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白领？

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妓还晚，吃得比猪还差，干得比驴还苦，

活得比民工还累！

卷一　上海故事

毕业不久，工作不佳，老婆难觅，最后总算在老家找了个对象。

第1章.威海由来

老威现在是《河城晚报》子报《市场新闻报》副刊部的一名记者。河城是省城，因传说6900年前的霸辣大战发生在绕城而过的巴拉拉河之滨，河城沿用此名至今，辖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之优势，在中部地区鼎立。

老威其实不老，到今年八月桂花飘香的时候才届不惑。当然，如果象上海人或西方人在娘肚子里就算一岁，老威也是满四十的人了。

老威大名威海。如果顾名思义，大家很容易联系到他一定是出生在沿海某个城市。其实不然。老威是河城土生土长吃红喝辣的土鳖，只因在南海舰队某护卫艇上服过役的父亲喜欢海，又后悔自己没在海上混出人样，退伍后与老威母亲结婚，第三年生下个小老鼠似的瘦儿子，为作纪念，也希望儿子结实些，将来前程似海，就自然地给瘦小子取了个好记的名字。母亲当时反对，说儿子与威海无缘，容易引人误解。父亲搓了搓手上的厚茧，胡乱冒出一句“保不准将来海比陆牛皮呢”，母亲莫名其妙，但转眼一想这名字比满世界的“文革”，“中华”，“卫东”，“国庆”，“红旗”好区分，不再与他理论。

威海后来到上海上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小国企工作，却仅两年就辞职，到房地产私人企业卖房，最得意时一年光销售奖金就拿了30万。拿完大奖后他想起自己长大后父母讲的关于他名字的掌故，不禁暗暗对退伍后大辈子在国营厂做到厂子破产，提前下岗拿社保的父亲有些佩服！老水兵真有先见之明啊。

父亲的高瞻远瞩那是四十年前的事。这三十年来中国真就由“海”开始，天翻地覆慨而慷了。自三百五十年前康熙大帝牛逼地把中国的gdp搞成世界第一大牛逼后，过了雍正乾隆，中国却要开始进行近代化的探索摸索，大家躬着身子探啊摸啊一直都是生意不好搬柜子，你没唱罢我登场，大家乱弹乱唱，跌跌撞撞一直走到1921。六十年前中国人民就站起来了。卅年前开始，中国人强烈要求富起来。廿年前开始，有些人变得笑贫不笑娼了。你说四十年前年轻的水兵目光远大，但如果没有大家的玩命勤奋，那和诺特丹玛斯的预言一样，有什么狗屁意义？！

这些年如果没有钱迷歌迷影迷股迷书法迷画迷车迷钓迷古董迷经济学迷的大批存在，你企业家歌星影星上市公司书法家画家汽车商养鱼塘拍卖行经济学家怎么牛皮？！可以说，正是前者的态度崇拜和行动帮助，造就了后者。当然，后者的成就，也培养了前者。大家都缺一不可。这不是仅靠老水兵个人“眼光长远”能完成的大事。

瘦肉条威海从小生得老成，象海里的鳗鱼。一米七八的个头，体重不到六十千克。借用农村姥姥的说法，“海伢子就一竹竿”。竹竿就竹竿，总比花钱耗时吃苦受累去减肥强，只要没病，真是千金难买瘦肉条啊。更何况，自己还被列入“四君子”之列。扬州老怪郑板桥，一副竹子，少说也值30万吧。威海无法理解，寥寥数笔，就能当他最风光时候一年的奖金。当然，自己风光也就这一年。比起大师的点金术来，真是别如霄壤。不过，大师生前竹子所获，按可比标准，怕也拿不到一万的。不过几百年前的一万，也很值钱啊。对于竹竿，威海常胡思乱想。

第2章.小海不易

威海在上海大学念书。但在上海念大学，就是找不到上海本地的女朋友，毕业后在上海工作，捞了个上海户口，也没找到户口在上海的新上海人女朋友，就是非上海户口的上海工作的女朋友也没找带回河城老家过。这倒不是说上海姑娘有多漂亮，都象电视电影里的上海月历牌上的女人，这归根到底，就是没有机缘。如果不拿机缘来解释，世界上很多事情就都非常非常奇怪了。大家习惯用机缘啊，财运啊，来解释自己或他人，于是威海这事也就没人奇怪或见怪不怪了。

小海也不是在上海没谈过女朋友。有次同一部门的文员对他有好感，把他带给老娘舅面试，瘦小子一不会做饭二不会炒菜三碗刷不干净。老娘舅开牌，“侬哪象个上海人啊！”自然连见对方父母的机会也被剥夺了。那上海小妞也日怪，何不把他直接交董事长ceo面试，如果那样，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

27岁的时候瘦小子谈了个南通的女朋友，是大学毕业后在“自谋出路”的分配政策下留在上海的。可能是有什么关系，大学毕业后留在了某区盐务局。两人的关系在开始三个月发展得非常顺利。只是女方带他去南通直接见“董事长ceo”父母面试时，瘦小子却早已从国有企业辞职下海了，在漂浮不定的私人老板那儿卖房子，这个阶层属于要到外面到处应聘找事做的主。南通的女方父母见了瘦小子，前前后后都很客气，却客气得让小海心里没底。事后在小海的追问下，女方无限哀愁地说，父母嫌他工作不稳定，人有点虚。两人感情遂降温。眼看水灵灵的南通妹子找了个祖籍南京的新上海男人结了婚，28岁的老威还是光棍一条。

小海自己倒不着急。在大都市里，三十岁结婚的大有人在，就在小威同学中，也不乏独身主义者。但威海父母着急，眼瞅身边厂子上下老姐妹老哥们的同龄子女都欢天喜地进了洞房，春光灿烂地出来，心里比狼撕还难受，就忍不住打电话对威海说，“海伢子你没有本事在上海找老婆，我们就在河城给你找一个，不比上海妹子丑。”

第3章.　有了对象

父母皆土生土长的河城人，厂子虽然破产了，但三姑六姨同事熟人一大把，给大家一动员，很快就物色了一个各方面都说得过去的水灵妹子，美中不足的只是年龄比小海大两岁。父母开始没把真实年龄告诉小威，只说“五一”你回来一趟。小海于是订“五一”的火车票，十小时就回到了河城老家。两人一见面，王八见绿豆，对上了眼。

女孩晓春在河城一民营企业当白领，婚姻方面也是高不成低不就，拖拖拉拉到了而立之年，也算大专生，和小海基本门当户对。双方也没怎么在一起正而八经地恋爱，见过面后无非河城上海两地给移动联通公司启动内需锦上添花。

“十一”的时候，两人就把婚事办了。两边父母一商量，反正是先要孩子，女方年龄大了，再晚了生孩子就危险。晓春就先不去上海，等孩子出生了再作打算。这样老威在河城父母家的新房里过了一礼拜的蜜月，就返沪上班去了。因为上海也没有住房，晓春在河城还可两边的父母家都住，倒是方便。

新婚过后小海回上海，眼睛凹下去一截，人却很精神。民企的同事不知道小海结婚，小海也就入乡随俗，买了几斤酒心巧克力，把同事们打发了事。大学同学留在上海厮混的却多，这顿饭是不了的，好在他们同班同学自第一个在上海结婚起就严明不收礼，如华盛顿总统不搞三届开了个好头，小海就在小南国包了两桌，捡同班的和特别要好的，撮了一顿，算是告别单身生活，从人生的美学阶段走向了责任阶段。说不定，按上海人的算法，自己都做了爸了呢。

第4章　光辉岁月

难怪老人说“女大三抱金砖”。晓春比威海大两岁，自然是抱银砖的旺夫命。结婚不久，小海果然被安排到下属房地产项目做销售，还提了个副经理的职务。公司这个浦西的长黄公寓虽然规模不大，但地利加全体员工的努力，仅半年就卖光了，这在不景气的上海房地产市场，不能不说是个巨大的成功，小海因此也发了八万元的奖金。那时候小海晓春商定在上海安家。01年春，晓春本人加岳父母拿了一万。小海父母就小海一个孩子，也拿出半辈子的积蓄，加上小海自己的十多万，趁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低价在离东方明珠不远的小区，按揭买了套二手房。地板是现成的，到路边拉几个零工，给房子刮了遍308，买几个落地灯加简单家具电器，30岁刚过的威海，也算在大上海小有产业的人了。

其后的地产市场依然半死不活。全上海都乏善可存。小海算个合格的房产销售员，加上对公司有贡献，倒是保住了饭碗而没被裁员，硬撑到了上海房价猛涨的牛市，给老板赚得钵满盆满。04年，光奖金就提成了30万。这是迄今为止小海打工生涯中牢不可破的年入记录。这时候小海已是民营集团销售总部的副经理，并破天荒地突然长出一脸络腮胡。虽然年不过35，但愈显老成，人是更瘦了。不知不觉中，小海变成了老海。朋友说瘦子的螺杆胖子的螺帽，所以觉得叫威海为“老海”不贴切，干脆就叫老威吧。于是大家就老威老威地乱叫开了。

卷二　炒股故事

纸上富贵是骗散户的，老威在老婆的融资炒股下完蛋于2008

第5章　晓春炒股

这六年老威的儿子小猛也长到了四岁，在河城上幼儿园了。晓春在小猛两岁后正式搬到浦东与老威定居，在风骨证券营业部做了三年客户经理。工作不得意，倒是迷上了股票。反正小两口供房也用不了多少，活下去没问题。晓春就对老威说自己一个月几百块的底薪，做胡椒都不辣，还不如自己专职去炒股票，省得自己天天绞尽脑汁地想怎么骗人来营业部炒股。

做股票就做股票吧，反正每个证券营业部散户大厅里每天来上班的，60%都是专职人员，全国六千万股民，至少1/4是专职的吧，也不是晓春开创的事业，最多也就是学人家吧。大家都没饿死，相信从咯大的股市里面挤几粒米出来还是可以的。再说，晓春人那么丰满，生下小猛后更显福气了，一顿也吃不了几粒米。晓春说，自己这几万块钱，一年挣20%，不多吧，也是一万多，比全年基本工资还多呢。这时候老威知道，风骨证券的所谓客户经理，和他手下的置业顾问差不多，就是拉客户到自己营业部来开户，光开户还没用，还要和咨询人员一道想方设法让大家跑短线。如果条件允许，一天跑两个来回都成。营业部靠什么吃饭啊？佣金啊，不交易，就是一个10000亿的巴菲特，也只是衣服架子的骨感美人，在床上还是比不得丰满性感的晓春一类的。

证券营业部的所谓客户经理，乃是如同自己把“销售员”换成“置业顾问”的一个套路。一次一个客户说，你们置业顾问自己都没置办房产业，凭什么做我的顾问？！老威心离一乐：蠢麻b，要是个个都自己置了业，还和你套什么近乎！晓春虽然名片上“客户经理”的名字比证券交易推销员似乎上了一个档次，好比“厕艺师”较“洗马桶员”的差异，但个人到底在大上海没什么大关系，在这旧瓶装新酒的商家噱头下，晓春要想混出名堂来，也真如行蜀道。所以老威考量了几日，也就点头首肯。

晓春于是自己当上了老板。但工作时间却好象一点没改变，还是朝九晚四，骑电动车上班，比她在营业部打工还勤快。只是尽管老威04年赚了几十万，却是断不敢拿给晓春去炒股的。一则没听说谁谁在股市里赚了大钱，二则老威心里还有个梦想，想开部国产宝马，回河城去风光一把。自己结婚没风光，这时候只要买车后兜里还有几十万，宝马也喂养得起，怕什么呢。再说，老威从同学口中听说，05年有个千万富翁做股票破产了，从浦西的香丽大厦280米高的顶层象燕子点水式地跳下，可见股票还是有把人变成燕子的风险。老威才不干呢。自己快三十六了，老话说不倒三十六，不晓得人生的弯弯曲。老威没到三十六，但有晓春和小猛，有房子有存款有工作，还有跨宝马游巴拉拉河的梦想。

生活真**的好啊，为什么要变成燕子在人家家里拉屎讨小孩嫌弃呢。小时候小威在姥姥家，最讨厌在姥姥家的茅草屋里做窝的燕子了，吃饭的时候白色的燕子屎尿都“叭”的一声落半碗白米饭里，把　好不容易吃上的白饭倒也不是吃也不是。每次拿竹竿要戳了那鸟（音diao）窝，姥姥总是一把抢过小威手上的竿子，说：

“海海我的伢啊，跟你说过多少回哟，来燕子的家，都是要发财的人家哟，一般人家她还看不上呢！”

如今小海变成老威了，姥姥也奔八了，燕子做了几十年的巢，姥姥就是没发财，和老威父母一样。只是父母家是看不到燕子的。

老威对晓春的威逼利诱当然还能抵挡。虽然有少数时候晓春因为老威不愿追加投资让她自己做大做强很有意见，以至好几个晚上都穿上三层*裤夹紧大腿不让老威近身，但过几日她自己就却熬不住了忍不住率先动手剥了老威个赤条条光溜溜。

是啊，也没见晓春赚什么大钱，老威不战而胜或战无不胜的理由和武器都厉害着呢。

但市场常和理智开玩笑。不知不觉中，06年上半年开始，中国股市如服了伟哥，仅用多半年时间就窜到了3000点的树尖。晓春的帐户如池塘的鸭子，水涨鸭浮，如初夏的气温，计日程功。每天下班回家，老威进门前就听到晓春“甜蜜的事业甜蜜的歌儿甜蜜的事业”的老歌新唱，进门后见到的是晓春手里拿把小菜，围着围裙满面桃花喜滋滋地告诉老公：

“今天又赚了4000块！”

第6章　40万进市

也是。06年下半年，老威手下的置业顾问不*制度规定，干脆在工作的时候大张旗鼓地打开行情软件炒股票，不管不顾地在售楼处的玻璃屋内大声讨论什么票可能檪****??，什么票前天还是黑马，什么票听说要重组，谁谁的同学炒股赚了钱，都买别克荣威了，谁谁都辞职，专职炒股了云云。

法不责众。现在房地产不好卖，大家做点私活，也说得过去。老威问过几个同行，房地产行业都差不多。听说有的写字楼里有的实业公司下班后还在自发地组织小散股票俱乐部，请证券公司的经理啊什么的做顾问，每天讨论三小时，把实业公司都变成证券营业部了。晓春说，自己原来的老板，风骨证券营业部市场部经理，就是好几个股票俱乐部的名誉顾问呢。

这时候谁挺得住啊，就象自己和晓春来来往往了几百回，不出口转内销谁受得了呢。“人家都卖房卖车卖爹卖崽炒股了，自己的钱存在银行吃毛毛雨利息，还要交利息税，傻不傻啊！”晓春嘴上这样说，床上则打出更多的糖衣蜜卤，施尽温柔。

两“上”一夹击，老威真受不了呢！一咬牙，人生难得几回博！星期六上午就把银行的40万存款连同利息一古脑提出来转帐到晓春银证通帐户，回到家，对还在床上睡午觉的老婆扬扬早已无用的纸存折，抱着做现金流百万富翁前的谨慎，只说了一句：

“赚部国产宝马来！”

晓春麻利地从被窝里“嗦”地出来，抱着老威的络腮胡就死啃，连*裤里的卫生巾掉地上了也不知道。

都说女人比男人会赚钱，果然一点不假。2007年上半年，虽然经历过5.30的大打击，但晓春的好消息一个比一个令人振奋。是年十月有次晓春在枕边告诉老威，已经赚了台宝马了！老威一冲动，星期五傍晚窗帘都没拉，情急中狠狠地扯烂了老婆的十元内衣连锁店里买来的花短裤，在地板上如狼似虎地整了一回。抬头一望，东方明珠华灯初上，仿佛一根巨大而倒立的方天画戟直*云霄，真**带劲啊。

这次赤条条的老威没有疲倦，把同样光溜溜的晓春抱到床上凉席上，拉上窗帘，抚摩着还在*喘的老婆边摸边说：

“咱们把赚的钱提出来，买部宝马吧？”

晓春却用右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老威的本本：

“小农意识！牛市刚进入十年黄金发情期兴奋期初期。这时候大

家都在卖儿卖女砸锅卖铁买股票的时候，哪个傻b从里面提钱出来啊！”

老威还是小海的时候在姥姥农村家呆过，所以晓春偶尔会说老威胡子多见识少。当然，要憨憨的晓春动粗口骂人带脏，却很难。这次看来她真是动了肝火的。

现在河城当小报小副刊小记者的老威，已经得出了一个自创的经典论段：

“永远不要相信赤身果体的女人，哪怕是自己的老婆！”

第7章　08不老本

也真是的！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老婆话中的语病呢。老威大学学的是中文，毕业后可能在企业干销售把专业忘了：大家都只买，没有人卖，你买谁的啊？！现在想来，就是牛市，也是买卖基本相当的啊！不过，对术业有专攻的问题，老威是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的。

但这个思维误区当然不可能让老威在上海成为无产阶级。可气的是，今天老威知道，晓春这个蠢婆娘也不得不承认，那次赤身果体后没两天，不傻b的她自己受了风骨证券老总的鼓惑，在给别人一律千分之三的交易佣金时，给晓春打六七折，一个三方监管协议，让晓春钱令智昏地借了陌生人200万，老威一家的全部流动资产在08年股市下跌到4200点时，被营业部电脑自动强行平仓，保证了第二方的资金安全，却把第一方的老威家的百万现金化为尘埃。

难怪那些日子晓春连生理冲动都没有，人也苗条了几斤。老威偶尔还以为一向大大咧咧的老婆是否和哪个股市大鳄春眠不？觉晓过了呢。

更可气的是，为了弥补高峰时300万资产已下跌少部的亏损，春晓竟瞒还着老威借了娘家做包工头的二舅150万，在她用岳母的身份证找上海风骨营业部的老同事的关系新开的帐户里滚动操作。

08年国家救市政策出来的前一个交易日，阳春三月，下午两点。风骨证券营业部的小马，老威认识的晓春的前同事，一个电话急急告诉老威，“晓春昏倒在营业部啦！”

老威心急火燎地赶到营业部。已被春*浇醒的晓春，哭丧着脸告诉老威：

“老公，我们破产了！”

老威听罢，头“嗡”地一炸。

好在这些年面对各式各样的买房客户，也算见过一些世面。镇定了两分钟，果断地作下了家庭平生最大的决定：

“还有多少？”

“不到50万！”

“那还不斩仓？！！”

晓春于是努力镇静地从营业部会议室来到中户室专用电脑上作了交割。晓春都混到中户室了，真是女别年半当刮目啊。

老威以为自己的老本还算保住了，接连几个晚上都夸老婆还算厉害，说自己公司老板，1000万本金只剩300万，这两年公司的利润都亏光了。当然。老威也不再关心其后几日，股市如服伟哥的男人，在超级利好的短暂刺激下，一下子反弹到了3600点。如果是诸葛神算，老威还可白赚一部别克凯越呢。

第8章　舅舅逼债

其实厄运早就降临到了老威一家身上，只是老威现在还蒙在鼓里。但发生的已经发生，该来的迟早会来，正如人吃进去的，都会拉出来。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有天上班，老威母亲罕见地用河城家中座机打了老威的手机。接完电话，老威把拳头砸在了办公桌上，惹得小门外格子间不再看行情而看网上房产信息的几名女置业顾问纷纷侧目，以为老板在和谁吵架呢。

故事啊故事，老威喜欢看《故事会》，一直以为故事是好事的文人编的呢。当往事在自己这里揭开面纱，过去的事情，不就是故事吗？！老威从母亲气急败坏的絮叨中，理出了清晰的故事线路。

晓春在冰灾期间回河城老家过春节时，找自己娘家的做包工头的亲二舅，借了150万，说借3个月，月息1%，还说3个月一到，撕完日历就把钱。虽然是简单的借钱协议，但到期了，人家当然是要的，何况150万也不是小数目。二舅起先只给晓春打电话，晓春对二舅只是吱吱唔唔，只说二舅你还不放心我啊！不说股市只是跌了一点点，就是亏光了，自己在大上海还有一套房子呢，卖了也能还上的。

二舅新包了个项目，原先闲置的钱现在就有了大用途，再说按协议侄女也该还钱了，就放心地把工程队拉进了场子，签了承包建筑协议，垫了少部分前期款。如果没有这后续的钱，在房地产不景气的今天，房子做不起来，自然房地产公司也没房卖，卖不了房，工人的工钱也没着落，二舅的生意就打漂漂了呢。但哪知道，站着借钱跪着讨钱，侄女怎么这样呢！只好找老亲家说道说道，叫老威两口子想办法，卖了股票还帐吧，利息不利息的再说。末了母亲还说：

“你二舅是见你们股票赚了钱，并在上海站稳了脚跟才敢借钱给你们的。现在股票就是再亏，卖了你们自己的股票，也要退了二舅的本金吧。即使一时凑150万有点亏，先拿个百把万，也好让人家应应急啊。否则，我们做亲家也难得听腌躁话呢！”

这个蠢堂客！还真是河城王和园的剁辣椒，只好看，不辣啊！

母亲啊，你哪里知道，如果这150万也全在股市，我们不仅是亏了，而且还把高*时期所有的流动资本都亏得一分不剩，说不定连房子也怕保不住了啊！说不定什么赚啊，产业啊，都已经烟消云散，打回原形了啊。

接电话后老威有些恍惚，只是想，股票从07年10月16日的6124高点跌去一半，高峰时听晓春说有一百多万呢，怎么只剩50万不到了呢？如果天天忙来忙去和指数跌的幅度一样，那还炒什么，直接放在锅里闷不更省心？！那150万晓春真的炒股票了吗？亏了多少呢？加上自己的50万，能还帐吧？

这股票，真他妈比一次搞掂一个房产团购还难啊！

怎么办呢？老威回家尽量心平气和，和晓春谈了二舅和母亲的事。蠢婆娘却只有哭的能耐！老威于是上了火，给晓春一巴掌。这在结婚十年之中是第一次。

见纸包不住火，蠢婆娘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最后说，所有的资产只剩下不到50万了。

老威一下子跌到深渊，和晓春一样，死了的心都有了！

他奶奶的，这下好了。辛辛苦苦17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日他奶奶的！这叫什么事啊！

能怎么办呢？打破牙齿和心吞吧。

卷三　卖房还债

买进容易卖出难。长于卖房的老威卖不出自家房。2008，白领的造富梦破灭。

第9章　必须卖房

二舅也是生意人，平时也是到处借钱，赶场子陪酒，结果陪出了胃病。老威逢年过节一起吃饭要敬二舅的酒，二舅妈总是说，“海海你饶了他吧，他就这两天能吃两餐不沾酒的安身饭，你的心意舅领了。”不仅如此，做老板前从不抽烟的二舅，现在右手食指中指跟镀了化学金似的，被烟熏的焦黄焦黄。有次与银行的人一起玩玩色子，一次就输了八万多。这老板赚钱也真他妈不容易啊。你说，这二舅的建筑公司，也是毛驴的屎外面光，这150万，是他一多半的家当呢。即使与晓春离婚，威猛还是他的亲外孙。这帐如何赖得？况且还有白纸黑字在呢。

处在房地产低潮，收入不高的老威，第一次站在了人生的悬崖绝壁边，只能卖儿卖女还欠债了。

还是姥姥说的好啊：借钱就是债，头顶锅儿卖！

威海，给人家卖了15年房子，可能第一次，要为自己卖房子了！

当然，想到办法之前，先给二舅凑了个整数，把50万先打过去！可二舅收了钱后说，你这是杯水车薪啊！你的钱没到位，我40

多个人给人白干了十来天，被人赶了出来，还赔了3万块的违约金，现在接了一个小工程，自己也要投200多万呢！

这三年半，老威只觉得给老板卖房，生意惨淡，很没有成就感，内心是一年不如一年的懈怠。现在说不定要给自己卖房了，怎么比打工的感觉还难受呢？

说白了，还是给人家卖好啊！要不，这么多白领当面恭维老板，背面骂老板蠢，但怎么还是愿意给人家打工，卖东卖西，写东写西，跑东跑西，送东送西呢？！

一向自我节俭的二舅这时候也不管长途电话贵不贵了。外侄女婿是一家之主，跪着讨钱也只能向他讨啊。于是每天上午一个电话下午一个电话，声声急！老威实在想不出什么辙，除了抢银行。只好对晓春说：准备借房住吧！于是就在6月23日托了浦东小陆家嘴区域六七家自己熟识的中介挂了牌。比市价低一成，打算120万出手。晓春当然没什么话。祸是自己闯下的，钱是从自己手里亏出去的。虽然偶尔也顶撞老威“当初你也是同意把钱投进去的！”但老威一现话重提“老子同意的是拿家里的存款。全部亏光也不至于流离失所！谁知你狗日的倒好，谁给你的胆子借200万，还三方监管呢，奸个**！你大麻逼他*的还背着我借二舅的150万，你他妈傻b啊，亏了一次还亏二次，借钱往*窟窿里填”，晓春就不敢吱声了。看老公气急败坏，鳗鱼脸胀成猪肝色，自己也生怕这个男人一时脑子糊涂，看着东方明珠从窗户象燕子一样飞下去啊。前前次吵架的时候，老威给晓春鹦鹉学舌地讲过人家跳楼的故事的。

这时候，晓春杀风骨证券营业部老总的心都有。现在看来，虽然营业部这么做是违规的，但协议是自己拿回家躲在厕所里看了几晚才敢签的啊。虽然如此，但晓春还是愤恨：这个b！有次喝了酒还对自己动手动脚呢！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可是，借二舅的钱，没有谁对自己怎么样啊，但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300万亏了50万，有压力，自己想借钱补仓呢，以为借钱起本，一赢一大捆。谁知道，是这个样子呢。美国啊美国，你他大爷的什么都好，就是不该这个时候来个什么狗屁屎袋（次贷）危机啊。就是来个尿袋危机，自己的手也不至于这么臭啊！

第10章.班门弄斧

一星期来了几个看房的。因上海楼市场低迷，呆在家中招待看房人的晓春也看出了来者不诚，诚者没来。看房人走马灯似的川流不息，却没几个真心想买。大家象进菜市场一样挑肥捡瘦，不是说房龄太老，就是说朝向不佳，或者说光线不行。至于买不买得起谁又能看出呢。上海七万一平米的铴宸一品都有人买，拿几十万付个首付的人当然大有人在。如果个个都没钱，那普上海的高楼大厦，住的都是瘪三了，全中国的股民，都是乞丐了。只是有钱与愿意消费是两个概念。人家要货比三家，审时度势，逢低买入呢。自己怎么在股票上没这么做啊。就是150的逢低补仓，却也不灵呢。

说到底，还是求财心切，发财无方啊！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当时。

有一天，一个戴大金戒指的男阿拉看房，推开客厅与阳台的玻璃说：

“你这风水不佳啊！在客厅一抬头就看到人家洗澡！”

对面是个公共浴室，周一周五两天开放。今天恰好是周五。更巧的是，二楼的窗帘没拉严实，晓春确实看到了个女人雪白的大腿。

“左前方还可看到明珠电视塔呢。”晓春试图转移视线。但阿拉却转身走了，连中介也没反应过来。

“去你妈的！”晓春心里骂道。你家房子推窗也可看到人家抽油烟机赤身果体，还可看到人家浴室里的窗帘呢。

但市场就是这样。越是低迷越没人敢下手。也正因为没人敢进去，市场就愈加低迷。竞争充分的买方市场，要卖的房子如蚂蚁成堆，对蚂蚁感兴趣的还要挑哪个是公的哪个是母的哪个是干部哪个是小兵呢。

周末两天，在上海滩卖了15年房子的老威，在家专心致志地卖上海的自家房子。但直到周日下午四点，接连两天连个客户的鬼影子都没见到。晓春在家小心翼翼地伺候三餐，两人一天也没搭几句腔。上周五晚上，晓春把一周看房情况向老公做了简要汇报，老威心里就焦急得慌。眼看客厅里的老式挂钟已指向4：20，虽然比实际时间快了几分钟，但这个周末就快打锣了，不似周一到周五，大家多是白领，白天要上班，晚上来中午来的多呢。

老威忍不住用座机给各大中介行挂了一遍电话，大家都是一脸无奈：

市场冷清啊，老哥！没办法！我们公司都关了一半的门面。不要说中介费照付，就冲你我这几年的朋友交情，我个人就是白干也想帮你海哥快点卖啊！

也是。有两个中介门店的经理，还是老威昔日的手下呢。瘦子老威当年，当年给手下的还是比较肥的哟。

大家说了一通客气话。挂完电话老威的自信心再受打击。因闹亏损已与晓春一个月不同房的老威，望着晓春发福的白皙丰满身躯，竟然一时性起，涌起一股要发泄的冲动。但又不想先拿下脸子，于是趁小春出外倒垃圾的空隙，合上房门一个人躲在卧室，自己在床上做完自亵。想象中的晓春，真的很配合很温柔喔。所以电话响了，老威也没接听。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手*，第一次就渐入佳境，很难得的喔。

只是自己不敢叫唤，潜意识里还是怕老婆推门而入，一个大男人，会不好意思。

其实老威一个人沉浸在幻想中时，晓春倒了垃圾早已回了家门。她见卧室门虚掩，有些好奇。当然就目睹了老威的幻想。心想都是自己造的孽呢。连老公宁愿要凉席也不要自己了，于是就徒然升出一种自卑，却又总想试探一下自己现在在老威心中的位置。当老威沉浸在xing*幻想中时，晓春已在浴室梳洗完毕，还罕见地用劣质粉黛化妆一番。

老威裤兜塞纸巾从卧室出来时，晓春已在客厅择起了晚饭的芹菜叶子。

老威不声不响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枝四毛钱的双喜烟，看着有些反常的老婆。

当香烟在烟灰缸里被摁熄时，望着晓春白色睡裙里的粉红*罩，老威身上的火逐渐再次燃烧起来。手上还择着芹菜的晓春，这次无比配合，无比乖巧地引导老威渐入胜境。

都说瘦子的矛胖子的盾。自去年10月17日开始，焦躁不安数月和悔恨不多半年的晓春，完成了自来沪定居以来最痛快最酣畅的一次交接。只是，自己咬紧牙关不敢叫唤。

这是老威两口子对沪上物业最淋漓也是最后的念想。

难怪9.11后美国统计交接频率较以前增加了数倍呢。生命之可爱，不在与于富与贵，而在于快乐本身啊。

乘着回味无穷*情的余温，绯红着脸的晓春小心翼翼地抚摩着老威的肋骨，建议说是不是把房价再降降看。老威点燃一根双喜，思考了两分钟，考虑好了对中介熟人的说辞，摁摁晓春尚在燃烧的大腿，点头表示同意。

晓春突然来了兴致，翻身跃上老威上体，这时老威的手机响了：

“老威你他妈家里有没有人啊，打座机也没人接。喂你在哪儿？赶紧回家，要不叫你老婆回去！我手下马上带个客户来看房！”

乖乖！感情老威自亵高*时分，那座机是中介打响的。

老威一个鹞子翻身把晓春放在床上，起床冲了个淋浴。在厕所的时候，老威喊老婆你也赶紧起来是要来人看房了。

七月的上海已很炎热。在晓春今天二进浴室的时候，专业卖房人威海已打开了空调。当晓春刚把客厅的菜叶等清理干净，楼下对讲门铃响了。中介和看房人踏进自家客厅的时候，早已人模狗样的老威热辣辣地迎了上去，有点小国接待大国元首的热情。

在两三台空调的低温中，老威按套路把看房人往自己的思路上引，中介也不外行，很配合地和老威演练在不同套房说过几百遍的销售台词。内容无非是自己的房子如何性价比高，地段如何好，房子如何抢手，东方明珠风景宜人，金茂大厦和环球金融中心如何世界第三二一高，小陆家嘴区域如何是世界上每平米投资最高的区域之一，自己是河城人，小子在那儿上学，双方父母都在那边，全家的户口都在河城，不想打工了想回小地方做生意等等。

当客户问到老威现在是做什么的时，老威不假思索，说自己在外贸公司做买手（进货）。

不料看房夫妇在房子里外转了四圈后，男的突然又问老威的外贸公司在什么地方办公。老威楞了一下，旋即想起自己曾有个女客户在哪儿办公，是狮子基金的，就说在金茂20楼。看房女人忙说太巧了她自己就在20楼的猎手外贸集团，什么时间去拜访你什么的。老威不知真假，忙转移话题，说自己的公司这两天就搬到浦西的菊花大楼去，金贸的租金太贵了。于是双方关于外贸的话题就如断弦的《二泉映月》，嘎然而止。

夫妇两人似乎看上了老威的房。详细地问了产权证，房龄，建筑面积和实际面积，物业管理费，小区车位。最后说你的房子最多能降到什么价位？

老威听罢，有点怀疑对方的真诚。忙用话封住：“120万，已比市价低了一成。不能再降了！！”

“市价是有价无市，好比车郸大学新闻专业的女毕业生，征婚时要求对方有车有房有600万的存款。一年了，没找到，但她就是不降价啊！这实际成交呢至少要打七折。我以前也是卖房子的，长黄公寓，知道吗？岳阳路上的那个，就是我卖掉的。　”

“狗屁！”老威在心里冷笑一下，看看中介的脸色，中介毫无表情。这年头中介为了摸房主的实底，常请人化装侦察呢。这是故意暴露的破绽，还是真的自吹自擂呢，15年卖房人士老威也糊涂了，只好说：“既然你是卖房人出身，你也就不饶弯子，你出个底价吧。”

“95万！”

老威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再与这夫妇谈下去了，就对中介小付说：“小付啊，不好意思。我这房子没有110万是决不会卖的。再说我也不急于卖啊，就是回河城，房子也可借给别人住，一个月3000多块呢。”

女客户笑了一下，问晓春：

“110万，我一次付清，能优惠多少？”

“优惠个屁！”

晓春听到了95价，比心里预期低了一大截，一想空调都转了一个小时，电费又耗掉好几块，加上十来天见看房子的都见烦了，一小时前自己有了*感想喊未喊，故对这对捣糨糊的看房人下意识地出言不逊。

客人们一楞。女的旋即站起来，拉起老公：“阿拉不看了，我们白相相啦，走吧。”

老威瞪了无知的老婆一眼，忙解释：

“对不起侬啦！我老婆刚才和我拌过嘴，这两天老姨妈又来了，

心情不好，两位多包涵啦。如果一次付清，再优惠千分之五啦，不能再低啦，我还要出1%的中介费呢。”

“我们不也要出1%的中介费嘛！”男的见状，接了老威的话头说，“好，我们有数啦。回去再考虑一下，过几天给你答复啦。”

老威客气地送走看房夫妇，吃不准对方的套路，抑或是中介的把戏？还是先前看上了的人找的一家摸底的托？江湖险恶，不得不防啊。

于是老威给门店经理打了个电话。门店经理却说老威你他妈太不把我当朋友了。都是一个行当的难兄难弟，你还是我以前的老板，我还会跟你来这一套吗？！什么价什么位都是你自己说了算，可别他妈阎王眼里都是鬼。老威忙说“失礼失利！也就随便问问，不见意思”。

放下电话。老威还是觉得还是有可能是中介的托，好探到虚实后关键时刻自作主张地降价，说是自己包销的，弄个现成的合同，填几个数字，模仿房东签字，连公章都不用刻。对多个买房人说，“我们不赚钱卖给你！”肯定有客户一看有便宜沾，拣了元宝，就要签约。中介再把房主一唬，说你挂了这么多家一个没成，我这里跟你谈死了一个，机不可失，卖了吧。硬是晓得了卖方的底牌，房主到时还有卵整。卖吧！

果然两三天后看房夫妇没有消息。再熬了两周，也是稀稀拉拉地由晓春接待了几个客户，人家最多也就是100万的意思。老威思前想后，觉得在不出手不行了。于是和晓春一商量，晓春抹着眼泪舍不得，老威又想吼“现在哭有个卵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看到蠢老婆楚楚可怜的样子，话终被自己从嘴边生生吞进胃里。

老威再给中介们打电话，说房子底价101万，看你们怎么卖，一个月后就不卖了，他自己要借出去。

二舅似乎对晓春威海两口子失去了信心。某次来电时候，老威信誓旦旦地说二舅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已经有些眉目了，实在不行我就卖房子还了您的。再不行就挖了我一双眼睛捐了角膜也能卖几万。话说到此，再困难的二舅也不至于为了100万象彭霸天逼韩英父母风雪破船无粮钱，赶尽杀绝，于是两个礼拜无电来催。

二舅越是不催，老威心里越急。憨婆娘晓春说二舅也许弄到钱了，现在不要了呢。咱这房子干脆不卖了！老威咕隆一笑：“那他要钱把你卖了啊！你现在都四张（40岁）了，又不是处级干部，哪个有钱人要你呢！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老婆你怎么搞的自成上次在风骨证券歇菜后头发都剪短了见识还是不长？！你知道不？男人唾沫是颗钉，不催是把我当男人知道吗？！不卖房还债咱是去抢银行啊还是指望你再在股市里扳回本啊！”

晓春被老公抢白了一顿，也就理理已成五四青年青春之歌式的短发，手当扇子边摇边说：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是希望事情有转机嘛。你也不用那么刻薄呢。”

接下来一个月结束了，真的没找到找到签约客户，倒是三十几个人来看房，有的还递了名片谈价钱。老威有次回家，接了晓春递过来的名片，看都没看就丢进了垃圾桶。晓春很委屈，一副要哭的样子，老威教训道：

“你又来了！那是别人的名片！卖二手房时，千万不要相信第一次来就递你名片的人，那十有九不是中介的托就是借钟馗打鬼的！目的是压低你的心理价位。你看哪一张名片上的固定电话或手机号码不是用笔画掉的，改上的手机号码！或者不改的，你打过去，人家肯定是与你扯了一段价格后改口说他搞糊涂了，肯定要不是别人拿了他的名片瞎冒充的要不就是把我这儿当成了白杨几村的房子对不起啦什么的！”

这时候老威四处撒网，连网上的消息都发得满满的，虽然有的注明了“谢绝中介”，但找自己的人好象没有一个不是中介带来的。你想，你一个在上海热线，赶集网，同城等几十个网上发的消息，怎么经得起半个浦东比洗头房还多的中介门店的几千台电脑的搜索。如今生意不景气，能拿底薪就很不容易的房产中介，哪个不想搞一单保本。所以找信息的如蚁附膻，有枣没枣打一竿的人多了去啦。一套房成交，两边拿中介费，2万多，一提成，一年的小菜盒饭就解决了。故很多中介老威并不认识。好在上海的移动套餐接听手机不要钱，要在河城，这接话费一天怕都要好几块呢。

一周后，二舅无限伤感地电告老威，自己高息从民间短期融了120万，最迟要侄女婿一个月后把100万款子汇过去，没100有90也成啊！

老威接了电话，木然半响。这是二舅的最后通牒了。再一个月不出手，这舅侄关系怕是要撕破脸了。

不行，过去的两个月，基本浪费了。再花半个月，必须出手，哪怕90万！

老威于是抖抖精神，给几个大行打了一通电话，网上也重置了新贴刷新了页面，连“中介勿扰”和“非诚勿扰”字样都免了，只是价格还是一口价101万。干完这些的老威心想，如果楼市如1994—2000那样，真不知道这回要瘟多少年呢？

可是，上海的楼价还在降啊。以前没听说的金融危机，横扫中国了。小猛的小二都开学半个月了，可这一个月，是什么都没成啊！

二舅，你的工程还好吗？

他娘的，怎么现在101都没人问津了呢？

天要灭我，为之奈何？！

卷四　上海家破

辛辛苦苦上10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白领做打工仔还好，做老板就要面临破产的危险。

第11章　卖掉啦

十月中旬，憨婆娘晓春抢在专业人士威海的前面，出了大力。连房子带空调装修家具电脑电视洗衣机电冰箱电话宽带，不多不少，卖了108万，因为房子谈的是101万，所以只给中介1万元的佣金。这样，2008年10月18日，老威晓春浦东南路888号富贵新村的住房，以108的总价，签下了卖房近四个月来才有幸签成的出售协议。老威没想到家里的破铜烂铁还卖了7万元，真是想不到，原以为顶多2万块就不错了，实际上只准备自己借房子时用一部分的。

先前月季中介要90万包销，期限半个月，晓春有些动摇，老威不答应，说90万我还让他们卖，我自己身上挂个纸牌，上书“我找买主啊，买主在哪里”，中午吃饭时间到证券交易所东西南北各半里地转一圈，都能卖，一万块的中介费都免了。

老威的判断是对的。

自6月23日开始以120万挂牌，到10月8日，刚好108天的时候，月季房产带来一老太太。听“鹅鹅”的口音，晓春就知道那是自己上美术史大专时候同班的嫣红的老家人，来自西北。因是上班时间，老威自然不在家，由晓春接待。老太太上门就与晓春很投缘，说“这闺女怎么象鹅死去的三娃啊。”晓春听了心里有些不高兴，又一想人家是方言，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也未必。再说来的都是客人，何况一老太。于是就和老太太周旋。老太太从农村来，说这房子不错。比她四娃租的强。晓春问你四娃租在哪儿啊？老太太说：

“不远，不远，也就在不归（富贵）新村，俺孙子在对门的银环实验小学念书呢，路近。”

女中介忙表功劳：“她在门口看了看玻璃门上的房产信息，都转身走了，我出门把她拉了进去，一问她住富贵新村，就使劲推荐你的房子，是她女儿要买房呢，孙子上学方便。”

接下来的事很顺利。老太太四娃，一个长得很水灵的西北女子，当晚带了一个女友同来看房。女友说对门几号几楼就是自己三个月前刚买下的房子。听口音，老威觉得也是客户的西北老乡。两人很想住一个小区。四娃很精干的样子，说自己在富贵新村住了两年半，周边的情况也比较熟悉。老威一看四娃是个当家算数的主，就示意老婆主动些。晓春很真诚地介绍房子的好处，当拉开窗帘的一瞬间，四娃看到了明珠塔上华灯满柱，“噫”一下子，说：

“我借的房子从来就没看到过东方之珠啊！”

晓春知道有戏了。

这残奥会开的真好！现在东方明珠还夜夜璀璨呢！

晓春愈加欢快地与四娃套瓷，好象自己真是她死去的小姐姐似的。兴奋中，晓春的小灵通不留神摔掉到三楼之下的草坪上。包括中介在内的四个女人都惊呼，唯一男人老威心里暗骂。晓春却说“没关系，没关系，可能没摔坏。”下楼捡上来一试打老威的手机，接通了，果然没坏。

未来的新房东和晓春对上了眼，心想这个河城妹子果然如母亲说的有点意思，也确象三姐的长相。接下来十天里，是四娃的老公看房，四娃和晓春谈价格，房子101万肯定是不降的啦，晓春东算西算，把自己的装修主要是家具算出了11万，还有理有据地拿了一张一熟人的同型号的三台空调的税收的票，只是比青青的晚买三年。晓春四娃谈了三次，得！7万成交了。当然，这7万是不单独给的，起码可以向银行多贷些款，反正房地产市场不景气，国家把这个税那个费免了不少，就算再替老威把多出的7万的所有过户手续费交上，算起来四娃也不吃亏。

最后是四娃找有车的朋友约了晓春去中介，10月18号签了购房协议。第二天打了首付款32.4万到月季中介。第三天中介总部财务人员让门面的女中介给了一个威海名字的银行卡，让老威去原先的贷款银行去还款，说到了银行老威单独给财务打电话告诉密码。老威照做，财务告诉老威，密码是08080808。老威一笑，很快就还了银行的贷款。自己这10年供房，也只剩下的六万的本金了，原来04年底拿了30万奖金，是准备还清的，却考虑宝马，反正银行利息也不高，就懒了一下拖到现在。早知道还了欠款，借10万买下国产宝马，也不至于有现在这么多事啊！这年头，什么事说得死火哟！

办完手续后，老威拿了银行卡和还款凭证，回家。盖了“解除抵押”公章的房产证却是要留在中介的。第四天四娃要求写个《腾房协议》，要求贷款一下来，老威晓春就搬家。

第12章这事闹的

第五天老威给二舅舅打电话，很抱歉又很高兴地说：

“二舅，我今天就给你打30万过去，剩下的70万本金,半个月

给您。拖了这么久,利息也没给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见谅啊见谅啊!”

电话那头二舅却笑呵呵的说:

“海海啊,我知道你手头转不开,现在股市都快破1600点了,就

别抛吧。我那个小项目也快做完了，包工包料，刨去利息成本，还可赚了近50万呢。还多亏你当时的100万没到位，被人赶了出来，要不这碗肉啊，你舅就吃不上了喔！等年把吧，我不着急的。”

老威一楞神，手机从手上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办公桌上，小门外的女置业顾问们一阵惊呼：老板你的手机摔坏了吧！

老威心想：还是他妈做实业踏实啊！

老威无房一身轻搬到了一个付六押一的一居室。二舅的150万本金还清了，还余四万元。这是威海自1987年上大学开始进入上海滩挣扎21年总的全部家庭有形财产，当然，文凭，经验，教训，痛苦啊等无形财产无法估算，就如股市的低点和高点无法测算一样。

真是浪奔浪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啊！

这15年的房地产销售生意做起来也索然无味，尤其是自卖了自家的富贵新村的房子后，白领生活更加寡淡无盐。老实说，公司的新房地产项目打了个桩就停下来10个月了，只有包括老威在内的一男三女四个置业顾问的售楼部，早没了06，07年20多人炒股谈金的生气。　

这碗饭，怕是连老板都吃不久了喔。

卷五　双双回家

白领在创业失利后的唯一出路就是重做工崽，还得从低端的做起。

第13章回老家

老威与晓春一商量，上海不好混，还不如回河城去，反正老婆的户口和小猛的都在河城。小猛在老家上学也没什么不好。小猛出生后老威要调晓春和儿子的户口到上海，但晓春的大专文凭低于本科标准，没调成。

11月底的时候，两人把房子转租给别人让别人只说是自己的表弟，少要新房客100元。把用得上的行李往河城用蛇皮袋装了一邮寄，随身也没什么大件东西，双双就大包小包地回到河城。

当然不可能和任何人谈起自己的故事。晓春只是说如今股市不好，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自己在上海住了六，七年，也腻了，尤其吃不惯上海猪肉里放糖的甜菜，还是河城的口味好，胃是最爱自己的家乡的云云。老威也到处说自己的房子2800一月借给了别人。河城的朋友听不明白，问，什么是“价”了？老威才反应过来，原来阿拉已不是上海人啦！

不是上海人的老威还是男人和父亲，他必须为儿子为全家保守这个秘密，把这个谎先圆十年再说。退一步说，河城虽然餐饮，的士，通讯费不比上海低廉，但早餐和房价还是比上海便宜的。再说，自己要在父母家赖几年，对外还得把自己装扮得有钱一些的。在河城人眼里长到了四十岁，两口子认识的知道的熟人该有多少啊。人嘛，不都活在熟人眼中吗？

好在自己就独苗一根，父母年事渐高，也想儿孙满堂，儿子媳妇多在身边几日，不也是天伦共享的事吗？

汶川5.12都挺过来了，别无长物的老威晓春，8月初的时候“中国加油！”可不是白喊的。我们就不能从头再来？！

岁月不知人间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老威花半个月跑了个记者工作。底薪当然不高。但自己中文系的底子还在，要是能出彩，奖金还是会有的，大大的有！

晓春仿佛人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活过来了。两年来三方监管300万，二舅协议150万，四个月卖房108万，这些数字，对任何小小老百姓都是惊心动魄的。白领也是，一般的白领，按现在河城的可比的人均工资，22岁工作到60岁中途不停歇，不吃不喝也捞不到三数中的最小数啊。这怎不让她失眠呢。

好在小猛还乖巧，晓春也当然不能把心事挂在脸上让公婆猜。只是自己呆在公婆家，洗衣做饭，擦地买菜，不知不觉整个变了一个人。

老威父母偷着直说大上海还真锻炼人，连媳妇都变得懂事能干得老人们都不认得了。当然，也感叹人要吃苦，这两个不省油的灯，肯定为了还她二舅的债，把他们自己家的积蓄都赔得差不多了吧。否则，一向嫌他们罗嗦的老威是断不会回到河城而又甘愿住在这小屋子的。但谁叫人家是自己一枝发的芽呢。天下只有父母对子女是真心的啊。

老威父母倒内心体谅儿子媳妇的难处，也不让他们花钱买菜买油的，反正老两口一月两千多的退休保障，五口之家吃粗菜淡饭是没问题的。

只是晓春被自己给家庭带来破产的负罪感，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第14章人生如股

人生的应激的过程正如股市，是一波一波的。晓春在破产后的08年5月份，心情是糟糕到极点的，所以一个月没有生理需求；后来缓过劲来，为卖房还债忙了四个月多月，也苦恼了四，五月。因为心中有梦，有事，所以人倒觉得充实，心想事情都这样啦，北川一家八口就剩一人的农民也还要活下去，自家之不过是生意失败了，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深刻觉悟，股市也不过是富贵人生的一个缩影。

正如风骨证券营业部老总说的，16年来，他在大中，户室内看到多少人有钱的时候搬进来，没钱的时候被踢出去，很势利很现实很残酷很无奈的，所以他终身不敢碰股票。还说人生就是要在各种诱惑中挣扎，诱惑可使人生也可使人死，但多数时候是使人死的。他自己有时候也有玩股票的冲动，但一有冲动，自己就拿9000元在茂劲大厦空中酒店里吃1000元的大餐住3800一晚的房子包4200一晚的高级女士，让第二天自己都心痛自己两个月的基本工资一晚就花光了，于是就断了做股票的念想。再问那么营业部就16年就没有赚钱吗？再答：少。15%不到。但很少能见到人家的庐山真面目。也有资金从38万10年滚到250万的。再问，答：不知道。我又不是证监会主[xi]，哪知道那么多啊，就连你春春的罩子是a还是c我都不清楚呢！

但晓春回到河城，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却来了一波情绪低落的高*，如牛市发动前，先小涨一波，再落下，这样来个三五次。当你以为没戏了，退出来时，“叭”，一波凌厉的拉升行情开始。你追啊追，追到半高处，再涨，再追，啪，跌了。你以为是哄人的，不怕。果然又涨上去了。心中窃喜。反复了几次，狼没来！哗！飞流直下，过了你的赢利线，再下。你等反弹。果然反弹了。要出货，再涨。你不想出了。跌！这次你真的没机会了！亏了！不想卖！死了也不卖！再跌！不行了，只剩26%了。出来吧。出来，好，上去了！

很多人把股票走势看成骗局，于是大家都想做揭开老千的高手，但高手们都死了，只有笨小孩活了下来。好在江山代有人才出，前仆后继跟股走。开户数越来越大，死的人越来越多。问，谁赚了？答，券商，交易所，国家，上市公司大小股东，还有笨小孩。不是说现代“三大傻”就是“炒房炒成房东，炒股炒成股东，嫖*嫖成老公”吗？但傻也有傻的好处，人家梁山好汉燕青，把皇帝玩皪*****?都弄成自己老婆了，衰吗？！

当晓春的情绪再次跌入低谷每夜失眠时，老威也阳痿了。这几个月卖房，早把人生得失看得淡然。虽然《市场新闻报》的房产软广告不好拉，但主编说了，副刊部可以开展其他的专题，以吸引读者，关键是在金融危机中保证订数。留得报纸在，不怕没广告。任何行业都不可能永远赚钱，麦当劳还有亏损的时候呢。这报纸，是老板基本买断了的，承包的老板都有张驰之心，可以守株待兔两年的。既然老板都看开了，威海也看开了，上班后，广络河城旧知，广开信息来源。甚至连老婆晓春这儿，也叮嘱遇到什么好题材，帮他留点神儿。

对于小春的工作，老威心想，女人嘛，一时半会想不开，得给她点时间，不要弄出个什么三长两短。金融危机下国内白领很多看心理医生，国内老板纷纷人间蒸发，仅浙江一地欠银行贷款上亿而跑掉的老板就十几个好的，而国外的亿万富翁，都自杀了好几个呢。如果晓春有什么不测，老威可是赔了老婆又损财啊。到时候不仅人财两空，方方面面却不好交代啊。何况对老婆，十多年的夫妻，没有爱情有亲情呢。钱嘛，有则多用无则少花。象英国的赵泰来，有6万件古董文物，其中不乏一个瓷瓶就卖1个亿的。他十年节衣缩食，省吃俭用，不是把宝藏运回国内了，自己都七老八十了，又没有后人，捐给国家，不照样想得通吗？！所以老威一则努力淡忘过去，对晓春也温柔些，虽然下面不行了，但口和手还是有感觉的。再则也不想给婆媳一室的新家庭带来什么冲突和不快。

所以老威从来不逼晓春找工作。有天听晓春说，小猛都习惯爷爷奶奶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找份事做，也比总窝在家里开心些，还能创造点收入，总不能坐等饭吃的。老威觉得出去也好，人总是要做点事的，否则心灵就会枯萎。看那些官员，下台后有的适应不了老百姓的日子，很快就衰老了；看那些在城里站稳了脚跟，把乡下父母接了过来的，父母们却如坐针毡，老的更快。从名利场上走过来的人，突然无所事事，要么无聊，要么颓废，要么清心寡欲，要么有滋有味。所以真正牛皮的人是笑到老，越老越滋润。但那是要看年轻人的眼光的。再说，小猛都上小二了，有父母接送就行，反正子弟学校也不远。还有就是，两人也不是奢侈之人，就是有百万房产加百万现金的时候，也就做过一回宝马梦。这，应该是半数以上白领的现状吧。

晓春于是外出找工作，谁知道离开职场多年，找起工作来很麻烦。一则年龄大了，女人过了四十就是甘蔗渣加豆腐渣了；二则晓春除了婚前的八，九年打工经历，婚后基本没正经工作，虽然在风骨证券也是客户经理，但属于“员外型”，编员之外，没任何福利的，再则时间就三年，也不长啊。婚前的正而八经的工作期间，又不讲什么从业，执业资格。现在不行了，硕士生满天飞，各种资格比工种还多，自己又没职称，你说难不难？！这样写简历，投简历，邮寄，面试，春节都过了，到阳春三月，巴拉拉河岸烟花缤纷的时候，牛年阳历四月底，才有了着落，和这三年的老本行差不多，股票黄金外汇股票期货经纪销售客户总经理。

卷六　新工作

一个人如果能拉到客户，他就不愁饿死。销售是白领的看家本领，但是最难学的本领。

第15章投资公司

其实在08年10月的时候，沿海的很多外向型的厂子生计艰难，很多人都回来了，河城给大家每人发600元的培训券，好安抚百姓。但以老威的情况，不属于低保对象，而晓春也拿不出上海用工单位的证明，大厂的居民委员会都认为老威晓春是大上海多年的老板，谁又会想到给他们落实政策，要照顾的关系户多了去了；就是想到他们，晓春老威也丢不起那个人啊。

说白了，白领还是不如草莽英雄式的老板。白领好面子，讲虚荣，所以世界上领越白，就是白到白金钻石金领的时候，出来创业的就越少。得讲投资回报和大概率啊。我花了100万去读书，现在让自己去做可能*裤都亏掉的生意，偏执狂人和傻瓜才干呢。所以外国人说，傻瓜才能生存！所以股市场里，阿甘才能赚钱。

世界就是这样，聪明人每时每刻在算计人，算计市场，指望自己把把都和牌，把一生就算计过去了；更聪明的人自己不干，但告诉聪明人如何干，你只要交我学费就可以了。傻瓜说，我不聪明，聪明人不屑与我为伍，我更听不懂更聪明的老师在说什么，交了学费也白搭，于是只记得小学一年级或幼稚园老师讲过猴子捡芝麻丢西瓜的故事，学傻瓜，一辈子干一件事，守株待兔，还真傻瓜碰到瞎眼兔，收获了。虽然收获不大，但总比杯子盘子筷子，儿子老子娘子，活了一辈子，只剩一把胡子的多数聪明人强啊。

晓春四月底的新工作就是做更更聪明人的手下，当聪明人出学费的老师，拉聪明人来投资外汇啦期货啦黄金啦当然也有股票。更更聪明的老板见晓春有过天下第一大风骨证券华夏第三大营业部客户经理的经历，又面善，不象奸猾之人，就让她做了四大客户部之一的客户总经理，统帅几个男女员工，手下年龄比晓春平均小一甲。

老板给大家开会的时候说，人靠什么发财？靠投资嘛。做实业，一年能赚几个铜板？所以大家都会做投资的。你看，光股市，开户人就1亿3，加上玩期货外汇黄金人民币的，有2个亿吧。但你们知道中国有多少个私人企业吗？我告诉你，只有300万。是办实业的多还是玩投资的多？一目了然的嘛！

老板还说，现在股市不行了，还有汇市期市金市嘛。河城人有的是钱，客户不成问题。因为大家的钱总不能全部存银行。300万河城人，08年人均存款3万块，09年我们公司只拉1%，不多吧，每个客户一年只做10个来回，不多吧，多少利润，按一个来回千分之二算，乖乖，多少？1800万！你们提成多少？40%，也就是720万。那么现在四大部多少人，30个人。人均多少？24万。在河城，有几个人能拿到24万的年薪，负责任地讲，不超过400个。这样，你09年就进入河城财富500强了。比省长的基本工资还高一阕子呢。嘿嘿！

老板还煽动大家，说你刚才说河城人没钱？我告诉你，看一个城市有没有投资消费能力，只看餐饮和娱乐两项就知道。我在国内跑过400多个大中城市，这一条，是屡试不爽的法宝，你们是我的员工，我才免费传授给你们。只看这两项，就知道这城市的人是富人还是穷鬼。我，是，从来不和穷鬼打交道的人。希望我的员工也不要。即使现在手头紧一点，也要有千万富豪的思维和豪气！

晓春是半个富贵场上走过来的半个白领，自然不会再跟老板的思维跑，不过轮到她讲话时，当然还要给大家鼓劲。

末了有男客户经理提问：

“我是做过夜总会的，知道吃好的玩好的的人90%是老板请官员，老板请老板，高级打工崽请别的老板和自己老板请自己的高级工崽四者之一。从这个比例看，河城300万人，只有1%属于这个标准。河城不是沿海发达地区。”

青青在台上不自觉地点了一下头。老板却不认同这个标准，“唰”地从讲台下第一排站起来，象是对着晓春，又象是鼓励大伙：

“可是，我们的队伍中至少有两个人是自愿从最发达的地区过来找蓝海的。所以大家千万不要误以为河城的市场不大。大家说和尚要不要梳子？平常的销售思维是庙里没有市场。但我们的思维是，要让和尚都喜欢假发，戴上假发，并因此喜欢上梳子而买我们的梳子。更何况，庙里还有好多带发修行的，或者和尚也有情人相好妹妹姐姐的。”

台下一片掌声。晓春却有些迷惑。据她所知，上海的书画拍卖就很火，而在河城这个所谓的历史名城就波澜不惊。晓春大专是美术科美术史专业，平时习惯留意书画的实践比较。

第16章.老同学

投资公司每周都在《饭碗金光》上花几百元登个小广告，广招分析师，操盘手什么的。这一套路小春在上海就领教过，自然知道公司主要是想吸取天下精华，为广大的客户经理做免费的培训。当然，确实对薪酬要求很低的甚至不要报酬的，或者个别有良好政府关系的，或有诸葛之才可以搞定生子当如孙仲谋般大客户的，或者自己就是大客户的，也可考虑留下。但这后三者，如果不是傻瓜，几个会来这劳什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的小破公司内？！而很多白领所在的很多企业，就如爱情和死亡一般，什么时候破产连自己都不知道呢。你看08年的金融危机，这好多企业不就是这样吗？否则，温总理就不会在人大记者招待会上说解决就业问题，不仅关系到大家的生计，更关系到大家的尊严了！

晓春上班第七天，又被通知去会议室参加培训。坐下来，一看，培训老师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课讲的很好，只是没有幻灯片，也没带电脑，象《百家讲坛》上的“大家”一样。讲了近半个小时，坐在最后一排的晓春突然觉得这老师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很象高中时代的某同班同学。

一小时培训结束后大家作鸟兽散。当然老板只是象征性地听了几分钟就借故走了。晓春待众人走后老师收拾讲稿时，向老师要名片。老师很惊讶：

“哦，我只有老名片了。”

“老名片也行啊。”晓春坚持道。

大头老师对这个有点面熟的同龄异性仔细打量了一下，还是犹豫着掏出一张片子，边掏边说“我姓姜，鱼服生姜的姜。”

“你是姜剑锋？！”

“你是——？”

“晓春啊！河城八中的同学。”

两位中年人站在会议室的讲台上下彼此都有点惊讶。

晓春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忙说“你忙你忙，下班后我打电话给你！”

“打我名片上的手机就行，是北京的号码。”

卷七　投行人士胖头的故事

2008年，求职的胖头满腹心事，也有无穷的故事。

第17章.夫妇同学

两人在河城遍街都是的“发记河鸭馆”里找了间小包间，坐下吃饭。鸭火锅要等几分钟才上来，寒暄时晓春突然想起还没给家里和老公打电话呢，忙说“对不起我打个电话。”

晓春拨通老威手机时老威正从报社的自行车蓬往外推车，接电话后忙说说你吃你的，有什么信息给我留心点！一旁的姜似乎觉得要表示一下，于是就客气地说：

“晓春，叫你老公也过来嘛，我还想多认识个朋友呢。”

晓春挂了电话才想起姜说的话，客气了一下不必。猛然又想起老公刚才的交代，说不定让老威认识一下这个从北京回来的同学姜也是个信息源呢。于是说了句“那说好了我请客啊，否则我就不好意思让他来了”就在姜的客套中，重拨了老公的电话。老威听说是老婆廿多年没见的同学在场，就答应过来吃饭。并说你不用再给爹妈电话了，我一块打过去得了。好在报社离“发记”不远，一会儿就可到。

推门进来，老威一见就楞住了。姜反应快：“瘦肉条！怎么是你啊？！”

“胖头鱼！！怎么会是你呢？！”

酒席间老威说“胖头我再得敬你一杯！你他妈记得吗？小时候咱俩在厂部广场上打架，一次还把你揍出鼻血了呢。我现在正式向你道歉！”“哪里不记得？！有次咱们在巴拉拉游泳，你小子是个旱鸭子，还是你胖头哥把你从水草里捞起来的呢！你得再敬我两杯！！”

晓春这才明白，自己八中的同学原来是老公的开裆裤朋友。现在看上去老姜的头确实比例偏大，只是自己高中的同学怎么都不知道呢！

第18章喝得话多

喝得微醉的老威趁着胖头上厕所的时候买了单。再聊了会儿，胖头掏出钱包大喊“老板老板，买单了！”晓春说“老姜，我家威海已买过了！”胖头说你们他妈仗着人多合伙欺负咱。老威说我们一家人吃你的，太寒碜人吧。胖头说算了算了，你们睡一被窝的人都是我同学，一个幼儿园的一个高中的，吃你们一顿也不冤。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找个地方醒酒去！我他妈来河城都半年了，难得这么痛快！一餐饭碰巧见两个老同学，稀奇啊，真难得啊！

晓春没醉，三人在大街上溜达时，看准了一个应该便宜的酒吧，引两个一路互相搀扶胡说八道的男人进去了。

两个男人在准备醒酒的酒吧里又喝了不少啤酒。中途胖头把服务生喊来，塞给他四百元，说是酒钱，多退少补，不然等会上厕所他们又抢了单了。老威说我现在就是一穷鬼，我抢你个屁的单，你他妈有钱你付吧，那次揍你出鼻血我他妈我妈还给你妈送去两斤鸡蛋呢。那，那时候，鸡，鸡蛋比他妈现在的人造c女膜都值钱！

晓春心里说男人们怎么一喝酒了都这样，平时的门面都不要了！

在回家的路上，晓春打车送了胖头鱼陪老公，听到自行车在后厢里“乒乒”“乓乓”，觉得自己也喝醉了。老威呢，以为的士后排座是自家的沙发，迷迷糊糊中把手伸进了晓春的裙子睡着了。

进门的时候，老威突然睁开其贼亮的眼睛，问：

“胖头是在酒吧给咱们讲他求职的故事吧？”

关门的时候晓春没来得及阻挡，让老威随手一推，防盗铁门“当”的一声，在寂静的夜空发出巨响。晓春只听得和儿子在一房睡觉的婆婆轻声咕隆着：

“你们手脚轻点，猛子都会醒的。”

胖头的求职故事解了小记者老威的专栏之急

2008，企业招聘也趁火打劫，白领别说富，就是求生存也困难。

第19章.胖头故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老威还觉得头昏脑胀，瘦脑门上方生痛生痛的。好在报社上班不象外企。老威坐在格子间里发了好一会儿呆，隐隐觉得可以从胖头求职的经历角度，搞个调查专题，吸引读者。但接下来报社派活，要他写《坚定信心，河城倾动》的专题稿子，耽误了思考的延续。

忙完前事后有天上午老威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半个月前胖头的所讲，却总想不全。一会儿就到了中午。老威只好放下边想边记的东西，心想当时晓春肯定没醉，晚上回去对一对就全了，于是放下签字笔，到晚报食堂去吃五元一顿的猪食饭。

晚上回家，吃罢晚饭，儿子还在做家庭作业的时候，老威就对儿子和母亲说，“等会做完了，让你奶奶签字就行”。急急把晓春要叫到房间。母亲意味深长地望了两人一眼，晓春也感到了婆婆灼人的眼光，心想你不是举而不坚吗？便假意边起身边咕噜：“什么事啊不能等这一集电视结束了再说？”

老威与晓春在床上一对，把半月前那个晚上大部分时间由胖头的大嘴占据的内容一一回忆起来，两人一思考，还真有点曲折。

第20章.费劲上学

胖头上的是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但导演系毕业生没找到导演工作，演员更是要关系或真才实学的职业，就在河城商业管理干部学院混了两年助教兼行政，感到无用武之地，于是脱产在人大混了个mba，毕业后应聘到河城一家大型民营公司，工作了六年，做到了副总裁。后来又回北京，跳了几家券商，直到08年七月，最后一个工作单位的北京总部撤消。

厌倦了北京的风沙，受够了动不动就交通管制的胖头老婆，坚决要求胖头回河城算了。反正家里已有些积蓄，在河城早买了房子，孩子转回河城读书得了。于是胖头阳历八月初，桂花尚未飘香的时候，举家回到了老家。

胖头家的房子买在清水区，但老婆孩子和自己的户口还挂在商干院居民委员会涛滔派出所。在北京的时候，老婆就说现在都是义务教育阶段，自己的房子在清水区，房子对面就有个河东小学，女儿就从北京转到河东小学，没问题的。胖头一想北京的民工子女上学都很容易，自己是河城人，上学是小意思。于是也事先没让两边的父母亲戚打听清楚，八月底开学前一天带了女儿去河东报到要插班。人家说要看户口看房产证。于是九月一号要带了两证去上学，女教导主任一脸严肃：“你的户口和房产证地址不一致，我们不能收！”

天下的道理就是这样。小学校长在她的权力范围内，可以要你活，也可以要你死。书读多了的胖头起初不信邪，九月三号的时候与女校长吵了起来。当然问题没解决。胖头老婆说这样不行，再弄不好就九月中旬了，于是全家发动亲戚回过头再找关系。开始还不想迁移户口，但找过来找过去，好学校进不去，差学校不想进，河东小学是进不去了的，最后七托八托，九月八号终于进了河西初中。

胖头老婆一算帐，请客送礼电话费加起来超过了八千，比上个寄宿学校便宜不到哪儿去。胖头就想自己久在京城里，不晓河城事。怎么越小的地方，什么都越乱呢。难怪人家都说小鬼难缠，现管为大呢。

第21章.招聘戏弄

还在北京总部正式撤消前的6月10日，胖头在“找口饭吃网”上看到了河城最大的上市公司，做大型橡胶轮胎生意的镏金集团招高级文字经理。胖头一看，什么12年大型企业中层以上管理经验，文笔绝好，有深刻的管理理论，研究生及以上学历等条件，觉得自己都符合，就打印了一份简历，特作修饰后传真给镏金。

6月25日，镏金这边与他联系，问他有什么作品。胖头于是把自己以前发表过的专业文章选了几篇电邮给镏金，还特地点出了人气颇旺的个人博客域名及搜索办法。7日后镏金再告博客找不到。胖头再把有关文章压缩打包，电邮镏金。此后半个月再无半点音讯。胖头以为镏金谢幕。

7月中旬某个北京市话，让胖头重新燃起了杀进镏金的希望。对方就是以前联系过胖头的人，自称与胖头是家门。胖头忙说“本家你好本家你好！”家门让胖头重新写份格式正规的简历，下午发给其内部信箱。胖头10分钟就传了过去，并用短信确认收到。

25天电讯沉默，再次。

胖头也是老江湖了，也不管它，回河城再次找工作。刚回来时，胖头看重上市公司的威名，心里告诫自己放下架子，于是硬着头皮给镏金未谋过面的家门打了个电话。家门说材料刚转到招聘部的羊先生手里，羊先生会与你联系。胖头心说难道你不是招聘部的，但终究没有开口。放下电话后继续找工作。但河城地小企不大，适合早已券商中层以上，拿年薪的胖头鱼的职位真的不多。

8月5日镏金来电找胖头，胖头用的还是北京的手机号码。为的是方便同故旧的联系，再则神州行充值的卡上还有三，五百元没用完。羊先生说与胖头核对一下简历，却奇怪每次他都看错，胖头以为羊先生是斗鸡眼什么的。胖头在漫游手机下接的镏金的集团ip电话，对羊先生关于自己简历的错误一一纠正。虽然人在巴拉拉河边，手上没有简历原稿，但到底也不可能出什么破绽。这样十来分钟后，羊说，过一周我们再联系。

15日内镏金保持无线电沉默。

8月20号，羊电，对胖头的要求年薪10万提出异议，说镏金只能是8万以下；并画饼给胖头充饥，说镏金每年都有提薪，最大幅度可达300%云云。胖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见全世界还有这么涨薪的，当然有些诚惶诚恐。但到底只听说过没见过，也不相信，嘴上却说，今年你们大幅度降薪，8万就8万，有机会先干干吧。

又是交通堵塞无消息，燕子归来恨误期。半个月没动静。胖头女儿上学的事情都要解决了。羊再电，要求胖头第二日下午5时前写篇关于《组织管理变革》的文章。胖头答没问题，只是传真不方便，还不如同城特快。羊说河城这么小，你还不如跑一趟镏金呢，最迟后天上午。胖头于是在老婆女儿焦急等待接受义务教育的急吼吼中，写了篇文章。第三天上午亲自送给镏金羊。

那晚在酒吧，老威想看看胖头的大作，酒后的胖头从电脑包里摸出了几页打印纸，先要塞给老威，后又说：

“你不行了，还，还是塞给我高中同学保险。”

晓春于是拿着了那几页折叠得不成样子的打印纸，不过内容却十分清晰。文章是这样写的：

赚

——企业组织变革15难点初探（提要）

姜剑峰

●　说明

1．　本提要在信息非对称条件下、不涉及具体企业（集团）案例，专为镏金命题作文。

2．　本提要非学术论文，也非学院专业设计，仅纯粹更多地站在自然（包括自然和社会规律）和人性（包括人类心理）等主题词上谈企业组织变革。

3．　借助实践角度，作者视野下的企业管理乃是科学和艺术的结合，任何管理模式包含企业组织变革（以下非特别加注，均称组织变革）都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多数企业生存发展过程中的个案问题。组织变革，当然也必须是企业自身主导（不排除借助外脑）的号脉诊断与对症下药。

4．　成功的企业管理和行政管理，学术或艺术管理一样，其实都是社会科学、竞争艺术的集大成；在当代，信息文明、系统论、控制论等自然科学诸多成果早已用于企管实践并互相与时俱进且日新月异，但企业的习惯性从众行为也并不能解决好自身所有问题。一句话，企管理论必须与具体企业实践发展相结合。

5．　作者依然尊重组织变革之“蓝血十杰”、“太极管理”等等探索性成果。

●　序

同任何个人和组织一样，对企业而言，生存还是毁灭，永远是个问题。这生存，包含有发展的道理，即所谓逆水行舟。在红海领域，企业要企运久长，必须发展。而企业的发展过程其实也是企业组织不断变革的过程，因为经营环境的内外变化，企业资源的重新整合，都需要也必然要求首先解决组织变革问题。变，是当下企业界的主旋律。可以说，内、外压力包括员工懈怠、市场份额下降（企业市场总量增加并不必然表明竞争力增强，正如下雨后池塘水涨，鸭子不能把自己浮得高些归因于自身能力增强）、核心竞争力削弱、管理效率降低以及宏、中观经济环境的变化等等，都将形成民营企业或公众公司之非政府主导的组织变革的巨大动力。企业战略确立后，组织不断革新以适应新形势是“赚”的关键。唯有不断变革，组织权利结构、信息渠道、企业文化等才能得以创新，企业才能增强适应内外环境、完成企业任务之效能。

一般意义上，组织变革常被看着一场临时的非常态工作，也因此，才有了如同对一般事物作判断时的逻辑上的激进型、改良型和中庸型的三种分类。毫无疑问，激进型的推倒重来、全员下岗再竞争上岗一般不被取；而改良型的渐进式被认为是慢步骤；所谓的中庸型，其实就是西式（英美法系国家）法官断案，听取控辩双方意见后作裁判。在组织变革中，中庸，就是明确目标，拟订计划并按部就班地推进计划之实施。

无论组织变革类型如何划分，我认为，组织变革的根本目的，只是为了一个字——“赚”。字虽俗庸，但说明问题——组织变革是为了生存发展（当然主要是发展），不外乎四“赚”：

（1）赚钱（企业就是社会生态链/食物链之一环，赚钱能实现企业社会生态和谐，不赚钱就没必要经营企业）；

（2）赚“命”（我以为，现代条件下，主要是企业昌盛支持人类文明发展。故，长寿的好企业——也包括股东不断变更的百年企业，是人类文明自500年前开始直至1000年之后的文明主体。生命久长乃是好企业的梦想、理想与终身追求。如此，实现企业生命和谐）；

（3）赚社会责任（一般认为社会责任是亏，是赔，但企业如人，最大的成就其实是赚了钱后大济世间。看看安德鲁、洛克非勒、老巴、盖茨的行为，站在文明与历史的高度，我们可知：最高的快乐与成就乃是用赚来的钱和“命”——二者不可或缺，来成就最大的快乐与大爱，谱写企业文明乃至历史文明的新篇章，企业通过参与实现社会和谐）；　

（4）赚员工忠诚（以实现员工和组织和谐）。

当然，以上四者均可看着广泛意义上的企业生态组成部分。

一切管理研究的根本，乃是通过企业“四赚”来实现企业之“自然”——通过缔造微观经济和人间的真、善、美，从而实现企业之大爱。这是企业自然而然的使命（大战略）。此乃组织变革万变不离之宗。偏离了此，组织变革的目的就无法达到。

勿庸置疑，所有类型的组织变革，均将遭遇许多意料之外的小问题，而未雨绸缪的大小问题对策，依然存在难点。本文就组织变革的15大难点，提要性阐述自身观点。为方便阅读，笔者将组织变革划分为变革前、变革中和变革后三阶段，进行难点及对策概述。

●　提要（正文）

一、　组织变革前

（一）坚定信仰

企业高级管理层须以卖柑子精神，以成功创业心得作为组织变革、再造企业的强大信仰，放下包袱，实现组织再造。

别开唯物、唯心不谈，人类一切伟大行为的心理动能莫过于坚不可催的信仰。这一点，从中共早期无数人士甘愿以血荐轩辕之基本史事可以明证。心灵能量是改变世界的唯一自主力量（因为外在环境不可立变）。任何事，上升到宗教或信仰的高度，就可一揽众小了。如此，组织变革，即使“流血五步”也要做，此乃见精神巨能之力。

（二）周密计划

周密的安排布置，广泛考量可能出现之问题群，强力的关注与推进，事后如何反馈等等，乃是变革计划必备课程内容。

如前所述，尽管真善美乃是企业大爱理想，企业战略实现乃是前者达标的必须手段，故而战略目标实现乃是企业充分抓住机遇，强力推行变革的直接目标。此目标，乃组织变革计划直指之核心。

计划，就是要仔细算计、科学加艺术地规划，她涉及变革过程的全部具体事务（当然是事前想得到的），实行多算者胜。当然，网收八面也不大可能，具体问题存有两、三种预案方可称善。

（三）强力组织

推行变革必须建立企业最高领导直接负责的强大组织（此处不包含某类企业为人事或其他目的而采取的策略安排或形式主义）。须知，中国员工与一般经理人并不具备日式资、劳相对和谐之环境与质素，普通员工并非成功意义上的创业者，守备饭碗乃是多数人的不二选择与“终”衷。所以，部分员工工作、薪资、职务之变化都易在企业内部产生蝴蝶放大效应，何况人性守旧（当然也喜新——必须是对自己有或利或名或*感的情况下）。故减弱蝴蝶效应的最好办法依然离不开股东威权与最高领导层之决毅。所以，组织变革之组织乃是推行变革实施之主体与强大保证，儿戏不得。

（四）全面宣传

要采取一切符合人性，以人为本的方法、手段来反反复复地月月讲、日日讲组织变革之必需、必然，讲此举符合大多数员工的长远利益，必要时可以以过去成功度过自我组织之变革的新晋员工、主管、科长、乃至部长的现身说法宣讲之，培训部门甚至可以组织考试，测试宣传效果。

什么是真理？从心灵能量看，听10000遍，就是真理。潜意识形成了，组织变革就容易多了。所有问题的发现与审视，也必须是员工自觉自愿献策的情况下更真实有效；也唯如此，组织变革才能更好地有的放矢。当然，符合多数员工长远利益的宣传也必须是艺术与科学相结合。毕竟，人，首先是自利的动物。

（五）类型选择

此也为计划之部分，因重要，故单列。激进、渐进与中庸型变革模式，各有千秋如何取舍，取决于领导层此方面的经验、偏好和能力。人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成事，领导也不例外。

二、　组织变革中

（六）条块明晰

矩阵与事业部制，可交叉于某范围。未来3年，如海外战略重要，则可侧重此方面力量配置。可广泛发动总助直至主管乃至基层员工，尤要发动新员工直至高级员工或（资深）专家们，毕竟后者才是企业“人民”的多数，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以资组织（以下非特指均指组织变革之组织）修正代表企业领导层主体思想的变革计划，尽快完成一轮或两轮意见收集、计划修正、方案修改，突出重点条块，以适应未来3-5年之需（组织变革后稳定时间太长则失时效，效果不佳；稳定时间太短则企业经不起大变革的折腾，影响企业供应链、服务链、营销链、研产链等的正常运行——所有的“链”都有交叉职能；并且组织变革不是目的，而企业正常运转做到“四赚”才是根本，所以不能本末倒置）。

（七）抗者必“杀”

普通员工也有创业追随者，抗者，必“杀”；何况非创业追随者。宋太祖杯酒兵权，演绎的其实也是解决打、坐江山矛盾的故事。

人情是管理之考虑范围，但人本主义是为企业大踏步前进而非包吃包住的温床。不杀不足以立威。《亮剑》中楚云飞对报告八路独立团特战大队（现代军事时髦词汇）打到其师部直属人员屁股后的兵卒，拔枪立毙之，理由：“乱我军心”。我想，从人道的角度看，“党国”当以烈士厚溢美之。兵者，变革之道可鉴也。当然，威不可滥。

（八）“适”者生存

一是适宜组织变革者庸下能上，二是为暂时下岗者集中培训后竞争上新岗。对于后者，承认“天生我材”则有在本企业找到新岗的高概率；如不行，则依劳动法及其解释作安排。此过程此行为，可能输出企业少部财力，变革计划要作预算并进行事前的风险与法律准备。

（九）精简机构

如同经理人在企业有钱时常常产生对外高价收购之冲动。企业如国，在不断发展壮大的过程中会产生更多的一、二、*级部门。一个总部如有23个以上一级部门，似乎多了些。革新机构可借鉴目前的国务院大部制，就决策，财务，人力，服务（含质检、机关事务、信息、法务、审计、宣传等），研发，海外，对外投资（含资本运作），生产，销售等几大中心划块，而在海外和产销等领域实现事业部制。如此，克服部门越来越多、叠床架屋、信息虽畅但效能降低等问题。

（十）梳理文化

企业文化梳理（不指另起炉灶）乃组织变革之必需项目。企业文化的主体思想要明晰，措辞要简炼，但必须形成可操作的n条。通过深入宣传，使所有员工耳熟能详，并在理解的基础上执行（事实上这项工作常被走型，而企业文化又是企业最不可转让的无形财产，非常重要。整体上好的长久企业，必定是这项工作做得相对好的企业）。当今企业界，企业使命、企业价值观、企业战略、及企业ci中的mi，真正深入本企员心的不多——对外宣传的多。如果大部分员工的潜意识里没有企业经营、管理、人力理念，就不可能有一般情况下的行为合规（企业行为识别之标准）。人说，牛津的学生是教授的香烟熏出来的，这就是“牛津气”。“镏金气”如何培养？无他，唯以上下言行一致的理念潜意识促成员工行为合规，形成企业之精、气、神。

（十一）产、融并举

领导人在制造业的非凡经验，运用久了，无意识中可能形成真正意义资本运作之屏障。所谓大金融思维，是说我们不必拘泥于“两头大中间精”的哑铃型装备制造组织模式，而也可利用宏观调控或其他许多意想不到的机会，以较多的现金流，在集团层面以1/2的价格收购价值企业，以整体接管吸取强大对手、同行的技术，人力，产品乃至管理，快速达到战略目标。毕竟，从头创业在新技术条件下还是略现缓慢。

当然，对于那些急于卖出的、其股东并不关心接管者出价以外事情的企业，要多几分谨慎。事实上，急于收购方68%是以2元的价格买下没什么优势的1元价值——这方面，促成收购的投资银行家们常以厚厚的财务测算来唬人，也是70%的投行在收购方面毁灭价值原因所在。

理想的控股型集团领导其实只需做两件事情：一是引进、配置人力资本，二是配置货币资本。如果集团能形成一个控股型投资企业，并且努力在中国率先保留被收购方原股20-30%股份，并保留自愿留下经营的原管理层，则集团层面的组织变革则在此之后将如“喇叭裤”一样成为历史词汇。

这是最高的组织变革：战于无形，也是理想控股经营的哲学境界。

（十二）创新uvw

xyz、工艺流程、信息管理等等，所有在企业流行的东西，都寄托了企业长治久安的梦想。但组织变革不管这些，她要求创新我们成功过的许多东西（除了既成的战略和文化主体等外）。天变，道亦变。组织结构变了，职能定位、权限审批、业务流程、管理制度等等要作相应的小变、小调整或者创新。有道是，真理是不断发展的。世界上永恒不变的是自然规律，凡人类智慧的产物如管理思想，当然是要与时俱进的。

三、　组织变革后

（十三）初步评估

组织变革一步步来，效果评估同步做。变革实施后，组织依然要虚心听取广大员工的意见和建议，以调整不合理的方面，或以预案来取代不合计划初衷的小方面，并科学评估变革效果。组织要有以时间检验变革效果的心理准备。凡是符合逻辑、科学、企情和人性的变革措施，必然会产生正熵。对此，我们要坚信；并且，我们不必恐惧。

（十四）变后宣传

还是要月月讲，天天讲。要使广大员工树立新组织下许多方面会上个台阶的信念，形成多数员工理解、执行变革后新制度、新流程、原战略的潜意识。以心灵能量来促成组织变革效果尽快显现。

（十五）循环小变

一次大变不能使企业所有问题的解决一蹴而就。何况外部环境、内部资源都在变化。组织的局部小变是常态，要有专人研究。当然，暂时不可再兴师动众，也不可因怒或因愠而动变。

小变，寓于日常管理之中。

如此，企业组织大新，经营管理计日程功。企业在自身战略指引下，借助不断变革的组织体系，确保证企业使命之完成。

如此，企业7890文化内容更深入员心。大家会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

企业之大爱，必将沫曜真、善、美的三原光辉，赚取利润、责任、长寿、忠诚四大宝藏，缔造中国橡胶行业的文明典范，谱写人类企业文明的崭新篇章！

是为企业组织变革难点初探提要。

2008年9月上旬

这天上午，羊叫胖头填了张《大民办大上市镏金大集团员工大招聘登记大表》。填表时，胖头在薪酬要求栏写了10万，心想你们上市公司年报上都说副总报酬平均45万水平，镏金姜说的高级文字经理，是董事长助理位置，一个总助，拿最少的副总的1/4，不为过吧。如果要人，你也可打我8折啊。

9.18，镏金通知胖头见招聘部候部长。胖头业已习惯，也不抱必胜希望，反正女儿已经接受义务教育了，且河城大山漫步投资控股公司的投资设计部经理职位已早已做过心理测试。广告上讲年薪40—80万。胖头在证券行业厮混多年，心想这哪会如你所愿引来全球人才。果然胖头进入二轮复试行列，参加完为期3天，河北香山宾馆全封闭考试，四场讨论，六科笔试，七场答辩，自我感觉不错。设计部经理考试者五，深圳上海各一，还有河城两人。3天来的感觉，胖头觉得自己的攻击力和防御力都略胜一筹。再说，深圳来的哥们名片上写的是中央企业深圳公司的副总，每次考试都提前交卷，还嘲笑胖头你们还则真当真啊！与之聊，乃知对方乃负责此次招聘的专业公司请来的友情演出者，大大咧咧地说没有100万保底他是不会来河城的。完了专业公司说一周内给每个应试者一答复，不管录取否。

但即使如此，胖头还是做了最充分的准备见镏金的招聘部长，各方面回答的都不错。部长红口白牙说10万年薪镏金给得起，但也没什么办法检测胖头鱼的才具。胖头反问不是写过《赚》吗？部长说那是纲要，没展开。胖头想，还展开，做博士论文啊。嘴上没说此话，却讲回头找几篇工作文章来。部长说他们找的是从省府或国务院首长秘书位置上下来的人，但人家仕途好，不愿出来云。说镏金的外事多，从中央到省市，各级领导来视察镏金，孙董的秘书都十六七个，但懂管理有大企业中高层经验的不多。还说有次孙董说，马英久的登基演说就写的很好云云。

胖头心说你们要找政府的，登什么“12年企业中高层经验”啊。但回家后还是找出了素年的积累。为找到一篇打印稿，把老婆的花裤衩都翻到了衣柜外。老婆当时就杏眼一瞪：大头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啊你？！

胖头情真意切地把自己多年的公文写作辉煌成果电脑排序编目录打印，装订成比《镏金周刊》还厚的册子，估计也有80万字吧，亲自送给镏金。

这次离开镏金时，看到几个镏金的保安在镏金行政楼外的街道上，与一停车坐爱镏金前的年轻女车主发生争执。当晚胖头在电视《河省新闻》中看到过此镜头，是保安踢小车的事。只是解说中用“某企业”代替了“镏金”，而标有“镏金集团公务中心”的办公楼仅是一闪而过。从视频资料上看，应该是镏金的保安不对嘛，街道又不是你的，再说你又不是交通警察。看来民办的孙董集团也真是神通广大啊，也不怪橡胶被列入河省的支柱产业之首呢。

胖头也想难怪大姨妈说镏金的雇员找对象都比别人容易，男员工22岁以上没有未婚的，女员工则没有23岁以下再婚的，都被别人早抢跑了。胖头两次到过镏金，其一楼的上千办公人员，真的个个都是俊男靓女呢。

但后来在河城民政局婚姻登记中心当副主任的二姑父有次告诉胖头，说他看过早几年的统计材料，在结婚离婚要有单位证明的年代，镏金的婚龄虽然偏低，但离婚率奇高，很多婚后一方离开了镏金的人员，甚至包括副总，因为经济条件的下滑，而被对方提出离婚。而在河城当着“宝河心理康复院”院长的三叔则私下对胖头讲，08，09年来他院做心理咨询的白领，40%是来自镏金的。难怪有大师说，财富的积累，是靠自己的付出换来的。

那天回家的路上，羊电胖头与李部长谈的如何。胖头不好不置可否，胡乱地说你们要找的是省长秘书啊！对于羊，胖头有点不舒服的在于：上午进镏金公务中心时与羊打过照面，羊说是侯部长面谈，自己有事，托同格子间的同事刘办，刘给胖头介绍的却明明是李部长。镏金的人可以在应征者简历上故意张冠李戴以考察其水分，却连李啊侯啊也要玩小儿科吗？是怕到过镏金的人事后向别人吹嘘自己认识招聘部的某部长吗？到现在胖头也真弄不清楚部长的尊姓呢。

第22章.招聘陪读

“十一”之后镏金和大山漫步都没有消息。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表明，漫步现在连办公室都没有，纯粹靠河南的农田作发展之本，如今地产不景气，几个有钱的企业会不管风水雨打，还来河南漫步？再说各方面都讲关系的小小河城，设计部如我做了经理，我拿保底的40万中的30万去拉关系，一年混10万，也是3个普通小公务员的收入或一个镏金总助的年薪啊。40—80万就敢“全球揽才，漫步河南”，几个河城有省市关系的人不想往里钻呢。就是最后一天答辩时，河城的一同仁还先知先觉地说，这结果是每职位选三，拿到副市长那儿各挑一呢。乖乖，人家的信息就比胖头鱼灵多了。

当然这还只是胖头鱼六个月后的推测。

10月15日，镏金自称张姓招聘部副科长给胖头来电：周总看了你的砖头厚材料，很感兴趣，准备下周一接见你，这次很关键。胖头依稀记得李部长说过，周总是镏金劳力总监。胖头心说关键个屁，都四个多月了。但周一还是精心准备了去见周总。在等待接见的大厅会客区域，胖头看到上千的应聘者在等待每周一次的高级执行总裁会议的见面，心想难怪镏金招聘部80多个人每天都脚踩风火轮，周六也要自愿加班，这企业里的人来来往往，真是人多事杂啊。招聘部培训部体检部劳资部离职部五部都属周总管。胖头要见的是总监，应聘的却是孙董事长的助理职位。胖头心想怎么有点别扭。但人家是大企业的啊，等级比军队还森严，白领都是这样的啊，讨粥喝不能嫌粥稀的。

与周总的见面总体来说效果不错，当然事后看来还是胖头自己的错觉。周总最后说“你在券商做了这么久，镏金是个令行禁止，说一不零点九九的企业，你会习惯吗？”胖头说老板就是发令的，打工的就是小兵，不服从命令的小兵，就只得退出的。完了还给周总讲了个希腊雇佣军训练的故事，说：

“一声枪响，一排的兵士唰地把头插进水塘。几分钟后，终于有个兵士鳖不住了，不要命地把头抬出水面，大口地喘粗气。正当他心存侥幸时，叭的一声枪响，水里的士兵还在迷糊中疑惑，出头的士兵看到自己胸口的血，才发现是自己中弹了。原来教官说第一个出水的枪决的命令是真的，只是遗憾妻子儿女下个月再也拿不到部队的津贴了。”

周总听了的胖头讲的这个凄美故事，一声叹息。顿了顿，说：

“如果这个职位没弄上，你还有没有第二选择？”

胖头听了很泄气。

11月18，羊电。这次用的是手机。说下周孙董给你一个答复。胖头在回答小羊“是否在家”的问题时，只说自己在河省有点事。胖头断定镏金不会再有消息。这5个月另8天的镏金之梦，该彻底醒了。

也因为，其实9月份，胖头鱼就在《巴拉拉排排坐吃果果报》上看到过镏金月薪4000又招“高级文字经理”的广告了。

以后胖头就不再给任何企业提供任何复印件了。倒也把自己的执业证，本硕文凭，英语考试等级证，身份证，获奖证书，职称什么的都放在电脑包内。如果你企业想要，自己复印球去，反正你有复印机嘛。

也许，胖头在券商呆久了，根本不习惯到街上的电脑制作中心什么的去打印邮寄呢。以后一律网上在线电邮。

第23章招聘玩儿

其实早在9月份，胖头就去过一家搞酒店房产的民营集团富贵公司面试。之前一个月，也就八月初胖头下河城的时候，对方女职员看了胖头网上应聘的简历，打电话确认过胖头是否在河城，并问了8000元的月薪要求。胖头找工作也是看企下薪，心想你这号称月城第二的私人企业，到底能否出得起10万的年薪。按自己的推测，即使高了点，也高不到哪儿去，到底河城是河省的中心啊。

其实通知面试的那天正好与镏金的9.18同日子，故接过电话后胖头谎称自己第二天才能从北京赶回，主动要求把时间后延一天。这次直接见了女副总，谈毕还给了胖头一纸名片。离开前胖头和人力经理打了个招呼，人力经理问谈得怎么样？胖头笑着说还行，还装腔作势地拿了女副总的名片看了看，说老总姓冯哦。人力经理见状忙说“你有我的名片吗？”胖头说在你办公桌对面坐了半小时，没敢拿。女经理就给了胖头一张自己的片子。

胖头在等待女副总接待前，看完了三张《大河报》，知道人力部总部就三人，两个小姑娘以为胖头操京片子，是北方人，就自己用河城土话闲扯，当然说的是女人间的故事，还有就是以酒店地产为主业的富贵集团公司内部的是是非非。

一个月没有消息。胖头心想河城的单位都他妈怎么回事啊，效率这样低。就找了个什么上市公司信息给女副总打了个电话。对方宣称自己在外地，回来给胖头电话，并谢过胖头的信息。

两个月后胖头知道没戏了，因为富贵集团已第六次在网上招聘酒店投资副总和资本运作总监。前者是女副总的工作范围，后者是胖头要进去的岗位。

第24章.资产吹牛

九月（阴历八月）的桂花最后一个开在美美资产管理公司。公司很小，一看就是新开张。齐老总找了五个人面谈。先是介绍公司做的是pe（私募股权投资），已成功投资了九个项目。现在有三个项目在谈，一个是他自己在跟，另外还要两个股权投资项目总监，一人一个项目，要求跟投20—50万。完了大家一一做自我介绍。因为之前齐总说胖头是资深证券人士，就不发言了。但最后大家自由发言时间，胖头还是发了言，并问了几个专业问题，齐总都信心十足的做了回答。

廖董事长进来，还带来了行政副总。廖说北京的和峦就是靠pe起家的，自己和他们的栾总很铁，是把兄弟。九年前栾总他们投资的项目，现在都升值80倍了，并介绍说齐总原先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年薪300万，不愿做了，跑到我这儿来做pe，你们说pe前途大啊不大。朋友们跟着他做的跟投，都四年了，按个人资产算，也都是两千万级的小亨了。不过美美主要是拿别人的钱来做，跟和栾当初一样。他们同省市财政，信托，银行，证券，保险，担保，典当的关系都铁的很，多的是钱。

廖董还说自己下海前就是市财政局的副局长。末了问了大家一遍情况，最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告诉齐总，财政厅的印厅长要你去个电话，和他约一下明天我们去那儿谈6亿资金的事。齐总装着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马上当场就给不知道什么人打电话，“喂喂”的声音很大也很热闹。胖头事先摸过美美廖董的起家情况，就是世界语培训，在河省小有名气。最后廖董说给每人发套题目，让大家“十一”期间在家做做，可以发动每个人的关系，老师朋友老乡同学同事情人老婆父母兄弟姐妹领导手下都行，群策群力。这之前有个面试的光头说自己要去机场接人先走了，胖头则表示自己投30万没问题，但自己侄女“十一”结婚，做题目的事要假后再说，临别齐总拉住胖头的手说北京人，我也是北京人，我们有缘啊。

有缘没缘看下一步。国庆后胖头没接到什么做题目的通知，自己也想探看一下河城pe们的虚实，就在10月18日给名片上的齐总挂了个手机。齐总说，两个项目正在签约，做题的事推迟一礼拜吧。一周后，胖头上《江湖在线招聘》，发现，美美开始招融资副总，pe基金公关女经理和行业研究人员及行政副总。

怎么会呢？

已投资九个项目，有行政副总，不差钱却起先只给项目总监3000元底薪的美美，现在怎么要融资的和联合其他pe的，还给13万年薪呢？！

（“事实再一次雄辩地证明了我发明的真理，屡试不爽。”酒吧里，胖头鱼瞪着红眼睛，对老威晓春说：

“那真理就，就是，不能去说自己不缺钱的企业，就如不能坐果体司机开的车一样！”

老威一把拿起啤酒，与胖头对碰了一下：“你他他妈和我一样有才啊！”）

第25章.要上市

11，12月份面试的企业有5家。一个房地产企业招“上市专干”，问的却是有没有能力拉来资金（09年4月份的时候还在问胖头是否愿意做他们新设立的投资中心的主任，是总裁助理待遇）；一个建筑企业招的是总助，问了三个问题“奥巴马的竞选口号是什么？昨天道指收盘多少点？麦肯锡是谁？”胖头以为自己跑错了企业。

河省某垄断行业企业在河北投了个注水套项目。项目在河东高交会上炒得风风火火，这个，胖头在《河省经济报》上看过。跑到河北一看，空荡荡的三栋房子里没几个人，车也就院内的一部凯越，还比不上胖头在北京开的君威。胖头见了二楼人力部的四个女孩，对方要他等，说会议室有人在面试。等了一个小时，其中一个瘦女孩，就是一个月前打电话确定胖头是否有妻子孩子车子房子让胖头以为她是个疯子的那个。现在看来很正常的一女孩啊！女孩让他到会议室先做一套试卷，说证券融资经理的上司财务部经理在开会。

胖头就做吧，无非是财务融资知识加“*情梦想责任”为命题的800字作文，还有篇给向银行申请贷款展期的报告。胖头一小时完成，只觉得对名词解释“内部收益率”没把握。做完后女孩们七嘴八舌问了胖头有没有贷款关系，环境保护局关系，科技部关系，为什么从北京回河城等问题。胖头一乐，感情那么是闷得慌啊，就陪她们瞎扯一气。中途那瘦女孩说：

“看你这样，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煮粥，这都这么有钱了还打什么工啊？”

末了瘦女孩说上级可能看不清楚胖头的字迹，胖头说自己写的是行书，可能快了点，瘦女孩就坡下驴，说：

“那就麻烦你重抄一遍吧。”

胖头只好重抄一遍。边抄边想，这3000多一月的证券融资经理，真他*的不好当啊。想我姜太公，往昔在北京，也是拿几十万年薪的人啊，在河城虽然算不上大款，但小款还可算一个的。为了这总投资30亿一期投资6亿注册资本就0.2亿的注水套科技有限公司的牌子，我得在这里写字描红呢。

半个月后瘦姑娘来电：明白吗？你的材料传给上海的公司投资总监看，要下周才能答复你呢！

他娘的，打扰老子的清梦！胖头鱼正在家中午休，让套公司吵醒了。当我是白痴呢？回来后我就觉的不正常，找人问了，那鸟公司根本没有财务部经理，投资总监。那些女孩，都是行业子弟啊，连证券事务代表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外面招人呢。感情是垄断行业的人想更发一道财，和领导有关系的哥们在这里拉了一摊子，找一帮狗屁不懂的子弟兵在这里玩大家呢。现在还在做以2000万博30亿，上市暴富的清梦呢。

（再后来老威与胖头在一起的时候，胖头续了他的注水套故事：

09年10月，菊花在巴拉拉公园凋谢的时候，电话里瘦女孩还在

问胖头：

“你还有没有兴趣在河城就业啊？”

问你们的一期投资到位了没有，答这个她不清楚。问现在的融资专员做什么事？答就是跟风险投资商谈，和政府拉关系。问多少钱？答3000多一月。

胖头鱼很自豪地对瘦姑娘收了尾：

“那就拜拜吧。我不在河城就业了。谢谢你小姑娘！”

此时，胖头鱼已经当老板了，河省开了三家加盟店，店名就是——“柔里红水套专卖”08店，18店，88店。）

第26章.哄贪心鬼

一日来到一找炒股的公司，对方却说做外汇。胖头边掉头说对不起搞错了边退出，边把填的简历表拿了出来。后来到了一家拉人炒股的公司，情形比晓春的那个糟糕好几倍呢，60多平米的小屋，坐了70多个电话销售员，窗台上还放着5个吃剩的饭盒。看到气宇轩昂的胖头，几个长得好一点的小姑娘都好奇地回头停下拨累的手，盯着胖头的白脸看。胖头没处坐，来回走了好几圈，一不留神出了公司大门，抬头一看，对面乃一倒挂“福”的住户也。心道这个老板的实力还没老子硬匝呢，于是脚随梯下，溜到大街上。

第27章.请客买单

09年1月份，2月份，3月份，见了两次工。也是胖头拜拜应聘白领的最后两次见工。第一次最有意思。

八剌甜业招常务副总，说是要搞资本运作，公司要上未来的创业板。见工那天同职位的有八个人，按先来后到的顺序，胖头排在了倒数第二。本来胖头可以先到的，可河城跟七年前比变化太大。这些年光注意北京从三环发展到八环，没注意河城最早的“外环”，巴拉拉河沿已成了河城的一环了。打了四辆车，河西的司机都不知道招聘广告上说的歇河庄路，最后还是在第四辆的士上看到了路牌，开进去10公里，终于找到了八剌文员说的“盛世中华”巨幅广告牌，但传说中的歇河庄路却没看到，倒是找到了米汤路上的八剌糖业。还好，只比九点半的面试时间晚了六分钟。

但胖头在八剌被迫看了一上午循环放映的碟片，当然是行业协会的广告片，和八剌甜业的宣传片。中午还有四个准副总吃饭，女招聘专员带领大家来到食堂。胖头抬头一见，食堂上贴一幅不干胶对联：“一饭一面当思来之不易落一粒丢一根当罚廿元，半菜半汤应念熟其费工倒半坨流半滴决扣月奖”，横批“物人俭用”。

胖头在吃食堂的时候，想起上午看《甜蜜事业在八剌》报，最下部每页都有“读者发现一个错别字，奖励10000元人民币，兑奖热线97531357”。心想难怪大师说：越节约的企业越有前途。

下午与女行政副总（“尽他妈是女的，我看河城都是女人的天下了”，中途胖头补充了下，好象）开始谈得不愉快，因为胖头吹嘘自己的业绩时女总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些我还是云里雾里，我现在有几个问题请教一下吧。”然后胖头就扭转了时局。

胖头啊象对多年的老情人谈心，又象老支书话当年一样，毫无保留地回答了什么是上市，为什么要上市，上市前几个股东好，到哪个交易所上市好，多久能上市，公司设什么机构专职处理此事好，目前甜蜜事业全球及中国行业概况及发展趋势，自己24万的要求是高了点因为来您这儿前我给一哥们打过电话，问过河城的一般副总的工资，你5000—6000元我也可接受。直说得美女倾耳，副总低头啊那是。完了副总说，我们这儿还有干股，10年后才能分红。胖头一时兴起，还真以为自己是老支书话当年呢，脱口而出：“那不是望梅止渴嘛。”

女老总脸上绽放着早春的芳菲，露出洁白的牙齿，有点动人，只是没有八剌报上她本人不笑时的穿红西装的彩照好看。

女副总和胖头谈了两个小时，副总破例把他送出办公室，说找机会和董事长见上一面。

自八喇回来后两天见到了深圳厂子停产，回河城谋生计的堂弟。两人一聊全国的形势，说到河城，涉及了八剌。只是堂弟听说八剌，直摇头，说自己三年前在河城做自己的广告公司时与八剌打过交道，它到现在还欠自己早已没年检没经营的公司一万多广告费呢。说八剌老板姓水，河水的水，的确是个低素质的老板。胖头反驳人家也是正规大学正规专业毕业的啊，做甜密事业，能水到哪里呢。堂弟吸了一口烟，还是摇头：就是从白领的角度看也是个坏家伙呢。再问，不说了。只反驳了一句：大学生就是高素质？我们深圳的厂里还有副厂长偷女工*裤*罩的呢！

胖头以为堂弟因钱生怨，难免把人盖棺论死，也可以理解。人嘛，对人对事的态度90%的时候取决于自己的名与利。真善美的东西常被扭曲，这就是社会啊。自己做投行，开始时不也帮人家做招股说明书里的假分析内容吗？

春节后女招聘专员来电，要求胖头约时间与水董谈。胖头正在药店买药，就顺口答明天下午。专员再问晚上行不？胖头不解为什么要在晚上，专员说他们水董有颈椎病，不能久坐；再说边按摩边聊天也方便得很。胖头表示理解，说那我明晚等水董的电话。对方唯唯。

10天后，水董没有消息。11天，八剌专员电：姜总什么时间有空？起先胖头以为是专员要和自己约会，因为面试下午没事自己和中专毕业当了两年护士现在做招聘专员的女生很谈的来，也胡乱给过思维动荡，职业设计不明的她做过人生指南，玄得小姑娘一楞一楞的还。

胖头说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专员强调是水董看他有什么时间　，胖头一楞，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此时老婆小姨妈来了，岳母又在人民医院治胆结石，准备明天动手术切除万恶的胆囊，于是就说了实情，说下一周吧。专员很客气：姜总你先忙，我下一周再与你联系。

周二专员电：明天晚上有时间吗？胖头多愁善感过一回，不会被同一石头绊倒两次，就说有。专员接下来一句：“你告诉我什么地方啊？”

胖头不解：“什么东东？”

“就是和水董按摩洗脚的地方啊！”

胖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语塞。3秒后答：

“我选好了地方再告诉你啊！”

放下电话一沉思，感情是让咱请客啊。上次去八剌，的士费就花了108块。现在八字没一撇，叫我请你按摩？河城的娱乐休闲业有名的贵，酒吧茶吧歌吧咖啡吧拉客的小妞却以网上谈朋友见面的方式一次宰你800没商量，当然托儿小姐多是自作主张点一小杯200块的外国酒。洗脚一个钟点80元，50分钟，得按4小时，互相才算有点认识吧，还得点个300—500元的水果点心啤酒，一晚上两人1000多元就出去了。现在美国人都拼车上班，英国人都奔折扣店，日本人都不吃神户的牛排了，德国白领都排队领免费午餐了，中国河城胖头鱼凭什么当冤大头？！于是思考了半小时，决定放弃与水董的见面。想水董有颈椎病，又是08年销售额6亿的大老板，天天坚持晚上开会，肯定对自己的颈椎有解决之道，也不在乎老姜的一次按摩的。谁知一周后专员韧劲再来：

“姜总，地方选好了吗？”

胖头也看出了水老板的死魂灵，故而话也不客气，并且直截了当：

“对不起，我这几天事特忙！”

第28章酒精考验

最后一次面试是做垃圾发电的废金集团。之前胖头鱼在河北的城乡结合部，老远就看到烟囱耸立，怪臭熏天，一问当地百姓，原来是搞垃圾发电的。

废金招董办主任。面谈时人家单刀直入，问能喝多少酒。胖头一想听说以前有单位找*陪，就要求酒量，没想到对mba也这样要求，是该进行mba教材改革的时候了。好在胖头38度的轻度酒一顿也能来斤把，事先吃上龙王解酒丸的话估计可提升酒量20%，就随口吹了一下：两斤吧。对方董助也是总助笑了笑说，可不是轻度酒哦，还要不吃菜干喝的量。

这个胖头见过，一次在北京，总部接待处处长请几个部门老总级的人在“醉得叫吃得开”酒店训练吃饭喝酒。酒酣耳热之际，处长一声“最后加个菜”，服务员就上了一道菜，七彩缤纷，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却是鲜艳欲滴，令人馋虫横爬。某同事忍不住一筷子戳过去把一只龙爪放在嘴里，说声“味同嚼棉”，但人立马就倒了。接待处长却不慌忙，慢条斯理含下了一口茅台，如亚马逊的剑蛙般，把一股酒箭直射在他脸上，同事却又神奇地活了过来。

胖头不解。接待处处长说：

这就是今天课程的核心！酒后上这道龙凤配，其实是道醉酒菜，

1克相当于一斤63度的一锅头白酒，既便宜又可醉倒客人，为大公司所用。1/10的五星级以上的餐馆，大都有《最后的菜谱》，专供钻石级会员客户招待非同等级会员客人用的。喝得差不多了时，假模假样地热情加菜，客人只一口，就到位。不过半小时不会醒酒，十小时内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却是从乞力马扎罗山热带冰川下采到辣雪花，再通过生物萃取提练出来，加八十味名贵麻醉类中西药，精制而成，对人体无害，绿色环保。一口的价格，就也就十来块钱，比一瓶高档酒要便宜的多。高科技产品，效果奇佳。只是客人醉了后不能用酒喷。那样就失去了“最后的菜谱”的意义了。以后凡一般的喝酒*陪搞不定的客户，和公司想立马签约的客户，都可拉到这家餐馆来。但等下每人要和公司签一份10年的《保密协议》。

既然牛皮在前了，又有秘密武器作后盾，胖头就豪爽的头一昂：“不信给咱来两瓶五粮液试试。哪有搞投行不会拉关系的！”

第29章.硬关系

废金当然不会让还没进公司的胖头白白喝掉千多块，助理听罢当然只是笑笑。那样子好象对北京的菜谱不熟呢，到底省会比不上京城啊。

不过助理问到胖头的社会关系时，胖头说自己的三叔是市里科技局的副局长时，可能是人力经理的女考官摇摇头：

“我们是大企业，一般最少也是用省里的关系。”

胖头突然几年前想起锝龙没倒时，自己去应聘其北京公司的重组业务董事，考官说过：

“象我们这样的宇宙级大企业，昨晚就是同克林顿吃了饭，也是不会说的！”

第30章.不累鸟难

老威和晓春对完这些，花了三个晚上，终于理出了胖头鱼的絮叨，头脑就陡然清醒。前一段只道象晓春这样的大专生，象自己这样的本科生找饭碗难，只道是炒股的，做房地产的难，原来胖头这样的名牌大学的硕士，mba，做过大实业公司副总裁的，并购重组，包装上市的也难。不知道博士，抑或海归们，这些一级白领，或者特级白领们，难不难呢？可电视上说，美国的白领，也开始半夜就起床，排队领政府的免费早餐了。白领之人活着，也真累啊。

但胖头的求职传奇还是有点飘渺。虽然这一段很少与胖头鱼联系。那天在酒吧胖头也曾对老威说他自己想干点什么想告别白领时代，说狗虽然有吃有穿有住但不自由，自己不想做白领了想做自由的野狼，虽然有上顿没下顿，但心理舒坦，自己都他妈40了，怎么活不是一辈子干嘛不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可是，晓春不是干了自己喜欢的事吗，结果呢？

看来，要达到“做自己喜欢的事并能赚到钱”的境界，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可能，**亢奋身体强健并且会拉生意的做*做鸭，是这种境界吧。

不过，胖头的故事到底有些玄乎。这么难找工作？从以前的京城，年收入几十万，回到3000元一月的河城，都找不到事做，是否是因为胖头本身有什么弱点呢？8年不见，或者他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也未可知？或者，离开河城多年，根本就不适应河城的职场？或者，拿过大钱的做金融的人，看不上小钱看不上实业？但晓春不也是做过金融赚过宝马拿过几百万与市场对赌过的人吗？也许，人和人不一样，就是白领，也是十个指头不一般齐啊。白领千种，种种不同呢。或许，胖头还没被逼到“不工作，只有死”的打工者的地步，仗着还有几十上百万积蓄，玩玩打打，耍乐子吧。其实什么成功不是逼出来的呢？当然，文学艺术这些相对而言对天份要求多些的门类有时候例外。但这些事，老威真的不明白啊，尤其是，河城的企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小时候姥姥给麻杆小海猜过一个谜语：

“大哥楼上叫，二哥把灯照，三哥织麻网，四哥双脚跳”。

怎么胖头鱼的白领世界里，也是叫的跳的，网的照的都有啊。但蜘蛛网萤火虫，青蛙吃萤火虫吞蜘蛛，和老公睡老婆——自己人搞自己人有什么差别？！而蛇吃老鼠啃青蛙，和老婆有外遇——外人搞自己人有什么差异？！还有蜘蛛，青蛙都吃萤火虫，和老公老婆同时迷上双性恋——全家搞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同？！

这白领的世界，就是社会的缩影啊！

老威在打破电话一整天的客户总经理晓春的鼾声中，朦胧入睡。

花钱买招聘内幕

2008，企业招聘唬人的多。不花钱，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忽悠你的。

第31章．买内幕

老威来到河城一公司，是老威先前从大河网《河城论坛》里看到并联系过的，对方在网上说出钱可以买到河城各企业招人内幕。当然老威在河城的手机也经常收到“招男公关，月薪六万，对身高长相文凭没任何要求，工资日结，工作就是陪女客户喝茶打麻将看碟写字画画旅游找鸭子”和“机会不容错过，成功就在眼前！本行快速为企业或个人办理信贷业务（年息10%），400万内不用任何担保。询1351234567胼主任”之类的短信。但因为工作需要，这次老威到底要来探听一下虚实的。

对于胖头先前面试过的那些七七八八的大小公司，老威没有兴趣。但企业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威想知道。自己从上海大学毕业后，连现在的三流记者，也就换了三个工作，确实不明白情况。要想写好策划中的专题，调查研究是可行的，但差旅费是打到个人提成部分的，多了划不来呢。老威要为家庭节约每一个硬币。都40岁了，上有四老下有一小，连住房都没有，压力大啊。

但如果不找这“大河人力竞争联盟”，这《市场新闻报》的生花妙文，如何作得出哟。自上海回河城，半月就找到了小记者工作的瘦子老威，太想在新单位干点大动作了！再说，都半年多了啊快。

好象是那公司租在一小招待所里。接待他的是一个有些妩媚如扬州女子的人。看了老威的身份证户口本，验明正身，收了10元的挂号费，扬州姑娘给了老威一张类似移动充值单的纸片，叫老威回家后拆开用。老威依计行事，回来后扯开双层纸，按说明用手机发“5678xyz”至指定手机号。一分钟后回一短信：“了解河城企业整体人力资源招聘情况，15元。单个企业5元。夜半优惠，打3折。”老威就按说明发了“整体招聘”的简写“ztzp”，两分钟后回复如下：

“客观而言，河城大部分企业招聘岗位是真实有效的。但正如假者真之辅，丑者美之补，少部分企业，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就近八个月的情况，假面招人企业招聘分为六大类，有的还分小类。具体如下。

一．　找钱的

招人是为了直接找钱。可分为，1.找个人带钱。2.找机构带钱。

二．　找关系的

1．　找政府找政策也找资金；

2．　找老百姓关系让他们自愿拿钱投资的；

3．　找资本市场关系通过政府关系合法地找到老百姓的钱的。

三．　找演员的，但多数演员既没有报酬也不知道自己是演员

四．　骗智的

五．　自己昏昏使人昏昏的

六．　强调一对一专业绝对对口的

七．　经常变动人力，自己也搞不清楚要什么人的

八．　了解他人水平比较自己公司新职位定酬标准的

完毕。您是否需要其他服务？不需要，按键发送n；需要，按y选择内容。本条不收信息费。谢谢您的光临！欢迎下此再来！”

老威按下n，发了短信，好象已显示“发送成功”，却看到窗外小雪飘飘，非常奇怪，现在都0九年五月了。正要走到窗户边，却感到双腿挪移不动。睁眼醒来，原来小春的大*压在自己的腿上。一看，卧室的顶灯还亮着，原来是南柯一梦。

第32章春雪火焰

老威搬开晓春丰腴雪白的大*，起床关灯，却在灯光消失的一刹那，看到了二楼之下，小区地面有些积雪。老威回忆起有个夏天在苏州个园里吃晚饭，听苏州评弹，突闻窗外雷雨狂风，当时不知今昔何夕，身在何处！幸亏旁边都是熟人，不熟悉的就上海某区的房管局长。要不然，他怕是要冲出小厅，在个园的夏夜狂风中，迎雨高歌了。

回想梦中情景，想到自己拼搏22年，同晓春一道创下一两百万资产，陡然在晓春的股市操作中灰飞烟灭，旧事如梦，难分真假。老威不禁点燃一支烟，黑暗中望着地上光明的五月雪出神。

窗外的凉气把晓春冻醒，晓春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因为有老威的劣质烟火存在：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呢？”

“看，下雪了！”

“真的？”晓春要起床。

这时，一条短信发来。老威在黑暗中摁下键心：“已扣去您短信咨询费15元。谢谢您！您已成为我们的正式会员，会员等级c。下次光临，费用八折。河城企业人力资源联盟”。

“她*的，还挺客气！”老威把烟蒂望窗外一丢，烟头忽明忽暗地闪了好几下，却在五月白雪中燃烧起来。

老威正在奇怪，一个仙音袅袅飘来：“你说什么呢？”同时，晓春的双手从后面缠住了老威麻杆似的腰，把头贴在了老威的后背上。

老威觉得自己身上的火重新燃烧起来，这在上海回河城的半年里，是从没有过的。他一转身，柔柔地说：

“没什么啊。睡吧，睡吧，我的春姑娘。”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