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学校的教室是我不喜欢去的地方之一,非常的不喜欢。尽管在j16栋教学楼里的那间我们平时上课的教室内,有干冷的空调,有清洁的桌椅,甚至还有供我们课余下载娱乐的pc,组合音响等。
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怎么去适应都是适应不了的。
j16栋,208室,一个包含我们大半学期课程的地方,没有成为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倒成了辅导员施老师经常造访我们的地方。
用“造访”一词,我无非是想将老师与我们去的同一个地方的方式区别开来,以说明,我们去那间教室的目的并不一样,很盲从或很茫然,亦或,只是消遣……
盲目和茫然的人都是将那种困惑埋藏在各自心里的,表现出来的很少,就算是很少里面的那些人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观察,为什么会没人去观察我还不知道,而问题是,即便有人去观察,那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比那些人的盲目和茫然更叫我困惑。没有人去找答案的问题通常都是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安安会经常这样安慰自己,显得自己是一身的阿q精神。他其实是不知道的,阿q以前被我批。
施老师来208教室的目的自然和我们不一样,很明显的一条便是他可以在上了一节课后或者在只剩下最后一节课前朗朗地走出教室,走下楼梯,然后在j16楼下的学校大门处往楼上的窗台处瞟,瞟下我们后,他再赶着一路208公汽,回家。我不会早退,我也不可能回家去。
施老师来教室,其实也算是和我们某些同学一样地在消遣,听听课,玩玩手机,挑剔下讲课老师的某些常识错误。这在我们以前的印象里是不可想象的,现在却看到了,所以,我们很多时候是和施老师一起在消遣的。
本质的区?别在于,施老师有时也会给我们发发“飙”,不免“唠叨”几句,这是他仅有的一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了。他会夹着一个小公文包,很干净的包。那时他进教室的眼神才会给我们一点威摄力,那一定又是有代课老师在他面前投诉我们了。
批评是少不了,自我批评也是有的,客套与不客套的话总是要公开说。施老师每次说的话都很冗长,但他语气里的坦诚让我受益匪浅。人文教育都是源于生活里的点点滴滴,耳濡目染。施老师的“课”没有课本,我听他的“课”却很认真。
消遣的态度被点名批评,盲目和茫然的困惑也都被施老师点出,208教室里的批判味十足浓。空调依旧在“吱吱”地吹,偶尔有“吱扭”一声的桌椅响在配合,pc外放的音乐开始很小,最后也被施老师关闭了。他的意思是,我们是在开班会,不是聚会。
施老师的班会不是常有的,我有些期待。第一次班会是在晚自习开的,那是唯一一次全班同学都到会的。施老师的开场白和散会时的那两段话里,说了一些与大学与信念与职业理想有关的词汇,有些人听了记了,有些人没有。我记录有那话语的本子早被我写满写完了文字,现在我会偶尔拿出来看下,回味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体味下自己经历过了的大一时光。
只是那次的班会是在j14那栋楼开的,所以对j14那栋楼,我便有了心结。又也许,现在的j16栋楼下的街过于喧闹了吧。上课,下课,感觉也没多大的区别。
课本大家都有,照着书上的汉字依次念下去的能力每个人也都有。我还嫌弃代课老师生硬的普通话和时常发错音的腔调--远不及我自己看书的效率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门课完全就没有开的必要。滥竽充数的?不仅有郭先生,还有现在的课程。包括那位给我们代课的且爱时常投诉我们的熊先生!
繁多的课程,复杂的课程表;过细的专业划分,僵化的专业内容,是我们所有同学都不喜欢的。很多时候,我们宿舍的几个人反而喜欢围坐在一起,打下扑克,或探讨下共同的兴趣爱好,然后付诸实践。
安安会去找适合他自己去寻找答案的事情来做。什么是适合呢?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尝试,不断的尝试。他说,在大学二年级之前,是很少有同学能预测自己以后的职业,也许有的人最终会换专业,也许有的人还会换职业。安安就要现在去换,他什么事都干,闯荡在w市内。
阿立的心思在计算机上,他现在已经可以拿出一沓的计算机行业的相关证书了。阿立没有配pc,他是在网吧里面坚持学习自己的爱好,他的毅力让我们钦佩!
只有老翁是最闲的,说他闲是因为他最爱睡觉,该睡觉的地方他迟着来睡觉,不该睡觉的时间他提前去睡。而后的时间老翁就是抓着部n97不放手了,偷菜,聊天,成为他生活里除开睡觉后的又一大部分。他还有一个专门用来谈朋友的手机号,自诩只会告诉他遇到过的靓女。我们都知道,老翁的家境是不错,就像他不错的交际水平那样,那不是一般的牛啊!
我的课余时间全在“写写画画”上了,很多人都说我是“不务正业”。我同意,我只同意他们说的我没将专业课学习的得心应手,我没有务好正业;和他们一样,我有自己的爱好。
出版城路的街道一侧有整齐的一排白杨树,它们作为城市街头的行道树,傲立在车流和人流的喧闹里,静静成长。那品质是和曾经的阿立一样,坚毅,沉静。
我喜欢和阿立一起,相约着去出版城?内的崇文书场看书,那里面有我们各自爱好的最新图书,全天开放,自由出入,自由翻阅;席地而坐或是来回经间,自由享受,随心而动。不管从何处比较,都优越于学校图书馆……
文学类别的书橱刚好摆放在书场大楼内的窗畔,在夏天,里面的窗是不开的。吹空调的时候,如果座位不够,我便只能怀抱着书,或席地而坐,或倚靠着墙,但还是可瞥见玻璃窗下的风景。
玻璃窗下,全是咖啡色的风景,咖啡色的人,咖啡色的车辆以及咖啡色的白杨树;窗内的书海是安静的,我站在窗内看到窗外的人海,也是安静的,阳光没有了颜色,声音不再动听,也不再难听。
唯有书和白杨树是让我觉得温馨的东西,古人说“有卷在握,方可胸有成竹。”,古人还说了“无竹和无肉带给人的窘境。”先有寄情以书,然后才会有寓书以情,再寓情于书以外的事物。白杨树就是我寓情于书以外的感情。
咖啡色的白杨树在天朗气清的城市下呼吸着,列队在出版城的大楼前。一排排高大的枝桠在风里飘摇,不定,像复古的战队,在等待着楼前广场上巨大威严的“武圣”铜象指挥。
“智圣”的铜象是在另一边的,他手持的羽扇与同一个方向的兵器大刀相持着,千载伯仲,未有区分。只是,在智圣羽扇之翼下,闪动的是咖啡色的白杨树叶。
有时候我相信,文学给人的素养也是咖啡色的,很安静的那种状态,像印象派日出即景里斑驳的水和斑驳的船。人文主义和文学素养的定义在某个层面上就是斑驳的,带有很重的历史沉淀味道。
我去j学校的图书馆,在走过四美桥柳阴下的桥身上面时,总会看到一只黑色的老鸟在柳枝的主杆上放肆地叫着,发出很难听的声音。那只?奇怪的鸟还经常在我头顶盘旋,俯冲下来偷袭我。我想逮它,逮不到。
有环卫的阿姨说,那是一只疯了的鸟,是死了同伴的鸟,总是盘旋在这附近伤人,它的爪子很尖锐。她说,学校保卫处已经在抓了,看它不会放肆太久的。
老黑鸟的攻击性让我吃惊,让我害怕。后来,我索性戴上了一顶白帽子,但我再也不会去学校图书馆了。
安安有时候会去上课,阿立也会去;实际上我们四个人都会去上课,只是看谁会先回来而已。老翁肯定是占第一,有几次他甚至是学着施老师的样子边打手机边走出教室的。
阿立不会走,他喜欢在课间玩弄着教室里的那台pc机,外放音乐。音乐很难听。
安安呆在教室的时间是最短的,他总会出门,离开j学校,和曾经的施老师一样,他会走下楼去,走出学校大门,赶着208路的公汽离开学校,前往w市的市区。
安安他们都会有自己的事情去忙碌,去经营;他们的故事很简单,像浅浅的荷叶,带着清凌凌的感觉。有时候,我总读不通透;而有时候,我却深深的记住了他们,还有与他们相关的每个故事。
我也是有的,自己的事情,自己爱的,恨的,感兴趣的,讨厌的,欢欣或鼓舞的,兴奋或失落的。很多时候我是一个人,没有和阿立一起。我步行到出版城,上楼,进书场,挑选书,再安静地坐下,看书,看窗外的阳光,白杨树,都笼罩在一片咖啡色的陈旧里,在静静地或喧嚣地酝酿着,古色还有古香。
安安喜欢热闹,他说在热闹里可以听到归属感。
而什么是归属感呢?
我不知道。
我喜欢一个人,自由些,或者散漫些,亦或是自我沉溺的堕落些,都很好。因为我的一切,与他人无关。
有时候,我在想象自己一个人的梦;
很多年以前,我在编织那个梦的时候,我把那梦叫做乌托邦。
这么多年来,那个乌托邦,仍在,仍在......
我学习的时候会想像下,想象着;
有时在教室里,我甚至会在a4的纸上将它画下来。很幼稚的画,比阿立的音乐给人的难受程度更高。
也许,那就是我最真实的乌托邦。
一个人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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