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不合适说爱的人,我的印象中,只有那些一吻定情的俊男美女才有说爱的权利。
1
有些伤痛是永远都不可以说出来的,只有一个人死死的死死的压在心底,在每一个夜晚折磨自己,在每一时刻想起的时候,揪痛自己的心。
我知道,这么做不是意味着就要承担起一切,虚荣和面子都不是为了给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制造痛苦再来伤害自己。选择一些是属于自己力所能及的来承担责任,毕竟当肩膀不可以坚强到承担的时候,放弃,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每个人都会有经历过难回首的往事,或是揪心的记忆,或是泪流满面的思念,都会在我们痛过不止一次的心挣扎过多少回,该放弃的我们终还是要学会放弃,该遗忘的我们也终还是要将它遗忘,该微笑的我们还是要给自己一个灿烂的笑颜。
近乎执迷的情感,我们不可以继续沉醉,近乎疯狂的爱恋,我们不可以无视对方的冷漠,而近乎无谓的担当,我们不可以让自己心灵为此而受到煎熬。
只是,事情永远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谁能轻易放弃曾经美好的记忆,谁又能安然把昨日的伤与痛、苦与悲连一个答案都不要就抛之脑后?又有谁,能够把曾经的挚爱毫不怜惜地扔进回忆的垃圾堆?
如果你能,好吧,你连狗都不如。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有这么多难以忘记和无法忘记的……
2
下午三点三刻,安静地打开电脑看着网络上自己存在的地方,浪费时间翻着页面看昨天许多的留言。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决定开始重新写日记,重新微笑,重新去爱一个人。
重新做一个沉默的人……
重新做一个在十年前就是这样度过光阴的不知世事的孩子……
有时候我把自己放在这里,一个人制造着所有人的结局。而且,对于所有的人的信仰。我总是嗤之以鼻,可是……
生命,就是一局乱了阵法见招拆招的棋……
有时候我会觉得日子停止了前进,
一切都停止在那些隐忍的阳光微微打在脸上的季节,
这些被想起的,都是一些在心里存在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和事情……
你曾经在我生命里安静地走过,我曾经在你的世界里微笑地唱起了歌,只是……
现在,你在哪儿呢,我在哪儿呢……
我们都去了别处了吧,我们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够再为对方说一句:“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了呢……
3
九点的时候我关了电脑,喝了一点水,开始拿起手机拨一个号码,一遍一遍地拨那串熟悉的数字……
电话里不断地提醒我拨打的用户已停机,可我还是一遍一遍地拨,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可我真的是想你了,我也仅仅是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你有没有偶尔的时候也会想起我……
突然看到了远处在放焰火,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夜空里有色彩,最后的一次也是两年前了…
为什么这个国度里到处都是繁华迷离的城市?
梦里遇见的人,醒来就去见他,我记得这句曾经一个朋友贴在小店里的话语……
可是,我梦里遇到了无数次的人,却终究无法见到呢。
某一个时刻,我忽然明白,即便我有再多的欲望,终究还是填不满空洞的思绪。
这几年,我输得很彻底,我有了很多人没有的,自然就是失去了很多人拥有的,
上帝真他妈的公平……
4
再痛的记忆也要微笑面对,这般的告诉自己。我趴在桌子上痴痴的笑,有一种像水般的珍珠滑落在脸颊灼烧。两种截然不同的爱情差距过大,普通人当真都承受不了。或许,是你不善于说话,或许,我理会错误了你的意思,只是你的无言伤得我好重好重。一把利剑在瞬间刺穿胸膛的痛,没有语言再可以表演了。我开始用讽刺的话犀利自己,每一句都是一根针插入每一寸肌肤,感觉器官陷入麻痹状态以后的平静。
我开始变得对自己没把握,六年的坚持耗尽了我所有的等待的坚持,所有对过去的怀念,如今我只是一具寂寞的空壳,不知道该坚持,还是换种生活方式活下去。酒精迷醉幻真幻假的颜,烟草熏陶苍白手指的寂寞。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的听听对方的言谈,为什么这个世界一定要定义一些世俗,让爱情背负如此的重担?
染上重症,那是无法驱逐的寂寞,我很想逃,却走不了。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是否在一起美好的东西太迅速。我常常做同样一个梦,你说,我根本不曾爱过你,我要走了,你也最好滚蛋。我看见你熟悉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伸手不可触及。
5
微笑。坚持着,想起来曾经的女子笑言,即便你不爱我,我也不会伤怀,穿着高跟鞋,化上淡妆,拿起旅行包,就可以走……
走吧,孩子,你不该爱我……
走吧,孩子,请你记住,爱情没有理由更没有借口,请你保持始终微笑,即使泪落。
那么我呢?一个板砖身材的大老爷们,他的落泪,会有谁来安慰?
所以,我从不落泪,却也无力微笑……
6
几年最想念的时候,还是四月。默数,总觉得似乎还有更多的日子。五月。六月。七月。八月……整个夏季就这样以鲁莽的姿势扑面而来直撞心扉,让我措手不及。
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屏蒙,厚重的黑色的幕帘,细密的垂直的纹路,紧紧关闭的时候我就像是变成最最孱弱的盲人,看不见了以往不经意就能看见的所有,甚至听不清以往轻易就能倾听的来自天籁的一切声响……
寂静,有时候是比安静更为可怕的一种情绪,那么多的灰色,浅灰色,深灰色,再怎样轻轻伸出五指再怎样缓缓下坠,手心里能够扣住的,就只是那一把又一把挥之不去的寂静。挥之不去,无论如何。
所罗门的那只魔瓶,不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不是回归了大海。大海里深深浅浅的生命之水,不知道有没有一滴能够流入即将干涸的邪恶之眼。
我看见许多披上外衣的鱼在大海的心里游来游去,有了温暖还想要更多的温暖,没了温暖就想去争夺别人的温暖,漂亮的鱼尾摇曳出来的万种风情,迷醉了一颗又一颗翠绿的水草,以及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海水,彻骨的冰凉。
我想,只凭一滴水,怎么就能够看清一个庞大的世界?
日日夜夜期盼的我的夏季,终于绿荫丛丛。高大的树徐徐吐出阵阵馥郁的浓香,沁人心脾。水池中柔弱的波影一边拂向另一边,把随风散落的花瓣温情地托起,尔后又温和地放下。
7
恍惚。迷离。脆弱。晦涩。低眉顺眼之间,自己就不小心走失了。找不回原路。也或许幸福本身没有源头,一点一点全抛洒在奔跑过的黄土路上,不经意间便遗忘了全部。
指尖飞舞,敲敲打打的是一串串连自己都读不懂的字字拼凑,黑夜里清脆作响,昭示着什么,又告诫着什么。
我想养一盆真实的向日葵,而不是花瓶里那一朵朵没有生命迹象的金黄。一盆真实的向日葵能带来许多东西,信不信,至少它属于我自己,在寂寥的静夜里可以散发特别的芬芳的气息。与我同呼吸。是一种幸福。
只可惜,想法终究归结为想法,人的一生,有很多很多想法是无能为力的,只能就这样搁着,放着,待它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然后再拿出来温习一遍,擦拭擦拭,重又放回原处……
楼下是一条安静的瘦瘦的街道,偶尔被车碾过,发出一两声低闷的吼叫。它与我同在,是一种幸福。
风从纱窗的孔孔洞洞隙身而入,带来微微凉意,尽管没有声音,却仍可以感觉到它的无所不在。它与我同在,是一种幸福。
手机在身边寂静得犹如哑巴,斜斜躺着,一动不动。它与我同在,是一种幸福。
……
一不留神,我竟有了这么多的幸福,只是,独独缺少了和你在一起的幸福……
8
我做梦,若干年前曾是一根孤单单的芦苇,在阳光和水之间摇摇摆摆,起起伏伏,与风、翠鸟,以及很多很多的芦苇一起,享受简单人生。
当南来的雁声声悦耳,北去的风妖娆盘旋,这就是纵情歌唱的时候,无论白天还是深夜,无论暖春或是寒冬,水的上空永远都有歌声的飘荡。
忘记一切。幸福。或是痛苦。
轮回的时候我不小心摔破了孟婆的青花瓷碗,一地的汤汤水水,顿时淋湿了我的眼睛。我心里默念,这一世,我只要遇见一个我爱的人。
转世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人,我们坐在湖边安静地歌唱,度过春秋日夜,我等待期盼,却终究不曾得到那人的爱,后来,那人有了心仪的人儿,便那么轻夸夸地走了……
于是我只能站在前世的湖边放声歌唱……
眼泪一滴一滴滑落,流入一湖白水。雁再也没有路过,风开始悄无声息。
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心陷入了无比的悲凉。在放弃歌唱之前,我开始怀念从前那根孤单而简单的芦苇。
然而翠鸟告诉我,过去的轮回是无法回头的。我倒在水边,那个人看不到我的一切,已然走远……
当我再一次端起这碗清汤,我一饮而尽,所有画面排山倒海,轰然隐退,从此忘记芦苇,忘记那人,忘记信念,忘记红尘。
一世轮回近百年,十个轮回之后,我再次来到湖边,那人的消息这十世我都不曾得知,我甚至不曾记起那人,饮下孟婆汤,尘缘聚散尽……
只是,在这湖边,我依然发觉自己的左手微微发热,我记得那味道,那温度,那是十世之前那人轻轻牵起的地方……
那一牵手,恍惚已千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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