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　应诏进城　农民

纷纷抖掉身上的尘埃

将身闯进城里的大街小巷

欲将革命的梦安置

身后　一度热望过的土地

千百年来热望过的土地

失去了风雨中相依的身影

霎时沉寂　野草风靡

戒不掉的乡音成全了

憋足的普通话　捡过垃圾

扛个码头　垒过高楼大厦　

一通通苦汗过后　一次次

点过轻薄的钞票过后　发现梦想的

天空还是那么空朦　农民

明白自己还会继续是农民

之后　农民背着行囊从城里

最阴凉最黑暗的旮旮旯旯出来

象虫从暗洞里爬出来　带着

城里的风湿与城里的腰肌劳损

回到泪想的家乡　回到乡音纯正的

土地上　土地响起战鼓　并非迎接

曾经的战士　今天失意的儿女

土地正钢铁林立　机器横行

土地正水泥漫固　楼房竞竖

农民捧着薄薄的开发补给　迷失了

被抽了筋似的　腰一下软了　腿一下软了

想一下跪下去　却不知跪向哪里

想一场大哭　却不知哭些什么

仰望天空　白云无影无踪

农民与土地　到底谁失去了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