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词
这一刻,魔君已将费朗城所攻陷,
我们的世界正走在破碎的边缘,
利益注定了永无休止的纷争,
死亡正在轻叩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这本是和谐的世界,
我们的女神将它所缔造,
当魔君禁锢了羲和的力量,
从此这世界便走向那失落的深渊;
是什么点燃了战火?
又是什么驱散了硝烟?
未来我们又将缔造怎样的世界?
且看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诗篇。
第一场 朗城的战争
(帷幕拉开)
那空洞的眼中将源源不断流出这赤红的鲜血,
他们犹豫不定停滞不前,
只因那万恶的魔君尚未给予真理的指引;
或是一股轻微的火焰,
但它必将穷尽花招。
我深知一个疯狂的姿势,
那是一滴不为人知的火焰,
它如同黑夜一般腾空而出,
其中精华不难领会:
若非鲜血从我们脆弱的唇边淌过,
恐惧就将占据每一寸空间。
古老的世界正在衰弱,
我们只能向荒凉的深山躲去;
曙光在黑暗的峭壁攀爬,
在死亡的缝隙中挣扎,
只要一希尚在,
那炉中的烈火便会向他扑去。
当理智变为荒谬,
我们唯有赢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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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世界伫立着十条山脉,
它们见证着太古的文明;
我们的天空悬挂着十个太阳,
他们将不同的世界所豁亮。(羲和主宰众神)
我们的历史有它的法则:
倘若一条山脉意图太古,
我们的文明将难逃厄运。
北方的主人正在现身,
东方的世界早已沦陷,
太索山脉早已堕入魔君之手,
我们的世界不久便将被那入云的巨石砸成废墟,
人们将带着染红的血冠而痛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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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孕育着光明,
邪恶中孕育着希望,
正值魔君向我们进犯之际,
在那光明所属的国度,
王城正孕育着太古世界的救主——
亚深将引导我们走出这不可抗拒的午夜。
漩涡般的黑暗虽将我们包围,
但他的话却象一盏明灯豁亮了人们心中那蒙昧的野性。
假想中连同着一个虚伪的幻想,
当黎明悄然而至——
我们就将冲破这死一般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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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谎言又岂能将这世界所拘禁,
事物的存在必将遵循它的道理:
魔域的大军在雾霭中悄然向我们逼近,
他们势不可当——
染血的铁蹄在淤泥中踏过,
那永恒的意志摧残着这些苍翠枯萎的心灵。
魔族的储君罗冬秉承着无上的权力,
然而魔君的次子邪冬却迫使他哥哥向着那被遗落了的山脉前行。(邪冬陷害了罗冬,罗冬被迫离开)
直到抵达那没落的土地,
罗冬将在此建立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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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足的魔君未卜先知:
是那上神滞阻了他的归途,
似乎战争的尽头就是绝望。
魔君在沉沦中反思,
那纷乱的思绪将耗尽他全部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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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城的战争将是血染的悲壮,
但勇士们的灵魂将在战争中得以永存。
永恒的学者们(十个太阳神的形象)冰封着我们的世界,
却依然无法与黑暗抗衡。
是上神不曾慷慨,
人们只能在短促的生命中向死亡踱去。
落雪在黎明的尽头纷乱着,
勇士们火一样的铠甲将成为它安息的床榻;
从此也将被带入深渊的,
是那凶横袭扰着我们的黑夜,
它将被这一片圣洁的光明所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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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的军团将在深冬的黎明起程,
他们将在告别的第七个黄昏抵达那雾霭缭绕着的朗城。
永恒的学者瑞目注视:(学者是第一个太阳神的形象,他主宰着帝王山脉)
当世界一团混沌,
当心灵沉沦诡秘,
她(羲和女神)将以怎样的意志解开这深冬的枷锁。
夜渐盲深,
在这萧索的世界之上,
魔族的骑士将以血剑催逼午夜的降临,
碎雪覆盖着太古的眼睑,
死亡凝结着朗城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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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号角在崖边歌颂着黎明的姿态。
那本是魔君的意愿:他当以持久的思想将世界固定,
但此刻兵临城下,
那曾经的寓言又将如何实现?
我看见飞舞着的刀枪,
我看见呻吟着的生命——
他是高贵的北方之主,
却无法赎回这战争的罪过。
勇士们在生与死的火焰中承受煎熬,
在冷漠无耻的厮杀中名扬遐迩,
直到太阳堕入春天的床榻,
直到人们弃却那纷繁的想法。(预示着战争将会结束,魔族将被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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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落在这漆黑的夜里,
北方的军团将在人们的眼中渐渐融化——
直到夜色浸透了时间的灵魂,
直到鲜血沾染了黑夜的外衣……
人们依然注视着——
谁又能透露这潜藏的秘密!
一个叛徒的声音(令人厌恶):
“什么才能得以经久,
唯有谄媚的人才有真理;
我深知着魔君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勉强牵动着已被冻僵的嘴角,
却无法将自己赎回。”
(叛徒趁机逃跑,他是罗冬的心腹,却是邪冬的爪牙)
那叛徒的声音(谄媚):
“当真理在漆黑的心灵之中徘徊不退,
我万能的邪冬,
我为什么将您在尘埃中找寻?
是您安排了这一场不易察觉的圈套!
它将在太古的光阴中长存——
直至白昼与黑夜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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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占领下的费朗城)
朗城之中阴云密布,烟尘迷茫。
一双明眸徘徊不定,
将军的眼睛在深渊中隐瞒(魔君的心腹,邪冬的爪牙):
魔族将军:“我似乎看见了历史的漩涡,
次子的明智之举必将注定这沉沦的寓言;
罗冬的傲慢将会毁灭您的英明,
他的血刃终将书写叛逆的诗篇。
瞧那柄沾染过鲜血的利刃,
它将向着那纷乱的历史走去,
那幻影之中凝固着死者的血液,
若许多年过去——
谁又会将这旧物称赞?”
魔君:“怀疑的双眼将你我注视着,
那北方的家门却为我们敞开着,
这苦战的果实为谁而摘?
谁又是这古老世界中的愚者?
啊!罗冬,
你背叛了我!
你背叛了你的父亲!”(魔君病逝,众人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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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谎言。
(邪冬)
邪冬:“蒸腾的烟雾使世界复苏,
在这迷一般纷乱的黑夜之中,
我以这一把剧毒的匕首刺进父亲的心脏。
穿越繁星迷乱的夜空,
穿越浩瀚无垠的汪洋,
那是一幕怎样的场景?
一样的阿谀奉承,
一样的富丽堂皇,
但一切的梦想终将破碎,
所有的拼搏终将失败。
啊,罗东!
是谁被禁锢在怒火中燃烧?
谁又窘困于无边的恐惧?
魔族的门户为谁敞开?
这古老的世界将等待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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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恬然凝望,
夜晚的幻影渐渐消散,
冷却的古迹苍翠枯朽;
谁将寓言透露于他,
那旧物之门又将为谁而敞开?
一片光明闪烁不定,
震颤的世界正悄然膨胀——
(两军阵前)
一团浓烟将白昼遮蔽,
在这战争与死亡的门前,
唯有震颤着的大地,唯有恐惧在此倒戈沉沙。
黑夜依然在此逗留,
这是沦陷的白昼!
亚深的内心:“这一颗激愤的心在黑暗中烧得通红——
或许不再有混沌的黑夜,
或许不能再缓解这割破的伤痛,
但我仍将扯断这捆绑自由的绳索,
为自己赢得这唯一的诺言。”
邪冬高傲地站在朗城的城墙上:
“亚深,
你可知在这杀伐与死亡的战场之上,
唯有挣扎着的生命得以苟存;
怒火如何煽起,你我如何奋战——
终将被这深渊的讥嘲所吞噬。
绝望就在此地,
但总有人不断向前追寻,
总有人愿在夜路中向前探索;
他们是如此愚蠢,
在这死亡的门户,
又怎能逃脱这厄运的侵袭!”
亚深:“我曾备受折磨,
是怜悯的占据,或是仇恨的吞噬,
都不能够阻止我寻求那万物的蓬勃之源。
苦难使我成为了征战沙场的骁将,
即使有那谬论的谴责,
也无法阻止我点起那普照夜空的火把,
将这追寻真理的路途来照亮。”
黑夜中的人们将永远探寻着熄灭了的微温余烬——
它躲在寂寥的背后,
它躲在幽暗的背后,
后人将永远将勇者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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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在这场惨烈的厮杀前最后致词)
亚深向他的战士们:“我们无法将任何事物改变,
但穿越了荒烟没落的山川,
就注定了历史将走过我们的世界;
黑夜的腹中将升起新的光明,
即使它挂在遥远的苍穹之上,
我也将献出这最后的一束光线为你们去指引那光明的所在。
完成这最后的战争,
当黑夜走过,
我们将触及黎明最后的一束脉搏!
勇士们,
让我们为了这最后的荣誉,
夺回那曾经属于我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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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士们嘶喊着向费朗城冲去,
但他们又怎能翻越那不可逾越的壁垒。
那是被恐惧包围着的心灵,
那是被黑夜缠绕着的身体,
是粗俗的谩骂,
或是忐忑的窥望——
他们又怎能轻易地将它跨过。
战争不过是恍惚的骗局,
古老的秘密早已根深蒂固潜藏于此,
心跳若不停止,
它又怎能显露出历史的奥秘。
勇士的盾牌将会破碎,
使命的背后将留下鲜血的痕迹。
但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
邪冬又怎么抵挡亚神的意志!
朗城的战火燃烧了六天六夜,
直到第七个黎明点亮了这一片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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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魔族战败,邪冬逃回北方)
黎明,
将黑夜之门紧锁,
萌发的新芽蔓延在这冰雪的世界之上,——
逃离这岩隙的禁锢,
穿越那洪流的阻遏;
一层纱罩将战争遮住,
陨落的星辰将弃置这沉睡的残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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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在朗城之中对他的将士们诉说)
破晓的黎明在此守候,
破碎的世界终将自冰封中解救。
朗城之中亚深以绵延的寓言诉说着尽头,
亚深:“迈进黎明的门廊,
告别黑夜的尽头,
我曾如此可求,
但他们却不断透露出这结局的征兆;
看这一柄利刃曾抵挡过什么——
那烧灼的箭翎却为何逗留?
我无法忘却那仇恨的折磨,
它使这一股烈火自我胸中煽起,
我理当扛着年迈的皱纹来结束这战争的骗局。
但此刻,
让我们为胜利而欢呼!
让我们为死去的英灵而欢呼!”(众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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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亚深独自一人在昔日的战场之上)
亚深:“什么才是救赎的门径?
它困扰着我……
就是那永恒的困扰指引我抵达这曾经的战场;
我曾深陷迷途……
就是那迷途中的声音指引我抵达这安静的地方。
凯旋的号角将从东方响起,
但他们怎知这不过是我的志向!
曾经的创伤无处不在,
当战争悄然而逝——
我往日的承诺又将如何实现?
祈祷的声音仿佛一把剧毒的匕首刺痛着我悲痛欲绝的灵魂,
但他们的声音却将唤起那不可思议的力量。”
朗城的亡魂向亚深哭诉:
“您以轻盈的梦幻将我们造就,
当一股魔雾笼罩太古,
是您将铁一般的禁链所捣毁;
当疲乏将我们的肉体所折磨,
又是您将那命运的咽喉所隔断——
苦难曾将我们的胸膛所堵塞,
那烟雾曾是笼罩黎明的乌云,
然而我们已将它从这神圣的地域中所放逐;
如今这枯萎的残壳折磨着我们,
您当如何将这诺言实现?
无望的等待是仇恨的温床,
谁又能将它的侵袭与扩散所阻挡!
我们的灵魂,
何时才能得到您那唯一的承诺?”
亚深的良心在谴责中徘徊,
他的诺言又将如何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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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现实中隐蔽着的谎言(亚深欺骗了他们)——
亚深:“永恒的星辰属于你们,
他们将在永恒的秘密中得以显形,
曾经的战道深沉、幽远,
它将褪色你们无尽的仇恨。
朗城的河谷,幽深的岩洞,
在那里你们将等待我的归来。”
一个声音置疑着——
亡灵:“寻找从黑夜抵达白昼的路途,
追逐那似是而非的幻想,
谁又能摆脱欲念的缠绕与袭扰,
谁又能阻止尘埃的落定与侵袭;
黑夜的纱罩将蒙惑光明的所在,
那寂静已被唤醒,
但我们怎能知道他潜藏鬼胎!
这是灵魂深处的堕落还是救赎?
我看见一道暮光闪过峡谷。”
(亡灵们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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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声音向亚深暗示着)
亚深自梦中惊醒:
“这唯一的苦难使万物痛彻至今,
我环顾着这古老的世界,
在那北方之门的深处,
熊熊的烈火正在燃烧,
透过它深渊的讥嘲,
我仿佛看见一条绳索禁锢着那旧物之门,
我曾多年荒疏了它的存在,
而如今却将使那一场战火上演。
是什么诱使人们走上这不归的路途,
穿越那漆深幽远的森林,
我将为众神折断邪冬手中那柄血染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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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登场)
尚烽深思熟虑:
“我们有朝一日必将战死沙场。”(尚烽是博朗城主之子)
(但他的命运早已书写)
尚烽:“穿越漆黑的走廊,
我又怎能再向他恳求!
这是无尽的杀伐,
我却只见他高举着他的权杖。
他们随心所欲,他们肆意横行,
我看见——唯有贪婪将这个芜杂的世界充斥,
我看见——唯有怯懦阻碍着善良的人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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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的军团在北方之门苦战,战争持续两年之后)
(军营之中,亚深召开会议)
亚深:“一盏明灯苍然失色,
一柄利器刃锋将顿;
长久以来,
我无法摆脱我昏沉的梦魇的困扰,
但唯有这恍惚迷离的梦才能够指引我抵达真相。”
博朗城主:“枷锁曾是你我的饰物,
而如今,
是勇者的鲜血将它们所毁灭;
我们为什么身在此地?
这旷古至今的黑暗时代又将如何磨灭?”
(亚深将目光投向博朗城的王子尚烽):
亚深:“我南方的王子,
我看见——
你的身体中流淌着永恒的火焰,
我仿佛记起,
那是不朽的预言!——
在那尘封已久的北方之门,
一条隧道将引你抵达那幽暗的房间;
穿越古老的旧物之门,
你将在奇妙的旅途中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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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火焰在此燃烧,
沉沉的密语理当显形。
撕碎这沉重的罗网,
踏上那奇妙的路途,
要么将她找到(救世主),
要么蒙混过这一生的遏阻;
一颗虔诚的心为我们指引,
十颗古老的太阳将我们摆布;
纵有死神的遏阻,
也无法将尚烽的孤舟所颠覆。
明天的战争将使尚烽成为北方的囚徒,
在那深渊的地牢,
唯有信念将他庇护。
诸侯们向尚烽恳求:
穿越那三扇旧物之门,
为明天的世界找寻太古的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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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露珠被谁吹落?
尚烽的旅途又将由谁载他抵达那陌生的地域?
学者披挂着神秘的外衣自远古中走来,
当勇士踏进魔域的牢门,
又当由谁保护他的躯体?
永恒的学者在黎明中将阿索唤醒,(阿索是战争中死去的勇士)
破晓的灵魂将完成这冒险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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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我早已迷途于那黑暗的森林,
但宿命的本意又为何给了我这新的躯体?
我似乎看见那最后的一幕,
我似乎看见那最后的骗局——
我看见南方的王子高举着盾牌,
我看见勇士们固守着那险隘的阵地;
勇士们虽已凝起那股最后的力量,
但它们却仍在沙场中向监牢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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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将尽,
夜晚的钟声催促着亚深宣读这最后的战役——
(亚深的军营之中,诸侯们正在策划着一场骗局)
亚深:“许下那庄重的承诺,
就意味着在这永恒的历史之中,
我们唯有冲破重重的险阻,
才能够抵达那永恒的真谛。
我无畏的尚烽,
纵使那扇邪恶的魔域之门将你的归途所遏阻——
但为了使我们的世界从那黑暗的旋涡中解救,
你我又怎能默许这悲惨历史成为现实?
黎明的女神得以显形,
是因为沉睡的山脉为我们缔造了学者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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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命运的默念将以虔诚之火向我们吐露:
干枯的树丫正在燃烧。
朦胧的黑夜仍在冥思苦想:
追寻的火把仍在探索,
那蒸腾的历史仍在窥望,
追逐的歌声自何处响起,
他将唾弃这贪婪的主张。
古老的黑夜自黎明中陨落,
生存的苦难却永无休止;
我们努力迎合着的这个世界——
它给予我们的恐惧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魔墙。
丢弃的铠甲在河流中消失,
曾经的回忆仿佛一场虚无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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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灰烬的余火叹息着,
当那凝霜的门窗渐渐为明天的人们所敞开,
我们深知,
在这凄凉的土地上——
我们将拒绝那轻蔑的微笑
我们将拒绝那叹息的泪水
(诸侯们围坐在火旁边,沉毅的尚烽久久凝视着……)
亚深说道:“当灵魂与生命一同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中,
我们将如何领悟这其中深奥的含义,
你们听,
那狂风猛烈地吹打着枯萎的枝条,
难道在我们这个冰冷的世界,
只有人们的叹息声在这尘封的历史中走过?”
戈雷城主打断了亚深的话,
他注视着尚烽说道:
“我们必须要终止这无尽杀戮,
即使和谈邪冬也无法再将这战争的火海所重点,
那永恒的学者早已预言——
南方的王子尚烽将为我们赢得和平的希望。”
千尼城主:“学者的志向我们怎能诠释!
数百年的和平仍将使我们走向灭亡!
尚烽的付出将是无私且伟大的使命,
然而我们仍将为我们的使命所遵守誓言。
可那冰冷阴沉的怨恨呀,
它无时不在荡尽着我们疲乏无力的生命。”
亚深:“啊!这究竟是真理的指引,还是那虚假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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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无法容忍,
亚深的话仿佛一杯毒酒,
他想毒死所有曾经尊重过他的人们,
在王子看来亚深无非一个双颊挂满了谎言的国王——
但他的计划却是真实的,
学者的预言却是真实的。
尚烽沉思着:倘若在魔域之门的地牢中真有这样三面镜子,
他必定将完成自己的使命。
但此刻,他要让亚深在他的语言中无地自容。
尚烽:“亡者的怨恨无疑是你咎由自取!
充斥着仇恨的灵魂怎能抵达羲和的天堂?
一道高耸的围墙禁锢着,
一群被诅咒的灵魂哭泣着,
他们曾在幻想的苦海中疲乏无力地挣扎着,
为了自己灰暗的前途思索着,
是希望的火把吸引着他们,
但他们却与那和平的世界相分两隔;
难道这是你亚深精神上的迟钝,
难道这是你亚深行为上的懒惰!
然而那无数双眼眸却仍在漆黑的洞穴之中反索盼望。
即使你的计划成功,
你命运的归途却将埋葬在那浓雾的深处,
他们如何被历史囚禁!
又是谁使他们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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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无法抵挡他的讽刺,
他想辩解却又无法支配自己的良知。
亚深:“这并非我的过错!”
尚烽继续说道:“那错在何处!
战争的终点无非将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惆怅与死亡。
我看见——
走兽在山洞的入口奔跑着,
我看见——
勇士们的骸骨被他们撕扯着,
更多的苦难仍将被我们所承受。
我将潜入那黑暗的地牢,
当骤然的寂静使我离开这个世界,
我将会履行我的诺言,
来挽救我们萎靡不振的太古。”
周围的骁将们说道:今晚大战在即,尚若这是神的旨意,
我们将拼死来结束这最后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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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当黄昏隔绝了白昼的轨迹,
那疲惫的王子就将再一次点燃这古老的火把。
尚烽伫立在碎石的悬崖之上,
昏暗的晚霞映照着他海一般潇洒的面容,
命运定格着他坚毅执着的信仰;
夜的迷雾渐渐被狂风驱散,
这狂风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但它却无法驱散尚烽内心深处那无边的恐惧,
因为在这狂风怒吼着的暮霭之中,
到处混杂着致命的危机。
他看见——
那庞然的魔门渐渐敞开,
黑夜的火光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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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的军营之中)
夜渐深邃,
什么才能抵御住黑夜的侵袭?
昏暗的火光映照着尚烽满面的愁容,
一场拼杀撕扯着他纷繁的思绪;
勇士们的身躯烧灼着冰冷的铠甲,
武器的利刃在火把的微光中诉说着他们纷繁的思绪。
亚深对尚烽说道:“我将这八十名骁将交付与你;
他们曾是我们最勇敢的战士,
勇士们将以沸腾的鲜血守护你高贵的身躯。”
微弱的光线使我们熟知了骁将们的面容,
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之上,
唯有他们的意念为我们留下了勇气的痕迹。
当,
最后一抹光明隐去,
勇士们早以他们血染的披风——
将这黑暗的世界所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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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之中,
尚烽以玄奥的智慧对八十名骁将说道:
“我将与你们一同抵达那未曾涉足的地方,
无论将经受什么样的耗竭,
无论那敛迹的白昼将做出怎样的诠释,
我都将与你们一起承受岁月的蹂躏与侵蚀。
我们的战败将是一场骗局——但今夜,
命运的绳索将我们八十一名骁将捆绑在一起,
这绝不是一场战争的儿戏!
事不宜迟,
现在,就让我们前往那魔门紧锁的地域。
这将是我最为宝贵的选择,——是真诚还是虚伪,
我将毅然坚持下去!
当一束刀光划过,
我们平凡的命运注定将被它撕破——
但勇敢的人终将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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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仿佛是看不清的魔鬼,
它安静地将我们注视着,
加速着我们的死去。
我们远离了光的庇护,
远离了断壁残垣的营地,
血染的披风载着我们抵达今夜的战场,
昔日的利刃将再次为历史书写它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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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勇士对尚烽说道:
“当我们来到这魔墙高耸着的战场,
从此就注定我们断绝了希望的归途;
这死静的时刻是多么可怕,
我心中的烈火似乎就要因这黑暗而又死静的时刻所熄灭。
看那古老的北方之门,
它仿佛高耸直达天际,
我们如何将它战胜?
我们如何将它抵御?
这火把的光渐渐沉寂,
那黑夜的侵蚀似乎将使我们消失在这远古的世纪。”
尚烽:“我似乎听见了历史的声音,
它在黑夜的边缘歌唱着……
是那无法选择的命运——
使我们将此刻装点就绪。
如果你我眼中的世界肮脏无比,
就注定了我们无处可逃!
如果我们眼中的世界肮脏无比,
就注定我们将在历史的尘埃中销声匿迹。
我们只要战败!
战争的骗局将是一场换取和平的游戏。
再高的石墙又怎能将我们阻挡,
催命的毒药又怎能遏阻我们灵魂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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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遮掩着我们血染的铠甲,
那绳索的尽头催促着我们告别昔日的土地;
然而曙光依旧在这黑暗的峭壁上攀爬着,
然而勇士们的生命依旧在这死亡的绳索上挣扎着,
我想,只要一希尚在,
那炉中的烈火便会向他们扑去!
午夜的钟声,
仿佛饥饿的豺狼在呼唤着它的同党;
午夜的月光,
仿佛黑暗中煎熬着的囚徒在诉说着他渴望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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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之上)
尚烽:“当我们抵达这绳索的尽头,
当我们攀上这人们无法触及的禁地——
那骤然的寂静虽将我们所吞噬,
但那荆棘的路途确依旧将我们执着的信念所唤起。”
一名勇士(谨慎地):
“我无法理解这其中深奥的含义,
这究竟是战争,
还是一场扯谎的游戏?
潜藏的杀气令我窒息,
然而我却不曾看见敌人的踪迹。
未来的苦难在向我们招手,
但在这寂静的时刻,
我内心的深处却充斥着由来已久的恐惧和惊奇。”
尚烽:“尊贵的客人既然无人相迎,
不如我们亲自探索这令人胆怯之地;
前进的方向由我来指引,
那未曾熟知的轨迹也理当由我来开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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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拖动着长矛沉重的身躯走在魔门之上,
那摇曳不定的火光似乎将路途为他一个人所照亮,
但勇士们紧随其后,
小心翼翼。
前行的步伐使他们忘记了归途的方向,
不断泛起的迷雾向他们告诫着月光渐逝的痕迹。
(当他们来到一处险要的地方)
当黑暗达到极致,
这无疑是战争的另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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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骤然腾起,
邪冬的诡计居心叵测,
但他千百万的士卒却无法识破他格调深邃的心意。
那挥舞着的刀枪在火把的微光中闪烁着,
那激昂的一幕在人们的脑海中谱写着新的旋律。
邪冬坐在他高贵的宝座之上,
却无法解读尚烽王子深夜来访的用意。
邪冬说道:“门外的战场不能够使你们得逞,
莫非亚深以为,
凭你们几个披着裹尸布的小卒得以将白昼延续?
死亡早已向你们的人民逼近,
那血染的铁蹄将践踏这千疮百孔的土地。”
尚烽:“这世界不断的有人死去,
又不断的有人获得新的生命,
那生命的恩赐是永恒的安抚,
还是不朽的痕迹?
然而他赐予我的生命,
就如同那燃烧着的火把——
就是这烧灼着的灵魂,
他穿越了不可抗拒的午夜,
就是他使我紧握着这一把沉重的长矛,
这长矛将划出那道刺穿你心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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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举起长矛)
尚烽:“你,是毫不相干的仇家?
你,是仇深似海的宿敌!
那磨练人生的火焰是我深藏的幽思,
那鲜血浸染了的披风是我们浩气磅礴的气势。”
(回头向勇士们)
尚烽:“是谁剥夺了我们的和平,
是谁践踏着我们的土地?
我们无尽的痛苦从何而来?
我们沉重的长矛又将刺向谁的头颅!”
勇士们每一寸烧灼着的肌肤,
每一块震颤着的血肉,
每一滴沸腾着的鲜血——
都在尚烽神谕般激昂的话语中更加灼热!更加震颤!更加滚烫!
八十名勇士大喊着的杀声,
使邪冬千百万的士卒无法抵挡;
但他们却井然有序地固守着他们固若金汤的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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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紧锁着的是愤怒,
就是这愤怒使他们挥舞起强健的臂膀。
战士们完全陶醉在厮杀之中,
死亡无法将他们阻止——
直到他们的声音在夜幕中消逝殆尽……
直到鲜血离开那沾染过它们的外衣……
是安逸的雾,遮住了我们的眼睛,
使我们不能够将昔日的杀谬所看清。
曾经璀璨的世界早已黯然无光,
唯有那远去的历史低垂着头——
向我们诉说着那一刻疯狂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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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亘古未有的战争,
这是漠然混沌的思索,
这是迷惑是侵蚀,
这是徒劳是黑夜之中抹不去的一束光阴。
微弱的希望在午夜中挣扎,
历史的黑暗,
将始终无法遮挡这一束微弱的光明。
勇士们将在永恒的搏杀之中毁灭自己;
但在这进退维谷的战场之上,
唯有不羁的灵魂在释放着他们全部的生命。
邪冬怒目而视,
他千百万的士卒竟无法击溃尚烽与那八十名骁将们的意志!
是混沌是思索,
是颦蹙是忧愁,
这一切都不能够将死去的灵魂所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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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冬石破天惊的话语将遏阻死亡的蔓延,
但他始终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一分,一秒——时间就是杀手——仿佛尚烽手中的利刃,
永不停歇地剥夺着魔军的生命;
然而骁将们却毫发无伤(尚烽和他的战士们)。
黎明,在太阳染红了的天边向尚烽挥手,
然而这唾手可得的胜利确只是一场不易识破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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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是绮丽的光——
它将唤起黑夜之中沉睡着的一束光明。
看!那是亚深的军团——
他们已在黎明的前夕向着那北方之门逼近。
谁能够阻挡时间的流逝?
谁又能抵御黎明的洗礼!
“学者”的国度终将在历史的一刻间消逝,(指支配魔域山脉的太阳神)
人们所有的努力终将被命运的旋律所抗拒。
听!那是南方传来的铁蹄的声音,
亚深的军团已然在黎明的前夕向着那邪恶之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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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冬极目望去,
那犀利的一幕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曾经目空一切,
但此刻这末世的一幕又怎能不使他望而畏怯!
“时间”,一分……一秒……它将永不停歇……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低诉着——
历史的结局将无法逃脱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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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最后一幕)
亚深的内心深处:当我们的铁蹄踏过昨天的坟墓(指军队经过的战场),
那昔日的厮杀仿佛渐逝的黑夜般遥远。
黑夜,退隐——
我似乎看见,
那些充斥着杀声的记忆在黎明的硝烟中愈来飘渺……
我似乎看见,
那些热血沸腾着的胸膛在黎明的炊烟之中——从此将不再燃烧。
魔门之前,亚深说道:
“邪冬,你的末日就在此地!
是宽恕,是求饶,
都不能够将我坚定的意志从旁干扰!
我们微不足道的抵抗似一把淬毒的匕首,
他将根深蒂固插进你的心脏!
这硕大的门户宛如你的墓碑,
这北方的一抔黄土就是你灵魂的地牢!”
魔门之上,邪冬说道:
“是毁灭,是死亡,还是苦难的折磨?
这一切,无非是我的命运在人们的苛责中燃烧!
‘悲’,的我曾在至高无上的神殿之下徘徊,
但那无上的权利终不能使我摆脱它的缠绕。
我将‘学者’的意愿所诠释,但却不能够达到极致。
如今你亚深就在眼下,
我又怎能将你轻易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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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国王在玄奥的语言中奋力拼杀,但那愚蠢的“虚荣心”却始终不肯让步)
尚烽将盾牌抛向长空,——
似乎是那盾牌坠地的巨大声响将他们的对话所割断。
尚烽走到墙边,
他拖动着疲乏无力的嘴角在肃穆之中说道:
“黑暗与光明之间将永存平衡!
正如烈日永远无法将黑夜所吞噬,
血月永远无法将白昼所蚕食。
日升月逝,命运的安排将无从抗拒!
我们每个人都簇拥着自己唯一的一次生命,
就在这唯一的一次生存的时间里,
我们将迫使自己唤起我们最炫金的一次命运。
所以我将向自己告诫,
‘我生命中的每一刻我都将尽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生命中的每一刻我都将尽力去完成我所许下的承诺!’
此时此地,
我愿以我的命运与生命将明天的和平所勾勒;
此时此地,
我愿以我沸腾的鲜血与自由将太古的未来所换取。”
八十名骁将用那激昂、震颤的声音齐声说道:
“我们将誓死追随尚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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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在被囚禁的最后一刻,他的双眼向着远方的地平线久久凝视)
尚烽:“这世界何等空虚,
仿佛一盏盖满灰尘的破坛,
指使着我们耗尽这生命的全部;
然而黎明却走在我们的道路之上,
指引着我们追随它坚毅的信仰。
生命的火烛在墙壁上喋喋不休,
曾经的人们却早已深陷蛛网。
一扇大门将我召唤,
一股魔雾立时消散,
我理当走进那旧物之门,
将这一束火把为历史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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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世界的战争就此告一段落。
亚深沉思着,
邪冬沉思着,
但历史的野心与贪婪绝不会就此罢手。
“学者”的勇士们终将发轫登程;
然而在这八十一名骁将虔敬执着的信仰背后,
那古老的秘密早已将无知的人们所欺瞒诓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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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缓缓落下)
从此,尚烽与那八十一名骁将们面对着的将是愁思弥漫着的牢房,
从此,他们将面对着的是春风永远唤不醒的冬天。
亚深的军团在这崭新的黎明消失在那南方的地平线之上;
然而这和平的光,
却将尚烽的使命载向那新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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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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