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心情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不管读者再多,书还是那本书。
-------题记
一
我是一个金牛座女孩,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金牛座女孩。都说金牛座的女孩反应比较迟钝,迟钝的头牛;都说金牛座的女孩容易哄,脑袋就一根筋,一不小心就被人贩子骗去了;都说金牛座的女孩心地善良,都说……
这一切,我都信,因为我本来就是一根筋。
马克思说,从感性到理性是思维的一大飞跃。可我似乎永远都完成不了这一飞跃,我的思维永久的停留在感性阶段,或许是不能,或许是不愿。
很小的时候,不管别人怎么欺负我,不管父母怎么教训我,我都不会哭,木木的站在那,像个傻瓜,没有辩解没有反抗。可当耳旁响起那首悲凉的郑智化的《水手》,却突然间感到一种命运的淡然,似乎深处滂沱的雨中,像刘欢一样发出内心的唱着“心若在,梦就在”,泪水喷涌而出,流在雨中,流在心间。当时的我不过十岁,涉世未深,却在心中轰然着一种感动,而这种感动似乎与生俱来,一个女孩同时具备了坚强与脆弱,就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已经预示着她的人生不会平坦。
一个傻女孩最容易被人骗,而第一个骗她的就是她的父母,不仅要骗,还要将骗的权利给垄断。“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已经成为他们维持这种垄断行为的杀手锏,而且这种上当受骗将伴随傻女孩的一生。
我一直以为我是个乖女孩,像绵羊一样听话,叛逆只属于那种坏学生,我用尽所有的人力与这种叛逆的世界保持距离,虽然我没有对人生道路有过预期,但我觉得,乖,就是一种成功。
可是当走到人生的青春期,所有一切就像电脑一样瞬间死机,只留下一个僵硬的画面。
我像站在黑暗中的十字路口,徘徊,彷徨。
我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是靠什么动力支撑着自己这样风雨无阻的走着。零零碎碎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个小女孩背着小书包的身影,在青春期的我慢慢的定格了那副脏不拉稀的玩着泥巴的画面,不由的会觉得有一种可笑的无聊。
有人把叛逆的行为比作剥光身上所有的逆鳞,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无与伦比。可局外人,都只看到了那种快乐,又有谁能感受得到,那快乐背后的痛,钻心的痛。这种痛将永远刻在记忆中。
二
以前一直被长辈告诫,不听话的小孩会被巫婆带走,童年的记忆被一些四书五经似的官方教材所占据。永远都是“董永卖身葬父”、“苏秦悬梁刺股”、“岳飞精忠报国”之类老掉牙的故事,而且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便没有了下文。小小的我开始慢慢对生活升起一团疑虑,可在这些“经典”故事中却找不到答案。
我已经慢慢的记不起那些叛逆的画面,只感到一种痛还隐隐的藏在心间。
在父母的谆谆教导中,时常夹杂着一句话------我们是为了你好。好像不说这句话,我就会把他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一样,可即便加上这句话,对一件事的解决又有多大的意义呢?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初衷,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动机,我开始怀疑他们是想在推卸责任,这种怀疑伴随了我整个叛逆期。
我很庆幸自己在中学时代出现叛逆期,因为至少说明我很正常,假设把这个叛逆期往后推五十年的话,那就不是叛逆了,是疯癫。
我是个金牛座的女孩,我很坚强,我很感性,我以为这一切能带给我一个异样的未来,我以为我会拥有像天使一样的翅膀,可我最终还是被打入了凡间。
我像常人一样历经高考,历经大学,历经了外面的闯荡的世界,却又回到了小城,上帝似乎跟我开了一个玩笑,让我在一段很短的跑道上遛了圈又回来了,而我很难说清这泥泞的一圈对我来说意义是什么。
从小父母就给我设定了一条预定的人生之路,像火车一样,一旦越轨,就意味着车毁人亡。
有些自认为教育学专家的人批评道:孩子一旦成功就把荣誉归给自己,失败了就责怪父母。可是我明明看见,父母因为面子与思想的局限性,不去承认错误,而却责怪孩子,在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面前不是寻找最好的解决途径,只是一味问责,问责,再问责,而这种责永远不会问到自己的头上。
其实每个人,不管男孩女孩,到了青春期都会思考同一个问题,活着为了什么,这是为什么青春期的人会活得很无聊,而走出了青春期,这个问题还存在,只不过会刻意的用理性去压制它,因为我们已经长大了。
我很庆幸,我度过了这个青春期,我很庆幸,我没有被那个没标准答案的问题牵绊住,可是回首往昔,却有一种恐惧在升腾,因为这种艰难在某个时刻总会像条件反射似的涌入脑海。
我有时在想,人生中可不可以滤去那种艰难,让生命之路更加平坦一些,这个问题却像歌德巴赫猜想一样,平庸的人真的无法回答,只有那种自称为陈景润才会严肃的说:“因为艰难,所以成功。”是,因为艰难所以成功,可为什么会有一批有一批的青少年倒在了那种艰难岁月的血泊之中;是,因为艰难所以成功,可为什么青少年的心理问题却成了国际性的难题,为什么每天都上演了青少年枪杀与跳楼的悲剧。他们也曾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他们也很听话的按照父母预定的道路走着,可仅仅是在人生叛逆期的这个坎上,仅仅是在人生最艰难的这段岁月里,他们没有挺过来,永远消失在黑暗中……
这种艰难对他们来说,还有意义吗?
三
到了大学,我一直不想选修哲学与伦理学,甚至学社会科学都有些颤颤惊惊,因为这些学科争议性太大了,而我一直害怕会陷入一个心理迷宫,再也无法走出来。
这种害怕是叛逆期带给我的,我一直无法忘记父母是如何把我从网吧拉出来,并当街进行混合双打的;我一直无法忘记父母为了找一封情书,当着同学的面将我的书包翻个底朝天的;我一直无法忘记父母是怎样在高考前夕在我的耳边唠叨的没完的。这一切的一切,不是成为我人生中宝贵财富,而是像一颗肿瘤一样,在我心间隐隐作痛。
我是一个金牛座的女孩,我很乖。二十四岁的我开始系起了红腰带,二十四了,真正感受到了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每天过着舒适而又清闲的生活,我不再去想我的人生历程。我是个懂事的女孩,我不允许我心里有一点点的自私,可是有一种自私却时时萦绕在心间,像天使与恶魔一样将我拉扯着,回家,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种恐惧。我不想听着父母那琐碎的闲话,我不想看着父母那苍老的面容,心中的那个天使占了上风,它说道:“你好自私,父母琐碎的闲话和苍老的面容,是他们为你耗费了自己的青春,而你,应该去回报他们。”回报,我拿什么回报,我仅仅是用我微薄的工资礼仪性的给他们一点点小恩小惠,我仅仅是每天晚饭后陪他们唠着那讲了几万遍的东家长西家短,我仅仅是陪伴他们在这个小城无聊的活着然后给他们养老送终,我仅仅是……
不知不觉间,我想起了叛逆期的那个问题:活着究竟为了什么?
后记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一本本《圣经》中,有些问题我们无法释读,我们甚至会陷入逻辑中的二律背反,像天使与恶魔一样,撕扯着我们的心。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书还是那本书,可读书的人已经成长了,有些问题我们何必去回答呢?上帝都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创造这个世界,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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