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摄氏度二十三riddick

发表于-2010年06月29日 晚上11:16评论-2条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一切都不在状态,一整个2008年都是如此,尽管还没过完,却也不想报以什么期望了。心情就像是沉浸在湖水最深处的玻璃瓶,沾满了水垢和水草,令人想起在遥远的往昔呗气质的城镇废墟——这种不开心的心情像是被大山压住了一样沉淀了好久好久,挣脱不开。

回想过去的2007年,还真是怀念。

如果在七秒钟之后,车还不停,我就跳下去。我坐在公交车的后排搭在车窗上手着下巴想着,这种小时候打发无聊时间的想法我不知道试了多少次,可是现在却经常的进行尝试,虽然输赢都有,毕竟不是万事如意,可是我终究一个也没有去实践。窗外的音像店、成都小吃、审美剪发、走路的红男绿女、狗、垃圾箱和绿化带等等诸如此类的一切景物统统如过影一般从眼前纷纷流逝,我把手小心地伸出窗外去感受风经过指间那种阵阵发麻的感觉,太阳光直直地撞在身上,然后被双臂安安静静地吮吸进去。

好累,头疼!s发来信息说。

看来全世界的人或许都不开心。对于自认为对待生活来说足够乐观和豁达的我来说,能够这么说就或许真是那么个样子。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全世界所有的烦心事都如某种责任一样全部都推卸并叠加到我的身上,并且要求我必须去接受。于是,什么事情都不顺心,什么事情都不如意,阴差阳错的在自己原本计划好的不比别人差但是又绝对不是贪得无厌的人生道路上渐行渐远,越行越偏,朝着一个完全未可知的方向而去。也会有时候是由于一件事情并非本意的偏离,进而使得所有相互关联的事情都被打乱,就像是所谓的一错再错,并且没完没了,盲人摸象还会有可能摸个全身,而对于自己来说,却好像摸来摸去摸到了土,并没有发现原来那个庞然大物早已不见远去。

我想去海边,就在这个时候。

被烦心事搅的焦头烂额?

嗯,差不多,和你一样。

呵呵,回家收拾下行李,找最早的火车!s说。

回家收拾下行李,找最早的火车,看起来倒是挺简单的。我看着信息,兀自地想着。可是突然间不知道脑子里是什么地方突然“砰”的一声,如香槟瓶塞喷薄而出,接着便引发了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我只是随便说说,可是听她这半开玩笑似的的一说,我却顿时精神起来,说不出的哪里突然来的激动情绪,逼迫自己说真是非去不可!于是赶紧晃晃脑袋伸个懒腰清醒下,从椅子上坐直起来,后背和颈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发出不满的“咔咔”声。

你去不去,就你和我。

一日游?

对,就你和我。今天是星期四,马上去买周五晚上的火车,到大兴。恰好是你和我所在城市的中间,那里的海很干净。周六和周日我们好好的给自己一个逃避的机会,放松一下,就想去年一样,虽然时间很短,可终究还是会像是云上的日子。

你开玩笑呢吧?

你觉得像?

呵呵,好呀,可是最近不行,有点儿忙碌,分不开身。你要是早说两天就好了。

我也是才想起来的。趁着现在还是秋初,还能下水。我一定要去,而且必须、马上。我把信息发送了出去。觉得空气似乎刚好显得舒服起来,不像刚才那么闷了。再过五秒钟如果车还不进站停下来,我铁定跳下去。这回我说的是真的,我自己暗自的下决心。

刚刚说完不到2秒钟,车子进站,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停了下来,我满意地一笑。匆匆地把包跨在肩上,穿出了车门。不远处正好有家银行,我直奔atm提款机那儿,将自己的工行卡插进去查询余额,结果一分钱也没有;于是我又插进另外一张招行的卡——还好,钱还勉强够用,我长吁一口气。

你非去不可?s问。

是,非去不可。尽管我知道自己的性格在有的时候有些倔强,可是这一次对于自己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未免也有些吓一跳。二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如此决绝地要做一件自私并且任性的事。我把银行卡取出来,直接打了一辆车直奔北京站买火车票。

嗯,好吧。我把这边的事情先交代一下,你也知道,总要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和解决,还有请假。不过我去就是了。你现在在干嘛?

在出租车上,去买火车票。

回到家,开始收拾行李,拿出已经落了些许灰尘的大登山包,也不擦,直接往里面装这两天需要的东西,这个时候的登山包,看起来,似乎脏的刚好恰到好处,一切都刚刚好,只等往里面装填东西:洗漱用具、泳裤泳镜、大浴巾、大毛巾(想了想,以防万一,带了两条,s始终都是很不细心的一个人)、两双袜子,两件换洗的内裤、一条大短裤,一条仔裤、两件t-shirt,一件蓝色的,上面印着07,一件是黄色的,印着很奇怪的图案,是泰国货,却是在隆福寺买的。对了,还得有双拖鞋,于是从鞋架上把自己在夏天买的灰色卡路驰也装了进去。这样就差不多了应该,我一边整理着,一边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应该带的,衣服可能会多吧,于是我将蓝色的衣服拿了出来扔进柜子里——万一s没带换洗的衣服怎么办——我又将其拿出来,胡乱的叠起来,塞进了包里。我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确定应该没有什么可带的了,于是拿起一罐已经剩下一半的口香糖、两包烟还有两包清风的纸巾塞进包的两边,然后看看表,才晚上十点不到。于是打开电视看了会儿韩国的偶像剧,一直到“谢谢收看”几个字出现才关掉准备睡觉。

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戈多和窦爬上了床趴在我的被子上面,把头埋在身子里,看起来像是两个小型配电盘。戈多和窦是家里的两只猫,很少有老实的时候,除非是现在和下午。我没有撵它们下床,只是抹了抹它们的背,感觉像是去年看重的鄂尔多斯的羊毛衫,只是当时因为感觉穿起来显得或许过于老成就没买。其中一只猫把湿湿凉凉的鼻尖触在我的手上,然后轻轻地咬我的手指。我把手挪开,翻了个身,睡觉。只留下两只猫像是第一次看到镜子似的两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发出空白的机械的“嗡嗡”声。我从里面将唯一的一罐啤酒按出来打开喝,有点儿冷冻过头了。不过这下倒是彻底的清醒起来了。洗了澡,然后干净衣服,仔裤,将书桌上被自己啃剩下的面包就着花生酱和啤酒统统消灭掉,算是过晚的午餐和过早的晚餐。

mp4已经充电完毕,一副和它主人一样蓄势待发的样子。我不慌不忙地打开笔记本,插上usb线,将里面原本的歌曲通通删除掉,然后按照歌手分类重新放进去,顺子、小野丽莎、戴佩妮、王若琳、linkin park、green day、cold play、simple plan、x-japan、ne-yo的专辑和两张原声(一张是动画片蜂蜜与四叶草,另一张是久石让的钢琴曲)放进去。刚好全部装填进去,不拥挤。

手机已经充电完毕,我插上usb,将里面除了铃声、闹铃和信息提示音外的歌曲通通删除掉,然后按照歌手的分类重新放进去,顺子、小野丽莎、x-japan,勉强装填进去,忍痛将顺子的歌删了几首。

手机电池已经充电完毕,我把它从万能充上拿下来,放进登山包的最上面连同钱包一起,拉上拉锁。

时间还有富裕,于是打开文件夹,看了部电影,法国的,名字好象叫《漫长的婚约》,很喜欢,可惜没看完,就到了出发的时间了。于是背上背包,锁上门。

到楼下的时候又折回来,把桌子上的打火机放进裤袋里。重新出发。

火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从表情上看,一个比一个灰头土脸,毫无生气,虽然说没有僵尸电影里面的行尸走肉那么严重,可是却也差不多。坐在我旁边的是个女生,一直没有停下来发信息,可能是男朋友吧。很多事情,不需要多想,只要看对方的表情就能猜出个大概了,当然,我也不想去证实。只是带上耳机,恰巧是《蜂蜜与四叶草》的原声,片尾曲《wals》。我很喜欢这首歌。

08年,这个让人纠结、烦躁、想挠墙、想尖叫的2008年。竟然没有一件事情值得让人精神振奋一下,年初的时候就有强烈的预感,四月份地震闹得全国鸡犬不宁,尽管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却也怕见电视里那些一车一车被拉走集体火葬的死人,五月份生日当天和女友大吵一家,晚上吃饭的过程中也和一个朋友大吵一架,六月份帮一个公司做音乐制片的业务,并且兼职给人家写歌词,结果发现到头来自己竟然分文没有,好像是被人耍了一样,没有结果的事情最让人心情烦躁,七月份发现周围的朋友都混得不怎么样,并且让人更加一落千丈的是自己也属于其中一个,八月份的时候家里对自己最亲近最好的爷爷车祸去逝,七十九岁,还有九个月就八十岁的爷爷,作为孙子,帮爷爷擦身上穿寿衣,以及后面守灵、出殡、整理骨灰,似乎能做的就这么多,如果自己有非凡的力量,我是铁定不这么做的,我倒宁愿用尽自己所有非凡的力量让老人家活过来,即便是植物人也应当躺它十年才好。当然,生死这种事情,只是看着简单而已。家里人觉得家里进几年似乎总是离不开这种生离死别,先是姑姑、再是外公、现在又是爷爷,间隔都不过三年,而且都是和车祸有关系。本事理性思考的爸爸也不得不将信将疑地去乾清宫求人算命,结果结论是这几年或许会持续这个样子,事事不顺心之类,生死只是一部分。九月份回北京,耽误了一场非常重要的考试,即便等也又需要一年;驾校因为自己是没有请假而突然回去(爷爷的事)只能把我从集体班重新调到个人计时,多交了钱不说,麻烦事情自然也从中而来……一件件接踵而至的麻烦进而让我迁怒于所有的东西,讨厌奥运会、讨厌残奥会、讨厌虚伪的假装谦虚的中国人,讨厌自己。

幸福只有一种,不幸却有各种各样的不幸,怎么觉得这各种各样的不幸全部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希望尚未发生,还请你耐心等待。积极的一面说。

真的有希望,今年,或是今后?天真的一面虔诚的问。

走着看呗。消极的一面说。

或许,冷暖自知吧。积极的一面说。之后多面的思想统统地被本我推倒。

晚上的火车快速经过,驶向仍旧乌云闭目的远方。站台两旁的灯看起来像是发着光的黄色水母,又像是很多年前用的黄肥皂,总之,看上去很漂亮。

火车里面实在是无聊的很,为了能够主观的加快时间的进程速度,我每隔30分钟跑到吸烟区抽根烟,结果在第八根抽到四分之三的时候,到了。我掐灭烟,抬头看看天,还没亮。难怪,才四点多,夏至已经过了很久,白昼也就自然的缩短。

走出火车站,进了候车室。s还没到,刚刚进锦州,估计也就一个小时以内的事儿。我躲在里面,抱紧了大包——天已经凉了,以前竟然没有发现,不过也难怪,这个时间的自己在平时是盖着被睡觉的,屋子里总是比外面温暖。

看到s的时候,地上已经一地的烟头。散落在脚下。她只是拎着一个大挎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都是你抽的?s不喜欢我抽太多烟。

哪至于!我假装惊诧的说,这个量是会是几年内就得癌症的量,我可爱惜生命着呢。

走吧。

好。你就拎这么一个手提袋?

是啊,轻便么不是,只是带上了洗漱用具和换洗用的内衣裤。s回过头看看我的登山包,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会给我带的。你总是会想到我。

我笑着摇摇头,背起大登山包,拎过s手中的大挎包。让s走在前面,这样我就可以顺手将捏在另一只手里的空烟盒扔进垃圾桶。已经被自己捏的发潮了。

去哪?s问。

嗯,先去旅馆订房间,我已经事先预定好了,那里离海边特别的近,能听见海潮声。我们去哪先歇息一会儿,反正时间有的是。

s先洗了澡出来,一边抱着赤luo的身子瑟瑟的发抖,一边抱怨着天气变冷让人不适应。我笑着拿出大浴巾给她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自己拿出大短裤和洗漱用具进了浴室洗澡。

出来的时候s已经裹着浴巾钻进被子里睡着,天已经开始变亮。我看着熟睡的s,微笑着不说话,只是忽然有一种很自在很惬意的感觉,我很清楚我们这是在逃避并且远离自己原本的“路途”,尽管都不顺畅,千疮百孔,可毕竟早晚都要回去。所以现在的就像是一片残幻的梦境,尽管它无比的真实。我走到阳台边,外面一片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暗暗的发白,一种水灰色的白。只能听见阵阵的海潮之声轻轻地掠过海岸,又轻轻地抽身而退,我能想象得到那场面。一进一退的,日复一日。我把窗帘拉上,怕天完全放亮的时候会刺到她的眼睛。然后钻进被窝里,俯身看着旁边的s,我忍不住亲了下她的耳朵。她似乎感应到了似的“嗯”了一声,继而便翻过身靠在我的肩膀上,不过多久,我也睡着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从未如此安逸过。

就好像是商量好了的。我和s几乎是同时睁眼,然后四目相对,莞尔一笑。挂在墙上的数字钟显示的时间是09:59。我俩这时又几乎同一时间的各自伸了个懒腰,动作也颇为如出一辙。结果这个时候,数字钟的现实时间变为10:00,很有意思。

感觉像是刚过新婚之夜的年轻夫妇。我笑着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呵呵,死吧你!快起来吧。s摆掉我的手,又伸了个懒腰做起来,晃了晃脑袋。一觉睡到饱,真是舒服。她站起来背对着我将内裤和胸衣穿好,把自己包里的仔裤拿出来穿上。

有富裕的t恤衫没有,我没带。她仍旧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把头发扎起来。

我要是说没有呢?我欠起身帮她系好胸衣的扣子,然后又躺下。

那我就这么着出去,肯定招风。

我笑着坐起来,下了床,从包里拽出那件蓝色的衣服递给她。她接过来,换好。把头发从衣服里面甩出来,她实在是太瘦,衣服被她穿起来稍微显得有些逛。仿佛要是再瘦些,衣服就会从衣领口直接滑落下来。

有点儿肥。我说。当然,我也不胖,事实上我也是属于形销骨立的那种,只是以前运动时候显得还算有些结实,可是对于比自己大两号的衣服,穿起来也比她强不到哪里去。我几乎所有夏天的t恤都是这个样子,我喜欢那种肥肥大大的感觉,却又不大得离谱的那种。她猜也一样。

我喜欢这样宽松的,不会束缚到。果不其然,和我猜的一样。不过我开玩笑地说,那你应该把胸衣也去掉,反正你胸小,不带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她气得回手打了我一下,不过想想可能觉得也有些道理,倒也索性把胸衣给摘了下来。等我穿好衣服后,一起走出了房门。

天仍旧是阴沉沉的,似乎还有下雨的趋势,反复拍打的浪涛声和晦暗的太阳光一起被漂白。厚重阴霾的云朵,将大海、沙滩、岸边的露天饭店统统染成了一种阴郁的颜色。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分布在岸边和水位较浅的地方,我却分辨不出涨潮和落潮。只是知道关于潮涨潮落,是由申公豹控制的,唯一一个被封到这么一个苦差事的,神。这种天气,多数的渔船都没有出海,几个小木船就像是小时候在学校里画画时候的样子一样,歪着身子斜靠在岸边。不过还是有几个渔船仍旧大胆地在远处的海上随着海浪摇摆着,看着他们让我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海明威,《老人与海》,都是倔强的人!

真是个鬼天气!s埋怨地嘟囔着。远处有一艘小船已经满载而归,渔夫拖着海鲜网岸边的一家小饭馆走去。

我不觉得啊,而且我倒是觉得还蛮不错,人不多,天不冷,既不会很晒,也不会下雨,就算是下雨,也感觉不会感冒啊!而且你闻,到处都是咸咸惺惺的气味,很让人印象深刻的!

你总是那么给自己找一个安慰出口下。就像是逃生门似的。

总得这个样子,不然的话,活着还有什么劲。像电影里说的,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我拉着s的手,往海边跑了去。沙子很软,一下子就全都跑进了拖鞋里。而且重心很不稳,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儿摔倒。不过踉踉跄跄的,总算是到了海边。

浪好像有生命似的,徐缓的几次间歇性的几次扑打而来,又撤身离去。抬头看天,灰色的云一层叠着一层浮在上空,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原处,也没有个像样的风把他们吹走,海面像是一个巨人懒散地伸开双臂趴在眼前,就像是一部电影的名字《那个夏天,宁静的海》,充满了沉默,稍稍带着些听不清的低语,很有北野武的风格。

你喜欢哪的海,如果可以随便选择的话。s问我。

只要除了中国和南亚周边的海,其他的哪里都好。我如是说,像冲绳、加勒比、澳洲,都喜欢。唯独我说的这两个除了,实在是受不了的脏,海边什么都有,易拉罐、臭油漆、废纸、矿泉水瓶,海水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里面浑浊的要命!这里虽然不怎么样,来这里的人却不多,所以相比之下已经很不错了。

那就没有干净的地方了?s问。

有倒是有。但是不让我们进。我往海里面走,让海水莫过脚踝,有点儿凉凉的,让人想起家里两只猫的凉凉的鼻尖。为了躲避寒冷,我把两脚插进了沙子里。然后继续说,北戴河或者是南戴河有个海滩,被封上了,里面的海景特别美,只是不让进。那是国家领导人独家的地方。

哦。s往后退了两步,到了海水碰不到脚的干爽沙子上,躺了下来。

水凉吧?

一点儿都不凉,你不试试?我弯下腰掀起些水扬了过去,她赶紧躲了开。

你要死啊你,真是。s顺手抓了把沙子扬了过来。我赶紧往后退了好几部,沙子全部砸在了海面上,但是随着海浪的进退而并没有起多大的水花,只是静静的沉了下去。毕竟对于s的这种处于原始的野蛮浪漫早已习惯,不过这次我还是决定再用一次为数不多的以暴制暴的方法来对付。于是我快步跑上岸,任凭勾起来的浪花溅湿一身。

你要干嘛?s躲闪不及,被我一下子顺手横着抱在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就转身往海水中回跑,然后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往前一扔,她就砸进了水里,水花把我彻底的弄湿了,满嘴都是咸的。

你!你!s一边使劲地抹掉脸上的水,一边大口地往外吐出咸咸的海水。然后使劲地把水往我脸上扬,然后往岸边走。我迎着扑面而来的海水缓慢地往她那边费力地走过去,再一次地抱起了她。吓得s拼命地在我怀里挣扎。

要我再扔你一次不?我问

呸,你敢!s一边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一边说,有种的你就一直抱着我朝前走,看谁先忍不住。

好!我颠了下她,以便抱她能够省力些,就这么却也仍旧吓得她大呼小叫。我哈哈地笑着,开始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走了十步的时候,水已经到了我的胸,她抱得紧了些。

走了十四步的时候,水已经到了锁骨附近,s整个身子已经开始进水了,她抱得更紧了。

走了十五步的时候,水位虽然没变,她却把我的脖子搂得死死喘不过气来。

再往前走,她就投降了。

得得,算是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亲我下我就下来!我笑呵呵地说。

我不!s无比坚决地说。

我继续朝前走,结果s害怕了,因为水已经快没过了她,于是慌乱中匆匆忙忙地亲了我的脸一下。

啊呀,这个不算!我停下来说。

干嘛不算?

真是,挺大个人了都,怎么处理问题这么的不得体,我们俩是小孩子吗,还亲下脸颊草草了事,是不是我再配合你下来个低下头脸红红?真是,快点儿!不然我就跑着走!

啊呀,你真是麻烦。s一边把已经湿的头发甩到后面,一面欠起身扭过头嘴对嘴的亲了过来。好不惬意。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被什么东西夹了一下,结果身子一歪,两个人乱糟糟地“噗通噗通”掉在水里。

你!你太坏了,一定是故意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忽然身子往水里一沉,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直小螃蟹。

啊!s吓了一跳,结果没注意脚下一滑,又摔倒了

哈哈!

不许笑!

挖哈哈哈……

大约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俩筋疲力尽地躺在沙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两个人的头顶上建了一座勉强可以称其为“城堡”的东西。城堡我们俩都不会堆,开始的时候只是堆出了一个直径大约70厘米左右的圆圈,里面又堆起一座小山。

你这哪里是城堡,即便是碉堡也会比你这个东西显得艺术些,你还是学艺术的呢,也不知道你到底艺术在哪里!

啊呀大姐,你就知足吧,我是学艺术的,但是又不是学美术的,泥塑我根本就不了解。再说,你是女孩,两个人一起做的话,你本可以弄得更细致些的啊。

吵了半天,最终只是无奈地承认这东西实在是不堪入目,所以索性直接推倒,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算是一种杰作。

可这不是什么杰作,只是一个大坑,而且还自下往上的出水。

那就是我俩刚才挖了一口井,还是咸水井!

胡扯,旁边全是咸水,偌大的一片,用你在这瞎弄。我不管,来海边一定要堆城堡的,电视里可没有人挖坑玩。说罢,s一脚踩进坑里,胡乱的搅和着,结果里面的水越涌越多。

那是因为电视从来不播好玩的。我狡辩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俩还是又把大坑填平,重新堆了一个直径大约70厘米左右的圆圈,里面堆砌一座小山。为了体现其艺术性,我捡了个外表还算过得去的贝壳,插在了“山顶”。

看,灯塔!我指着贝壳说。

嗯……倒也像是那么回事儿,多多少少的。s跪坐起来,改成盘腿坐在沙滩上,头发打成柳儿耷拉在肩膀上,裤管虽然是挽起来的,可是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小腿很白,湿透的衣服上,胸前左右各凸兀着两个小点儿。

s发现我在看她,便很不自在地看看自己,又摸摸脸,确定没有沙子后问我。

看我干嘛?

嘿嘿,没事儿。

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我和s开始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嘀咕着自己是在是走不动了。于是我蹲下来,被起了她继续走,我知道,她现在在我的脑后一定是在幸灾乐祸并且有种什么伟大计谋得逞的笑。因为我的颈椎在不住的冒凉风。

快到旅店门口的时候,我也实在坚持不住,结果两个人又倒在了门前的沙地上。

得得,我还是走回去吧,不用你背我了。

少废话,明明已经到了!我大声抗议道。

嘿嘿,气死你!s转过头冲我开心一笑,然后就往房间快步走去。

我暗笑:傻瓜,没有房间要是我看你怎么进去。

从旅馆出来的时候,她已然换上了我昨天穿的那件已经很干爽的衣服了,下面是一件有些发白的蓝色八分的仔裤,而没有衣服穿的我只好裸着上身穿着仔裤走在她的旁边,远远看起来很不搭调。房间外面挂着我俩紧紧挨在的湿漉漉的衣服,往楼下滴滴答答的掉水。

你干嘛不多带几件衣服?s问我,这样你就不用光着了。

我笑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没光着!

我指的是前一句!!

哈哈,我不管。

对,你老是撒手人寰似的对待我。

嘿嘿,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们有几个小时没吃饭了?

哦……我知道了。

海边的小店虽然不大,却也干净。我们要了螃蟹、牡蛎、还有几样叫不出名字看起来奇奇怪怪像是藤壶一样的贝类,又要了虾酱和花卷,另外要了两瓶啤酒。

在服务员兼老板的人转过身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什么事儿,小伙儿?

你那啤酒是冰箱里的还是井水凉的?

都有,你要哪一种?他一边回忆着我们点的东西,一边记下来。

要冰箱里的,要是没有我宁愿换成常温的。再外给我们几头蒜。

这是干什么啊?s不解的问我。

嘿嘿,不懂了吧。井水泡的啤酒十个人有九个人拉肚子,另外的一个是没喝啤酒。蒜是怕海鲜拉肚子,咱俩都不是在海边附近长大的,所以很容易就水土不服,到时候就麻烦了。

哎呦,看不出来,小伙儿你还挺内行啊!老板笑着对我说。

呵呵,这方面我吃过亏。我苦笑道。

等老板下去准备后,s好奇的问我吃过什么亏。

就是拉肚子啊。我解释给她说,应该是两年前吧,那个时候是在大连,和妈妈公司的两个部门去那边的一个叫做哈仙岛的地方玩,那天的浪很大,所以我们玩的都很尽兴,回来的时候饿的不行。就吃了好多的海鲜,也喝了不少井里捞出来的凉凉的啤酒。结果那一晚登时就全军覆没,尤其是我和几个妈妈的同事,先是难受,再是恶心,然后就是上吐下泻,再往后我就人事不省了,打了三瓶点滴才稍微有力气勉强能够抬起一只胳膊,差一点儿就客死他乡。很是危险呢。

哦,难怪!s点点头,摆出像是老师讲课,学生弄明白了一道题般的表情。

这个时候,老板已经陆续把东西上齐了,并告诉我说,哈仙岛那个地方其实有个学名就是叫做拉肚子岛。我惊讶的感慨着难怪会那个样子。

这个地方应该不会拉肚子吧?s问老板。

这里不会,我在这开这个小饭馆也有几年了,碰上拉肚子的人确实凤毛麟角。

等s准备低头吃的时候,我已经把螃蟹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扇贝整理好,递到了她的面前。

直接吃就好了,就着点儿蒜。

s幸福地一笑,说了声谢谢。

如果下雨的话。我想。

如果这个时候下雨的话,两个人的内心像是两朵干涩的茉莉一样,在水中如茶叶一样慢慢地氤氲,然后湿湿的开了,这样表达会容易许多。该说些什么呢?是彼此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的原因或者是很多让人烦躁得不行的原因。事实上这个时候她也始终不说一句话,吃东西的速度也慢了很多,远没有刚刚吃的时候那么虔诚和奋不顾身,她现在又是在想着什么?猜这种事情确实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于是我默默地喝着啤酒,尽管摆在桌子上的已经不止2瓶。对于各怀心事了两个人,吃饭的时候相对而坐,总是有说不出的别扭,尤其在这个时候,刚刚还很开心疯闹来着,可是现在,我却不由自主地揭开记忆的底层,宛如用细细的刀尖去撬红酒的软木瓶塞。对于眼前这个自己熟识了n多年并且一起上学放学、两家楼相对不过十五米,却又好几次当着所谓的爱情的面擦肩而过。实在是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是在是纠结的恨不得让人把眼前的张牙舞爪的螃蟹一下子硬塞进耳朵里。

我想,我们都寂寞。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她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s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这是第二次吧?在不是老家的地方吃东西。

嗯,是吧。我拿出一根烟,点着,扭过头把烟吐到s闻不到的地方,继续说,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北京。去年的时候。

呵呵,是啊。你总是记得那么清楚,像是在收集犯罪证据一样。

呵呵,我也发现了,有些事情我总是记得很清楚。我还记得之后你回到学校还和你那个心胸狭隘的男友争吵了好几次,而且你男友甚至还在往上和我说话。虽然最终他是自讨苦吃。

那是,能说过你的人确实不少。

呵,怎么气的他我倒是忘记了,不过我确信我气到他了。

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第二天你就发来信息说以后我们没有事情就不要联系了,很伤人的一句信息。而且之后类似的信息内容也有过。

不恨我?

干嘛不恨?刻骨铭心的不行。可是又能怎么样,毕竟现实点儿来说,我俩貌似一直都是这样。

对,最后我和他也到了头了,也是你的责任。s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知道,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高中。我倒是还有那么一点儿成就感,要是这么想想心情还是颇有些愉悦的。

死孩子……

天并没有下雨,反倒是云变得淡了些,红色的夕阳从缝隙中破茧而出,洒下无数道光束,上边是火烧云,霞光万道,下边海水在光柱的照射下却显得有些活跃起来,连沙土也开始拼命地吸取阳光的果肉,蒸发掉了湿漉漉的水汽,显得比之前肿胀饱满了许多,像是着了火。还真就是“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我和s走在沙滩上,沿着海岸走,一会儿跳进水里,一会儿走上来。我外八字脚的连续立定跳远跳了数次,然后回过头看留下的脚印。

你干嘛,疯了吧!s问。

看!我指着它们说,汽车的轮胎!

哈哈,你有病!s哈哈地笑着没有管我往前走。

我趁她不注意抱起她又将其扔进了大海里。

你!她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衣服裤子又湿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嘿嘿!我手插进裤袋里笑着看她。

你过来!

我不!

过来!

我来又怎么样?我走到她跟前。她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两个人再次地掉进了水里。好不容易起来的时候,我帮她把耳朵里的水空掉。在夕阳的余晖下,她的头发和脸上的水珠闪闪发光,看上去一副珠光宝气的模样,我忍不住再次地吻了她的脸一下。

去,一边去,烦你!s说是这么说,但是并没有拒绝。旁边已经是为数不多的人以好奇和费解的延伸一闪一闪地像是聚光灯和闪光灯一样大量着我们俩,我们俩全不以为意。

晚饭我们俩只是简单吃了些海鲜大排档,喝了半打左右的啤酒。毕竟中午吃饭的时间相对较晚,也不是特别的饿。不过来吃饭的人倒是不少,还有很多露天的ktv,一群喝多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混混沉沉地唱着十几年前的流行歌曲,倒是有些人为之叫好,估计都喝多了,要么那个唱歌的人就是个什么领导或是干部,明明已经跑调跑到姥姥家去了。不过作为旁观者,权且当作看二人转似的热闹也算是不错。

等那些人醉醺醺地走后,老板竟然还放了一部电影,是一张盗版的《功夫熊猫》,画面模糊的像是屏幕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让人忍不住想进里面擦个干净。看了不到一半,s便想离开,我也非常有同感。于是起身,看看手表,竟然已经将近十点。

去哪里这次?s问。

这回你说吧,我听你的。

s挠挠头,估计也是没有什么可建设性的想法,不过她还是开口了。

我还想去海边。还没完全看够。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告诉她了时间。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明天要走了,我只是不想浪费在这里的时间,当然,我在哪里的时间也不想浪费。总之,我们再去一次吧,好不好。

我看着她,摆出一个ok的手势。

买了几个灌装的啤酒,还有些花生米。和s并排坐在沙滩上。

冷?

有点儿。

我跑回房间,衣服还没有干,于是我把大浴巾拿出来,再跑回海边,给她披上。s已经自顾自地打开易拉罐喝起来。我仍旧坐在她的旁边,拿过来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又从裤袋里拿出一包新的七星,打开盒子,扯出上层的锡纸,抽出一根倒着放回去,再抽出另外一根,点上。四下里寂静的很,却徘徊着诸多的自然音响,虫和鸟的叫声,附和和海潮之声,慢慢地慢慢地,流淌。她在旁边不说话,我亦如是,想想这些年关于我和她的重重,不禁让我想起以前看过一个日本的动画片,里面有段歌词,完全可以用来描述此刻的感觉:

两个人逞强的姿态极为相像

互相排斥 然后 互相吸引

周而复始

用自降生时就未曾改变的心接触

凝视着即将全部消失的你

不久你将变成飞鸟 胸怀支离破碎的约定

也有悲伤的事 然而梦会继续 眼睛不要向下看

直到舞落的黎明

那个动画片叫什么来着?我是在是想不起来。

这是干嘛?s看着我打开烟盒,好奇地问。

许愿烟,你不是没听过吧,难道你男朋友不抽烟?

他不抽。

我耸耸肩,吐了一口烟圈。我朋友说这样愿望会实现。刚开始自然是认认真真地许愿来着,可是往后就忘记了初衷,只是成为了习惯。

那你那个时候许什么愿望了?

那我还哪里记得!我虽然是这么说着,可是愿望这东西又怎么会忘记那么轻而易举,只不过我不说罢了,我不想告诉她——我和她会怎么样我根本不是很清楚,所以即便说了只会增加无益的烦恼。

天虽然很黑,却也不是伸手看不见的地步,只是周边空无一人。这种冷清和海浪缓慢冲击岸边的步调让人觉得很舒服和安全,几乎可以听见心跳的缓慢而沉稳节奏的一般,很久没有这么心旷神怡过了。海水如藏蓝色的帆布一样远远地铺陈开去,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云层也早已七零八落,月光照着沙滩和白亮亮地像是摔碎似的波浪。我对着大海和波浪躺下,在这么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夜晚,躺在沙滩上,静静地吸着烟。

我说,我们认识多久了?s问。

嗯,从什么时候算起?我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开机,找到音乐播放器,接着任凭小野丽莎的《moon river》和《tsuki to knife》的原声循环往复,声音不大,放松是足够了。之后屏幕显示大概有二十个短息未回复,我一概没管。以后的时间有的是,现在的时间却是不多。

这话怎么说?

要是从不认识的时候算,应该有七八年,如果从认识的时候算,也有四五年了。

是啊,像咱俩的这种算法,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件很奇怪的事儿吧。

没有办法的事情吧,俩家的楼竟然相对,即便不是在同一所高中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况且偏偏是在同一所高中。回家的时候也能看见,看见你的房间亮着灯,看见你从房间这边走到房间那边,看见你家的窗户总像是坏了一样耷拉着玻璃。

确实是这样,认识你之前我就总能听到你吹着口哨进小区,走上楼。烦的不行,不知道诅咒了你多少次,却没成想后来竟然认识了。

呵呵,也没成想会到现在这样和我在海边吹风、喝酒、谈天。

也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s问。

我挠挠头,说,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好说,似乎你问我不只一次,,而且我也不只是一次的回答你,不过现在我也不记得当初的回答是什么样子的了,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想太多,思想是件让人很麻烦的事情,非常非常的麻烦。不过对于现在来说,除了感情没变以外,其他的就是我已经习惯了。而且这种习惯很奇怪或者说很让人恼火,换句话说就是我只有对你才这个样子,其他的女孩就提不起来兴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丝毫的力气,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感到厌烦,烦得不得了。也不喜欢那个样子,你就不是。复杂的很……我说的你可明白?

嗯,我想我明白。

…….

我们不再说话。只有海浪和风随着音乐飘在我和s的周围,这个时候曾经的两个人的记忆就像是毛细现象的水一样,不经意间便又湿了一身。s在我回忆的时候小声地哭泣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愿意去问,只是坐起来伸出胳膊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然后向她的脖颈亲过去。

等s平息下来后

你干嘛,我还没喝醉呢。

那又怎么样?我抬头笑着看她,她也正在笑吟吟地看着我……

晚上会旅馆的时候,衣服裤子甚至鞋袜,没有一样是干的。于是我们两个便赤luo裸地抱在一起睡着。我抬眼看着天花板,反射着海面深蓝的光,然后转过头看着s躺在我的肩膀上睡的恬静和安详。一想到明天就要回到各自的地方,两个相反的方向,我不禁将她搂得更紧些,不愿放开。

嗯……怎么了?s被我一用力弄醒,伸出手摸着我湿湿凉凉的脸问。

我吻了下她的头发。

没什么,快睡觉吧,明天已经快来了,晚安!

嗯!

……(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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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奔月推荐:奔月
☆ 编辑点评 ☆
奔月点评:

开门见山的开头,余味十足的结尾。文字干净利索,对于心境的描写也很细腻。不错的小说,推荐了。

文章评论共[2]个
奔月-评论

此文网上多处发表,期待你的首发原创作品来烟雨。问好夏安!at:2010年06月30日 早上9:16

riddick-回复呵呵 感谢编辑推荐 今后一定首发烟雨 加倍努力 at:2010年06月30日 上午1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