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宝山国家森林公园,位于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南涧彝族自治县的西南部,总面积811.2公顷,是以中山湿性、半湿性森林生态系统类型原始森林景观、始建于宋代的石建筑庙宇群落和无量山系彝族传统民俗风情为主体的旅游方寸。
走进灵宝山,首先掩映在眼帘的,是那一座连着一座山峰,一片接着一片的原始森林树木。走进大山深处,曲径通幽,层林郁闭,满目是古木苍天,藤蔓绞刹。山脊的中上部,古树苍劲,斗长的树枝上,长满了长长的绿色的须鬓,在山风啸啸中摇曳,那是中山湿性常绿阔叶林生态系统特有的苔藓植物,展现出灵宝山原始森林苍桑的古老神韵。灵宝山宋代石建筑群,依附山形地貌错落有致的散布在主体景观山峦的山顶上,遇有阴雨天气,雾霭飘飘渺渺,山形树影隐隐约约,道台庙宇时隐时现,给人一种神奇肃穆的感觉。
在通往灵宝山石建筑庙宇群落叶铺就的林间步道两侧,多年前被伐的老树桩头,在管理人员的精心呵护下,已经萌生出了许多的新枝绿叶,上山的小路已经闭日荫荫了。青细的剑竹在林木之间相拥着,山风吹过,婆娑舞影。身在灵宝山,深呐一口气,都是森林湿润的味道与竹叶的芳香。从冬至直到立夏前后,山上的杜鹃花开了,大王杜鹃,碎米花杜鹃,满树花朵,姹紫嫣红。马樱花、冬樱桃,鲜艳艳的烈红;大白花杜鹃、毛柱山梅花,似雪的洁白;桃金娘,金色的黄,一幅醉人的画;春末夏初,沅江栲,青岗栎等高大栎类乔木树种,吐出了嫩芽,已经舒展开了的叶片,淡黄色的,满目嫩泽新盈;花儿也开了,乳白兼有淡黄色的穗状花序,细长细长的簇生在枝头。远山的树冠,放眼望去,好似山头上都是一丛丛的青花菜。杜鹃鸟儿在林荫里“布谷~布谷~”的着急的叫唤着,一声紧似一声,意思是:“阿公,阿婆,插秧,割禾”。催促着山下庄稼汉子和女人们去追赶节令,赶紧适时收割播种栽秧了。
灵宝山,距南涧县城56公里。原214国道从公园中心通过,交通便利,通讯畅通,森林环境优美,环境气候特殊,最适宜避暑休闲。灵宝山,被当地人称为灵山,据当地传言,聚宝纳财、祈福求安很是灵应,还被许多人誉为宝山,是滇西南地区的道教名山之一。
信奉道教,选择到灵宝山去,应当是虔诚膜拜的好选择。灵宝山虽然没有金碧辉煌庙宇洞天,也没有专司神职的道长居士,但在灵宝山之巅,至今还保存着宋代大理国时期的石建筑群,对石的艺术受到了人们的特殊尊重。这些石建筑群,大小不一,方位不同,有“老君殿”、“无量殿”、“灵宝殿”、“阿鲁腊大殿”等十余座庙宇,所有建筑群均用石料砌筑而成。屋内石柱、石梁、石坊、石雕、石佛、石香炉、石供品、石装饰等,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如同鬼斧神工之笔,具有浓郁艺术色彩。这里可以说是石头筑成的世界,似乎大山、神灵、石头与人之间有着不解之缘。这些看上去粗糙的石料,将有可能成为专家、学者研究滇西南地区民族宗教,少数民族、特别是彝族同胞的历史渊源,文化遗产的实物证据。
214国道建成通车以前,灵宝山,仅此是无量山茫茫原始林海中的一座大山头,是虎豹出没,人迹罕至的所在。庙宇建设之初,通往灵宝山的都是崎岖的羊肠小道,山顶的北面的崖岩峭壁,猴子过路都掉眼泪的处境。据传说,当地的先民们为了建造灵山庙宇,耗费了大量的人财物力,运输材料,靠的是人背马驮,建筑、雕塑的石料,是下到距离灵宝山山顶很远的大黑山山脚下沟壑里搬运来的。建造石屋,雕梁塑佛的工匠,都是当地的民间艺人,特殊表现出远古时代以彝族为代表的少数民族文化现象。瞻仰这些规模不算大,造型古朴典雅的石建筑群,不得不重新审视的少数民族先民们,在条件极其艰难的情况下,把厚重的石块从山脚搬运到山顶,修建打造了灵宝山石头构成的艺术殿堂,付出的艰辛和汗水,勤劳与智慧,不得不令人惊叹折服。
无量山麓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来得特别的勤快。隆冬的寒意还没退去,已经就明媚春光了,灿烂的阳光下,春风轻拂,绿意盎然,百花竟放,莺歌燕舞,一派浓浓的春的气息。每年春节,农历正月初一到十五,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的善男信女,寻常人家,工薪阶层,普通百姓,妇孺老少,青年男女,都会带着不同的心思境地到灵宝山上去。有的带着始至不愈的信仰,去了却心中对神灵的宿愿和情结;有的是寻常人家,普通百姓,是去求神拜佛的,祈求神灵佑护自己和自己全家来年平安吉祥,幸福安康;有工薪阶层,休假员工,是到国家森林公园去休闲度假,观光旅游的,他(她)们去看看大山,听听鸟呜,呼吸清新的空气,解除工作和学习的负担和压抑;青年男女大都是去谈情说爱,双双对对,牵手颜欢,为爱情抽一支签,问一卜挂,为爱情,钻进曲径通涵的密林深处唱山歌,在欢乐沸腾的打歌场上对调子,互诉钟情,相许终身。有的是去摆摊子做买卖,每逢节假日,百货、小吃、酒水、饮料等等应有尽有。
春天来了,无量山脉,灵宝山之巅,小草青了,嫩叶绿了,报春花开了,山茶花笑了。新年伊始,元享利贞,混沌初开,来到灵宝山踏青的人们纷至沓来。不同的游人,带着不同的怡情津道,都是去感受灵宝山的“灵”性,去寻找宝山的“宝”贵遗产,大“山”的野趣。
“澹泊明智,宁静致远”,灵宝山是以彝族信仰道教传承为代表的圣山。山上有许多稀奇的东西,也有许多令人理解不了的神迷,涉及方方面面,广泛的宗教虔诚被许多人接受和尊从到得灵宝山上,行了虔诚膜拜道德天尊诸神之后,还是钻进密实厚重的原始森林里去,寻找一种瞬间的宁静,这样的心绪可就好多了。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也好,智者也罢,这取决于个人的兴趣爱好,人性修为。其实好山好水才可能有好风光,譬如人,聪明智慧,仁义道德行为与山水无大的牵强,乐山好水也无偿不可,主要的还是心境、心地、心灵、心神、心意,那坦坦荡荡的天地良心。
我曾经采取孤独身影,十分寂寞的心境走进灵宝山。就一个人,走河道,过村庄,爬山坡,入林海,低着头,耸拉着脑袋,禹禹而行。当然,那是郁闷的时候,其实,一个人在原始森林中独行,是很想遇到人的,特别是遇到了熟悉的人,相互打声招呼,问个好,相对而立,或者就坐下来,抽一只香烟,小憩一会,听着对方介绍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办什么事,然后把自己的行程也告诉对方,相互客气了一会,看看时间,相互祝福一声:一路顺风!告别,各自踏上行程,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去了。
灵宝山森林附近没有更多的村庄,最近的小村子四家村也要走上个把钟头的山路才能到达,其它村子就更远了。原214国道未改道之前,道路旁有许多路边店,大都是饭店旅店之类。214线改道后,人员车辆减少了,路边小店也变得冷冷清清的,有的店铺已经闲置了好长的时间了,也无人看守管理,房屋已经破落不甚,院落里野草盈盈,看了这些,心里总有一种无以名状的伤怀。也有几家生意依然红火,但背地里干的是些不干净的事儿,譬如收售野生动物,盗伐林木,肆撂破坏兰花资源,他们为了拿到几丛石斛或几苗虎头兰,会砍倒一株上百年的古树,真是杀鸡取卵!还有的是专司下扣子,猎杀野生动物,麂子、林麝、鬣羚、野猪等大型动物,特别是捉画媚鸟的,看到用马尾套子套住小鸟将其关在笼子里,在自发形成的鸟市上出售的情景,我才真正体味到心惊肉跳。俗话说“玩物丧志”,在我看来这是“丧心病狂的残害生灵!”好像是奴隶主在卖奴隶,又像是一群可恶的奴隶主把奴隶放进有老虎的笼子里人虎争斗。笼子里小鸟,在笼子里不停的蹿来蹿去,它们需要蓝色的天空中自由的飞翔,但怎么能逃出笼子的禁锢呢?关在笼子里小鸟的歌声动听吗,我却始终觉得有丝丝缕缕的惨淡欺凉。不知道小鸟被人控制后的感觉是什么,它们在笼子里的呼唤,是不是在与伙伴们打招呼,还是向伙伴们诉说着自己的迥迫困境。可这些都是无耐的事情,有什么办法能去除这样的无耐呢,为了私欲,玩鸟的人是不会听任何劝阻的,甚至会把你骂得狗血喷头,令你下不了台。
有一次,根据当地群众的反映,有人经常带着猎狗带着枪到林区狩猎,为制止这种不法行为,我和一名林区护林员到保护区核心区巡护,从早上8时到下午17时,我们在山上巡查了许多处狩猎者可能出现的地点,机呼踏遍了大半个林区,还是没有选找到。实在是又累又渴,就到箐沟里去找水喝,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活动的声响,我们俩并选声而去,不多远处并看到了一位年近60多岁,衣着整洁得体,行为大方的老年人,身上背着一支汽枪,带着一条彪悍的狼犬狗,正从山下往山上走来。看来者举止,我肯定这人来头不小,我们并谦和的迎了上去,他看见我俩,笑笑,完全是当官的口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也笑笑,将我的林业行政执法证递了过去请他看,并对他说:“大叔,这里是保护区的核心区,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我知道,核心区我知道,我进来是有人批准的”来人回答。“那请您把批文给我们看看。”来人似乎有些有些不高兴,话语中明显的带有强硬的口吻对我说:“你回去,去问你们的领导!”我好不客气的回答:“不用问了,就是领导安排我俩来巡查的!你这是违法行为,请您离开”那人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用不屑的口气对我说:“你是什么东西,管到我的头上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言词的,特别是他那胜势凌人的姿态?把我给激怒了,并对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但我告诉你,我不是东西,我是自然保护区的工作人员,请你离开!”当时,我的脸肯定挣得很红,甚至是发青了,而且声音很大。这一叫嚷,却吓坏了与我一起上山巡查的护林员,他使劲的拉我,我惺惺然,很懊恼,很沮丧,也很无耐。在返回管理站的路上,护林员才告诉我,那人在县里当过不小的官,现在退休了,在村里也是个土霸王,谁也不敢惹他。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我是惹了一个土地爷了,怪不得那么大的口气,那么的懊慢无理,真不知道他在位的时候摆了多少臭架子欺负人!还算三生有幸,他要是还没退休,第二天我就该圈铺盖行礼走人了。唉唉唉,这个土疙瘩,我一辈子都记着他,就是死了,都要咒他骨胲发烧!保护区管理难度大,就是这样的人在作祟,数量虽然不多,但就是害群之马,不,不是马是老鼠屎,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个不是东西的混仗老家伙,还有跟在他身边的那条狼狗,汪汪汪乱叫,与他的主人一个样子,仗势欺人。这不是发生在灵宝山公园的事情,也已经过去好些年了,但我至今都在心里掖着,愤愤然的。
在灵宝山国家森林周边社区,很难看到那样的峥峢的面孔,也不可能发生那种尴尬场面。展现在你面前的大都是一张张朴实而憨厚的颜面,一幅幅灿烂的笑容。无量山自然保护区,不仅有优异的自然生态环境,物种的多样性,种类繁多的野生动植物资源,还有古老久远的以彝族为代表的民族传统文化底蕴,南涧彝族的跳菜、哑神舞,已经被列为传统文化遗产,打歌,对山歌,唱调子,都是彝族正统的民族文化。参与这样的歌舞,能唤醒古老民族的悠长韵味,能真正体味到人性的返璞归真。
始终有一种改变不了的思序,始终在牵绕着一种对大山的恩怨情愁,一种心结,唤醒人性的厄杀,灿烂的守望大山,守望我们绿色的生命。
青龙 2010年9月7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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