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还记得曾记的故事，一个天真的小男孩对另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心存好感。一年四季，只要有她的存在，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春天，而她就是最美的花朵。不论多么阴郁的心境，只要看到她的存在，他就忍不住豁然开朗，犹如阴雨的天空遇见了太阳一样。

而她是当时的校花级别的小美女，周围有那么多人，对于他的存在自然是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在不经意间对他笑笑，这也是他自我感觉，说不定她根本就是不对他笑的，也未可知。或许，只是做者无意，看者有情罢了。

时光在这样的朦胧中流逝，他们也在长大，犹如世间的万物一样，在四季轮回中成长，在成长中明白一切，在明白一切的过程中备受折磨和考验，在折磨和考验的过程中又慢慢褪色，慢慢来去……

二

初三是一个紧张而烂漫的季节。秋来的时候最美，成熟的果实挂满枝头，丰收的庄稼撒播着浓浓的香气，农忙的人们脸上挂满不能自持的甜蜜，有一种付出之后收获的喜悦。而最美的不是这些，在他的心里，最喜欢这么一种感觉，秋高气爽，草木变化，生命更迭……这些都有一种让人难以自持的美感。特别是在晚秋，缕缕阳光照耀窗帘的时候，一个人悄然读书，读书不成的时候，沐浴着阳关散漫地逛上几周，迎着飞落的晚叶，听着悠然的韵律，不经意间磨蹭身体的某一部位，总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当晚阳来临的时候，又有多少令人幻想的风景，说再多的话都不能表达的惬意流露其间。更为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夜晚，当晚阳恋恋不舍地退去的时候，黑夜披着黑色的幕衣降临人世，带了多少神秘的幻想，幻想之后又有多少不能自持的渴望，令人一生难忘。各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合凑起别样的交响曲的时候，星辰和月亮接受了晚阳的吻别悄悄探出头来的时候，一切都醉在无边的梦里，在梦里这就是一切。

这一天，他第一次有胆量提起笔给她写了一封不长不短的的情书，说的确切一点，应该叫做信，因为他实在没有自信来表明自己的心迹，只在其中含糊其词地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这一点点自信也是这秋天带给他的。秋天太美，他不忍辜负；岁月如水，他不能停留。转眼，或许就到了各奔东西的时候，他怎么能甘心呢？

然而，对于这样的努力，他不确定她是否能看得出一点蛛丝马迹，他只能寄希望于“幸运”。

三天后的晚上，他收到了她的回信，他深感意外，更深感惊喜。他不敢立刻就拆开看了，生怕自己不能承受那些的重量。于是，他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在被窝里一字一字地看那些隽秀的字，犹如她就在面前一样。

开头，她直呼他的名字——志君，落款是她的名字——诗曼，中间则是他不敢多看的部分。但是他又忍不住看下去，他终于知道，她是一位多么聪颖美丽的姑娘，他蕴含的意思，她都懂得，他没有说书来的话，她却也知道。世间竟有这样的知音？他惊呆了，对于面前的她，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然，有些事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的。她说，我们都还小，学习是最主要的任务。他心里表示理解，或许是吧。她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谁都做不了未来的主。他心里也明白，可能对吧。她说，她愿意成为他最好的朋友，永远相互支持。对此，他心里感激涕零，大概会吧……

这一夜，他没能睡着，半夜的时候爬起来，跑到学校的操场上狂奔了不知多少圈，最后大汗淋漓的时候，四肢朝天躺在草地上，竟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笑了哭，哭了又笑，笑着流泪，流泪的时候还挂着笑容，笑着的容颜上还挂着泪珠，在洁白的月光下剔透无比，犹如一颗坦诚无比的心捧在面前。等他平静了一些的时候，天光已经放白，东方的云头挂起硕大的太阳的时候，光辉洒满大地，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他这样想着，笑笑对着露珠照了照镜子，又对着光阴呲呲牙，似乎这样就勇敢了许多。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沉重却依然在他心底。

三

往后的岁月，他们之间似乎就有了什么隔阂了一样。或许没有，或许只是他心里有了一个结吧，他这样想的时候会好受一点。但是，彼此之间的话语却一直少的可怜。唯一不变的是他那颗心对她的爱意越来越浓，尽管他努力埋在心底，尽力掩饰了一切。他能够骗过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

高中，平静而紧张的岁月。他们在一个城市，却不在一个学校，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对于此，他没有多想，他只是淡淡遗忘着那些裸露的伤，希望随着岁月的流逝会结成疤，不再流血。只是，偶尔的时候，他还是会写些不成样子的小诗，以作为怀念吧。抑或，只是一种心境而已。那些似是而非的感觉总是让人近乎痴狂地迷恋，那些迷恋终究让人难以忘怀，最多也只能静静地怀念。

高二，省会考。他去了她学校考试，好像在进考场前见到了她，一闪而过。他追了过去，好远，没有见到一个影子。他想，或许是幻觉吧，或者就是看错了人。谁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就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他这样想想，不觉地有些不能自明的味道。

结束的时候，他在门口见到了她，好像还有许多同学在场吧。他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东一句西一句的。她也只是似是而非地回答了几个字，一直逃避着他的目光，有一种不能自言的心境一样。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不知道怎么表演，仓皇出逃了。尽管多年不见，有好多话想说，却一句也没能说出来，一切都淹没在荒唐的故事里。

后来的时候，好像有一次竞赛，她要来他学校。这事是她后来向他提及的。她说，当时见好多人都有同学朋友接，她是多么地希望他能够出现在她面前，多么希望能够看到他。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说完这话，她笑笑，腼腆得像一只小绵羊似的。为此，他内疚了好一阵子，不知道当时她会来，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记得高中毕业那年，他虽然考得不理想，但是也算是金榜题名了吧。暑假的时候，他去市里玩，遇见好几个初中时代的同学，男男女女的，有的已经在一起了。他几多欢喜几多忧，看了不知该是什么滋味。

当时有一个女生送她男友去军队，一时间难分难离，随着火车怕了很远的路。她说，她男友临走的时候在趴在她腿上哭了，哭的很厉害。她没有说他为什么哭，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但是，她为了感动了老半天，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掉眼泪，而且趴在他心爱的女人的大腿上。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感动，尽管这种感动有些自添自满的成分。

几天后回去的时候，他和她正好同路。她向他说起诗曼落榜的事，他一下子就惊呆了，这是他担心的，也是始料不及的。他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到底会有多大，她一向那么自尊自强。接着，她又说，她曾去过诗曼学校，她们一起谈起过他……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为什么谈他，他又有什么还谈的呢？她说，诗曼心里一直有他，她只是不想耽误了两个人的前程，才狠心拒绝他的，她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孩，也是一个好女孩，天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纠葛和痛苦……

听到这些话，他低头沉默，一路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不是他没有话可说，而是他什么都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和她一样，都是不善言谈的人；她和他一样，都是为彼此着想的人。

这一晚，他再次为她彻夜难眠。他感到莫大的愧疚和无尽的心痛，他恨他自己。他怎么能够那样想她呢？他怎么能够那样揣测她呢？那是对她的一种辱没，对她的一种亵渎，一种对于纯洁的抹杀……

三

九月的美景，又是一个秋天，他喜欢的秋天。他背着包袱远走，要去一个大城市上大学了。这是他生来第一次到大城市，人生第一个光鲜的开始。他有些向往，却也有不安和惆怅。如果可以，他宁愿和她互换位置，让她去读大学，而自己复读。

只是，人世的很多事不是能够随心所愿的。

大学确实很大，像个小城市，超过了他的想象，不是他以前的经验所能想到的景象。但是，大学也很空，一切像在梦中一样。如果不是这一切已经真实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身处梦中向往的地方，他却又一种深度的忧伤，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品味其中的滋味。

军训中，他体味了很多，从开始到现在，这么久以来，他有太多的话想说而没有说。夜凉的时候一个人漫步于荒凉的校园，夜深的时候一个静静回想往事如风。多少岁月不知不觉中流逝，多少美好在恍惚之间错过，他记不清。于是，他终于隐忍不住那颗将要如火燃烧的心，他给她写了信，在其中夹杂了一些大学里的照片之类的东西，以示安慰和鼓励。

然而，他的等待却是漫长的，那些寄出去的信物犹如石沉大海，过了一个多月也没有什么音讯。他想，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或许那个同学说的话只是玩笑而已，而自己却当真了，或许……

他不该再作痴情的妄想，从一开始一切都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何苦在苦苦挣扎呢？他这样想着。但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那颗善于幻想的心，在绝望中憧憬希望，在痛苦中寻求希翼的光芒。他安慰自己或许她没有看到信呢，或许她的回信就在路上，或许……

天知道他的矛盾。

可是，天不会辜负有心的人。

这一天，他疲惫地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一封信，眼前就一亮，犹如黑夜里的灯火，照亮他心里的暗淡。当他看到诗曼的落款时，有一颗滚烫的泪珠在他眼睛里打转，映着灯火照在那封信上，落下一幅深情的画，写满了他心里的话。

他抚摸着那信，犹如抚摸着她的长发一样小心翼翼。这一刻，就是她，她的一切都在信里。

她在信里祝贺他的金榜题名，感谢他还没有忘记她这么一个落寞的老同学，并表示一定不辜负他的期望，好好学习，争取来年和他一起上学。当然，后面还聊到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关于曾经的岁月，以及生活的感慨……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头脑变得却更加清醒。一副副画面浮现眼前，一句句话语回荡耳边，他一个人守着那些难忘的故事到东方发白，到霞光洒满大地，到日中正午……

四

一年之后，她没能考到他的学校，她太想考好了，反而没有考好。

世界的事太多玩笑，一心想要的结果总会不经意间阴差阳错到另外一种情况，她就是其中的一个吧。

如果她是其中的一个，那么他也不例外，他们的故事一样不例外。

这个暑假，他们的联络断了。不是他不理她了，而是她的音讯全无。不是她不想理他，而是她感觉他们的距离在不断扩大，是她没能弥补这一点，她无颜面对他的期望，更无颜面对自己的落寞。

或许，这就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面对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孩的一种结果。

五

又是一个金色的九月，他有些伤感，太多的故事发生在秋色唯美的季节，他忍不住伤感。一个人躺在松软的草地上，透过雾色的树群，苍茫的远山，告诉正在枯竭的草木自己的心境，让它们再告诉她吗？金色的蝴蝶萦绕着黄色的小花，自由的精灵，一尘不染的纯洁，多像跳动的音符，拨动心灵的弦。轻盈的风代表了他的梦，如果可以，他想，他也愿化为一只蝴蝶，与她双宿双飞。

黄昏的风滑过他的脸庞，湿漉漉的，带着苦涩的味道，流到嘴角是涩涩的酸楚。想着那些如风逝去的岁月，他不知何味。如果世界可以给人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再来一次，他剩下的只有混乱。面对纷纷洒落的枯叶，面对漫天苍茫的秋气，面对没有边际的思念，他选择沉默，他只剩沉默。这是他的自由，自由的唯一。如洒落大地怀抱的晚叶，如晚回归巢的鸟儿，如匆匆而逝的岁月……

这一年，他的语言功能明显退化了。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变得深沉了，有些看不透。听到这话，他依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沉重的笑，如压在心头的思念，看不见的重量胜过庞然大物。

在很多时候，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有些东西不能表达，能表达的东西也词不达意。相反，沉默或许更能代表一切，更能让人慢慢领会其中的点点滴滴。

如果上述所言还有几分道理的话，那么他就是其中的一员了。

日子总会在不经意间使人慢慢堕落的不成样子，特别是大学。说一句最为恰当的话，大学就是把一个勤快的人变成懒惰的人的过程，除此之外，微乎其微。如果可以用这样的逻辑前提来定义的话，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大二散漫的日子犹如懒懒的刺猬，或者蜗牛，只是不知这是本性，还是无奈，抑或是无端的惆怅的唯一结果呢。如果可以对这一切来做一段说明，或者下一个定义的话，也只有“失落”二字最为恰当了吧。在这一段时间里，他所听到的关于她的消息大都是从一些好朋友的口中淡淡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他不愿意深究关于他的一切，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愿意违背她的初衷，也不愿违背彼此的默契，静静的就好，如果这是一种明智的选择的话。

六

人世是是变化的无语，世事却自有它不变的安排。你可以选择不同的路，但路却通向同一个地方。

大三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再次相见。那是在一次同学的聚会上，很多人，熙熙攘攘，欢声笑语，拉长唠短的，像一场开场白的剧情，他回眸的一刻看到她的微笑，她回眸的一刻看到她的惊讶。而在这一刻，他们凝结了彼此的心，望了很久不能言语的画面。

她淡然一笑，说，没想到。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他说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我也是。

她说，她不知道敢说些什么，问候似乎是多余的。

他说，他在她面前是透明的，人在眼前，什么都不说也一样明了。

是啊，有些人在有些人面前就是透明的，什么都不必说，也是一目了然。有些人就算千言万语，也不能知其千万分之一。人与人之间的感觉不在于别的什么，而在于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心是近的，一切都是近的，如自己一样，就算天涯海角，就算前世今生。

这一次的偶然的遇见，是他们又一次开始。不仅仅是他的开始，也是她的开始，这是别于以往的地方。

然而，他们之间似乎又有不可跨越的距离，像一道鸿沟。如果可以用一个比喻的话，那么东非大裂谷应该差不多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有一种不可逾越的感觉。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令人不解。多年以后的他们或许明白：因为相知而疼惜，因为疼惜而纯洁，因为纯洁而停滞，因为停滞而分道扬镳。

七、

他们又开始续写了那一段没有结束的缘分，他有时会傻傻地望着天空发笑，但有时又会很忧伤。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犹如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一样。

他太天真，以为纯洁的爱情就是无限制的尊重，就是无瑕的白玉，没有一丝玷污；她更纯粹，一切随着他的步子，给他没有限制的自由。他们都要太幼稚，从来不明白爱情是什么，只在自己界定的定义中行事，进行了一场柏拉图的长征。

他和她之间会谈些什么？无非是人生理想，无非是学习生活，无非是朋友之间的故事……但是他们之间似乎从来都没有男女之间的情调，似乎不像恋人，而像好友，像兄妹，像……那种不能言说的关系。

任何关系都有它的内容，如果没有相应的内容，那就是空中楼阁，就是徒有其表，就是虚的，终究是会崩塌的。

他们之间就是这样。

两个相爱的人从来不曾有相爱的表示，从来不曾有相爱的举动，这还叫相爱吗？或许是尊重，或许是疼惜，或许是……

不论是什么，都过了。

记得，他们之间最多的动作，好像也只是牵牵手，顺着那一条不成样子的小河静静地走了很远很远，远到他们不知道回来的路，两个人在星光下相视而笑。

他说，如果永远这样，那该多好！

她并没有说话，笑笑而已。她是这样的，温柔的近乎青丝，连那拂过面颊的清香也是一样。她的美胜过一切人世繁华，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他渴望永恒的流星，他却不懂流星都是瞬间的；他渴望纯粹的爱情，他却不懂爱情也不是空中楼阁；他向往那宁静的生活，他却不懂生活必须建立在现实基础上……他的心想了多少，他就不懂多少。多么幼稚的孩子，多么可爱，却又令人心疼！

晚了，他送她回去，很晚，像漆黑的路灯。

八

时间是留不住的，犹如老去的人生，淡去的青春。

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有一个毕业的日子。毕业是一件可喜的事，被困了多年的人，谁不想飞出去搏击云天，大展身手；毕业也是一件伤感的事，生活的多年的地方终究还是有情有义的，谁又能坦然离去呢？此刻的人是多情的，此刻的树也是多情的，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总给人一种难舍难离的眷恋，像什么在心底，虫子在爬，痒痒的，酸酸的……

他更多的是留恋他们之间的所谓的爱情，如果柏拉图这样定义的话。

两个从小一起走出来的人，两个心怀理想的人，两个纯粹的人，两个谦忍的人，两个都为对方着想的人，两个没有自私的人……那将是两个将要分开的人。

终于，她要去苏州了。她说，那里有适合自己的机会。

他想，也是的，既然那里有机会，她应该去那里。

他笑笑说，好呀，有机会就好，希望你在那里好啊！

临走，她说，她爸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他没多问，他想到了某些可能的原因，如果她愿意分开。他唯一的念想是她能够幸福，他唯一的念想是她能够不受委屈，能够快乐。如果她能够更好，他什么都愿意，无需商议，无需征求他的意见。

她又想说什么。

他说，不必了。他明白其中的原由，只要她不委屈了，他什么都愿意。

其实，他知道，她爸为何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又怎么会不知呢？他这么一个穷小子，有谁会放心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他呢？他不怪别人。他之所以这样做，他更不愿意委屈了她，这本是他心底一直以来的痛，看着她跟着自己受苦，什么都不能给她，他就心如刀绞。现在，如果她可以飞得更远飞得更高，为什么不让她飞呢？

去吧，飞向阳光更温暖的地方；去吧，飞向幸福和快乐的天堂。

这一晚，他独自一个人喝醉了。他感觉醉了真好，麻木的感觉，就像注了麻醉剂，然后隔开皮肉一样，你能感到隐隐的痛，但却不是那么痛了，只听到吱吱的刀声。

夜晚的校园真好，一个字：静。走在这样的地方，虽不能保你静心，也能让人安静几分，暂时忘了尘世的喧嚣。

忘不了的只好记着，记着没有什么不好，说明曾经来过。

九

多年以后，他没有她的消息；她也没有他的消息。

他会想她，还是一如既往，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想他，就算点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