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伤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我躲在时空的裂痕,无所适从的看着整个世界,它们剩下的是灼热的荒凉。庞贝古城的废墟,竟然煽惑着冷冷清清的火焰,我才在想,那种匍匐着燃烧了一千九百多年的微笑,是怎样诉说了一个悲戚。
我似乎曾经到过这里,也许只是分不清的梦境。恢宏的白色的雪山,一尘不染的深蓝色的天空,惨淡的阳光。那片涤荡人视觉的白色,似是而非。那重穿透人心灵的蓝色,高高在上。那是大地很深很深的呼吸,编织的很深很深的残殇。山上凭空立起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那是不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朝圣的喇嘛顺着长长的石阶虔诚的行走,双手合十。
我看到了佛祖手中的念珠,那些所谓生生世世的轮回。
圣洁的喜马拉雅;空玄的珠穆朗玛。布达拉的圣殿,朝拜了漫天的格桑。
山麓,脚下冰凉,似乎正踩在雪水中。一位红衣僧侣来到我面前,他从汩汩的冰水中淌了过去,立在阳光聚成的莲花宝座上。他看着我。他朝我默笑。很诡异,很喧嚣。
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睛里,画面开始跳转。
莲花零乱的萼瓣,大朵大朵的血滴,开始拥着我,上千年的沉睡。山顶的坟墓被云雾笼罩,蝴蝶破碎的翅膀,凋零在墓碑的侧面。流离失所的空气擦伤了天空,遗失了飞鸟寂寞掠过的痕迹。指尖绽放的墨金色的玫瑰,颠沛流离。夜空中残留着单调的红色,不会凋落,感觉像看着妖冶的婴粟,鲜艳于一堆堆白骨之上。
躲在暗处,看一段时间的掌纹,喃喃的念着古兰经,破旧的天空的棱角,岁岁年年。泱泱四季,绷带下惨烈的绝望和希望,彼此厮杀。
灵魂间叫嚣着快乐,我想我一直都是一个乖孩子。我会努力的学习到夜里1点,我会为了成绩的下滑而伤心落泪。我只是寂寞罢了,我总习惯站在阳光里,不然我的血液就会冻得僵掉,不再流动。可是,在轰轰烈烈的光辉下,我明明看到自己的影子空空荡荡,百孔千疮。
海鸟的破鸣,海浪的声音,星光如杨花洒满肩头。远程的起锚声,是什么人,开始流浪;是什么人,点亮西方的灯塔。华丽的夜的裙裳,奢糜的天使,翅膀开始腐烂。
孤独的灯笼里燃着寂寞的流星,掠过流动的阳光,熠熠生辉。流光溢彩的痛苦,祈祷的爱在悬崖之颠,日出的温暖离它太遥远。我的身边,飘摇明澈的双眼,寂落的笑容,软禁心里的阳光。晦暗无法无天,隔断时间大段大段的空白。
午夜前的一刻钟,帖花黄,衣华裳。冷月葬孤魂,昏黄的天边,何处是故里,归人空叹。
一口棺木,一盏离愁。几壶沉浮,杯杯苦酒。数曲秦腔,声声烫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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