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洛小年
喜欢音乐带来的诱惑,喜欢音乐给予的那种安稳与忘我。只是,如今乐坛上风格万种的音乐叫我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口味。我曾经想过这样的画面,夜晚,窗棂处倾泻着煞白月光,将耳麦塞进耳孔的时候,瞬间感觉到与世界隔绝的静谧。听不见尘俗的市井俚语,听不见车流人往的喧嚣。耳道内流淌着出自心灵深处的呐喊,那是震撼后泛起的丝丝悯惜。
我喜欢朴树的音乐。在我听过很多人的音乐后,我还是不容置疑的选择他的音乐。
朴树,他还是个孩子。
在我眼中,在众多喜欢他的人眼中,都是一个大男孩的形象。忧伤、内敛、甚至孤单的像一个蹲在街角仰望着那片灰蓝色天空的孩子,任人潮穿梭,却始终不变自己的姿态。
朴树的音乐极具穿透力,像把内心最真挚的情感通过歌唱的形势来发泄,然后沉重的滴入人心,显得真实与不可抗拒的威慑。听他的歌,会产生强烈的疼痛,像刀子在一片片的割去皮肤,渗出粘稠的血液。陷入了一种身临其境的牢笼中,似曾相识。那些过往的碎片如风中的落叶聚拢在一起,等待着风再次吹散。他的沙哑音域中流露出的忧伤,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是出自内心的寂寥,落寞的魂灵一直萦绕在他身边。
有人说朴树不适合做个在乐坛发展的歌手,他只属于抱着吉他轻轻吟唱着心灵寄语的流浪歌手。他苍白的脸,被飘逸长发遮住大半,永远看不见他的笑容。他的眼眸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雾气,扑朔迷离的夹杂着浓密忧伤。他是倔强且叛逆的,但是对音乐的执着没有减少。
他曾经被人说他是靠《那些花儿》出名的。其实在他的专辑中都是心灵的救赎,都是那种淡淡忧伤浸染的系列。不知道他的忧伤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是永无止境的。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用歌声杀人的冷面歌手,用那种让人怜悯的声音去杀戮着。
我以前对待离别并没有什么过深的思考。感觉呆在一起久了,分开也是另一种感情的诠释。长大后,却经常面对分别。体会到了面对分别时,那是一种心灵本质的考验,一种痛彻心扉的情感绽放。曾经的荏苒时光如胶片电影般浮现,在脑海中再次掀起巨大的浪潮。一点点逼迫的体无完肤,遍体鳞伤。朴树曾经唱到“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啊”。那种内心隆起的荒芜与悲凉随着他的每一句歌词尽情宣泄。那种背景音乐中流水的忧伤以及女孩如风的笑声展现的淋漓尽致。当我们人海天涯各地分散时,不免想起那些过往岁月中斑驳的剪影。那些弥足珍贵的记忆如汹涌的河床翻腾。不经意间就感觉到自己在时光的消逝中慢慢变老。
朴树是喜欢田野的,他曾经站在田野里疯狂的奔跑,纯白色的衬衫扬起的衣襟,随风抖动。狂奔的姿势勾勒着青春的张扬。他声称那是一片充满希望的田野,那里有着他的梦,他一直在追求着的梦。天边漂浮的云絮好像也被他感染,泛起了如日出升时的绯红。他曾经说过是金子就会发光。他相信自己是金子,所以在当时是叱咤乐坛的金子。可惜我不是金子,我感觉自己就像泥泞中的一粒尘沙,被肮脏的浑水吞没。并不是自己在诋毁自己,而是如今的社会状况不免叫自己多想。在人才济济的现在,如何才能找到一种安稳的立足之地,恐怕是很多人深思熟虑的问题。
朴树现在也陷入了窘境。他的音乐现在很少人听。他的音乐被一些流行的音乐所掩盖。他的那种轻吟浅唱只能留给真正懂得音乐的人回味,无人能效仿的忧伤和青春的校园风格。他曾经被人说成再向商业化发展,其实他一直都是做自己,没有改变。在mv中,他会单纯的看着天空,尽管眼神中始终是感伤的,他似乎看穿了这个纷杂的世界,这个充满着冷漠的大染缸。他唱到“快从你的窗口冲出,就用你头也不会的速度,快穿过这最幽暗的山谷,寻找他送给你的礼物,你是自由的,自由飞舞的,你可只有远方,等待着你去想象。”他一直想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冲出这层世俗所笼罩的窗口。
我并不感觉朴树过时了,或者老了。他始终是那个穿着帆布鞋的男孩,在吉他所营造的轻缓氛围中歌唱。有朋友问我喜欢谁的歌时,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说朴树,然后就是听到他们的嘲笑,这么老的歌还听啊,换换吧,现在港台与内地都有很多流行的歌手。每当他们说起这些,我总会义愤填膺的说个人喜爱,别人管不着。所以他们在讨论音乐的时候总会避开我,其实我也懒的去参加,毕竟我也没话可说。
如今,朴树像销声匿迹一样。其实他并没有离开音乐,一直在坚持着。
他会带来更好的音乐,更会撞击心底的涟漪。
他像一列开往冬天的火车,徐徐缓行。那一声汽笛鸣响在高远无垠的天空中。
驶过冬夏,驶过春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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