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缔造史》第一幕《朗城的战争》孙一嵩

发表于-2011年02月25日 凌晨0:49评论-4条

献词

这一刻,魔君已将费朗城所攻陷,

我们的世界正走在破碎的边缘,

利益注定了永无休止的纷争,

死亡正在轻叩着每一个人的心弦;

这本是和谐的世界,

我们的女神将它所缔造,

当魔君禁锢了羲和的力量,

从此这世界便走向那失落的深渊;

是什么点燃了战火?

又是什么驱散了硝烟?

未来我们又将缔造怎样的世界?

且看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诗篇。 

第一场 朗城的战争 

(帷幕拉开)

那空洞的眼中将源源不断流出这赤红的鲜血,

他们犹豫不定停滞不前,

只因那万恶的魔君尚未给予真理的指引;

或是一股轻微的火焰,

但它必将穷尽花招。

我深知一个疯狂的姿势,

那是一滴不为人知的火焰,

它如同黑夜一般腾空而出,

其中精华不难领会:

若非鲜血从我们脆弱的唇边淌过,

恐惧就将占据每一寸空间。

古老的世界正在衰弱,

我们只能向荒凉的深山躲去;

曙光在黑暗的峭壁攀爬,

在死亡的缝隙中挣扎,

只要一希尚在,

那炉中的烈火便会向他扑去。

当理智变为荒谬,

我们唯有赢得时间。

`

`

我们的世界伫立着十条山脉,

它们见证着太古的文明;

我们的天空悬挂着十个太阳,

他们将不同的世界所豁亮。(羲和主宰众神)

我们的历史有它的法则:

倘若一条山脉意图太古,

我们的文明将难逃厄运。

北方的主人正在现身,

东方的世界早已沦陷,

太索山脉早已堕入魔君之手,

我们的世界不久便将被那入云的巨石砸成废墟,

人们将带着染红的血冠而痛苦死去。

`

`

黑暗中孕育着光明,

邪恶中孕育着希望,

正值魔君向我们进犯之际,

在那光明所属的国度,

王城正孕育着太古世界的救主——

亚深将引导我们走出这不可抗拒的午夜。

漩涡般的黑暗虽将我们包围,

但他的话却象一盏明灯豁亮了人们心中那蒙昧的野性。

假想中连同着一个虚伪的幻想,

当黎明悄然而至——

我们就将冲破这死一般的黑夜。

`

`

一个谎言又岂能将这世界所拘禁,

事物的存在必将遵循它的道理:

魔域的大军在雾霭中悄然向我们逼近,

他们势不可当——

染血的铁蹄在淤泥中踏过,

那永恒的意志摧残着这些苍翠枯萎的心灵。

魔族的储君罗冬秉承着无上的权力,

然而魔君的次子邪冬却迫使他哥哥向着那被遗落了的山脉前行。(邪冬陷害了罗冬,罗冬被迫离开)

直到抵达那没落的土地,

罗冬将在此建立新的誓言。

`

`

捷足的魔君未卜先知:

是那上神滞阻了他的归途,

似乎战争的尽头就是绝望。

魔君在沉沦中反思,

那纷乱的思绪将耗尽他全部的生命。

`

`

朗城的战争将是血染的悲壮,

但勇士们的灵魂将在战争中得以永存。

永恒的学者们(十个太阳神的形象)冰封着我们的世界,

却依然无法与黑暗抗衡。

是上神不曾慷慨,

人们只能在短促的生命中向死亡踱去。

落雪在黎明的尽头纷乱着,

勇士们火一样的铠甲将成为它安息的床榻;

从此也将被带入深渊的,

是那凶横袭扰着我们的黑夜,

它将被这一片圣洁的光明所放逐。

`

`

亚深的军团将在深冬的黎明起程,

他们将在告别的第七个黄昏抵达那雾霭缭绕着的朗城。

永恒的学者瑞目注视:(学者是第一个太阳神的形象,他主宰着帝王山脉)

当世界一团混沌,

当心灵沉沦诡秘,

她(羲和女神)将以怎样的意志解开这深冬的枷锁。

夜渐盲深,

在这萧索的世界之上,

魔族的骑士将以血剑催逼午夜的降临,

碎雪覆盖着太古的眼睑,

死亡凝结着朗城的空气。

`

`

战争的号角在崖边歌颂着黎明的姿态。

那本是魔君的意愿:他当以持久的思想将世界固定,

但此刻兵临城下,

那曾经的寓言又将如何实现?

我看见飞舞着的刀枪,

我看见呻吟着的生命——

他是高贵的北方之主,

却无法赎回这战争的罪过。

勇士们在生与死的火焰中承受煎熬,

在冷漠无耻的厮杀中名扬遐迩,

直到太阳堕入春天的床榻,

直到人们弃却那纷繁的想法。(预示着战争将会结束,魔族将被驱逐)

`

`

雪花飘落在这漆黑的夜里,

北方的军团将在人们的眼中渐渐融化——

直到夜色浸透了时间的灵魂,

直到鲜血沾染了黑夜的外衣……

人们依然注视着——

谁又能透露这潜藏的秘密!

一个叛徒的声音(令人厌恶):

“什么才能得以经久,

唯有谄媚的人才有真理;

我深知着魔君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勉强牵动着已被冻僵的嘴角,

却无法将自己赎回。”

(叛徒趁机逃跑,他是罗冬的心腹,却是邪冬的爪牙)

那叛徒的声音(谄媚):

“当真理在漆黑的心灵之中徘徊不退,

我万能的邪冬,

我为什么将您在尘埃中找寻?

是您安排了这一场不易察觉的圈套!

它将在太古的光阴中长存——

直至白昼与黑夜就此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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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占领下的费朗城)

朗城之中阴云密布,烟尘迷茫。

一双明眸徘徊不定,

将军的眼睛在深渊中隐瞒(魔君的心腹,邪冬的爪牙):

魔族将军:“我似乎看见了历史的漩涡,

次子的明智之举必将注定这沉沦的寓言;

罗冬的傲慢将会毁灭您的英明,

他的血刃终将书写叛逆的诗篇。

瞧那柄沾染过鲜血的利刃,

它将向着那纷乱的历史走去,

那幻影之中凝固着死者的血液,

若许多年过去——

谁又会将这旧物称赞?”

魔君:“怀疑的双眼将你我注视着,

那北方的家门却为我们敞开着,

这苦战的果实为谁而摘?

谁又是这古老世界中的愚者?

啊!罗冬,

你背叛了我!

你背叛了你的父亲!”(魔君病逝,众人哀悼)

`

`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谎言。

(邪冬)

邪冬:“蒸腾的烟雾使世界复苏,

在这迷一般纷乱的黑夜之中,

我以这一把剧毒的匕首刺进父亲的心脏。

穿越繁星迷乱的夜空,

穿越浩瀚无垠的汪洋,

那是一幕怎样的场景?

一样的阿谀奉承,

一样的富丽堂皇,

但一切的梦想终将破碎,

所有的拼搏终将失败。

啊,罗东!

是谁被禁锢在怒火中燃烧?

谁又窘困于无边的恐惧?

魔族的门户为谁敞开?

这古老的世界将等待她的到来。”

` 

`

亚深恬然凝望,

夜晚的幻影渐渐消散,

冷却的古迹苍翠枯朽;

谁将寓言透露于他,

那旧物之门又将为谁而敞开?

一片光明闪烁不定,

震颤的世界正悄然膨胀——

(两军阵前)

一团浓烟将白昼遮蔽,

在这战争与死亡的门前,

唯有震颤着的大地,唯有恐惧在此倒戈沉沙。

黑夜依然在此逗留,

这是沦陷的白昼!

亚深的内心:“这一颗激愤的心在黑暗中烧得通红——

或许不再有混沌的黑夜,

或许不能再缓解这割破的伤痛,

但我仍将扯断这捆绑自由的绳索,

为自己赢得这唯一的诺言。”

邪冬高傲地站在朗城的城墙上:

“亚深,

你可知在这杀伐与死亡的战场之上,

唯有挣扎着的生命得以苟存;

怒火如何煽起,你我如何奋战——

终将被这深渊的讥嘲所吞噬。

绝望就在此地,

但总有人不断向前追寻,

总有人愿在夜路中向前探索;

他们是如此愚蠢,

在这死亡的门户,

又怎能逃脱这厄运的侵袭!”

亚深:“我曾备受折磨,

是怜悯的占据,或是仇恨的吞噬,

都不能够阻止我寻求那万物的蓬勃之源。

苦难使我成为了征战沙场的骁将,

即使有那谬论的谴责,

也无法阻止我点起那普照夜空的火把,

将这追寻真理的路途来照亮。”

黑夜中的人们将永远探寻着熄灭了的微温余烬——

它躲在寂寥的背后,

它躲在幽暗的背后,

后人将永远将勇者祭奠。

`

`

(亚深在这场惨烈的厮杀前最后致词)

亚深向他的战士们:“我们无法将任何事物改变,

但穿越了荒烟没落的山川,

就注定了历史将走过我们的世界;

黑夜的腹中将升起新的光明,

即使它挂在遥远的苍穹之上,

我也将献出这最后的一束光线为你们去指引那光明的所在。

完成这最后的战争,

当黑夜走过,

我们将触及黎明最后的一束脉搏!

勇士们,

让我们为了这最后的荣誉,

夺回那曾经属于我们的家园!”

`

`

勇士们嘶喊着向费朗城冲去,

但他们又怎能翻越那不可逾越的壁垒。

那是被恐惧包围着的心灵,

那是被黑夜缠绕着的身体,

是粗俗的谩骂,

或是忐忑的窥望——

他们又怎能轻易地将它跨过。

战争不过是恍惚的骗局,

古老的秘密早已根深蒂固潜藏于此,

心跳若不停止,

它又怎能显露出历史的奥秘。

勇士的盾牌将会破碎,

使命的背后将留下鲜血的痕迹。

但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

邪冬又怎么抵挡亚神的意志!

朗城的战火燃烧了六天六夜,

直到第七个黎明点亮了这一片国度。

`

`

(这一刻魔族战败,邪冬逃回北方)

黎明,

将黑夜之门紧锁,

萌发的新芽蔓延在这冰雪的世界之上,——

逃离这岩隙的禁锢,

穿越那洪流的阻遏;

一层纱罩将战争遮住,

陨落的星辰将弃置这沉睡的残壳。

`

`

(亚深在朗城之中对他的将士们诉说)

破晓的黎明在此守候,

破碎的世界终将自冰封中解救。

朗城之中亚深以绵延的寓言诉说着尽头,

亚深:“迈进黎明的门廊,

告别黑夜的尽头,

我曾如此可求,

但他们却不断透露出这结局的征兆;

看这一柄利刃曾抵挡过什么——

那烧灼的箭翎却为何逗留?

我无法忘却那仇恨的折磨,

它使这一股烈火自我胸中煽起,

我理当扛着年迈的皱纹来结束这战争的骗局。

但此刻,

让我们为胜利而欢呼!

让我们为死去的英灵而欢呼!”(众人欢呼)

`

`

(午夜,亚深独自一人在昔日的战场之上)

亚深:“什么才是救赎的门径?

它困扰着我……

就是那永恒的困扰指引我抵达这曾经的战场;

我曾深陷迷途……

就是那迷途中的声音指引我抵达这安静的地方。

凯旋的号角将从东方响起,

但他们怎知这不过是我的志向!

曾经的创伤无处不在,

当战争悄然而逝——

我往日的承诺又将如何实现?

祈祷的声音仿佛一把剧毒的匕首刺痛着我悲痛欲绝的灵魂,

但他们的声音却将唤起那不可思议的力量。”

朗城的亡魂向亚深哭诉:

“您以轻盈的梦幻将我们造就,

当一股魔雾笼罩太古,

是您将铁一般的禁链所捣毁;

当疲乏将我们的肉体所折磨,

又是您将那命运的咽喉所隔断——

苦难曾将我们的胸膛所堵塞,

那烟雾曾是笼罩黎明的乌云,

然而我们已将它从这神圣的地域中所放逐;

如今这枯萎的残壳折磨着我们,

您当如何将这诺言实现?

无望的等待是仇恨的温床,

谁又能将它的侵袭与扩散所阻挡!

我们的灵魂,

何时才能得到您那唯一的承诺?”

亚深的良心在谴责中徘徊,

他的诺言又将如何实现?

`

`

这是现实中隐蔽着的谎言(亚深欺骗了他们)——

亚深:“永恒的星辰属于你们,

他们将在永恒的秘密中得以显形,

曾经的战道深沉、幽远,

它将褪色你们无尽的仇恨。

朗城的河谷,幽深的岩洞,

在那里你们将等待我的归来。”

一个声音置疑着——

亡灵:“寻找从黑夜抵达白昼的路途,

追逐那似是而非的幻想,

谁又能摆脱欲念的缠绕与袭扰,

谁又能阻止尘埃的落定与侵袭;

黑夜的纱罩将蒙惑光明的所在,

那寂静已被唤醒,

但我们怎能知道他潜藏鬼胎!

这是灵魂深处的堕落还是救赎?

我看见一道暮光闪过峡谷。”

(亡灵们缓缓退去)

`

` 

(一个声音向亚深暗示着)

亚深自梦中惊醒:

“这唯一的苦难使万物痛彻至今,

我环顾着这古老的世界,

在那北方之门的深处,

熊熊的烈火正在燃烧,

透过它深渊的讥嘲,

我仿佛看见一条绳索禁锢着那旧物之门,

我曾多年荒疏了它的存在,

而如今却将使那一场战火上演。

是什么诱使人们走上这不归的路途,

穿越那漆深幽远的森林,

我将为众神折断邪冬手中那柄血染的利剑。”

`

`

(尚烽登场)

尚烽深思熟虑:

“我们有朝一日必将战死沙场。”(尚烽是博朗城主之子)

(但他的命运早已书写)

尚烽:“穿越漆黑的走廊,

我又怎能再向他恳求!

这是无尽的杀伐,

我却只见他高举着他的权杖。

他们随心所欲,他们肆意横行,

我看见——唯有贪婪将这个芜杂的世界充斥,

我看见——唯有怯懦阻碍着善良的人们前行。”

`

`

(亚深的军团在北方之门苦战,战争持续两年之后)

(军营之中,亚深召开会议)

亚深:“一盏明灯苍然失色,

一柄利器刃锋将顿;

长久以来,

我无法摆脱我昏沉的梦魇的困扰,

但唯有这恍惚迷离的梦才能够指引我抵达真相。”

博朗城主:“枷锁曾是你我的饰物,

而如今,

是勇者的鲜血将它们所毁灭;

我们为什么身在此地?

这旷古至今的黑暗时代又将如何磨灭?”

(亚深将目光投向博朗城的王子尚烽):

亚深:“我南方的王子,

我看见——

你的身体中流淌着永恒的火焰,

我仿佛记起,

那是不朽的预言!——

在那尘封已久的北方之门,

一条隧道将引你抵达那幽暗的房间;

穿越古老的旧物之门,

你将在奇妙的旅途中得到答案。”

`

`

熊熊的火焰在此燃烧,

沉沉的密语理当显形。

撕碎这沉重的罗网,

踏上那奇妙的路途,

要么将她找到(救世主),

要么蒙混过这一生的遏阻;

一颗虔诚的心为我们指引,

十颗古老的太阳将我们摆布;

纵有死神的遏阻,

也无法将尚烽的孤舟所颠覆。

明天的战争将使尚烽成为北方的囚徒,

在那深渊的地牢,

唯有信念将他庇护。

诸侯们向尚烽恳求:

穿越那三扇旧物之门,

为明天的世界找寻太古的救主。

`

`

黎明的露珠被谁吹落?

尚烽的旅途又将由谁载他抵达那陌生的地域?

学者披挂着神秘的外衣自远古中走来,

当勇士踏进魔域的牢门,

又当由谁保护他的躯体?

永恒的学者在黎明中将阿索唤醒,(阿索是战争中死去的勇士)

破晓的灵魂将完成这冒险的游戏。

`

`

阿索:“我早已迷途于那黑暗的森林,

但宿命的本意又为何给了我这新的躯体?

我似乎看见那最后的一幕,

我似乎看见那最后的骗局——

我看见南方的王子高举着盾牌,

我看见勇士们固守着那险隘的阵地;

勇士们虽已凝起那股最后的力量,

但它们却仍在沙场中向监牢踱去。”

`

`

白昼将尽,

夜晚的钟声催促着亚深宣读这最后的战役——

(亚深的军营之中,诸侯们正在策划着一场骗局)

亚深:“许下那庄重的承诺,

就意味着在这永恒的历史之中,

我们唯有冲破重重的险阻,

才能够抵达那永恒的真谛。

我无畏的尚烽,

纵使那扇邪恶的魔域之门将你的归途所遏阻——

但为了使我们的世界从那黑暗的旋涡中解救,

你我又怎能默许这悲惨历史成为现实?

黎明的女神得以显形,

是因为沉睡的山脉为我们缔造了学者的旨意!”

`

`

那命运的默念将以虔诚之火向我们吐露:

干枯的树丫正在燃烧。

朦胧的黑夜仍在冥思苦想:

追寻的火把仍在探索,

那蒸腾的历史仍在窥望,

追逐的歌声自何处响起,

他将唾弃这贪婪的主张。

古老的黑夜自黎明中陨落,

生存的苦难却永无休止;

我们努力迎合着的这个世界——

它给予我们的恐惧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魔墙。

丢弃的铠甲在河流中消失,

曾经的回忆仿佛一场虚无的幻想。

`

`

当灰烬的余火叹息着,

当那凝霜的门窗渐渐为明天的人们所敞开,

我们深知,

在这凄凉的土地上——

我们将拒绝那轻蔑的微笑

我们将拒绝那叹息的泪水

(诸侯们围坐在火旁边,沉毅的尚烽久久凝视着……)

亚深说道:“当灵魂与生命一同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中,

我们将如何领悟这其中深奥的含义,

你们听,

那狂风猛烈地吹打着枯萎的枝条,

难道在我们这个冰冷的世界,

只有人们的叹息声在这尘封的历史中走过?”

戈雷城主打断了亚深的话,

他注视着尚烽说道:

“我们必须要终止这无尽杀戮,

即使和谈邪冬也无法再将这战争的火海所重点,

那永恒的学者早已预言——

南方的王子尚烽将为我们赢得和平的希望。”

千尼城主:“学者的志向我们怎能诠释!

数百年的和平仍将使我们走向灭亡!

尚烽的付出将是无私且伟大的使命,

然而我们仍将为我们的使命所遵守誓言。

可那冰冷阴沉的怨恨呀,

它无时不在荡尽着我们疲乏无力的生命。”

亚深:“啊!这究竟是真理的指引,还是那虚假的伪装?”

`

`

尚烽无法容忍,

亚深的话仿佛一杯毒酒,

他想毒死所有曾经尊重过他的人们,

在王子看来亚深无非一个双颊挂满了谎言的国王——

但他的计划却是真实的,

学者的预言却是真实的。

尚烽沉思着:倘若在魔域之门的地牢中真有这样三面镜子,

他必定将完成自己的使命。

但此刻,他要让亚深在他的语言中无地自容。

尚烽:“亡者的怨恨无疑是你咎由自取!

充斥着仇恨的灵魂怎能抵达羲和的天堂?

一道高耸的围墙禁锢着,

一群被诅咒的灵魂哭泣着,

他们曾在幻想的苦海中疲乏无力地挣扎着,

为了自己灰暗的前途思索着,

是希望的火把吸引着他们,

但他们却与那和平的世界相分两隔;

难道这是你亚深精神上的迟钝,

难道这是你亚深行为上的懒惰!

然而那无数双眼眸却仍在漆黑的洞穴之中反索盼望。

即使你的计划成功,

你命运的归途却将埋葬在那浓雾的深处,

他们如何被历史囚禁!

又是谁使他们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

`

亚深无法抵挡他的讽刺,

他想辩解却又无法支配自己的良知。

亚深:“这并非我的过错!”

尚烽继续说道:“那错在何处!

战争的终点无非将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惆怅与死亡。

我看见——

走兽在山洞的入口奔跑着,

我看见——

勇士们的骸骨被他们撕扯着,

更多的苦难仍将被我们所承受。

我将潜入那黑暗的地牢,

当骤然的寂静使我离开这个世界,

我将会履行我的诺言,

来挽救我们萎靡不振的太古。”

周围的骁将们说道:今晚大战在即,尚若这是神的旨意,

我们将拼死来结束这最后的战役。

`

`

(黄昏)

当黄昏隔绝了白昼的轨迹,

那疲惫的王子就将再一次点燃这古老的火把。

尚烽伫立在碎石的悬崖之上,

昏暗的晚霞映照着他海一般潇洒的面容,

命运定格着他坚毅执着的信仰;

夜的迷雾渐渐被狂风驱散,

这狂风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但它却无法驱散尚烽内心深处那无边的恐惧,

因为在这狂风怒吼着的暮霭之中,

到处混杂着致命的危机。

他看见——

那庞然的魔门渐渐敞开,

黑夜的火光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到来。

`

`

(亚深的军营之中)

夜渐深邃,

什么才能抵御住黑夜的侵袭?

昏暗的火光映照着尚烽满面的愁容,

一场拼杀撕扯着他纷繁的思绪;

勇士们的身躯烧灼着冰冷的铠甲,

武器的利刃在火把的微光中诉说着他们纷繁的思绪。

亚深对尚烽说道:“我将这八十名骁将交付与你;

他们曾是我们最勇敢的战士,

勇士们将以沸腾的鲜血守护你高贵的身躯。”

微弱的光线使我们熟知了骁将们的面容,

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之上,

唯有他们的意念为我们留下了勇气的痕迹。

当,

最后一抹光明隐去,

勇士们早以他们血染的披风——

将这黑暗的世界所装饰。

`

`

朦胧之中,

尚烽以玄奥的智慧对八十名骁将说道:

“我将与你们一同抵达那未曾涉足的地方,

无论将经受什么样的耗竭,

无论那敛迹的白昼将做出怎样的诠释,

我都将与你们一起承受岁月的蹂躏与侵蚀。

我们的战败将是一场骗局——但今夜,

命运的绳索将我们八十一名骁将捆绑在一起,

这绝不是一场战争的儿戏!

事不宜迟,

现在,就让我们前往那魔门紧锁的地域。

这将是我最为宝贵的选择,——是真诚还是虚伪,

我将毅然坚持下去!

当一束刀光划过,

我们平凡的命运注定将被它撕破——

但勇敢的人终将坚持下去!”

`

`

夜,仿佛是看不清的魔鬼,

它安静地将我们注视着,

加速着我们的死去。

我们远离了光的庇护,

远离了断壁残垣的营地,

血染的披风载着我们抵达今夜的战场,

昔日的利刃将再次为历史书写它的痕迹。

`

`

一名勇士对尚烽说道:

“当我们来到这魔墙高耸着的战场,

从此就注定我们断绝了希望的归途;

这死静的时刻是多么可怕,

我心中的烈火似乎就要因这黑暗而又死静的时刻所熄灭。

看那古老的北方之门,

它仿佛高耸直达天际,

我们如何将它战胜?

我们如何将它抵御?

这火把的光渐渐沉寂,

那黑夜的侵蚀似乎将使我们消失在这远古的世纪。”

尚烽:“我似乎听见了历史的声音,

它在黑夜的边缘歌唱着……

是那无法选择的命运——

使我们将此刻装点就绪。

如果你我眼中的世界肮脏无比,

就注定了我们无处可逃!

如果我们眼中的世界肮脏无比,

就注定我们将在历史的尘埃中销声匿迹。

我们只要战败!

战争的骗局将是一场换取和平的游戏。

再高的石墙又怎能将我们阻挡,

催命的毒药又怎能遏阻我们灵魂的延续。”

`

`

夜,遮掩着我们血染的铠甲,

那绳索的尽头催促着我们告别昔日的土地;

然而曙光依旧在这黑暗的峭壁上攀爬着,

然而勇士们的生命依旧在这死亡的绳索上挣扎着,

我想,只要一希尚在,

那炉中的烈火便会向他们扑去!

午夜的钟声,

仿佛饥饿的豺狼在呼唤着它的同党;

午夜的月光,

仿佛黑暗中煎熬着的囚徒在诉说着他渴望的轨迹!

`

`

(魔门之上)

尚烽:“当我们抵达这绳索的尽头,

当我们攀上这人们无法触及的禁地——

那骤然的寂静虽将我们所吞噬,

但那荆棘的路途确依旧将我们执着的信念所唤起。”

一名勇士(谨慎地):

“我无法理解这其中深奥的含义,

这究竟是战争,

还是一场扯谎的游戏?

潜藏的杀气令我窒息,

然而我却不曾看见敌人的踪迹。

未来的苦难在向我们招手,

但在这寂静的时刻,

我内心的深处却充斥着由来已久的恐惧和惊奇。”

尚烽:“尊贵的客人既然无人相迎,

不如我们亲自探索这令人胆怯之地;

前进的方向由我来指引,

那未曾熟知的轨迹也理当由我来开辟。”

`

`

尚烽拖动着长矛沉重的身躯走在魔门之上,

那摇曳不定的火光似乎将路途为他一个人所照亮,

但勇士们紧随其后,

小心翼翼。

前行的步伐使他们忘记了归途的方向,

不断泛起的迷雾向他们告诫着月光渐逝的痕迹。

(当他们来到一处险要的地方)

当黑暗达到极致,

这无疑是战争的另一场骗局。

`

`

杀气骤然腾起,

邪冬的诡计居心叵测,

但他千百万的士卒却无法识破他格调深邃的心意。

那挥舞着的刀枪在火把的微光中闪烁着,

那激昂的一幕在人们的脑海中谱写着新的旋律。

邪冬坐在他高贵的宝座之上,

却无法解读尚烽王子深夜来访的用意。

邪冬说道:“门外的战场不能够使你们得逞,

莫非亚深以为,

凭你们几个披着裹尸布的小卒得以将白昼延续?

死亡早已向你们的人民逼近,

那血染的铁蹄将践踏这千疮百孔的土地。”

尚烽:“这世界不断的有人死去,

又不断的有人获得新的生命,

那生命的恩赐是永恒的安抚,

还是不朽的痕迹?

然而他赐予我的生命,

就如同那燃烧着的火把——

就是这烧灼着的灵魂,

他穿越了不可抗拒的午夜,

就是他使我紧握着这一把沉重的长矛,

这长矛将划出那道刺穿你心脏的痕迹。”

`

`

(尚烽举起长矛)

尚烽:“你,是毫不相干的仇家?

你,是仇深似海的宿敌!

那磨练人生的火焰是我深藏的幽思,

那鲜血浸染了的披风是我们浩气磅礴的气势。”

(回头向勇士们)

尚烽:“是谁剥夺了我们的和平,

是谁践踏着我们的土地?

我们无尽的痛苦从何而来?

我们沉重的长矛又将刺向谁的头颅!”

勇士们每一寸烧灼着的肌肤,

每一块震颤着的血肉,

每一滴沸腾着的鲜血——

都在尚烽神谕般激昂的话语中更加灼热!更加震颤!更加滚烫!

八十名勇士大喊着的杀声,

使邪冬千百万的士卒无法抵挡;

但他们却井然有序地固守着他们固若金汤的阵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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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紧锁着的是愤怒,

就是这愤怒使他们挥舞起强健的臂膀。

战士们完全陶醉在厮杀之中,

死亡无法将他们阻止——

直到他们的声音在夜幕中消逝殆尽……

直到鲜血离开那沾染过它们的外衣……

是安逸的雾,遮住了我们的眼睛,

使我们不能够将昔日的杀谬所看清。

曾经璀璨的世界早已黯然无光,

唯有那远去的历史低垂着头——

向我们诉说着那一刻疯狂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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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亘古未有的战争,

这是漠然混沌的思索,

这是迷惑是侵蚀,

这是徒劳是黑夜之中抹不去的一束光阴。

微弱的希望在午夜中挣扎,

历史的黑暗,

将始终无法遮挡这一束微弱的光明。

勇士们将在永恒的搏杀之中毁灭自己;

但在这进退维谷的战场之上,

唯有不羁的灵魂在释放着他们全部的生命。

邪冬怒目而视,

他千百万的士卒竟无法击溃尚烽与那八十名骁将们的意志!

是混沌是思索,

是颦蹙是忧愁,

这一切都不能够将死去的灵魂所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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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冬石破天惊的话语将遏阻死亡的蔓延,

但他始终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一分,一秒——时间就是杀手——仿佛尚烽手中的利刃,

永不停歇地剥夺着魔军的生命;

然而骁将们却毫发无伤(尚烽和他的战士们)。

黎明,在太阳染红了的天边向尚烽挥手,

然而这唾手可得的胜利确只是一场不易识破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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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是绮丽的光——

它将唤起黑夜之中沉睡着的一束光明。

看!那是亚深的军团——

他们已在黎明的前夕向着那北方之门逼近。

谁能够阻挡时间的流逝?

谁又能抵御黎明的洗礼!

“学者”的国度终将在历史的一刻间消逝,(指支配魔域山脉的太阳神)

人们所有的努力终将被命运的旋律所抗拒。

听!那是南方传来的铁蹄的声音,

亚深的军团已然在黎明的前夕向着那邪恶之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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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冬极目望去,

那犀利的一幕刺痛着他的眼睛。

他曾经目空一切,

但此刻这末世的一幕又怎能不使他望而畏怯!

“时间”,一分……一秒……它将永不停歇……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低诉着——

历史的结局将无法逃脱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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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最后一幕)

亚深的内心深处:当我们的铁蹄踏过昨天的坟墓(指军队经过的战场),

那昔日的厮杀仿佛渐逝的黑夜般遥远。

黑夜,退隐——

我似乎看见,

那些充斥着杀声的记忆在黎明的硝烟中愈来飘渺……

我似乎看见,

那些热血沸腾着的胸膛在黎明的炊烟之中——从此将不再燃烧。

魔门之前,亚深说道:

“邪冬,你的末日就在此地!

是宽恕,是求饶,

都不能够将我坚定的意志从旁干扰!

我们微不足道的抵抗似一把淬毒的匕首,

他将根深蒂固插进你的心脏!

这硕大的门户宛如你的墓碑,

这北方的一抔黄土就是你灵魂的地牢!”

魔门之上,邪冬说道:

“是毁灭,是死亡,还是苦难的折磨?

这一切,无非是我的命运在人们的苛责中燃烧!

‘悲’,的我曾在至高无上的神殿之下徘徊,

但那无上的权利终不能使我摆脱它的缠绕。

我将‘学者’的意愿所诠释,但却不能够达到极致。

如今你亚深就在眼下,

我又怎能将你轻易放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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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国王在玄奥的语言中奋力拼杀,但那愚蠢的“虚荣心”却始终不肯让步)

尚烽将盾牌抛向长空,——

似乎是那盾牌坠地的巨大声响将他们的对话所割断。

尚烽走到墙边,

他拖动着疲乏无力的嘴角在肃穆之中说道:

“黑暗与光明之间将永存平衡!

正如烈日永远无法将黑夜所吞噬,

血月永远无法将白昼所蚕食。

日升月逝,命运的安排将无从抗拒!

我们每个人都簇拥着自己唯一的一次生命,

就在这唯一的一次生存的时间里,

我们将迫使自己唤起我们最炫金的一次命运。

所以我将向自己告诫,

‘我生命中的每一刻我都将尽力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生命中的每一刻我都将尽力去完成我所许下的承诺!’

此时此地,

我愿以我的命运与生命将明天的和平所勾勒;

此时此地,

我愿以我沸腾的鲜血与自由将太古的未来所换取。”

八十名骁将用那激昂、震颤的声音齐声说道:

“我们将誓死追随尚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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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在被囚禁的最后一刻,他的双眼向着远方的地平线久久凝视)

尚烽:“这世界何等空虚,

仿佛一盏盖满灰尘的破坛,

指使着我们耗尽这生命的全部;

然而黎明却走在我们的道路之上,

指引着我们追随它坚毅的信仰。

生命的火烛在墙壁上喋喋不休,

曾经的人们却早已深陷蛛网。

一扇大门将我召唤,

一股魔雾立时消散,

我理当走进那旧物之门,

将这一束火把为历史点燃。

`

`

太古世界的战争就此告一段落。

亚深沉思着,

邪冬沉思着,

但历史的野心与贪婪绝不会就此罢手。

“学者”的勇士们终将发轫登程;

然而在这八十一名骁将虔敬执着的信仰背后,

那古老的秘密早已将无知的人们所欺瞒诓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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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幕缓缓落下)

从此,尚烽与那八十一名骁将们面对着的将是愁思弥漫着的牢房,

从此,他们将面对着的是春风永远唤不醒的冬天。

亚深的军团在这崭新的黎明消失在那南方的地平线之上;

然而这和平的光,

却将尚烽的使命载向那新的彼岸。

约1万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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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岁月留声点评:

长篇巨作!有思想有内涵,很值得一读。建议精华,推出欣赏!

文章评论共[4]个
西子xizi-评论

洋洋洒洒,功底非凡,赞,问好!at:2011年02月25日 上午10:54

孙一嵩-回复有什么用,写出来也等同无物一般 at:2011年07月24日 中午12:00

雨打月光-评论

笔力不凡……at:2011年02月25日 晚上10:22

孙一嵩-评论

今天的现代诗需要的是一次革命,一次变革,我们必须把现代诗与小说、戏剧、童话、神话等文体结合起来,这是历史的必然性,我相信这条道路是正确的,在我的一生中,只要能够完成这一部长篇诗体剧,就算成功了。看到这篇文章的诗人们请加我QQ675434746,at:2011年03月15日 凌晨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