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的阿琼姑娘,1.70m的身高,不胖不瘦的身材,白净细腻的皮肤,漂亮的脸蛋,两撇细细长长的柳眉,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人过目不忘。然而不说红颜薄命,至少她是苦命,阿琼的命真苦!故事得从头说起。
在那史无前例的年代,我被错误路线迫害,成了现行*********分子,被遣送回莆田原来的出生地进行接受贫下中农监督劳动改造。第二年被抽调到一个水利工程的工地去开山放炮炸石头。在那里我认识了阿琼,她是工地的炊事员,第一天我去食堂炊饭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阿琼,我大为惊讶,心想:想不到在这么一个乡下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我不是落难回家,我真想找她谈恋爱。在我看她的时候,她微微的报以一笑,让人心醉。人有自知之明,我不敢妄想。我吃饭很慢,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去炊饭,当我想把饭罐塞进蒸笼里时,她总是笑着对我说:“阿弟,你就放在旁边,等下我来整理”我心想;她未必比我大,怎么称我是阿弟呢?经常是我去炊饭时,蒸笼已经上盖了,几天以后,阿琼知道我还没有来炊饭,就等我来了才上盖。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很快就熟悉了。
后来, 有一天轮流到我下山挑饭时,我在前面一篇‘苦恋’中提到的 ,我和玉玉姑娘一起去挑饭,两个炊事员也和我们一起送饭,路上休息的时候,玉玉姑娘告诉我:“阿珍,你知道阿琼吗?她很苦命的”,我问:“怎说?”, 玉玉说:“阿琼已经结婚了,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夫妻两竟然结婚好几年了没有同房,怪可怜的!”
原来阿琼的丈夫是一家国有农场的职工,在父亲和哥哥的作主下去和从山区下来的阿琼姑娘相亲,当时双方都没有意见,亲事就确定下来了。之后她们没有再见面,第二年就结婚了。可是结婚的那天,当新郎揭开新娘的红头盖时,新郎大吃一惊,新郎说相亲时不是现在的新娘。说是相亲时叫别人冒名顶替的,可是新娘说她没有叫别人冒名顶替,是她自己亲自和男方相亲的,阿琼还把当时相亲时的情景和一起去相亲的人员一一道出,可是不管阿琼如何辩解,新郎就是不信,两人就这么结下了不解之怨,新婚之夜就这么两个人不上床守到天亮。之后她们虽然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铺上睡觉,固执的丈夫就是不和她同房。
那时候,我心想;和这么漂亮的姑娘一起睡觉,没有同房只是暂时的,过几年就会和好的,况且阿琼多情善感,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人,不久丈夫一定会回心转意的。后来才知道原来她的丈夫是住在农场里几乎没有回家,我才为阿琼感到怨屈,产生了同情她的心理,有一次我和阿琼面对面在一起洗衣服,旁边没有其他人,我偷偷的看着她,好像可以洞察到她的内心世界——非常善良!心想有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一定很幸福。我就壮着胆子试探性的小声的问她:“阿琼,您的事情我知道,难为您了!如果有人愿意一辈子爱你、疼你,您会嫁给他吗?”阿琼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我,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可是她只是一直摇头,一句话也不说。我说:“我说的不对就请你原谅了!”她说:“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家里公婆和其他人都待我不错,我不能一走了之。”这时候来了一个男青年,也是洗衣服的。我们的话就中断了。一直到这个工地解散了,我们没有再说过什么。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也在人家的牵线下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农村姑娘结婚了,后来四人帮被打倒了,我也得到平反恢复公职了。有一年我回家探亲,老婆告诉我:“在大队民兵训练时,有一个漂亮的妇女叫阿琼的问我,你是黄安村阿珍的老婆吗?我说;是啊!你怎么认识我的男人。阿琼说;是在东圳引水工程遇到的,阿琼说;你真有福气!”我问老婆:“阿琼是不是还是一个人过日子”老婆说,她们一起聊天过,阿琼说,她的丈夫从来就没有碰过她。我不理解阿琼的丈夫是什么心思,这么狠心让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守一辈子活寡,罪过!
一愰又是几十年过去了,因为我所在的企业破产了,我们全家搬回莆田老家定居。为了生活需要,我去工地应聘当施工员,老婆到处开荒种菜,天天挑着菜去走街串巷叫卖。有一天,老婆又遇到了阿琼,时隔几十年她们相遇分外高兴,各自介绍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原来阿琼一直是守活寡,可怜的阿琼,她的青春就这么葬送了,真不容易,苦了阿琼一辈子!她抱养一个女孩,女孩长大了,就招赘一个,现在阿琼也是奶奶级的人了。我对老婆说;阿琼是个很好的姑娘,要是当时她愿意嫁给我,我会全身心的疼她爱她的,老婆说;婚姻也是一种缘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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