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也有铁窗生活的一天。

小时候，他在街上玩，迎面来了一个安徽老者，看着他的脸说，唉呀，多好的一个小孩，以后有牢狱之灾！这话传到他父母的耳中，他母亲破口大骂：“放屁，老不死！”

不幸的是，这谶语应验了。

如今，他坐在这腥臊、恶臭的牢房里，仰望着窗口那一方浅浅的光，思绪万千。他一边骂江湖老人的胡言，一边悔恨自己的一时冲动。

他不禁泪如雨下，思绪又回到那曾无数次回到的三年前。

那是一个炙热的夏天。

北方的夏天只有热，很少雨，是干热干热的。在田里劳作的人唯一的快事是找一个树荫，然后躺下来。

阿峰当时15岁，正是一个多梦好动的年龄。

一天中午，他燥热难耐，便去洗澡。爽滑的水流，冲在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突然，温暖的水抚到了身上的一个部位，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慢慢地扩散而来，越来越强，他顿时觉得心中有一只蚂蚁在爬呀、爬呀。他有点害怕了，赶快擦干后躺在床上。

现在凉快多了，但总觉得有一种淡淡的渴望在叩击他的心，是什么，他也不清楚。意识模模糊糊，蓦地，一件让他心跳加剧的事涌上来。

阿峰有一个小伙伴叫小山，他的哥哥大山是留学生，这不重要，而令他心跳加速的是大山带来的是一本什么公子的杂志。他和小山从大山的床下偷出来，悄悄地到阿峰家的西瓜地里的瓜棚里一页一页地偷看。每看一页，他们就惊呼一声。“比南瓜还大”小山叫道。阿峰盯着画面上的那些外国女人，那抹满油膏的奶子上闪着晶莹的光，两片嫣红像两只眼睛在嘲笑着两个小男孩。小山又嚷道，你说，女人的下面这么丑，像个“（1）”？阿峰越看心里越堵，对小山说，我渴了，喝水去。小山说，我也渴了.....

一想到这些，阿峰觉得心里那只蚂蚁爬的更快了。他站起来，走来走去。西屋隐隐约约传来了水响的声音。他循声前往，哦，原来是姐姐洗澡呢！他正想走开，一种罪恶感驱使他向窗户走去，一种眩晕差点跌倒。他不敢看，又忍不住不看。只见朦胧的水汽里一个优美的“s”在撩动着水花。阿峰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的蚂蚁越来越多了。

他懵了，疾步走到街上。

太阳依旧火辣辣的，阿峰按住狂跳的心。

怎么了？吃个西瓜吧！他向西瓜地走去。

阿峰的西瓜地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清凌凌的水缓缓地流着，深刚过膝。水流到一个河床狭窄、低洼的地方时，河水骤然变深，可以上阿峰的脖子。因此，一到夏天，就成了孩子的乐园，孩子们在此游泳嬉戏。大部分时间是男孩子的领地，他们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只有中午和晚上，女孩子来洗洗澡、玩玩水。

阿峰到瓜地必经此处。忽然，几个光身子的女孩子映入他的眼帘，他忙闪到一棵大树后，定了定神，才发现女孩子没有发现他。他从树叶的空隙中望去，只见两个十二三的小女孩在戏水，挂满水珠的闪亮的胴体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射得阿峰眼睛也睁不开。微微隆起的胸部傲视着阿峰，阿峰稍稍平息的心又狂跳起来。

“这鬼天气”阿峰骂道。

两个小女孩跳来跳去，阿峰要崩溃了。他趴在树上，抱住树干，喘着粗气。

正在这时，“轰隆隆”几声震耳的雷声惊醒了阿峰。

乌云顷刻间密布，越压越低。

“要下雨了”阿峰几步跑到瓜棚里。他嘀咕着，今天，我，究竟怎么了？

蚕豆大的雨点倾盆而至，天地间成了茫茫的一片。

几声惊叫声愈来愈近，突然，雨帘被割断了，啊，是那两个玩水的女孩子。

湿透了女孩子跑进来，带来了一团雾气。

他定睛一看，一个是他三爷爷的继孙女小燕，另一个是他的邻居小娜。

小燕笑道：“哥哥，你也在”甩了一把头上的水珠。

只见两个女孩子的单衣服都湿透了，薄薄的衣服几成透明，再加上笑语盈盈的脸庞，阿峰又要崩溃了，他的脸陡然变红。

阿峰不知如何是好。小燕发话了，哥哥，你背过去，我们攥攥衣服上的水。

“好”阿峰木然的转过去，从侧面他悄悄地看到了两个女孩子在监视他，他装着一动不动。

女孩子放心地脱下衣服，水滴滴答答地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阿峰悄悄地回过头，看到了两个凌波仙子。如水的肌肤，凸现的曲线，那本杂志何尝有这类仙子呀！阿峰不知身在何处！

“哥哥，你坏，看我们，羞羞”女孩忙不迭地捂住身体。

“不是的，我是想生火给你们烤一烤，看感冒了”阿峰对自己的随机应变陶醉了，“我来生火”阿峰一脸正经。

小燕半信半疑地挪开地儿，阿峰熟练地加好干柴，点着了火。火越着越大，熊熊的火焰映照着几张年轻的脸，一时间，他们如同这火，渐渐地兴奋起来。两个女孩儿开始烤衣服，纯真的心里放松了戒备。

阿峰贪婪地看着这两个小女孩的身体，他开始晕乎乎了。

“哥哥，我渴呀”小燕又惊醒了他。

阿峰跑到雨里，抱回两个大西瓜，他也奇怪，在平时，他是出了名的懒汉。

女孩们吃着甘甜的西瓜，望着湿了衣服的阿峰说，哥哥，你也烤烤吧！

阿峰没有迟疑，脱下衣服，这时雨更大了，打进了棚里，阿峰把门帘放了下来。

猛然，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狂啸着大地，两个小女孩缩成一团，挤在床上。

雷声却没有停止，又以更猛烈的气势席卷着大地。

女孩们吓坏了，哭着说，哥哥上来吧，上来吧。

阿峰坐到床上，两个女孩紧紧地抱住他，他光着的身体能感觉到两颗乱跳的心。突然，他感觉到有一种温滑在摩挲着脊背。他马上感觉到了，是女孩们温暖的胸部，那一刻里，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阿峰坏坏地坐起来，用手抚到女孩子的胸部，用温柔的话说，燕，娜，哥来揉揉你们的心。女孩们被雷吓坏了，没有意识：“谢谢哥哥”

阿峰闭着眼睛，轻轻地抚摸着。不一会，女孩们的眼里有一种如水般的、晶莹的光。

阿峰亢奋起来，开始干不该干的事情。

.......

天地间一片苍茫，雷声咆哮着，雨点痛哭着，风儿撕扯着.......

风中传来了女孩子的尖叫的声音，“哥哥，我疼.......放了我吧......时断时续。

.......

阿峰摸着冰冷的墙，额头的那根青筋绷了起来，那一如噩梦的三年前啊！

如果那天天气不热，如果我不去洗澡，如果我没有看过花花公子（在狱中才知道），如果我没有偷看姐姐洗澡，如果我不去瓜棚，如果河里没有那两个小女孩，如果那天不下雨，如果那天不打那么响的雷，那么我是不是在悠闲地看云呢，看风呢，看书呢.....唉，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阿峰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什么呢，妈的，”一拳把阿峰差点揍昏。

又是那个老大，阿峰呆呆地看着老大肚上的纹身。

“不服吗，狗娘养的，你强j*幼女的劲头哪去了”

“还有四年啊，”阿峰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