集。最后左右托人,才在大一点的书店里买到了一本徐志摩文集,于是我从《志摩的诗》看到《翡冷翠的一夜》,从《猛虎集》到《云游》、到《集外集》,看完已到黑色七月了,别人都在这样的岁月里磨刀拭剑了,我却一头栽在志摩的诗里,那一年高考,我郁郁不得志,进了一所高等还是低等院校的数学系,且人事不通,想转系也转不了,这就成为了我的苦闷。我的苦闷是无人能知的,打个比方说吧,我的手是舞刀弄剑的手,却要我去拿起绣花针来,实在别扭。但没办法啊,即使要我绣个鸳鸯戏水我可能绣成大马猴游泳,我还是要操起绣花针来一针一孔的绣。所以,我的苦闷,在父母看来这可能是不孝,在我则更多是有心无力的不济啊。于是在数学系,我尽管绣着我的鸳戏水,但我的心思还在志摩这里,痴为志摩而痴,笑为志摩而笑,痴与笑的背后,苦闷也接踵相随,如影随形。这也成就了我的一事无成,庸庸碌碌的过完了四年苦闷的日子。
如果志摩说“我的眼是康桥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康桥给我拨动的。”那么我也可以说“我的眼是志摩教我睁的,我的求知欲是志摩给我拨动的。”我虽郁郁无名,但我在自觉不自觉的时候见阴则悲,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受了志摩的感染。也可以这样说,我这种悲伤的感觉是志摩传染给我的。记得看《志摩的诗》里有一篇《哀曼殊斐尔》,那正是某一年的十一月十九号,稚嫩的我也拿起了我的铅笔,写下了一篇《哀志摩》,篇章现在已经找不到了,文字的羞涩自不用说,但我确实有种“感情的作遂”的冲动了,我确实用我的笔写下了我感情的痕迹了。我写的文章不多,能拿得出桌面的更是没有,但我愿《哀志摩》就是一个开始,我要把我的悲伤抑或是喜悦写出来,权当是告慰前人吧。
志摩是在1931年11月19日遇难的,现在济南的白马山或许也有云雾吧。我们的诗人却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这样的季节跟人间四月天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我会想到志摩,想到他对“真,爱与自由”的追求与向往,“就使打破了头,也还要保持我灵魂的自由”,我想,在高呼自由万岁的同时,我确要痛定思痛,多少写出点东西来,告慰诗人的在天之灵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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