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和好朋友he在小灿的身边坐下时，她正一脸笑容地送走了一批客人。我们进店坐下，她的笑容还在，她很细致地问我们，需要吃什么菜。

小灿和掌勺的师傅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他们有说有笑的在交流着。我本想在隔壁家打听下他们的关系，不料连和小灿要好的he都说我八卦了。

“真味小炒”的馆子是和学校的大门处围墙联系在一起的，馆子不大，自成风格，相连在一起的还有，诸如“有味小炒”，“香味小炒”等等一大批的店。夜幕降下后的学校大门处，洋场十里，灯火如炽，而彼此相连的小炒一条街遂成为学校外最引人注目的街景之一。

这座城市的十一月夜景里，便是该有这些街景的。

十一月的夜幕，降临的早。因此，在十一月的天里，小灿就得格外的忙碌；十一月的钨丝灯光会从下午的五点亮起，一直到晚上的十点半。小灿说，就是这样的六个小时，她得不停的忙碌下去，没有丝毫的休息时间。

十一月的灯火亮起时，夜景下一条街的辉煌也便开始亮起。真味一条街外相对是疏通的，人流都是挤在真味馆子里的。吃饭，喝酒，亦或是对某件事情或某位美女品头论足，大家都在侃侃而谈，快活的气氛通常会绕在街角，难以离去。

j学校的十一月也是课程少活动多的月份，正好配合这座城市十一月的冰冷寒彻。所有的这一切都好像是为真味一条街打造的优势一样，小灿或许有一些期盼吧，古怪的就如同这十一月的天气般。

02

初见小灿，刚好是在十一月份的寒冷季节里。好朋友he一定要拉我去感受下小灿在的那家馆子里的菜肴，他说只有那里菜的味道才是独特的湘北味道，会让我这个湘北人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是he给我的推荐，我以为感同身受无非就是可以体味到家乡菜的劲辣酷爽之感。在十一月的冰冷里，倘若真有那些菜肴相伴，倒也容易满足。

而实际上是，真味小炒里的菜没有多少味道，只是单纯的辣。反而是小灿，给了我几分灿烂的感觉。小灿不是湘北人，却讲一口地道的湘北话，这使我惊奇不已。在十一月灯火并不明艳的夜色里，我知道了，那个叫小灿的女孩是来自美丽的江南小镇，也就是he的家乡。

我注意到小灿，是因为她跟我仰慕的一位女作家长得很像。女作家的文字让我佩服，我没有见到她本人，却在这热闹的小市上意外见到一个和她那么像的人。徘徊于喧闹的夜市中，我自己也迷乱成一团粥了。

在吃完两盘菜后，我就更明白了。小灿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她不可能是她；或许是我读多了那位女作家的文字，心里陈酿的东西多了，有些离奇的遥远想法，本也正常。

小灿在十一月的夜风里来回走动，端菜，打包，招呼客人，平凡的只剩下真实的轮廓；而那位作家呢，她在我脑海里会是这个样子吗？

不是不是，也不可能是了，除了我一个人的臆想。就像痴心或者妄想者一样，掩耳盗铃的人通常就是我们自己。

小灿只是小灿，她不会是别人。?03

小灿的空闲通常只是在每个夜晚的十一点后，她可以结束一天的工作了。她下班，坐最后一班的208路公共汽车回到终点站的江大园附近的小区里去。小灿和她最要好的朋友在那里租了一间平房，租期才半年。

十一月来时，小灿的房间，就只剩两个月的期限了。她的朋友已经作好了提前回家的准备，小灿则是碱口沉默这事情。

小灿的老家在江南的西塘，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对于西塘，小灿什么都不记得；她现在知道的西塘，除了上网了解的，其他的就都是he告诉她的了。

十一月到来时，小灿又会有四天的假期。她可以自由选择是休假还是加班，老板不在店里，掌勺的师傅又待她格外的好。he开过玩笑，说那个师傅要追求小灿；he只玩笑过一次，小灿发脾气却是真的。

he是真味小炒的常客，在得知小灿是水乡江南的姑娘，他老乡后，他们迅速打成一片，成为好朋友。

小灿只有在休假的时间才会到j学校里散步，她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很小巧的那种类型；he邀小灿出去玩时，他总是坐在小灿的车后，对她讲学校里的有趣故事。

十一月给人的安静，比以往任何季节里给人的安静都还安静；十一月给人的热闹，也比任何季节里给人的热闹还要热闹。只有江南的温婉在十一月的季节里不曾改变，它依旧是温婉如玉。

是因为he在这座城市里吗？还是因为小灿也在。

04

在十一月的霜降时令来时，我和小灿，he，我们仨终于也打成一片了。

小灿说，人生匆匆，她不嫌弃朋友过多，她只怕没用心交付朋友。

我也是这样认为。

小灿后来喜欢上了我们在的j学校，我也自然的喜欢上了真味小炒里的菜。寒假还没到的时候，我们就邀请小灿去各自家里过年，湘北或江南，任她选择。

十一月距离放寒假的时间，不远不近。

而十一月，距离我们，还有小灿，距离我们仨，却是如此之近。

十一月是不冷的，有一天，小灿这样对我和he说。

小灿是爱上了这座城市，以及这个灯影摇绰的浪漫十一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