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不堪回首的岁月失落过客

发表于-2010年11月05日 中午2:14评论-0条

高原上的初冬的季节,气候多变,难以琢磨。时雨,时雪,时沙尘。

黄昏,西边的天际还有一丝残阳还在挣扎着,不大的院子中间隆起的小土包上,孤立着一颗苍老的的松树,树身上干裂的老皮仿佛诉说着自己的年龄。

树下土包不远的地方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争抢着从树上掉落的松塔。

辛亏老人们常说:家里养松,满堂儿孙。这棵松树才得已保留到至今。

曾经这里是一片松树林,郁郁葱葱,四季常青,是一些小动物的的乐园。

后来村子里土地分配结束后仍然有一小部分人没有分到,这片松林毗邻村落,就自然而然的被划到其中。以这棵老松树方圆的七八丈的地便是现在主人的家。 

天色本来还早,手上的农活还可以忙活好一阵子。

但是,天并不随人愿,松树碗口粗的身子在阵阵凉风的推搡下左右摇摆,不时还发出吱呀的呻吟。

院子角落里散落的一些残叶和玉米皮在风中忽上忽下。

西边的天际残阳不知何时被一方浓密的乌云所代替,眼看还远在天际,不一会黑压压一片就像牧人赶羊似得浩浩荡荡而来。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便气势凌人的压在了屋顶上.

刚才还闹的挺欢的麻雀,不得已只能草草收场,留下几颗还在原地打转的松塔意犹未尽的跳上院墙扬长而去。

天阴沉的有些压抑,看样子马上又有一场大雨.

如果是要下雪的话,天上的云也不会如此冒失,最起码也得酝酿些日子吧!

风很紧,天很冷,隐隐约约几声不安的狗吠,仿佛在催促着在外劳作的在人们,该回家了。 

突然。一阵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冲出院子直上云霄,传遍了大半个村子。

不大一会外面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两个人。

跑在前面是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微微发红的小脸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小胸脯不挺的起伏着。

不时的回头看看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满脸胡茬的壮硕汉子,生怕后面的父亲会跟丢似的。

中年汉子低着头,从他紧锁的双眉可以看出,他好像知道眼前的事情有些棘手。 

当走近屋子的时候,他有些踌躇的添了添发干的嘴唇,撩起洗的有些发白的蓝布汗衫蹭了蹭手心的黏糊糊汗便一头扎进了光线昏暗的小屋。

天终于黑了下来,黑的很彻底,凄厉的风夹杂着冰凉的雨水愈刮愈烈,小小屋子在风雨交加的晚上显得遥遥欲坠。时断时续的传出那女人的痛苦的叫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风也累了,雨也渐渐的歇了下来。

月亮急不可待的挣脱乌云的束缚,洒下淡淡的银光。

一串串初生婴儿清脆的啼哭声惊醒了还没有来得急入睡的村子。

哭的那么肆无忌惮,哭的歇斯底里。直惹得村子里的狗不停的吼叫。

此时孩子的母亲正无力的斜躺在土炕的一角,苍白的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脸颊两侧散乱的粘着这头发。

小小屋子里简陋至极但还算整洁,房梁晃着的灯发出幽幽黄光。

刚进门的四方小桌上的大瓷碗里有写发黑的玉米烙饼。

接生的是一位在村子里很有声望的老妇人,也是整个村子里唯一的大夫。村子里不管男女来少都受过他的照顾。年轻人都称呼她王婶。

站在炕边的中年汉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这王婶熟练的整理着随身带来的工具,直到眼看她将要收拾完准备离去时。中年汉字才如触电般跳起来,快步走到屋角,在一个破木箱里翻腾了半天,才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红纸小包.

“王婶,就这么多了,不够的话我换了工分在补给您”有些歉意的挠挠后脑。

王婶接过他手上的红纸小包,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皱皱巴巴的几块钱,其中还有数十个硬币。

王婶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看你忠厚老实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钱还是你自己留这吧,大人小孩都需要补充营养,大儿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了。我这里有些钱你先留着用,虽然不多,但也可以帮你撑些日子”说完便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四方小包塞到汉字的头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清冷的夜里.

汉子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当他看这王婶那不容置疑的眼睛,欲言又止。

目送着王婶萧瑟的背影,汉子坚毅的脸上泪光闪烁。

许久,当他回过头来看到儿子水汪汪的大眼看这自己。

“爹,俺不想去学堂,俺要留在家里照顾娘和刚出生的小妹妹,等妹妹长大了,俺和爹一起挣钱让妹妹上学。”

听着自己稚嫩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炕上的的女人已是泪流满面,她哽咽对门口站着的汉字说:“孩子爹,以往我们一家三口,日子勉强维持着过,现在快到年根了,又多了张吃饭的口,往后的日子该咋过啊!”

中年抚摸着儿子单薄的肩膀,望着屋外皎洁的月光喃喃道:"年年难过年年过,岁岁难熬岁岁熬。挺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季,明年开春会好起来的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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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黑色天师点评:

写的很深刻,望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