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说（53）：惊天动地的爱情

安　晓　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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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中国有两大著名的书院，北儒书院和南儒书院。北儒书院坐落在北京西郊，现任院士原名华笑宇。他在第两次高中榜眼后，未能实现誓夺状元的心愿，便不再参加科考。他在全国各地的大山名川傲游和讲学，深受各地学究的称赞；尤其是年轻学子，视他为偶像。他的诗词和字画，更是一绝，纷纷收藏。因藐视权贵，在诗中讽刺了江浙总督而被定名为反贼；不是他那天晚上没有睡在家里，恐怕早已成为屈死的冤魂。从此他不再张扬，到北方一带游访，改名为华文峰。深受北儒书院老院士器重，后来接任院士。

一天，华文峰的得意弟子袁敬孔走进他的书房，行礼后，道：

“老师，学生上午在街上看见一个人提着两只大雁，问他如何得来的……”

“一定是他捕杀的！这帮猎人，只知道挣钱，活活摧残一对生死相依的情侣，太残忍哪！”华院士插言感慨。

“学生当时也是这么猜测的，听猎人说后，更令人感动。”

“哦，不是他打死的？”

“不是。他说，他从来不打大雁。而是远远看见一只大雁掉进他的陷阱里，死去；另一种大雁见未能营救出自己的伴侣，就一头撞向大树而死。”

“太感人肺腑哪！岂能让他们卖给饭店，成为盘中餐？你应该把他买下来！”

“学生已经买了下来，现在请老师处置。学生想效仿金代著名“词人”元好问，修筑雁丘；同时进行一次诗词大赛，讴歌伟大、坚贞、神圣的爱情。”

“好主意！为师还可以联络京师的名流，一起参加这次葬雁和赛诗词大会。需要多少费用，你到帐房去支取。”

明朝有史以来的“葬雁和赛文大会”隆重开始了。在距北儒书院约十里一处山清水秀的大树旁，修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坟墓。在一人高的花岗岩墓碑上，刻了下列隶书字：

雁丘第二

北儒书院立

临时搭建的吊祭台的两旁，龙飞墨舞，写着：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中间的横批是：

爱情惊天动地

在通向雁丘的青石板甬道的两旁各立一个石马和石人，它们都是京城名流集资修建而成；其中一个石人是一位年过87岁的土财主独自捐献的，上面的石刻写道：

为了表达对新娶夫人唐鸿雁的最强烈真爱，海枯石烂也不变，特独资修建并留念。

雷进才敬献

这位牙齿掉落得只剩两颗大门牙的老翁，娶这个豆蔻年华的第41位小妾，把成亲日子定在“葬雁追悼”日。当夜，他因服春r*过多而患“马上风”身亡，此是后话。

到会的名流和书生，江湖人士和平民百姓不知其数，京兆府尹也到会。会场异常嘈杂。当袁敬孔大声宣布：

“京师葬雁和赛文大会正式开始，首先由北儒书院院士华文峰老先生致辞，大家欢迎！”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华文峰大腹便便、一脸森严，迈着方步走到白绸铺面的桌后，打算发表演讲时，一个猎人打扮的中年人落在讲台上，高声道；

“慢！你们如此声势浩大的厚丧两只大雁，实在叫人费解。许多穷人没饭吃，饥寒交迫，你们视而不见；不少人死后，用草席裹身，连薄薄的棺材都没有，你们不闻不问。却大把的花银子，埋葬两只死去的禽兽，为什么？在你们文人的眼里，难道真的‘人不如畜生’吗？”

“真是不懂爱情的匹夫！”袁敬孔一脸蔑视的表情，“我们北儒书院和全体儒家文人都要弘扬大雁的千古爱情，为情侣视死如归的高尚精神！”

“这两只大雁之间还有爱情？”

“怎么没有？你把这两只大雁卖给小生时，亲自讲了他俩惊天地、泣鬼神的相爱故事。怎能说没有恒古不变、令人倾倒的爱情呢？”

“那是因为你追问我，是不是打死了一只大雁，另外一只就自己撞向地面殉情？为了让你一次买去这两只大雁，得个好价钱，因而学你们文人，我瞎掰了一段故事，同你书呆子开个玩笑，岂能当真！他们都是我用弹弓打下来的，其它大雁都飞走了。”

“他们两个不走，就充分表明他们之间的执着深厚的伟大爱情！令人心碎！”居然双眼垂泪。

“哈、哈、哈！你也真流眼泪。爱情个屁！他们都是公的，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伟大神圣的爱情？！”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