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探红楼（附）：红楼冤（二）

安　晓　玲

（本文可以自由转载）

大约十天后，94名家长把银票如数交给唐文轩。一天晚上，唐文轩到郝普安书房，道：

“大人，如数交出银子的一共九十四家，得银票九百四十万两。请大人过目。”

郝普安清点完银票后，取出一百八十八万两银票递给唐文轩，道：

“这些给你。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进行？”

“余下四十三人中，除了一家外，都是穷鬼，拿不出十万两银票，只好拿命换了。”

“哪一家不肯拿出钱来消灾？难道真有爱财如命的人？宁愿让儿子死，也不肯出血，太心肠狠毒哪！”

“学子裘敦威的父亲裘庆云，神剑山庄庄主，江湖上称他为‘神剑’。他似乎认为，我们不敢杀他的儿子。”

“现在已经是洋枪洋炮的时代了，他的神剑管屁用！他能斗过老子的洋手枪吗？”

“那是，那是！真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他儿子的言论严重不？”

“就看怎么解释了。他儿子只有一句言论。是：‘有本事就明刀明枪地与满人对着干，依靠含沙射影的攻击，不是好汉的光明正大的行为！’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对在‘红楼梦’里寻找反清复明线索的人不满，也可以解释成：鼓动民众起来造反，‘明刀明枪地与满人对着干’。”

“当然要从最坏的方面考虑呐。唯独把裘敦威放出去，会造成我们害怕他家的神剑；再宣扬出去，会把我们收取‘消灾银’的事情闹到朝廷中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因此只好同裘庆云硬斗下去。”

“那就在牢房附近的刑房，严刑拷打这四十三人，让他们招供画押。然后申报军机处。”

“好！明天就进行审讯。”

翌日，在阴森的审讯刑房，郝知府绷着脸坐在桌子后，唐文轩道：

“你们与反清复明逆贼串通，反抗朝廷和满族人，就该灭九族！我们郝大人心肠最好，念你们年轻，一时糊涂，让了坏人的当。只要你们在招供书上画押，就可以不追究你们家人的死罪。这里的刑具有十八种，就像十八般武器，至今还没有能够都熬过去的人。奉劝各位不要吃尽皮肉之苦后，再画押。下面挨个表态。第一个是：莫树军，自己取氏号‘斯轻’。‘斯轻’的谐音字是‘死清’。毁谤朝廷和满人的言论一共有四条……”

唐文轩一说完，莫树军就申辩：

“大人，小生取氏号‘斯轻’是闹着玩的，只是说说而已。那四条言论是指曹雪芹在‘石头记’中，具有反清的思想，这是属于学术分析讨论，不是我要故意毁谤朝廷。”

“是呀，是呀！”图文广接过话茬，“我们只是在进行学术研究……”

“放屁！学术研究就要大清皇朝死亡吗？”唐文轩恶狠狠地道，“第41回中，曹雪芹提到一个‘鬼脸青的花瓮’。莫树军硬说　‘鬼脸青’等于‘鬼脸清’，去掉脸，反读得出“清鬼”。把满人骂成‘清鬼’，这是哪门子的学术研究？图文广，你的账，待会算！莫树军，你到处鼓吹《红楼梦》第五回中‘红楼梦第十四支’的唱词：‘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不是指贾府最后的衰败，而是指满清皇朝将‘落了个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能是学术研究吗？你不是在趁机诅咒和仇恨大清皇朝吗？现在我问你，莫树军，你在招供书上画不画押？”莫树军把头一偏，不搭理，“好呀，你小子骨头硬，大刑伺候！”

三名衙役把莫树军捆绑在老虎凳上，疼得他大声哀嚎，令人心碎！众学子们都低头，不忍看。最后，莫树军昏死过去；用凉水喷醒后，改换成新的刑具：脚夹棍。把他的踝骨压裂，又昏死过去。再次用水喷醒。当把他放进钉椅中，许多尖钉从四肢、背和腹部深深扎进他的肉里，疼痛他得生不如死。

这时，莫树军的意志完全崩溃，只求速死；有气无力地道：

“我招，我画押！”

“这就对啦，”唐文轩一本正经地道，“何必令自己死的这么痛苦呢。”

莫树军画押后，浑身血淋淋，被扔在墙角下，无人过问。唐文轩道：

“第二个是余荛勋，自己取名为‘返亲’……”

“你不必念下去了，老子画押就是！”

“痛快！这才是英雄好汉的气概哩，敢作敢当嘛。何必弄得大家都很辛苦。”

在他的带动下，一连十余人都主动在自己的招供书上签字画押。叫到图文广时，他坚决否认自己在反清复明，而是进行文学研究。他挺过夹手指、老虎凳、脚棍、竹签、钉椅等五种刑具，昏死过5次；在人字椅的刑具上，他屈服了。他被果体捆绑在人字形的木架上，首先用滚开的水，烫成浑身水泡；接着采用铁刷子在各处的水泡上刷，弄成鲜血淋漓，到处见碎肉，只好在招供书上画押。

他后面的二十余人，都不再否认，统统在招供书上画押签字。最后叫到裘敦威。他早就后悔，在探监时不听从父亲的劝告：用钱消灾。坚决不想向贪官污吏屈服，要在审讯时据理争辩。现在他才得知：在刑房，没有公道可言，只有鲜血、惨绝人寰的嚎叫、痛苦的呻呤。他父亲临走前，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如果他们硬要判决你死刑，为父会要知府和师爷两家人偿命！”现在他感到：光屈打成招这四十余人，就足够他两家的人偿命，完全没必要再搭上自己的性命。真是愚蠢到家，唉！

当叫到名字“裘敦威”时，他不吭声，决心以实际行动扛过所有的刑具。他挺过九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刑具，当烹煮时，他被绑在一木桩上，吊起来。下面一个立缸，装着热水；立缸下面的木材燃起熊熊烈火。当将他放进热水立缸中时，立刻全身滚烫，出气不赢；随着水温的升高，身上开始出现水泡。裘敦威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感到，何苦把自己煮熟呢？因此，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

“老子招！”便晕过去。

“快拉绳子！”唐文轩喊道，“把他拉出来；再煮，非熟不可！”

拿到全部招供书后，由唐文轩写出破获一个特大反清复明团伙的奏折，附上43份招供书的抄件，装进文牒袋，封面写上：

火速呈交军机处

江宁府知府郝普安

军机处首席军机大臣傅恒看后，批成“转呈皇上审批”。乾隆看到后，下旨召和绅觐见。乾隆问：

“分派你调查‘红楼梦’的事情，进行得如何？”

“奴才已经完成了京城各地的调查。发现在南京也有一个曹家开办的专卖店：‘悼红轩书斋’，抄写和出售‘八十回石头记’和‘一百二十回红楼梦’。已经派人去收集情报了。原想等他们回来后，一起向皇上启奏。”

“北京的情况怎样？曹頫为什么要编写和出售这部小说?”

“曹頫家生活很拮据，为了给母亲治病，卖掉了祖屋，搬迁到黄叶村居住。看到儿子曹雪芹和侄子曹天佑没有正式的职业，因而拿出他的手稿‘风月宝鉴’，要曹雪芹扩充写出一部言情小说，到庙市出售。在最初版本中，不适当的地方比较多。至今公开出售了四个版本。‘八十回石头记’和‘一百二十回红楼梦’各两个版本。最后的‘一百二十回红楼梦’中删除了所有猥词和*情描写，把可能引起误会的政治内容也全部剔除，因而奴才认为曹家父子的本意不在于议论朝政，而是为了创收。结果他家的确发了小财，不再贫困。只是被一些反清复明的势力利用，兴风作浪，硬说他们在隐射朝廷和我们满洲人。这是‘红楼梦’的最后版本和‘80回石头记’，以及社会上所流传的、在两部小说中挖掘出的反清复明言论，请陛下定夺。皇太后要奴才又送去了一部最终版本。”

“你没有向皇太后讲逆贼趁机作乱的事情吧？”

“绝对没有！不是故意挑剔，望风捕影，牵强附会，真看不出这部小说是政治书籍。”

“当南京调查的人回来后，你再详细汇报，并考虑一个解决办法。不允许叛逆势力利用这部小说在民间兴风作浪。这是最近江宁府破获的一起利于‘红楼梦’搞反清复明的忤逆活动。你看完这个奏折并抄出副本后，转交刑部，传朕的口谕：对这个叛逆团伙斩立决！”

郝普安接到刑部的斩立决批文后，立刻雷厉风行；决定次日辰时，43辆囚车在全城各街道游街示众，午时三刻处斩。

马三掐算出这起冤案的前因后果之后，立刻隐身跟随囚车队伍。到观众较少的街道，他施法把一大片云挪移过来，覆盖了全部囚车；再祭起隐形的混沌珠，下令：

“请把四十三名囚犯吸进去！”

在混沌珠的法力下，每个囚犯的身子缩小，从囚车顶部出来，钻进混沌珠内；然后撤去白云。立刻把押解囚车的官兵吓坏了，因为所有反贼被劫，不知去向。押解队长镶白旗独烈参领也慌了神，大声道：

“曾捕头，你赶紧回去向郝大人报告。我带兵到各处搜查。”

马三隐身幽灵遁到刑房，把43人叫出来道：

“各位不用死了。你们在书院念圣贤的书，在这些书中只讲正大光明的一面，甚至隐瞒真相，向你们灌输虚假的理想美好东西。令你们想入非非，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次你们受到了社会实际的教育。你们被我救出，郝知府必定采取行动。我领你们现在去公堂，看看这帮当官的，如何草菅人命？我施法术后，他们看不见你们；但你们不能说话，能不能做到？”

“能！”众生齐声回答。

“看完后，我再把陷害你们的三人：郝知府、刑名师爷唐文轩和他的儿子唐云生抓来，让你们整死他仨，以伸张正义。你们的供词，都是唐云生收集的。”

“我操他奶奶，这个瘪肚子，原来是个奸细。”图文广骂道。其他人对他也恨之彻骨。

马三把43个隐身人挪移到公堂的一侧，只见郝知府在审案。不久，曾捕头骑马到府衙大门前下马，急急走到郝知府跟前，拱手道：

“郝大人，不好了！囚车被劫。全部囚犯都逃跑啦！”

“啊哈！真是有反清复明余孽在活动，看来我们申报朝廷的奏折千真万确了！”郝普安不但不着急，反而露出笑容。

“大人！”唐文轩恶狠狠地道，“这帮臭小子一个也逃不出我们的如来佛手掌！”

“哦，你又有办法，把他们都抓回来？”

“这些小子都有家人。大人马上派出官兵把四十三人的家属统统抓来，然后张榜：逃犯不自动回来投案，就斩杀他们全家！”唐文轩咬牙切齿。

“虽然有点不光明正大，但的确是个有效的法子。等独烈参领带兵返回后，你们捕快全部出动，和镶白旗官兵去抓人。”

猝然间，郝知府、唐文轩和站在他身旁的唐云生都不见，被马三吸进混沌珠内。为了显示儿子的功劳，唐文轩故意把唐云生带来，到午时一起去菜市场监斩。

马三将43人再次挪移到刑房，从混沌珠中叫出郝知府等三人，道：

“你们三人的心太黑了，故意利用钟山书院学子的无知和好胜，制造叛逆事件。你俩趁机收取了九十四家的‘消灾银’，每家十一万两银票……”

“不对！”郝普安道，“每家只收了十万两银票。你不能夸大！”

“你问唐文轩，是不是每家十一万两银票？”

郝普安的犀利眼光射向唐文轩，他只好点头。马三接着道：

“对拿不出消灾银的学子，就严刑逼供，拿他们的供词向朝廷报功，破获了一起重大的反清复明案件，等着朝廷给你二人升官。看看你们的心灵是何等的丑恶和残忍！哥们，如何处死他们三人，现在由你们说了算！”

“本官是朝廷命官，诛杀朝廷命官要灭九族的！”

“你如此贪赃枉法，还能算是朝廷命官吗？”马三道，“哥们，不用怕！令他仨不得好死，让那些朝廷命官看看，人间是有天理！”

“对！先让这三个恶鬼尝遍这里的十八种刑具，死十八次再说！”裘敦威道，“反正有神仙大哥在，为了我们这些死鬼冤魂撑腰。大家听从小弟的安排。”

“有些刑具不会用呵。”

“问这四个衙役就行。为了活命，他们什么都会说的。”

裘敦威把43人分成成三组，每组对一个人施刑。顿时，出现郝普安等三人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不久是唐云生的连声求饶和揭发：是他父亲要他收集大家的言论。他仨的凄惨叫声丝毫也未减轻43人的愤恨和报复心态，一直让三人各昏死了17次，最后进行集体烹煮。只装半缸水，把三人果体捆绑在一根木桩上，插进立缸中，水淹没到他们的胸部。在立缸下面，堆放许多劈柴，燃起大火；很快将水烧开，三人在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中，结束各自的生命。然后，扑灭立缸下面的火苗。

在学子们行刑的过程中，马三隐身到郝普安的住处，定住所有的人。将房内和地下室的把金银和银票集中在一起，拿出五百万两银票归还给困难的学子家庭，其余都挪移到南京幽灵门分舵；留下古董珠宝作他家属的生活费。又到唐文轩家，取走他的三百零七万两银票；用布包裹起八百余万两银票，斜挎背上。余下的银子和不多的金锭留给他妻儿做生活费。

当他回到刑房时，众人正在围着看水煮三人。马三道：

“你们，谁家的屋子大？我把大家挪移去，商讨今后的安排。”

“裘敦威家。他家是个******园。”

“神仙大哥……”裘敦威含笑道。

“我叫马三，不是神仙，你们不要叫神仙大哥。”马三打断他的话说。

“马大哥，就到蜗居去吧。叫神剑山庄。”

“好！这里不用管，衙役会来给他三人收尸的。”

马三把43人吸进混沌珠内，他也幽灵遁到混沌珠中；再驱动混沌珠，幽灵遁到神剑山庄大门前。叫出众人后，由裘敦威领大家同他的父亲和兄长见面。裘庆云见到已经处斩的儿子，不由得老泪涟涟。裘敦威向他父兄讲述被神仙搭救和整治郝普安三人的过程；令全家人非常感慨，对马三一再称谢。大家吃了中餐后，一起在第一进堂屋里，商讨今后的去向。马三道：

“现在是无官不贪。而这些官员都是书院培养出来的，曾经都是决心报效国家、正气凛然的热血青年；但是一到社会上，当上官后，就变成唯利自图的贪官。为什么呢？这就是我们的教育都是欺骗性教育，只讲光明正大、美好完善的一面，甚至故意夸大好的人和事，粉饰现实；不讲黑暗阴险的一面，故意掩盖残酷、丑陋、邪恶的人和事。严重脱离社会实际，以致到社会上都要重新改造和再学习。转变快，适应社会实际的人，升官发财；不转变或者转变慢、不适应者便被淘汰下来，排挤在门外，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

“马少侠分析得对。”裘庆云道，“的确，每个正直的青年都有一颗报效国家的心，可以一到社会上，就变了，慢慢地变成只顾自己，对他人漠不关心。”

“你们钟山书院一百多人，出自锄强扶弱的心态，看不惯满人欺压汉人的现状，大家热心在小说‘红楼梦’里寻找反抗满人的言辞，以发泄自己的气愤，结果招来砍头的横祸。如果你们把这股正气用在科考上，将来求得一官半职，为平民百姓撑腰，保护他们利益，难道不更好、更现实，对民众带去实在的好处吗？”

“马大哥说的对极了。”裘敦威道，“我们把精力都花在挖潜‘红楼梦’中的反清复明线索上的确没有实际的意义。现在要推翻满清政府完全不可能；何况又要社会大动乱，死大量的人，尸骨成山，最后不仍然是建立家天下吗？何苦变来变去呢？”

“现在的现实是：真正的清官无法生存。一个知县的薪俸过去一年才四十五两银子；从乾隆开始给养廉银，知县每年为四百至两千两白银。每年末至少要向知府、知州、布政使和吏部官员送‘岁敬’，有的还要送‘冰敬’、‘炭敬’等。就年末‘岁敬’一项，每个上级最少得给一百两银子，新出任的知县就得送出自己的全部薪俸；否则，在三年到任期后，官位就不保。现实情况逼得官员抓额外收入，如从打官司中敲诈银子等等。所以，真正的清官顶多干三年，就会被贪官取代；久而久之，就只剩下贪官了。在圣贤书和书院中，从来不谈钱，称之为‘铜臭’，可实际上每个官员上任后，就是要如何处理好‘铜臭’？书院和老师绝口不讲‘官场中的人际关系’，合理的‘灰色收入’；结果是各自自行处理，放任自流。这都是儒家思想自相矛盾造成的……”。

“马先生，恕小生直言，孔老夫子的话，也有矛盾？”余荛勋问。

“儒家文人主张‘民以食为天’，但却极力鄙视、贬低‘钱’，认为是‘铜臭’。可城市里的人，都不种田，不千方百计的挣钱，就不能养家糊口，就得饿死。既然‘人’吃饭、求生存是天经地义的，为什么又要唾骂挣钱的行为呢？是不是自相矛盾？唱高调，只讲表面，不求实、不顾事实？”

“的确自相矛盾，看来，‘银子’并不‘臭’。”

“银子何止不臭，实际上香得狠哪！哈、哈、哈！”图文广的话，招来全体哄笑。

“我救出你们，希望各位在当上父母官后，为平民伸张正义，免受邪恶势力的欺负和盘剥，你们不要再去搜刮他们的血汗钱。你们可以从富人的官司中，捞取外快，收取不合法但合理的收入，来保住你们的官位……”

“马大哥，什么是不合法但合理的收入？”裘敦威问。

“通常把除了薪俸以外的收入都认为‘非法’。像利用你们的无意识言论敲诈每家十一万两银票就是既不合法又不合理的收入，属于贪污。如果你为富人办事，避免了恶霸的敲诈，如殴打、绑架小孩、调解富人之间的纠纷等等，事后他自愿送出的感谢银两就是属于不合法但合理的灰色收入，因为你可以不管他们的事情。再举个例子，戏曲中特别强调‘杀人偿命’，富家子弟打死穷人的儿子或丈夫，一定要判富家子弟死刑才算是清官。实际上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公堂外调解’。穷人的劳动力死了，以后衣食无靠，甚至要卖儿卖女。如果采取由富家‘拿钱买命’，赔偿丧家的损失费，足够他家老幼生活下去，保证小孩成年，不比杀了凶手更现实吗？对穷人更有利吗？对富家，往往是独子，才娇宠成性，以致把人打死。要他家长赔多少钱，为了延续香火，都会愿意。你们为什么不对面现实，在两者之间进行调停，在公堂外解决纠纷呢？非要像戏曲那样搞‘出气哲学’；人已经死了，光出气又有何用？丧家今后的生活出路才是最重要、最现实的。调解完事后，富家自然会送相当多的银子给你，表示感谢。这些收入也属于非法但合理的收入。”

“这样说来，官员还是能够捞到许多合理外快的咯，嘻、嘻、嘻！”艾宝魁感叹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