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朦胧记忆的浪潮洛小年

发表于-2010年11月15日 上午10:32评论-2条

小镇坐落在北方不知名的县市,在地图上很难被人发现。这里有巍峨的山脉,汩汩流动的河流。大片的种植玉米麦子的地,枝干在炙热的太阳下烘烤,渐渐的变换着颜色。秋天的时候可以收获很多的粮食。在那个时候生产力还是很低下,不过可以温饱。村民在闲暇时,喜欢聚在一起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闲事,来打发那些无聊冗长的时光。东家长西家短的声音充斥在狭长逼仄的胡同。尤其在夏天的时日,村民在街边说着今年麦子的收成,灰黑色的天空不时的闪着星光,隐隐约约。蚊子虫子之类的经常飞翔在这里,却没有打消人们继续的念头。在那个时候人们渴望雨天,因为天气热的实在顶不住,白天晒过的房顶现在还在散发着热量,树叶像死后一样,纹丝不动。那时候家中没有电风扇之类的电器,谁肯憋在家中,都在街边乘凉。等待身上的汗液退去后在回家睡觉。

祖母家却在那段时间不愿意出门,一直封闭在家中。泛黄的墙壁上的怀表,那串链子有的地方生了锈。指针摩擦的声音响彻在比较寂静的房间内。如同岁月渐远发出的叹息,断断续续。他们家一直躲在家里,不如说是躲避那些恶言谩骂。“他们家的人怎么这样,王德子对他家忠心耿耿,最后是这样的地步,哎,这人啊,真是不好说。”“纯粹为了钱就可以出卖人性,太缺德了。”他们害怕那些戳脊梁骨的人,害怕他们的嘲讽。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其实,祖母他们家就是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

祖母没有兄妹,在那个时候并不占上风。不像别人家里干农活时,人口众多便省下不少时间,但祖母家要忙上好长时间。由于祖母的母亲并不是健康的人,体弱多病,干不了重活。家里的重担便扛在祖母身上。除了洗衣做饭还要背起锄头下地,那时年轻的祖母经常蹲在地头上叹息,这一切何事是个头,看看长势迅猛的植株,擦擦额前的汗豆豆有开始忙碌起来。窘迫的生活逼迫的她如黄牛办勤奋蛮干。如果说当时女儿家只是做些家务的活,那么祖母可以称得上里外一把手。他把家里收拾的井然有条,把地里规整的没有杂草。所以当祖母在长到十七八岁时,那些媒婆都快把门槛踢破了。铆劲的利用那张铁齿铜牙的嘴给祖母说对象。祖母在那时可是村里的美人。可祖母却放话说要找就找倒插门的女婿,我不能让刘家断了香火。尽管当时生活条件艰辛,倒插门终究是一件丢脸的事,所以这婚事也一直拖延着。

王德子的出现是在祖母二十一岁那年秋天。当时算是大龄妇女了。其他的女孩在二十之前就已经出嫁。如果祖母愿意出嫁,那些本村的汉子们早已经下手了。那天天空下着丝丝细雨,沉闷的灰蓝色,树叶在秋风中晃动着。祖母坐在檐下的月台上剥豆子,去皮后的花生像一个个红色的精灵,退去那层壳。当时村里有名的媒婆杨婶领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外地汉子,出现在祖母面前,那个时候他穿着很多补丁的粗布褂子,有灰尘,然后手里提着一个包,看样子像是刚抵达这里,杨婶对祖母说,此人二十八岁,老实勤奋,最主要是能干。祖母盯着他,看到他黝黑的脸和高大的身躯,问道:为什么要倒插门?祖母的问题令他有些羞涩难言。他老实回答在家娶不上媳妇。祖母留下他后她父亲也表示同意,这样他出去赌钱,家里的活还可以分担一些。其实祖母对他的态度,动用现在的话说是一见钟情吧。

过了些日子,祖母的婚礼上,是祖母最漂亮的一天,她生来就姿色惊艳,那天王德子喝高了,别人开玩笑,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说:是啊!娶到这样的媳妇三生有幸,然后嘿嘿笑起来。婚后,王德子下地,祖母在家收拾家务,生活还算幸福美满,只是祖母的父亲的赌瘾依旧在持续上升,没有人可以管住他,生活依旧困窘。日子一天天流逝的时候,家中也增添了点兴奋。在婚后一年,祖母怀孕了,总算沉默久了的日子有点喜庆了。其实,那年月除了过年有点盼头,日复一日,年如一年都像春去秋来般平常。祖母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来,王德子的脸上也有隐藏不了的笑容。祖母的母亲是在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死去的,死于脑血栓,没有钱医疗。孩子出生后,是个肥胖的男孩,祖母为了纪念母亲,取名为慈生。

当孩子满月的时候,家中再次出现变故。祖母的父亲欠下外村地主家巨大债款,他整日的逃窜不敢回家,地主那天堵门而入,在屋子内大肆搜刮,狼籍一片。祖母与王德子阻止他们时,地主放话说,赶快还钱,否则放火烧房子。当时的政府机构还不够完善,没有什么人可以抵挡地主的实力。祖母跪在面前,痛哭流涕。地主见祖母清秀的面容说,要不给我当儿媳妇。祖母立马给他一个厌恶的眼神。他凶煞的扇了祖母一巴掌。然后告诉祖母三天后给答话,否则这个家将要灭亡。他们走后,王德子紧紧拥抱她,没有说话。当时去哪里借钱,一顶巨大的锅砸在了这个生活窘迫的时刻。

在祖母的父亲回来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古朴的木门外框框响的声音把祖母吓坏。她忐忑的开门问父亲为什么回来。他衣衫褴褛的看着祖母,有一种对不住的神色。“你就答应吧”说完便走进屋内。火苗跳动的光芒淹没了他的脸。原来他被地主抓住而回来说服祖母的。祖母的脸马上僵硬的不能说话。那你叫王德子怎么办。祖母看见王德子的脸没有表情。炯炯的眼神像汹涌的潮水袭来。自从王德子来到这个家,地里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被安排的条条是道。任劳任怨,从来没有埋怨的脾气,对待祖母一家人诚恳衷心。邻里街坊更是看在眼里。如果这样一来,那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事隔几日,王德子告诉祖母说就那样办吧,我回老家去了。没过几天他真的走了。走的时候只是带着那个包。没有分家里的任何东西。留给祖母那个怀表。祖母已经完全没有眼泪来伤心。只是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泥泞有着黄泥巴的土路上。乡亲们开始了议论纷纷,都是指责祖母一家,他们家在这个村子成了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准确的说是嘲讽的对象。在那时日,祖母家一直闭门,没有人可以去,也没有人清楚王德子走的原因,只是感觉祖母对不住他,那些谩骂或者在向王德子伸冤。

祖母嫁到地主家。依当时地主家的势力,什么姿色的女人搞不到手,不知道为何看上祖母。祖母是长的好看,但也是结过婚生子的人。只因为地主家当时风水并不好,算命先生说,你儿子娶媳妇如果娶黄花大闺女,可能不能传后代。当时迷信风俗在当地很流行,没有人敢违背,也只能说那个时代的落后。人人家里都祭奉着神灵,祈求着一家和气生财。所以当时地主家便想起这样一招,娶了生子的祖母,尽管不是亲生的孩子,但也会传递香火。娶亲那天,祖母没有和他父亲说话,只是干脆的上了花轿。脖子上挂着那个怀表。或者当时祖母已经对命运投降了,妥协了。

对于祖母来说结婚两次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王德子的不尊重。婚后的几个月后,祖母真的再次怀孕。尽管如此,祖母在地主家也没有地位。他们家的千金小姐对祖母很是厌烦,她经常找茬对祖母施手段。在孕期六个月时,小姐在祖母喝的补药中放了流产药,孩子生生的被铲除。地主家并没有查究竟原因,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祖母。怨恨她把孩子毒死。祖母反辩,换来的却是皮肉之伤。当祖母实在受不下去了,在那个月色朦胧的秋天,她抱着慈生跑出了地主家。他没有回去,顺着刚刨过的玉米地向南逃离。她曾想逃向王德子的地方,可是她并知道那个隐蔽的地方。交通并不发达,对于一个没有出过门的祖母来说,比登天还难。走到哪里就停留在哪里讨饭,带着孩子也不定的逃离着。

在祖母逃走后,地主家曾追查过,无奈,半夜烧了那座房子。大火那天燃亮了半边天,火苗将半个村子都蒸熟了。当然,祖母的父亲也在那场大火中死去,生生的哀叫震破苍窘。村子的人们在抢救之后,保留住了祖母结婚那间房屋。零零乱乱的椽子被火熏黑,一切面目全非。

一年后,全国大搞土地改革,镇压了那些无恶不作的地主,没收了那些所有的生产资料。邻村的地主家也被收至笼中,家族破亡。当时在广大农村歌舞升平,来庆祝农村经济的发展。热闹的消息传到祖母的耳朵中,她准备回到原来的小镇。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家乡发生了变化,开始了生产队的分配制度。便利了生产管理也加强了制度。祖母依旧住在那间小屋内,可以看到被火烧后的痕迹,不过祖母喜欢这里,那是她和王德子结婚的地方,那里装满了他们的诺言。祖母在这里带着孩子生活着,尽管生活很贫困,依旧快乐。

后来,孩子长到结婚的年龄,祖母开始给他张罗婚事,家里在慈生这几年的奋斗,日子开始变得好了起来。盖了几间新房,似乎原来的往事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邻里街坊的走动也热闹起来。没有人再去提起当年的往事。媒婆给慈生介绍了一个外村的女子。很快结婚了。一家其乐融融。在那个不饥不寒的时代,平平凡凡的过着。

这是我祖母在盛夏晚上给我讲的故事。或者,不能叫做故事,那是祖母自己的亲身经历,祖母自己的青春年华。一个女人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对自己命运的改变与欲望。

北方连续的夏日降雨将这里淹没。潮湿粘稠的空气中夹杂雨丝断裂的声音。风滚滚的吹动树叶,濡湿的叶子泛出一股霉味。青石板的路面被洗涤出一层模糊地光。集聚而成的水流,像在宣泄什么的急淌而过。腾升的雾气笼罩在村边的河流上,翻滚的白色浪花涨起巨大的潮。在那时节祖母十分厌烦。灰色的屋檐下低落的水把地面坠出深浅不一的坑洼。如瀑布倾泻而来。她的屋内一样在连绵不断的坠雨。她总是喊父母亲一起去用塑料布盖起来。在屋檐上她战战兢兢的挪动脚步。瘦小的身影映在屋面青苔上。

其实,很早就叫祖母搬出那间屋子。祖母却如孩子执拗不肯搬出。朱红色的木柜经过时间的雕琢,浸染出发霉的气息。墙壁上斑驳的痕迹在雨水浸泡下脱落。她总说,习惯了,一辈子住在这间屋子,哪里也不想去了。父亲和母亲便不在劝她。

祖母每天很早起床,在窄小昏暗的厨房内忙活。木板切菜发出的当当响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看见她在灶台边忙这忙那,梳理整齐的头发黑白混淆,扎在后边的发卡有时闪过光芒。然后飘出一股饭香。她说等他们下地回来就开饭。然后又开始像灶膛内塞了一点柴火。火光燃亮半边脸,上面的沟壑闪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耳边响起来。她仅仅一平常的农村妇女,独身了几十年。说起祖父他总会叹声气,然后眼角开始湿润。

祖母并不像其他的女人一样小气。都说婆媳生活在一起没有不吵架拌嘴的。但祖母做的很好,与母亲生活的也很融洽。当母亲与父亲因为一点事情拌嘴,她总会问清缘由,分清谁是谁非,然后再定结论。这也是她比较明智的一面吧。有一次,母亲因为父亲没有去大队里将选票弃权,因为那些争着当村干部的人都在村子走动,送礼什么的,选谁都是很难为情,所以母亲希望父亲弃权,可是父亲却把票投给了张叔,还说别人又不知道我投给谁的,怕什么。母亲总感觉良心上过不去,感觉得罪了这个那个,不如谁也不选心安理得。争吵声传到祖母的耳朵内,她问清楚,问父亲为什么不弃权呢,原来父亲收了张叔的烟,不投张票感觉对不住人家。祖母责怪父亲。父亲只好低头没有言语。我想这可能是祖母的管教,教子有方。不像现在的小孩子,喜欢和父母们顶嘴,将叛逆和张扬宣泄的无法无天。在我有时看不惯祖母的时候,也会和她大声的说话,有时还会说她的坏话。但是她都没有难过,还是在旁边的看着我,害怕我摔倒或者被什么碰到。

祖母喜欢在八月十五那天面对着圆圆的月亮看上好长时间。她说里面有个漂亮的女子,呆在广寒宫内,只有一只兔子陪在身边,她肯定很孤独吧,常年的对着空气说话。祖母说这些时,我真的相信了,然后开始找那个女子,始终找不到。她说只是故事了,哪有人呆在那上面啊。现在我想起那些话来,应该是祖母寄托的美好心愿,就像那些信奉神灵的人,希望神祖可以给予美好的愿望。她是不是在想念着祖父,那个已经分开半个世纪的人。又或许她是不是那个孤独的女子,常年的等待着,包围的只是挥之不去的寂寞呢。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人类总不能将这些敌人打败。祖母头上的白发像渲染一般,都白了。有时还会将什么东西放错了位置想不起来在哪里。我听父母说,母亲是不是糊涂了,昨天居然坐在门口哭了,说一些不明白的话,经常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父亲说也经常看到祖母的记性差所做的事情。她是不是真的糊涂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祖母的耳朵听不见了,我叫她的时候,需要很大声她也不会听到。原来,人老了,身体上便添置了很多的毛病。那些毛病叫人不安的活在这个世界。祖母现在很少笑了,吃的东西也在一天天的变少。看见瘦骨嶙峋的她,经常会感到心酸。母亲也在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她只是动动筷子就不吃了。难道祖母真的到了离开我的程度了吗,我很害怕。安妮宝贝曾说花开到尽头就要凋谢下来,但来年还会复活,人死去后,会有轮回。尽管有轮回,也是不在相识的陌生人。

在我十二岁那年春天,家里来了一些陌生人。父母把我挡在门外,他们在交谈着什么。原来那些人就是王德子的叔侄,他们这次来只是把王德子的骨灰带来了。他曾经交代死后要埋葬在这里,因为他在这里有着他这一生的幸福和婚姻。原来他回老家后一直没有结婚。他是对得起祖母的。可是现在他死了,也应该说父亲的爹爹死了,我的祖父死了。那个我未曾谋面的老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家里的氛围紧张起来。祖母也意识到一些什么,她盯着那些人,可能感觉到他们的脸上有着熟悉的气息。

埋葬祖父那天,天下着雨,北方的雨水不会像南方那样绵延不绝,它是忽大忽小的。出棺时,父亲来祖母出来,还没告诉她,她就扑向骨灰盒那边,眼角滴落着晶亮的泪珠。老泪纵横是最好形容祖母当时的感情,她紧紧抱着骨灰盒,哽咽声像在宣泄着这么多年的怨恨,也是在洗刷着自己的悔恨。他的坟墓是埋在我们家地里,尽管是一个骨灰盒,但依据当地的风俗还是要挖出一个可以容置棺材的坑。那样人活着可以伸直屈膝,不用憋屈的活在这个冰冷的地下。祖母依旧抹不掉眼泪,沙哑的音色响彻苍穹。

祖母的心情在那以后更为低落,她只是拿着那个怀表静静地看。那些生锈的链子在手中变暖,有的锈迹脱落了。祖母虽然听不见那些滴答的指针滑动,但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钟面。她似乎回到了原来的时光,开始了思想穿梭时空,倒回到那个幸福温暖的时光。我们对于爱情的定义是如何浅薄的,没有祖母他们那样深怀心底的久远深刻,永世铭记。

我记得祖母曾经告诉我,长大了娶媳妇一定要找个质朴的,不要找那样看着美丽不干活的女孩。我当时只是笑笑,感觉祖母那时说这个太早了。祖母也笑。她说我是想在活着时候看到重孙子。然后笑得没有了眼睛。那些白发在阳光下很是刺眼。原来当时祖母就开始想自己的日子不长了,毕竟人类在念过六十后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害怕死亡,虽然他们口上说死了就好了,不用受罪了。但真正的死亡给人类带来多大的伤害,不计其数。

祖母是在夏天死去的。那个时候我已经长大,开始上初中了。对于死亡有了更深的理解。祖母是死于肺癌。我记得当晚祖母疼的在床上翻滚,父亲找来医生,医生说病的不轻赶紧去大医院,不能耽搁。父母来到医院,诊察为肺癌。在祖母住院期间,她经常问父亲花了多少钱,治不好就别治了,死了也不受罪了。父亲总会说只是小病,过段时间就好的。然后看到祖母脸上假装的微笑。其实她心里是清楚自己的病情吧,担心父亲为了治病给家里生活带来负担。母亲在那段时间每天陪在医院,给祖母买些花样各异的东西吃。父母想在祖母离开前要好好的感受下生活,以前吃的苦现在补回来。

不过,最好的医生还是抵不过病魔的魔爪。它们鬼使神差的将祖母带到那个地方,那个人人厌恶的地方。祖母的离去给我们带来身心的断裂和精神上的失常。祖母是和祖父合葬在一个坟墓里。这样也了了他们分开许久重新呆在一起的心愿了吧。安妮说任时代和命运的车轮丝毫未曾留情的碾过自己的生活,一切都需要默默承受。我们都在默默承受着这个无可弥补的深渊,一直坠落在心底的浪潮中。

每逢清明节的时候,父亲总会和我去坟前祭拜。拿着母亲准备好的贡品,然后洒在祖母的坟土上。这样他们就可以吃到。然后叩首磕头。我们总是控制不住那些心中积压的情感,泪水不自觉的灌满眼眶,肆意流下。流去了我们在时光消磨的情感与怨恨与思念。被酒水浸湿的土地向下深陷,锡箔纸烧掉后的烟随着春风四处飘荡。抬起头看向天空,那些泪水开始倒流。

死亡叫我们认识到人生的真实。

那些真实背后的情感却叫我们记录永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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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美泉精华:美泉
☆ 编辑点评 ☆
美泉点评:

朴实的文字,浓浓的深情,像拉家常式的语言,把祖母一生,真实的展现在读者面前。
人的一生,大多不可能有伟大的创举,平平常常中的日子,平平常常中的生活。
文字结尾,把真实的故事推向高潮,爱之深,是守望,情之切,是无悔。

文章评论共[2]个
美泉-评论

祖母的一生,在平凡中抒写着不平凡,这不就是人生的路吗?欣赏佳作,问好朋友!at:2010年11月15日 上午11:21

文清-评论

拜读老朋友佳作,晚上好!at:2010年11月15日 晚上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