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梦见火车扑面而来riddick

发表于-2010年06月18日 早上8:01评论-1条

猛然醒来,发现课桌已经被自己踹出去一米多远。周围同学吃惊地看着我,握笔的手还僵持在半空,保持着书写姿势,书本散落了一地。世界仿佛在此刻被尴尬地定格,我红着脸惭愧地把桌子默默拉了回来,静静趴在上面,很舍不得的样子。接着教室里便传出一阵阵爆笑声。

中午回家的时候很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赤luo裸地从浴室走出来站在窗子前晒太阳,让身上的水滴蒸发,穿着的大号拖鞋湿湿地啪嗒啪嗒响着,敲打着阳光强烈、充足的正午,并在地板上留下大大的湿漉漉的鞋印。我倒也无暇顾及,将身子擦干就要去上学校继续下午课。

路上回想起上午做的怪梦不禁连连嗟叹,似乎是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件接二连三发生,让人措手不及,就像是一列飞快的火车轰隆隆地穿心而过。

你在和我说话么?同桌探过头来忽然问我。

没有。我冷静地说

真的?

嗯。

我必须承认我同桌是个很可爱的丫头,乖戾,好奇,天真,单纯,任何我都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事物对她来说都像是百年不遇的新鲜事儿,总是心无城府地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话,让逗她的人充分满足。就这么个不喑事故,感觉就像是外星人或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长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嘴唇有些厚,刚和她做同桌的时候有好几次我都误以为她的嘴巴总是在噘着。同桌是个美术特长生,可是自同窗到一年多以来,除了看见她画过两张还算有模有样的小叮当外,并没发现其它真迹,估计是真人不露相吧。听江湖传言她的专业课是很牛的。校服经常被她当作工作服来穿,也经常往上面涂鸦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当然,还有她那引以为荣还算有模有样的小叮当。

有一次,同桌悄悄靠近我耳边问我,你说咱班是不是大多数人都有对象了?

我看看她,估计又是在胡思乱想。

嗯,这个不一定吧。反正我是没见过那么多成双入对的。

哦。同桌若有所思。那你说,是不是大多数人都曾经谈过恋爱呢?

嗯,这个倒是有可能。

那你说,咱班什么样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找不到对象?

你这样的。我毫不思索地回答。

哦。

从说出“哦”开始整整一个漫长的下午同桌一言不发,害得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给她劝好。也因为这样,以后和她开玩笑我总是很小心,劝女孩这种事儿实在太麻烦,大部分情况下都会适得其反。不过我又不得不承认,同桌是个爱情专家,每次她的朋友遇到关于这个方面的问题,她总是能够侃侃而谈,听起来也还挺像那么回事,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经验,难道她以前被伤害很多次?谁知道呢,我从没问过,万一被我说中了,她还不得“哑巴”到毕业。

因为刚进入高三,每个人都看起来人心惶惶,几乎是谈虎色变的地步。上一届毕业的高三已经是没有悬念的明日黄花,终归是会离开,曲终人散人去楼空。而接下来被迫进入准高三的我们却不得不翻云覆雨排山倒海地大干一场,然后浮光掠影般地销声匿迹,继续的是下一届的事情,我们去步上一届的后尘,就这样无休止地轮回下去。同桌虽然是艺术生,文化课却也相当重视,以至于患了轻微的幻听和妄想症(统称为高三综合症),总觉得我在叫她,然后想也不想便把我从睡梦中弄醒,问“你在和我说话么”。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你刚才和我说话?又来了。

没有!

你确定?

嗯!!我有些不耐烦。

哦,那没事了。看来我幻听越来越严重。说罢,继续埋头做政治题,好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喂,等等。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她立刻坐直看我,似乎是随时等待命令的士兵一样。

你先离我远点。不然老师进来又以为是我主动和你说话而让我站墙角了。而且每次都是我,从来都不是你。

本来就是你先主动和我说的啊,上次那回也是……

行行,你到底还想不想听,真是。

好。我不说了,你说。同桌端正好姿势,一副自习的模样,反让我暗自觉得好笑。

嗯,我说。是这样的。我上午又做了个怪梦。

就是踹飞桌子那个时候?

是。但是你也别说的那么直接,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就是一场误会。我顿了顿,继续往下讲。你知道吗?我梦见很多过去似乎是发生过的事儿。都特疯狂,也特别蛋儿。

哦,是吗?那你还不快说!

嗯,太多了,很多细节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就说记得最清楚也最匪夷所思的吧——是这样的。好像是在我小的时候,差不多八九岁或是更小的年纪,什么都不在乎,除了玩,不关心任何事儿,淘得要命,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过份。没少让人操心。有一天,我一个人跑到一个长满荒草的山坡上玩,那地方在现实中确有此地,就在我姥姥家那个位置,南边走个两里路就是了。草很枯很黄也很高,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麦穗。我一个人在那个地方玩了很久,看白云,瞅蚂蚁,吹肥皂泡泡,放风筝,埋花纸,等等吧诸如此类的东西,然后累了躺在树地下,可忽然间有尿了,就把裤子退到脚底,哗哗地撒尿,还左右来回地浇花……

嘿嘿,你怎那么白痴呢!同桌哈哈地笑。

切,我那个时候不是小不懂事么,再说,我现在说的是梦里的事儿,你别老是打岔,万一忘了算谁的?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继续。

我咳咳嗓子,从书桌里掏出昨天喝剩下的绿茶抿了一口润下喉咙,有些变味儿,但还算说得过去,我继续说:

然后忽然不知怎么回事儿起风了,很大,很干燥,把我的眼睛迷住了,我使劲的揉,好不容易睁开,发现周围的场景就完完全全地变了,没有草没有山坡,是一条巨大而没有尽头的铁轨,无限延长着超出了我的视线,但是却看见庞大的火车飞奔而来,我连裤子都没有提起来,就那么光溜溜的裸着下半身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发现奇怪的是车的最前面是那s。

谁,s?就是以前我们楼上的高三的那个,比我们大一届的那个?以前你俩总是一起走的那个?

嗯,就是她。我们俩家是对楼,这还是到了我高二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我才知道,真是没意思。

切,说了半天,不还是一个无聊、老套的爱情故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上个世纪就已经很没有什么新鲜的了。

不是,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再说,她有男朋友,你知道,我早就跟你讲过。

是啊,你当然讲过,你还讲过他们早就已经分手了。这我倒还真是和同桌说过,通常情况下我都会把我关注的问题或是在意的事件第一时间告诉我同桌,有时候我曾经幻想以后老了一定要找我同桌来给我写回忆录。不然真是白瞎她的记忆能力。

那又怎么,反正没有你想得那么俗套就是。你听我往下说,我梦见她在火车的最前面的窗子里探出头来冲我招手。我当然是准备上去的,可是却怎么也迈不出脚步,被人死死拉住的感觉,无法挣脱。匆忙之间先红着脸把裤子提上,结果拉锁还夹到肚子上的肉了,剧疼无比阿,但还是使劲跑,什么都顾及不上。可还是一动不动地被动地固定在破铁轨上,她还在招手,我就是动弹不得,浑身都是汗。可是火车已经眼看到跟前了。像是魔鬼一样吞噬着一切,而我就像是下一个猎物。

你害怕了?同桌问。

废话,要换谁都会害怕,生死一线间,何况肚子还夹着肉呢,疼得要死。想上火车,不想被压死,还想和s说话,哪怕一句话也好。还想把拉锁弄下来。天,全乱了。

嘿嘿,听起来很笑呢。接下来呢。

就被大火车给撕扯碎了,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火车也没停,还是速度和速度在撕咬的我的身体。

天,恶心。

是啊,然后我就醒了。

切,也没什么啊。没意思,没意思。总感觉没结局似的,无聊。

死去吧,你个混蛋。真是跟你没有话题,以后再也不跟你讲了。切。

你爱讲不讲,你有种以后就别告诉我,省得罚站还怪我的不是。我跟你讲,你这分明就是喜欢,自己还不承认。装的倒挺清高。你都把人家好好的一对儿给拆散了自己还不去争取。真是没劲儿,不是男人。

……

和同桌吵架结束的时候刚刚好下课。我从楼上下来,往操场上走,经过那条都快走烂的小路,那条历史悠久的小路几乎成了我们学校标致性的痕迹,两边一边一棵树,东边是杨树,西边是棵垂柳,都很高很茂盛,盛夏的季节刚刚好能遮挡住阳光和雨水,微风吹过,树叶之间相互亲昵摩擦,发出唏唏疏疏的声响,我就经常和她走在这路上,都是帆布鞋,她经常是雪白的校服上衣和深色的运动裤,鞋子好像也是米色的,不过总觉得是黑色的。后来她说因为正是店促销活动就新买了两双,除了颜色外都是一样的。后来总喜欢一只脚穿黑色,另一只穿红色,很蛋儿的样子。而我是几乎不穿校服的,经常是格子衬衫,有点旧的仔裤,红色的帆布鞋。她总说我的鞋有一只是她的,我也总会问她解释我另一只脚也是红色的原因,她却说是我漂成红色的,真是无中生有。后来过生日时候她倒是送了我一双黑色的帆布鞋,这下好了,我也是双脚踏俩色的在学校招摇。不过后来学校主任发现了,硬说是我起的头,不由分说地非要让我们换了,换是换了,但也老大的不愿意。现在想想,也真是太蛋儿了。不过也托这个福,留下了很多能让人轻松微笑的回忆。

想什么呢,上课铃都响两次了还不上楼。哥们儿过来说。

行了,也不用上去了,今天老师开恩,体活放松。另一哥们从上下来。正好去打球吧,好久没碰那东西了。

老师开恩?她才不会,估计肯定是和她家老头闹离婚呢。哥们说。

别瞎说,万一被听到,你还不死。我说。

怕什么啊,全校都快知道了。他老头什么都不是,要不是咱老师他爸学校里有人,能做到教导主任的位置?整天穿着人模狗样的,对咱们指手画脚轰轰喝喝的。屁大点儿的本事没有,听说大专证都是买的,有什么了不起。没事儿的时候还总和学校的女生走得那么近揩油。前几周还不是因为这个让上届的毕业班男生给揍了,最后躲在校长室里不敢出来,根本就不能服众。老师啊,也就那么回事儿,只有站在讲台上才会多少显得高大,同一门课程翻来覆去地能交二十年,要是有幸留级,甚至能发现说话的腔调,讲课的那种抑扬顿挫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什么了不起,除了教课又能干什么?

算了吧你,说那么多不还是站在人家屋檐下,有种走人,到头来不还是不能。老老实实地打球去得了。

嘿嘿,你们先过去,我得放松下神经,不然快疯了,总做怪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靠,怎么都这么说,你和我同桌商量好的阿。

嘿嘿,没有。对了,告诉你和事儿,刚才看见高三的那个总和你一起走的那个人了,就在楼上,可能回来取什么东西呢吧。不上去看看,再不看可就看不着了!哥们儿一脸坏笑。

切,眼不见心为静。我和她家对面楼,两个卧室几乎相对,还比她家高一层,有个望远镜什么看不见,真是。赶紧去打球吧,老子心郁闷着呢。

得得,各忙各的,真是。混蛋!

走,走,快走。

等又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往楼上看了看,老师办公室的方向,她现在应该在那里,现在上去该找老师说什么呢,总不能直奔她而去吧,那岂不是很没面子,而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办公室里很有可能所有老师都在,万一真是老师和主任在那里夫妻吵架呢?可冲动不得。估计她也尴尬,回头再给我收拾了。可都是断掌级的人物,泼妇一个。所以还是在这散心比较理性。我坐在树下的石台上听着我的mp3,音乐有点吵,但还不错。可是却觉得越来越吵,心也跟着浮躁起来。

切,去就去,又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我匆匆冲上楼,一路飞奔,冲进老师办公室。结果发现除了自己的班主任谁也没有,另外,我的出现似乎给老师也带来不少的惊吓。

你,你要干什么?

呃,我想看看我上午的作业交了没,好像不是很确定。我撒谎说。

哦,交了,刚才刚看完,答得还可以。受生活压迫面露疲惫的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但是你前天的作业哪里去了,还有你的数学作业,老师可反映你基本是没怎么交过……

妈的。

等应付完老师后,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可还是寻不见,估计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我记得以前有个人说过,缘分不是开始的时候说的,往往都是在分别的时候感慨的。当时还很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只好默认了。

忽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是她。

嘿嘿,刚才看见你了,乱跑什么啊,喊你都听不见。

你个混蛋,我是听同学说年在办公室,怕以后相见不多,就冲上去找你了。怎么会顾及谁喊我。

我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了,已经出校门了,因为明天就要走。所以还得回去收拾下行装。离开这个城市去另一座城市。

好吧,不过走之前说些建议能听的下么?

有什么难听的你就说,不怕你这个。

嗯,注意安全。你这个人一向很大条,记性又不好,性格又泼辣,还喜欢强词夺理。在外面可不是在家了,也不会有人像我这样傻瓜不和你一般见识。人心难测,不要太任性,会没人理你的。也尽量不要喝酒,你的酒量很差,和你的酒品一样,喝多会被人笑话的。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那可是以前的事儿了。

那又怎么样。以前也是事实。

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我?

嘿嘿,习惯了。

……

忽然之间觉得眼前的景物似乎变得空旷起来,以前明明是很精彩的。曾经又多少情侣在这里趁老师不注意风花雪月,两个数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青春一去不复返,离开就会结束一切,曾经的种种好种种坏随即便支离破碎,都是保留不住的东西,上天注定的。

你和我说话?

嗯,正想。我说。问问你个单纯的家伙,帮我分析点东西,说说实话。她是明天中午的火车,你说我去还是不去。我觉得我内心是有个潜在的希望的,但是也说不出来这个希望是让我去送还是让我乖乖在学校里上课,二选一的题目一向让人头疼,左右为难。

我觉得去不去都行。

阿?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吃惊地问。

没有啊,本来就是。去不去你们都回分开,分隔两地。去了她当然会很开心,女孩子都是喜欢这种小富即安的浪漫的,要我就会非常的感动。但是你要是不去,也没什么。毕竟以后会各有各的生活,她是新的开始,而你在原地继续,都会很充实,而且明天即使是你请假,老师也未必给。

切,你这里外里和没说有什么分别。

切,你爱听不听。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我懒得搭理你。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就知道,跟你说话或是关键时候需求你的意见时候就从来没痛快过。我还是自己理理思路算了。

嗯,我看也是。我还要学习呢。

你真是扫兴!

你才扫兴,本来可以抓住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放手,你敢说或是可以非常确定地说从来没喜欢过对方,哪怕是一点点?

不敢。

还是的。

……

其实回想起来,和s一起无非是吵架,斗嘴,如果有心把每次的场景过程都记下来的话,每一次都宛若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雨滴,在玻璃上毫无意义地铺张,都是废话,没有价值,浪费时间。这是很客观很事实的东西,我自己很清楚。不过也许这并不应该用“价值”之类词汇去衡量的东西,重要在于是两个人在一起浪费,而其中的意义又在于我是和谁一起浪费。我喜欢那感觉,喜欢她,这一点我也很清楚。

下午剩下的时光,忽然变得很漫长,夕阳美的像是罗马复兴的油彩,教学楼、黑板、墙壁、甚至是周围人的胳膊、眼镜架,都被涂上印象派的暖色调,尤其是走廊,大理石地面和墙面的相互折射反光,那暖色调光束像是通往天堂的路途般明亮、晃眼,将阴影中的同学们照得只剩下一个轮廓。使得人们让人不禁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好与坏,开心与感伤……

难怪你这么泼辣,我发现凡是名字里带悦字的女孩,十有八九都是断掌级的人物。像初中,有个叫沈悦的,还有个叫胡悦的,其泼妇程度连孙二娘都会望尘莫及。所以直到现在也深信以后东北只要有什么特大性的恶性的变态的杀人放火事件基本都有可能是这些人才干的。即使是片警调查户口的时候一看名字里带个“悦”字也要一下子变得警觉起来。

你早死!!说罢,握起拳头就冲我追过来。第一次和她说话好像就是这个样子。时间是在去年的秋天,那天的天很蓝,也似乎很高,微凉。阳光正好明亮而不灼眼,很温柔,像是女人的手,恰到好处地饱和了每一粒灰尘。印象里她穿的是红色的难看校服,米色的裤子,黑色慢跑鞋,如果没记错,那双鞋好像是adidas的男款。仍旧是很长的褐色头发,自然卷。印象里似乎还有一个男生(后来证实是他的老实男朋友),不过由于事件的经过和主人公都比较枪眼,所以他的存在几乎是无法考证了,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或是轮廓。不过也没什么必要记得,跟我无关。

悦这个人一向霸道不讲道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的情况和孔子的结发夫妻或许有的比较。很多的事情都是让人觉得很莫名其妙的,比如说,我一定要走在她的左边,禁止走在右边;有干枯的落叶的时候,她总会不自觉地上前去将其“啪”的一声踩个支离破碎的,完全不管旁边的人受的了受不了;还有冬天吃糖葫芦的时候她从来不不吃糖的,我曾经很费解地问她原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养成的习惯吧。

吃糖葫芦不放糖,那干脆吃山楂好不好。

你管我。

切,懒得管你。

……

刚认识的时候,每天走路是三个人,我和她在前面死对头般比比划划大吵大嚷,树木都在轻微振动,仿佛再大一声就会有树叶或是灰尘掉落下来。另一个人就是她那老实不行的男友。从来是一句话不说,很沉默地推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一副永远也看不出来到底是悲还是喜的模样,后来据悦讲,在我没出现的时候,他一直是用这自行车载着她上学放学的。我才恍然大悟地意识到自己出现的罪恶。

你少废话,老老实实地跟我一起走,哪那么多的顾及,还不如我个女人。她一把抢过我刚咬过一口的苹果吃起来。后面的老实男友已经被我们甩得很远。

你可不是女人。我不以为然地说。

她忽然就停下了,想起什么似的。此时的我距离她非常近,褐红色的短发在太阳下折射着七彩的光芒,睫毛很黑,还翘翘着。她吃苹果的手还停留在半空,苹果的汁水残留在嘴巴的唇膏上,阳光一照,十分地光泽动人,真有吻上去的冲动。我使劲咽了下口水,问她怎么回事儿。

嘿嘿,把你的手给我。

她的一脸坏笑马上让我警觉起来,但还是不情愿地把手伸过去。她抓过来,摸了摸手腕和胳膊,笑着看看我,突然一口咬上去,还真是咬我个措手不及,“啊”的一声惨叫,等她松口再看我的手腕时,登时留下了深深的牙印,红得要渗血。

你!你这泼妇,干什么咬我!!我揉着自己的手腕大喊。

切,这么怕疼啊,活该!谁叫你说我不是女人的。她继续吃着我的苹果,笑吟吟地看着我,你这苹果还真是好吃,你也尝一口。我恨恨地去接,结果她马上把它拿开,就像是逗小孩一样。然后哈哈大笑。

你!!

少废话,快走,一会儿上学都要迟到了。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捉弄气得无话可说,就在这个时候,隐约看见老实男友在不远处的角落死盯着我看,感觉就象是被囚禁在阴影里。我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也就跟着走了,悦说的对,不走就真的迟到了。

你到底决定没有,去不去送行?同桌忽然凑过来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比我还重视!

才不是,我是因为好奇才问的。同桌一脸的不屑,漏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那么你是不准备去了?

我挠挠头,跟你说实话吧还是,我倒是觉得我当然是要去的,但你也知道,时间根本就来不及,赶不上的。不过我倒是有另一个办法,还是上午的梦提醒了我。

那你快说,一定挺有意思。

行,但是你别告诉别人。

当然,我知道。

离我远点。

切,你的毛病还真多。同桌又摆出一副自习的模样,头都不抬。

我记得s城和d城的铁路刚刚好是我姥姥家后面那个山坡里,我记得姥爷活着的时候跟我讲过,也没少带我去看火车,来来往往,轰隆隆的。就是那个铁轨。如果时间没有什么错误的话,放学马上去那里或许可以从车窗看见她。

怎么感觉像是韩日剧呢?同桌转着手里的原子笔,却不小心把笔飞了出去。

那是你什么都不懂,生活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事儿干。而且目前相对可行的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祝你成功。同桌无邪的笑,特别的小孩子气。

不用,不稀罕。我气她。

切。她剃头捡起笔开始学习,嘴掘得更高了。

放学的时候,我一个人背着书包往家的方向走,以前一直是两个人的,不论是回家还是上学。一路吵个不停,很快就会到达,有的时候还有她的男友或是一个姓焦的同学,她家人和我爸好像是哥们儿,不过后一代人很明显是不怎么搭,有的时候还有个高三的美女,那个家伙我从来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事实上她也没告诉我,我也没问。说起来我也是通过她才认识的s,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路有些长。没有耐性继续走下去。一个人太冷清太没意思。

有一天,我正在上晚自习,百无聊赖,呆呆地看着窗口发呆。这个时候老师进来把我喊了出去。神经兮兮的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但没办法,如果不出去,她肯定会把我弄得神经兮兮。

高三有个叫s的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我们俩家离得很近。

是这个样,她今天不舒服,但是家里人不在,你得把她送回家。

假的,绝对是假的,那个家伙从来不会不舒服,比我还要没心没肺,即使天塌下来她也能够万古长青,怎么可能会不舒服,肯定是想窍课出去疯,然后拉着我。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非要拉着我。我看着思想单纯心地善良的老师无可奈何。

老师,非我不可么?

少废话,别得了便宜卖乖,记得明天把作业交了,没交的也给我补了。

无奈,我背上书包到楼上她的班级门口等她出来。不长的时间,在一个同学的搀扶下,她缓步出来,除了满头大汗并看不出什么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接过书包,背在自己的书包上,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扶她的腰。

别扶我腰,占我便宜。扶我的肩膀。她小声地说,并偷偷掐了我下。

切,你还挺封建。我小心地扶着她的肩膀,同样非常小声地问是不是装病的。

出去说。

很明显,不打自招了。

走出学校,我们俩漫无目的地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经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也不转弯,人了却一直不多不少,忙忙碌碌地为着生活四处奔走。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学生是个不错行当。我和悦一直走到了一个没有名字的花园门前。那个时候已经是十月份,影影绰绰的街道已经可以多少嗅出些秋凉。靛蓝的天,瑰紫色的薄云,无星也无月。远处堆叠的暮色倒是多少让人觉得温暖些。我冲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她摇了摇头。我也就没怎么坚持。就在这个时候,可能是因为到了时间,两边的路灯在“嗡嗡”地跳了两下后跳亮了,整条宽阔的马路立刻显出绵长的昏黄色。弄得我俩目瞪口呆。然后她开始向前面跳着格子步,从这个路灯一直到下一个,我起初是跟在后面,但是越看她越发掘那是个很有意思的玩法,便也跟着跳起来,就这样我们俩在路灯与路灯间不停跳格子玩,身旁的影子像快速的指针一样从身前跑到身后,到了下一个路灯,又从身后跑到身前。来往的路人惊奇地注视着我们,不过无所谓,他们在我的眼睛里只是衬托自己的背景,本就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小角色,群众演员都算不上。尽管我也知道我在他们的眼中也是一样的角色。不过此时此刻的场景从此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哪怕是一点点的细节。

我们俩买两罐啤酒吧。她提议到。

买啤酒?

嗯。

为什么?

就是自己别扭,活拧了,心情不好,喝些东西能舒服或是麻醉自己下。怎么,你该不是想说你不会喝吧,我可会瞧不起你的啊!

切,我又不是你。混蛋。

你请客。她大言不惭地说。

凭什么是我?

当然是你,我没带钱包出来,忘记在学校了。

于是我们在马路对面的超市里买了四罐啤酒。

天好像有点变阴了。我把酒递给她。

没关系,只要你不瞎想应该不会下雨。她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忽然变得这么颓废,失恋也莫过于此吧。

还真让你说对了,姐姐我还真是失恋了。

不会这么巧合吧,为什么啊?

不是巧合,是注定的,性格相差太大了。

嗯,这我倒是承认。我拉开易拉罐,没想到里面的啤酒莫名其妙地喷出来,还真是丢人。

那么笨呢。她看着我,从兜里拿出“清风”的纸巾给我。

肯定是你刚才故意摇它了。我狡辩道。

没有,明明是你一直拿着的。

不对,就是你刚才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弄的。

少废话,没心情跟你在这个问题上争论那么久。

切,肯定是刚才晃动到了。我说,并从袋里抽出一张,剩下的递回给她,再说,你这破纸巾还是我送的呢。

这和你弄洒酒可没关系。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稍微严肃些的,比如你的问题。

你说,每天都用同样方法讨好女生的男生,是专一还是白痴?

什么都不是,是老实,很明显的啊,你男友就是这个样子。我把用过的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筒。怎么,这样不是很好么?

你觉得这很好么,我不觉得。为什么每天都是一样的,那今天和昨天有什么区别,明天和今天又有什么区别。我平时是有些男孩子气,但也需要有些适当的惊喜,也想找人发发小脾气,需要有些与众不同的新鲜东西,我不想每天都有人骑脚踏车接,一路沉默地到学校;我不想事事被人谦让,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只有忍耐和故作包容的笑容,又不是什么演员,真么可以装的让人看不出;我也不想他总跟在我的身后,我需要和我一起并肩走,倒不是希望手拉手的那种,但至少在说话的时候别让我回头去说话,这样子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整天都被人宠着,那和猫狗宠物有什么区别?

我反倒觉得你对你的老实男友过于苛求了。

老实男友?

哦,我习惯叫他老实男友。我解释道,你男友本来就注定不是可以整天嘻嘻哈哈的那种,看长相就知道是沉默寡言的类型。

我有时候还觉得他似乎并不是十分想和我在一起。平时根本就觉察不到我和他是那种关系。

嗨,这东西,每个人对待爱情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得能和你想象中的样子,我反倒觉得你该小心了,他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喂,你怎么帮他说话啊,你到底向着哪边啊?

什么叫向着哪边啊,又不是打仗,也没有谁对谁错的。我边想边揉眼睛。

你干吗?

揉眼睛,看不出来吗。

她不再说话,喝着啤酒。我没什么事干,也打开了一罐啤酒。兀自地喝了起来。过了会儿,她说,我的书包里好像还有一个面包,你吃么。

好啊,一人一半吧那就。

她看看我,我也没说给你一整个啊,原本是决定我一个人吃的。

切,那你还是留着吧,我还不稀罕。

嘿嘿,给你。她把面包掰开分给我。我接过来,咬了一口,很好吃的面包,可能是饿了的缘故,吃的很快。她正好相反,吃的相当慢。

其实你也没必要难过,很不值得,也没什么大不了,早晚都会有适合自己的。我边吃边说,喝了一口酒,打了个响嗝。

你把东西先吞下去再说,我什么都没听到。她说。

我是说,没必要难过,毕竟没有伤心得起的感情,总会发现适合自己的。

怎么发现?

我怎么知道,顺其自然呗。

切。她站起来,晃晃荡荡地往回走,说要回去。

你喝多了吧,你怎么把酒都喝了,还喝得这么快!

话没说完,她就瘫倒在我身上,我一慌,也被压倒了。我爬起来,有气也说不出,都醉得不省人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无意间发现她的眼角已经安静、小心地流出了泪水,透着咸咸的气息,我便不再言语。只能将她背起,慢慢往家走。

天已经彻头彻尾地黑下来,昏黄的路灯如同安静的水母,来往的车辆虽然不多,可恰到好处,性能好的车穿梭之间声音萧萧如风,反之则像是喘粗气的狗。我背着她,幻想着她口水流到我的背上我该怎么报复她,幻想着她现在睡得很香,还有明天早上如果我起来晚的话她会不会等我……甚至还幻想,如果场景再浪漫些,她在清醒些,会不会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故事发生。不管怎样,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孩。

路过她的窗前的时候我停下脚步,亮着灯。我记得以前我路过这里,只要屋子里亮着灯,我都会吹起口哨,还拼了命地吹得很响,一是想让她知道我路过,二是因为有一次她抱怨我总在她家楼下吹口哨,哼哼歌曲,都没办法学习。那个时候我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只是喜欢,但从她抱怨以后,我每天就会在她楼下故意很大声地吹口哨,或者干脆制造些大的声响。有的时候如果忘记还会特意找个理由从楼上跑到院子里旅行公事一样吹吹口哨或是哼哼歌曲再上楼。

那天背她回来后刚刚好时放学的时间。爸爸妈妈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做作业,发现最喜欢的原子笔光荣退休了,已经写不出半个字来,便穿上衣服带上车钥匙出去买。那家店这个时候一定不会关门的,刚出门恰巧碰上已经清醒的s

咦,你酒醒了?

早就醒了,白痴。她笑,你这是干什么去?

去东边那个学生用品商店买笔,你呢。

去超市买零食。

哦,那两个地方挨着,一起走吧。

可是你车不能载人。

谁说我准备载你了,连货架都没有。我推车走。

那还不如再送回车库里呢。她说。

我也是,平时都是习惯不行的,怎么今天非要骑自行车出来,但是我才不要听她的,于是偏要推车走。

嘿嘿,你要是不怕累就推着。她仍旧笑。

一路上还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个不停,似乎都忘记了喝醉酒的事情,又或者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儿。其间还忘了什么原因咬了我两次,并不是很疼,我也没理由地心甘情愿。然后我买了笔,她买了零食,再后来又一起回来。临分别时她在刚刚咬完的位置上又狠狠地咬上去,这次很用力,我心想这要是换别人我肯定一个铁锤砸下去撒手人寰,不过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我也不可能让她(他、它)来咬。看着她上楼,再看看自己可怜的手,很清晰的牙印。不过我发现手上多了淡淡的唇膏味道,很香,刚开始倒没怎么在意,可当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味道竟然很撩人,简直就是黯然销魂。还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现在还记得。每一个细节,都是,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我站在楼下仍旧在不停地回忆。她的窗子还是亮的,橙黄、温柔。一下子想起每天我都会在这个角度向上看,直到看到她手掐腰冲我笑,那是很舒坦的笑容,感觉自己像是到了乌托邦,然后我就开始想象她走出房间,穿过走廊,走到门前穿鞋,关门,下楼,出现在我面前,之后就会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说,看什么,还不走。我看了半天,然后上楼。

你真的决定去?第二天上学同桌问我。

废话。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你们俩到底有没有过。

这个很重要么?

从我好奇的角度上看。很重要。

你说的故事指得是什么?

就是有没有在一起过。同桌说得很直接,那种认认真真的,一想起来就莫名开心,或是想她,就类似这样的感觉?

我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我有。我说,其实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这个样子的,大概是几星期前,她高考刚刚结束,而我们那个时候除了忙期末外几乎是没什么事儿干,有一天她忽然发信息过来说心情不好,于是我们就开始聊天,和往常一样,一直断断续续地发信到了半夜,她忽然说不如我们试试,我当然是没意见。不过总觉得是在开玩笑,但还是满心欢喜,兴奋很久才睡着。

就这么在一起了?

是阿,这就没有必要风花雪月吧,都是高中生了,也不是活在古代江南。

那倒是。同桌喝了口水,便不再言语。

于是又在几天前,我们分手了。

同桌喝下的水“啪”地喷了出来,惊奇地看着我,什么,怎么还分手了?

嗯,我也不知道,挺莫名其妙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这就更不好说了,只是一次吵架,我忽然就受不了了,索性就没回信息,电话打来也直接挂断,一连好几次。然后过了很久她发来信息说我们还是各自单飞吧。我说好。再后来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分了。

爱情在你们眼里怎么会成了儿戏,说是怎样就是怎样,所有本应该具有的意义变得那么空洞,一切的一切都脆弱不堪。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我没有说什么,同桌说的对,我们都太把它游戏化了,连个基本的承诺都没有,我本以为如果将来万一分开,那么对于两个人来说谁也没有能力把握得好以后的事情,如果没有承诺的去恋爱,就不会有太多痛苦。

结果我错了,不然面对同桌的咄咄逼人我不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窗外下雨了,细细的雨无论我怎么期盼都是不停,天空阴霾,最受不了这种湿绸的水灰色,心情会莫名变得很压抑,本来想说话也变得不想说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中午放学,老师还压了堂,只好偷偷地从后门跑出来,还被老师发现了,也管不了那么多,时间快来不及了。奋力逃出老师的警告,爱处分就随它去吧,想找麻烦也随她卧轨去,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后果是结束以后的事情。

爱情来了,去了,分了,合了,只是更迷惑。

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

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么。

嗯,我忽然间觉得我们在一起交往反倒没有原先那个模样,很多事情似乎是和预想的大相径庭或是有很大的不同,而且我们总是在不停地吵架、闹这样子。

你想说什么?

我们还是各自单飞吧。

……

雨很大,透过出租车的窗户看着雨水沿着不固定的轨迹急促下楼,行人打伞或是飞快奔跑,我却比他们还着急,人在送行的时候往往总是会出现一种感觉,比如说这次分离后,很有可能的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似乎谁都是这个样子,所以不想连这最后的一面都变成遗憾。再往花园里面开司机已经不干了,那特别泥泞,车会陷进去,出不来就麻烦了。我只好给了钱提前出来,结果衣服马上就湿了。

到处都是泥,踩下去就有种身困澡泽的感觉。只好脱下鞋子,卷起裤管,小心地提着鞋子往车轨那里跑去。

这里没什么变化,和小时候没什么分别,还是长满了荒草,微风一吹,带着自然的香气,很是惬意,当然,腿和脚也有些凉,就在这个时候,火车呼啸着轰隆而来,我仔细地注视每一个窗口——看见了,和原定计划一样,她的确在那节车厢,可是速度太快,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飞快而过,根本不理会我刚要抬起的右手,就这样僵持在半空。还真不是滋味,想说些什么却被莫名地给堵了回来,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的难受,爱、悔、思念、送别等等一系列说不出也不愿表达的情感混杂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或许在这个时候,一滴泪就足够把所有的一切融合在一起。可是,我又哭不出来,天生的不会哭。

我爱你,混蛋!我反复地大喊,招手。

我爱你,你听见了没有,记得回来!

我爱你,希望你能听得见。我跑到铁轨上拼命地招手。

我爱你,再见了。等你回来再来抢我的苹果吃,咬我,和我吵架,怎么都好,我都不反抗,也会忍受你随便发的脾气,只要你回来。我这样想着,忽然,只听见后面一声火车长鸣,原来紧接着又开过来一辆火车,从另一条轨道上,紧接着就到了我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扑面而来,根本来不及躲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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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自在飞花如梦点评:

一段梦一样的故事,记载了年少的情感,以及对那段情感的感悟。

文章评论共[1]个
奔月-评论

感人的故事亦梦亦幻。谢谢对小说版的支持,顺祝夏安!at:2010年06月18日 上午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