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十二月的冬天,不是木牛童曲子里的《冬天》。
十二月的冬天来时,木牛童的曲子早就已离开我远去了,很久很久。
木牛童的《冬天》给我沧茫的未知感,它像一幅斑驳久远的油画,脱落成满目疮痍。
我已经记不清了,有关木牛童的《冬天》会是什么样子。或许那个冬天就是一所房子,房间里是要有一台旧式收音机,一盏茶几亦或一张并不宽大的桌子。当然,在这样的房间里主角永远得是一个人的。
因为原本,《冬天》就是只适合一个人听的曲子。
以前听《冬天》的时候,我总以为着十二月已经远去;就像我在此刻重逢十二月后又重逢冬天,那满心的失落和安宁最终一样的也会远去。而此行的远去,却没有被一样沧茫的十二月给带走。
《冬天》这首曲子如茫茫白雾,听《冬天》的时候,仿佛多年前的深夜都将变成白天。《冬天》也有给人黎明将至的期许感。印象里最深沉的一个场景是,我一个人躺在被窝里,一遍遍地听着《冬天》;我不打开外音,只是将耳机塞进只能容住一个人的世界里去。冬天在毫无忌惮地行进,冬夜却是久未可知的风景。曲子里的冬天和现实里的冬天一起,在喷薄,发生。
然后,终有一刻,我躺在被窝里睡着了;我爱听的《冬天》却依然在放着;最后我清醒了,拔下一夜未停的耳机,再蹬开被子;我看到了窗前的天明以及窗台上薄薄的雾气,如水一样的在滋润着窗外又一个湿润的冬天。
这个十二月给我的点点落莫和寒冷的感觉,似乎是穿越了别后思念的情人般,对爱情满是不舍,流连;十二月一去一来,那首在我记忆里的木牛童的《冬天》便像是那一位情人。回首别后,思念如水,而每一次回首,便又似一次三生之外的相逢。
没有木牛童的《冬天》,没有《冬天》的木牛童,总是像刚消释了的薄冰细雨,不远也不近,却又静谧的成悄然之势,安静的在流淌流淌。
02
在十二月的冬天里,听木牛童遥远的《冬天》。
那样悠远的岁月,毕竟已经逝去;很多时候,我还会留恋般的再次想起;那些记忆就如木牛童《冬天》的曲子一样,总是平缓的让人悲伤。
很多年以前,《冬天》给一个叫小默的女人以悲伤;很多年后,《冬天》再次把悲伤带给了一个性格和思想都细腻的我;而现在,当我在又一年的十二月冬天里站立时,我却什么悲伤都没有了。
在寂静而又干燥的十二月午后,听富士居宿舍楼内暴躁的摇滚音乐;有些心情是和安静无关的,但它也会被不安静所打扰。比如说我,就是这样,对和《冬天》的风格完全相反的音乐,我排斥,并无可奈何的选择离开。
这个年头的十二月一直给我安静的感觉,单单在宿舍里的十二月不是如此。安可,木木他们的乐队在一个选拔赛中脱颖而出,他们平时训练的激情压过了一切事情,包括我们所有人都要准备的毕业设计。
j学校里的十二月冬天,与其他季节的迥异处也是很容易发觉的。柳树,白杨,银杏还有香樟,这四棵树在十二月的冬天里都会换下装扮。只有香樟的叶子还是绿的,其他的树都已经干脆地淡妆事人。香樟的枝间挂满了黑色的丸状果实,这些果实是某些没有南去的雀类最爱的食物。可雀最贪婪,它们就栖息在香樟的绿枝叶间,偶尔也飞临到有阳光的树顶。十二月的阳光就被它们的羽翅打碎在一枝一叶间,闪烁不停,像是很遥远的歌声般。
我在香樟树下徘徊,也想学会鸟儿的欢快表情或者声音;我朝树枝间张望时,鸟儿也就向我张望。它们啄下一颗香樟的果实,抛向我的手心;我苦笑,朝它们微笑,我接受这一份来自冬天的礼物。
03
十二月的冬天真正到来时,j学校的施老师曾带着我们所有专业的同学去专场的招聘会与来自沿海企业的代表交流,洽谈;在施老师布置给我们的任务里,我第一次学会了做简单的word,我们同学的队伍里,也第一次聊起了“简历,工作时制,加班费”等这样的词汇。只是安可和木木没有来。
在十二月冬至的那天,施老师和我们一起回到了冬意萧萧的校园。施老师走在队伍里,和我们聊天;他说自己已经担任我们辅导员三年了,三年来,他和我们一起在成长;等这个十二月一过,他仍是在j学校里,而我们就要奔赴各自的前途去了。
施老师给了我们很多的期望,等他说到快散队的时候,我都有些伤感了。初冬的校园里,闪动着些并不耀眼并不新鲜的阳光,可我却有一丝丝温暖涌在心头。我目送着眼前这位可亲可敬的老师离开,没有一句话可说。
冬日的白杨枝头居然还挂着几片枯叶,他们在寒冷的风里哗哗作响;我望了望秃顶的白杨树,又看了下穿着雍荣的小胖;我冲小胖淡淡一笑,便又独自走开。
我的心里其实没有一点安静的,忐忑不安,很不好受;我离开人群,就漫无目的地转到了j学校外面。
我现在想去长跑,想去听音乐,甚至想放声大喝地发泄下;我知道如果是三年前,我肯定会这样做,而现在,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冷静。
j学校的大门外,有一排很时尚的店铺:真味汉堡,米琪女生,现代咖啡,知音cd……我在喧闹的人群里穿梭,不想听到一点他们的声音。因为我在试着分辨cd店外的功放里,在播放的究竟是哪一首歌曲。
“我用一根彩色的粉笔,把爱写进往事里,阳光里裙摆跳舞的你,是我年少时最美的诗。”
我以为店主是在播放木牛童的《冬天》,我听清楚后才知道,那不是。
十二月的冬天仍是在静静的逝去,一秒,两秒……我跟着那音乐的调调,也在轻轻哼唱,轻轻走过。
“我用一根彩色的粉笔,把爱写进往事里……”? 《冬天》离我何其遥远,冬天距我也就在咫尺。
04
十二月的末尾,冬至刚刚过去不久,冬日的寒冷或许才开始。然而j学校里有关“圣诞节,元旦节”的热闹却异常精彩;安可和木木估计喜欢,我却没感觉。
我去了在另一座城市的黛黛那里。
在黛黛的学校里,我看到了同样在欢庆的大二学生;黛黛也是小我一届的,她忙碌的甚至连招待我的时间都没有。
在远离j学校外的另一座城市里,我同样地坐在十二月阳光破碎的香樟树下;也是我一个人,也是有一群同样没有南去的雀陪我,还有那丸状的果实,撒落一地。
但在鄂大的那个冬日午后,我却看到了很有特色的莲花山,洋澜湖。
“莲花山下听君厄,一汪洋澜半湖歌。”我感受到了那座校园里大二学生缤纷的学习生活,它们斑斓的就像洋澜湖一样。
黛黛,还有小郭,是他们陪着我在洋澜湖畔度过了快乐而安静的平安夜;我在遥望北方天空的时候有和他们一样的在沉默,在祝愿。
这个年头的十二月冬夜,再没有木牛童的《冬天》陪在我耳畔了;我也不再会彻夜听一首曲子,也不会睡着了还戴着耳机。
黛黛说,她没听过《冬天》,所以她没有对冬天的期待。她只感觉当下很满足,她不会去无端怀念什么,也不会去刻意期待什么。
黛黛说,她也有喜欢的曲子,每个人其实都会有自己喜欢的;她喜欢班得瑞的《初雪》。
也许黛黛说的是对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曲子;每首我们喜欢过的曲子都代表着我们曾经的一段久久不可放开的心结;曲子始终是要散的,所以我们的心情也一定是要变幻的;人不可能一直在停留,心情也是。
十二月的最后几天,我没有留在鄂大;我选择回到j学校去,我在外面久了,还是会想念在学校的好朋友们。
坐双层的公共汽车,在车顶看车窗外深沉的十二月冬天;听雪花飘落的清冷声音,听麻雀穿林打叶的热闹声音;偶尔再认真地听下黛黛说的班得瑞的《初雪》,再小心翼翼地怀念下木牛童的《冬天》;或许还要联系下曾经的恋人,还要写些细腻的文字,最后才彻底的甘心和这个十二月说再见!
这个和十二月说再见的人就是如今的我,经历了没有木牛童的冬天之后,我赫然发现,我依旧是那个自我而已。
我依旧爱笑,依旧成熟,再就是依旧爱着冬天!
附后:《十二月的台北下了雪》《十二月的拾荒人》《十二月,没有木牛童的冬天》,有关十二月的三篇文字我结束的很快,我自己都有些诧异了。十二月是个让我觉得伤感并且有很多话说的月份,加上好朋友毕业的毕业(这也包括我),分手的分手(这可没我的份),我要说的话就更多了。刘姐有鼓励我坚持写下去的意思,当然我也有自己的情愿和不情愿,现实的困难也是有的。不过,我仍是会不断努力的。在十二月一个闷热的网吧里,我在更新空间里的文字,并愿所有的好朋友们和我一样的自信些,坚持梦想,永不言弃!听晓记10.12.10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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