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流殇.伤楠木长存

发表于-2010年06月07日 清晨7:22评论-0条

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当楚子城骑着飞车飞奔在南城最著名的雪园时,雪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飘落在他的肩上,划过脸蛋的那枚雪花他兴奋的捉了起来,但再次打开的时候,只剩下空空的手掌。 ­

望着越下越大的飞雪,楚子城的心突然凄凉起来,冬天就这样来了,然后不觉加快了脚踏车的速度,朝家的方向飞奔回去,他知道他妈一定在那狭窄的弄堂里跺着双脚等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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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城想过其实如果那时候的父母没有离婚的话,那么现在家里的情况是不是会好一点呢?但静静想想之后,太多的争吵已不属于一个温馨的家庭,就如同秋季随风吹落的秋叶般有它们的轨迹有它们的生命痕迹,别人阻止不了也阻止不得。 ­

南巷的尽头有一排梧桐树,当秋天来临的时候,早晨的阳光通过稀稀疏疏的空隙折射进来。懒懒的,然后风吹落一片片的梧桐叶如迷失了方向的蝴蝶,只能带着满身的刺痛疲惫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故乡,盘旋,低落,又是一个新的轮回。想到这里的时候,楚子城不觉笑了起来,往往这时他都会把背包向上挪一挪,脚踩着落叶沙沙的作响,在抬头看天时,才发现原来树叶已落得所剩无几了。 ­

从弄堂到家只有几分钟,楚子城计算过,如果以正常的速度走要走五十步,不多不少,在走完这五十步之后,楚子城便会听见屋里母亲的叫声,那是属于一个女人的高亢:“子城,干嘛的,什么时候了,才回来。”然后楚子城便会轻轻的扔下双肩包,默默地拿好碗筷,等着母亲端上饭菜吃饭。 ­

日子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过去了,仿佛盐撒在水里,清清的,慢慢的融化,绽放属于它们的味道。 ­

一样的时间,过往的云烟,逝去,梧桐叶飞舞,铺满满城的风景,飞舞如雪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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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怡打开房间窗户的时候正好是正午十二点,摆钟连续摆了八下后,母亲便端上每日必须得营养品叫她吃上,阳光折射进来格外的温暖,落地帘上的光片耀眼的亮,于怡笑了笑,转过身去拿出母亲刚为自己跑了几十里的数学资料看了起来。 ­

外面楚子城的打铃声格外的响,于怡想了想站起身,看到他骑车迅速消失的身影,叹了一声后,又重新坐回原位。 ­

隔着这个房间的大门,于怡的母亲正拿着于怡小时候的照片哭了翻着,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女儿已经大了,自己却老了。 ­

时间改变了一切,改变一切的又岂是世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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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城看了于怡的半开的窗后,知道他一定在认真的作业,其实楚子城挺佩服于怡的,漂亮的女生,在这个纷扰复杂的大千世界,奋斗着,拼搏着,流过泪,却咬咬牙闯过了风风雨雨。 ­

想到这里时候,天狠狠地暗了下来。 ­

楚子城拨了拨额前的几根头发,轮胎摩擦着地面“沙沙”的作响,望向无尽的天,黑暗像黑色的绸带将地面拥挤迷茫的人卷入其中,像一个个古老的旧坟墓一样,淡淡的风,夹杂淡淡的凉。 ­

就像于怡,飘渺的云朵,看得清却触手不及。 ­

庸华城市套着耀眼衣服的玻璃窗内有着太多的伤感。 ­

楚子城还记得那天把自己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的时候就看到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于怡,就像春风吹过的感觉般,然后两个人聊了起来,一起骑车飞进了那个狭小的弄堂。 ­

然后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 ­

楚子城的日记里多了一个于怡。 ­

而于怡的笔记本里也多了一个叫楚子城的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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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的清香飘过了千山万水。 ­

从来没有想过喜欢上一个人是如此激动却又沉静的事。 ­

他原本以为生命中出现的一个崭新的风景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轰轰烈烈昏天黑地,可自己依旧每天骑着单车哼唱着那些不成调的歌曲,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在骑车前,要先看看一班车棚里有没有于怡那辆银白色的小自行车,在那个专属于自己哼唱空间的冗长街道里,会不时的满头张望,有没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经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烂调子而低笑。 ­

也许因为缺少了电视剧里的生离死别,所以生活才会多了少许的朴素与羞涩,像冬日的温茶,几率白雾迷蒙了双眼,那里面透知者无知的未来,楚子城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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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怡拨通楚子城电话的时候,能听到他急喘吁吁的声音,然后便是一个短促的“喂”。 ­

在听完那个字之后,于便怡急忙的挂了电话,然后那边便打来了电话。 ­

“在干嘛?” ­

“做作业。” ­

“刚才为何挂电话?” ­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

“奥,没别的事吗?” ­

“嗯.” ­

“那好,快睡吧,我正在外面帮我妈把衣服拎干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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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好,我挂了.” ­

“好,那再见。” ­

“拜。” ­

平淡如水的对话里,于怡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外面母亲正放着鞭炮,她只是想告诉楚子城今天是她的生日,却因为父亲出国打工了,母亲不敢放炮竹,只能点鞭的时候,却知道他依旧在辛苦,辛苦的洗衣服,辛苦的拎干水,辛苦的做作业,辛苦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她生日的事,而是希望他早点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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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城在拎干衣服做完作业后,帮母亲从衣柜里多拿了一条被单盖好了,听电视里说今天气温会一下子降十几度,打开门收东西的时候,能感觉到天特别的冷,北风呼呼的刮在脸上,如针刺了般的疼。 ­

上一次数学只考了95分,他气得半死,明明可以拿满分的,只因为自己粗心把二分之一写成了0.2,成绩也相继减去了五分 ,但还好就算这样也拿到全班第一,全校第二。 ­

但这是之后,他恨透2这个字,因为当年爸妈也是2月22号离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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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城进屋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22号又要过去了,淡淡的笑了之后他爬上床,想到于怡的电话,他挺纳闷的,到底她要说什么呢?就在这猜来猜去的过程中,不多会儿便睡着了。 ­

雪花无声的吹落下来,一层接着一层,累积发重的枝丫随风有节奏的发着冬天的气息。 ­

时光被凌乱的树梢剥落,那腐朽的铁栅栏轮回里刻下一条条黑色的印迹。 ­

仔细想想这个潮湿的弄堂,会在每年二十九除夕的晚上挂起红红的灯笼,燃放着各种各样的炮竹,女人们磕着瓜子唠着客家的生活琐事,男人们吸着烟叫嚷着聚成一团打着牌,小孩子们会三个一群五个一组比着各自的新衣服多么的漂亮,会高兴的追逐着放着五毛钱一盒的小鞭泡。 ­

而最无聊的便是像楚子城一样的大小孩子了,无聊的看电视,无聊的打电话,平日里那些开玩笑的话也不能说,只能说着所谓的吉祥语,什么恭喜发财,学习进步,事业有成啦,然后在对方谢谢你也是的对话中悄悄地挂断电话。 ­

于怡喜欢楚子城因为他的朴实吧,怎么说呢,就像仓库里储放许久的米酒一样,浓浓的纯纯的那种。 ­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不自觉的爱上一个人。 ­

想着念着,会为他担心,会是不是想见,当自己真遇到时会不自觉的脸红,紧张,然后选择逃离。 ­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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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看过棉花绽开的情景吗?雪白雪白的对着阳光,那是一种淡然的温馨,软软的,柔柔的,渲染了整个萧瑟的秋天。 ­

母亲端上了饭,于怡接过的时候,看到她两鬓斑白的星星点点的头发,说不出的滋味,放下碗的时候她拉过母亲的手,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震动‘这些年来,她总是习惯了命令,命令于怡学习,命令于怡几点回家,命令于怡必须考全班第几名,而于怡在这些每日必须的命令里选择了接受与无语,母亲捧过来的书她都仔细的从前到后翻了一遍,母亲端给的营养品二话不说会喝掉,会在六点半以前回家,会连续的保持全班前五。 ­

也许因为太会接受,所以才淡化了彼此的亲情关系,而用一把看不见得大锁隔离开本不应该淡化的宇宙。 ­

一个因为太关心,一个因为太屈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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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夜的时候下起 了小雨,叮叮咚咚的,楚子城透过窗户看见无尽的黑,耳朵里却清晰的传来雨水打在门前破铁盆里的咚咚声音。

早晨的阳光折射进来打在于怡的帘上,睁开惺忪的眼时有点疼,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昨天父亲从新加坡打来电话说现在国外形势不太理想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公司也在裁员了,母亲在电话里安慰了半天,于怡站在她旁边的时候能感觉她的担忧。

其实怎么说呢?于怡经常躺在床上想自己与母亲的关系,冷战,吵闹,有时候为了宣泄怒气不吃饭,甚至怀疑过自己与母亲到底是不是母女关系。真的很搞笑。

楚子城昨天约自己去弄堂的小书店,于怡开心了半天,说不出的原因,于怡曾想过那么优秀的一个男生会忽然在某一天对她说书店吧。虽然语气平淡如水。可于怡却发现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两腮分明红红的。

对于楚子城于怡总是想?那么冷淡的一个男生,会在阳光这射进的刹那,第一个进教室,会在夕阳落下的时候,一个人挎着包踩着单车飞奔进那个狭窄的弄堂。

于怡总是奇怪他为什么每次考试都能轻而易举得拿到全班第一。

挺喜欢楚子城的,怎么形容这总感觉呢?你曾看过流星划过天际的那一刻吗?千万之眼骤然在你眼前飞逝,你是否有过这种感觉,在暖暖的阳光下你依偎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只胖乎乎的猫,用你那纤细的手指摸着它柔顺的毛,眯着眼睛静静听着优柔的音乐。于是,你感觉到世界的美好。

尽管她知道母亲并不喜欢楚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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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城伸手打开灯的时候,母亲已经睡下了。他帮母亲盖好被子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天母亲得了重感冒。所以这段时间他也特别的忙。

昨天见到于怡的时候感觉特别的心虚,尽管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还是低下了头并约她去书店。

楚子城经常想到底对于怡她是怎么样的呢?是喜欢还是恨呢!

朋友说他是一个不知道感情的人。

楚子城并没有反驳,也许父母的离异使得他对人间的情感多了太多的猜疑,或许自己本来连自己都不相信。

太多的心酸 ,注定了他比别人更优秀。

哪怕面对对他冷嘲热讽的邻里,遇到对他冷眼相对的老师,可是他还是笑着走下去,因为他知道他还有一个亲爱的母亲等着他照顾。

于怡该怎么形容这个女生呢?太多的不一般。

她的纯净,她的孤傲。

那个喜欢穿白色衣裙的女生给了他太多的惊奇,知道她的父亲在新加坡打工,知道她有一个了不起的母亲,知道她总喜欢在[4]班的阳台偷看自己。

知道的仿佛太多,但静静想想之后,有感觉认识的太少太少,少的像这个诺小的弄堂飘下的第一朵雪花,似曾飘落,却又不曾相识。

母亲的感冒已经有了四天医生嘱咐她要多休息,可楚子城知道,每天等他一上学,母亲便有出来帮人洗衣服了。

楚子城在巷口偷看过母亲洗衣服的情景。

在那片无声的场景里。

楚子城的眼泪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滴落下来,然后他蹲下了自己的身子。

就如同折断线的风筝般,若大的天空哪里还有它的方向,注定孤单的漂泊,坠落,尽管微风吹绿了大地,尽管阳光折射千里,而对于它哪里才是属于他的天堂。

淡淡的青葱岁月里面,注定一些人欢喜,一些人悲伤。

楚子城低低的念叨着,那么自己属于哪种人呢?还是自己本来就没有选择欢喜悲伤的权利。

那些的梦境太过的飘渺,飘渺的使人迷茫,忘了自己,忘了曾经,忘了还有太多无知的未来,忘记的太多太多。

一种轮回,一种人生,圈来圈去的是那些记忆深处的人和那些半夏锦年里谁也割舍不掉的冗长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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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怡穿好衣服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八点。

楚子城刚走过,于怡听见他的车铃声打了三次后,知道他一定在楼下等她。轻轻关上卧室门的时候,里屋母亲的声音格外的响“怡呀!早点回家知道不,你爸今天打电话回家。”

于怡轻轻答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

楚子城依在门前的香樟树上,阳光打散在他的身上。

于怡看着看着就感觉心酸起来。

就像楚子城在长满芦苇的池塘边,寂静的写下那段话的时候:生活中的我们总是这样,一些的东西,失去了,抓不住的时候,才会知道去珍惜,香樟树年复一年的长大,而我们却变得慌忙,就如同阴暗的手臂,伸向广阔的天空,依稀揉拧着我们的骨髓,然后我们在知道疼后才明白要学会珍惜。

说这话的时候,楚子城像老了十岁,枯萎的草叶随风飘动着,那一片定格的风里,在那个无语的背景里早已没了纯的存在,只留下一整个萧瑟的秋。

楚子城睁开眼的时候,看淡依旧穿着白色衣裙的于怡,再抬头的时候,看到二楼打开窗户看着他俩的那位令人讨厌的母亲正瞪着自己,随后又愤怒的关上了窗。

于怡看了看楚子城又看了看自己的窗户,低下头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躺在雪园的地上,梧桐叶随风打在脸上,痒痒的感觉,楚子城双手抱着头枕在枯萎的草地上。于怡看了看他,“说下个月就要考试了,准备好了吗?”楚子城点了点头,随手拿了她刚买的书看了一下。

“你呢?”

于怡抬头看了看无云的天,“没,有好多都想不明白.。”

“哦,不会的可以问我。”

于怡低低的笑了笑,说了声好。

阳光打在脸上格外的温暖,闭着眼感觉世界格外的宁静,就像小时候巷口张阿姨卖的白色棉花糖甜甜的,软软的,于是你感觉到世界的美好,尽管它便宜的一塌糊涂,但是你还是微笑着舔着它,仿佛全世界都在你的手心。

一些事情在阳光和柳絮间悄然飞逝,而我们却浑然不知,但静静想想之后有感觉深深地烙在脑海里。

就像于怡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事情因为不曾记起,所以不曾忘记,那现在自己还是记起了呢?还是忘记了呢?楚子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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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站在门口,随手拿了她的包,朝楚子城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于怡默默地走进自己的屋,母亲随手端上牛奶跟了进来,于怡埋头接过来喝了下去,旁边母亲并没有走,只是一味的看着她,于怡几次想开口,但想想好像又没有什么要说的,于是随手翻开课桌上的数学资料看了起来,母亲叹了一声后,上前拿起杯子走了出去,又顺带关上了门。

黑暗在古朴的木窗悄然升起,闭着眼是无尽的黑,睁开眼也是无尽的黑。

于怡想想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写了起来:今天和楚子城去了书店,感觉好奇怪。仿佛他有很多的心事,可是我却走不进去,我是不是一个失败的人呢?我们这样真的像是交往吗?我在想假使有一天我们真的在一起生活,那会是怎样的呢?还会像今天一样无语吗?楚子城我原本以为我很了解他,可是结果却不是这样,我不了解他,我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要干什么,他对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可是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他,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我希望有一天他能敞开他的内心,告诉我关于他的一切,他的快乐与悲伤,让我真正的走进他的内心读懂他,尽管这需要时间,但我会等,会一直等下去。呵呵!是不是很傻。今天母亲知道了我与楚子城的事,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生气,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母亲那么讨厌楚子城呢?从一开始搬进这个小弄堂,就没给楚子城一个好脸色,我真希望她能告诉我原因,让我明白,为什么两年前我们要搬进这里,为什么她对楚家那么的憎恨。我想我是全天下最傻的人因为我不了解全世界我最喜欢的和我最亲的人,这样还不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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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城进屋的时候,母亲已经睡下了。桌子上留下的饭菜明显凉了,楚子城并没有吃,拿进厨房涮洗后又坐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时,看到父亲的照片,格外的显眼。楚子城想,到底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可以不管自己妻儿的死活,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报纸电视上,申称自己无儿无女,一定会把市里的孤儿当自己的亲生孩子养,一定会对百姓负责,请百姓放心,那他对于他们母子的责任又在哪里呢?可以在十年里一个电话都没有,可以改了自己的姓,可以无视儿子的的信,真是一个伪君子。想到这里的时候,楚子城恨恨的把照片扔进抽屉,随后加上了锁。

对面母亲的屋子一片的漆黑,想想这十年里母亲的辛劳,心突然疼起来。对于母亲,他感觉怀有深深地歉疚,真的,为了供他上学,母亲吃了太多的苦,帮人洗衣服,拿花回来绣,到路边帮人擦鞋,做的太多太多。

楚子城经常想将来等自己有了本事,一定要让母亲住进最好的房子,吃最好吃的饭,一定要让他那位了不起的父亲知道当年的离开是他的损失,他会告诉全世界人,他叫楚子城,他只有母亲,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躺下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于怡,想到她母亲的眼光,楚子城突然笑了起来,毕竟他与她存在着太多的不一般,也难怪那位能干母亲的冷眼,她可以给于怡请全校最好的老师,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女儿,到学校当老师,可以一天三杯牛奶送过去,可以给她买最好的衣服,可是他给她的呢,只能是无语与寂寞,毕竟他不喜欢吵闹的环境。

于怡说楚子城你知道吗?原来真的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也会在某一天相遇相识,就像我和你。现在想想我真的很庆幸,庆幸当年的父母会选择来到这里。让我知道十八年来我还有值得等待的东西,也有值得拥有的东西,就是你。

楚子城听后笑笑便不多说话了,小巷口来往的车子伴着清脆的车铃声来来往往。天空的云朵仿佛单纯的水笔,轻轻点点,就能知道某年某月某天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于怡看着母亲端菜上来静静的把椅子拉了出来。母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朝她望了一眼。饭桌上静的可怕。于怡几次想开口但想想母亲的表情,只能作罢。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听说今晚要下雨,阳台上母亲已经把衣服收回来了。

于怡吃了两口饭,便回到屋里去了。每隔几分钟便听见母亲整理饭碗叮叮咚咚的声音,仿佛要摔碎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想想还是戴上了耳机。磁带是下午和楚子城一起去买的,是满文军的歌。楚子城说他最喜欢的是那首《彼岸》,而于怡则说她最喜欢的则是那首淡淡的《鸢尾花》。为此他俩争吵了半天。最后还是在于怡的撒娇政策下,楚子城选择了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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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从电视上看到楚子城父亲关于新区建设,依旧是那样对什么事都很厉害的神情。那些年轻的照片锁在尘封的柜子里,每每看见都感觉与这人似乎从没有认识过。有时候躺在床上的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是这个人曾今的妻子吗?还好自己还有子城,那个为了让自己幸福,一直默默支持自己的懂事听话的儿子。或与自己还是幸运的。虽然上天让那个让自己讨厌了十八年的丈夫摈弃了自己,但还好在自己失去的同时让她拥有了值得自己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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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怡翻开书的时候,房屋的门“呼”的被打开了,然后看见那个严肃的母亲,正倚着门框紧盯着自己。于怡想了想轻轻的合上了书,然后便见母亲顺势坐到了她的床前。沉默了许久,而后一声低低的“你和楚子城怎么回事?”于怡透过窗望了望黑色的夜,似乎真的要下雨了,房屋里仿佛还能听见那种可怕的大风的“呼呼”声,想一直处在黑洞里的小孩,低低的哭诉。于怡抬头望了一眼母亲,然后又低下了头,说了声“没什么。”房间里又是一片静谧。许久过后,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扑”的站起身来。低声说了句:“那好,你先做题目,别太累了,早点睡。”然后轻轻关上门。

于怡重又抬起了头,暗黄色的门在黑色的夜里格外的显眼,于怡似乎能才想到门那边的母亲现在一定正拿着全家的照片埋头哭着。

似乎一切的事情总是这样,每天好像都有那么多的不如人意。电线杆在头顶把天空分割成若干碎片,那些曾今的交点在一瞬间崩裂,然后那些失落的人,伸向天空的手,在一瞬间低埋,只留下那些的哭诉,尘封在尘世间,刻录在古朴的木窗上,刻下了不属于自己年龄范畴的疼痛。

其实,有时候想想,于怡真的挺奇怪的,到底她妈为什么那么讨厌楚家呢?那个沧桑的阿姨,已经伴着时间的消逝,将辛苦的痕迹融合成一条条深深浅浅的皱纹,一切的一切

随着时光的流逝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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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泓清水点评:

文字朴实流畅,描写自然细腻,只是情节平淡了些。
小说推荐了,期待作者更多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