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教无类”乃孔老夫之著名教育思想。
《论语?正义》引皇侃《论语集解义疏》曰:“人乃有贵贱,同宜资教,不可以其种类庶鄙,而不教之也。教之则善,本无类也。”孔子弟子三千,有诸侯公室成员,有列国官员;有富人,而更多的则是穷人。孔子不分贵贱,不论贫富,不别华夷,只要“自行束修以上”,就收为弟子。《荀子法行》有这样的一个记录:“南郭惠子问于子贡曰:‘夫子之门,何其杂也?’子贡曰:‘君子正身以俟,欲来者不距,欲去者不止。且夫良医之门多病人,檃栝之侧多枉木。是以杂也。’”这种正视差异,但无分等级的平等思想,极为珍贵。
尤其是,于当时贵族世袭制度政治条件下,讲“有教无类”,是一种具有“革命性”的创制。 “用这种一定程度的全民教育的倡导以及对那些来之于有抱负的平民‘君子’进行教育的计划,孔子向世袭贵族秩序发动了最终的致命一击。”(顾立雅《孔子与中国之道》第十章《改革者》)
事实确实如此,在随后的岁月里,私学开始普及,墨子、荀子等纷纷授徒讲课。布衣可致卿相成为普遍事实;更多贵族没落了;更多寒士出仕。社会,就这样悄悄地有了变化。不久,演成了一个策士横行的战国时代、秦汉时代。隋唐以后,开始了开科取士的新制度。共同体内不分贫贱,都有机会入仕,参与国家政治活动。邦国官员的世袭制度,从主流形态退化为支流,渐渐在政治舞台上居于配角,不再起决定作用了。这一切,孔子的私学开办,是一个逻辑元点。
孔子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末世,当着“天子失官,学在四夷”之际,以一己之力承担起教育的职责。提出“有教无类”,实属可贵。
然,孔老夫子亦未真正做到“有教无类”,据历史考证,孔子就没有女弟子,盖因其把女子和小人并列,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论语?阳货》)养,即教化。孔子认为女子和小人都是很难教化的,如果你亲近她 (他)们,她(他)们就会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但如果你疏远她们,她(他)们就会怨恨你。周武王曾自称:“予有乱臣十人”,意思是他有十位能辅佐他治国的贤臣。“十人”系指周公旦、召公爽、太公望、毕公、荣公、大颠、闳天、散宜生、南宫适,另一人则是武王之妻邑姜。孔子在谈及武王“有乱臣十人”一语时说,“十人”中有一个是妇女,实际上只有“九人”而已。而把那位妇女不算“人”数。孔子认为女子难养,所以从不招收女生,门下始终没有女弟子。
于是乎,在孔孟思想左右下的二千多年封建历史中,女子是不能入学读书的,即便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女孩,也只能于闺阁中,读一些有如《女四书》之类养德修身的书籍。要入学读书,你必须如同祝英台一般,来个女扮男装,否则,你别想沾学堂边。
女子从何时开始,能进入学堂读书,此一点无从考证。而真正意义上的女子能接受教育,恐怕要算是始“五四”运动之后,从那个时候开始才是真正实现有教无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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