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 亚深的命运
(帷幕拉开)
开场诗《是悲伤还是忧愁》
是悲伤,还是忧愁
它们都不能够将我所吞噬
只因我伫立在这云端的悬崖之上
那天边的黎明在不断地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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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悲伤,还是忧愁
它们都不能够将我所蚕食
只因在这夜已将尽的时刻
那希望的女神
早以她清晨的露珠将我所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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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黑夜就此消失
我将对人们诉说
那是悲伤!是忧愁!
它们都不能够使我所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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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门下的地牢,火把的微光,尚烽独自一人在他的囚室中)
尚烽:“假如自由是风,
我要让它吹散漫天的阴霾。
假如自由是云,
我要让它飞向更高的苍穹。
然而自由是梦,自由是尘,
自由是火把带来的一缕微光。
然而自由是迷,自由是毒,
自由是那阴暗中的我的冥思苦想。
我斟酌着,
这漫漫的分秒,当如何度过;
我沉思着,
那世界的轮廓,当如何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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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那,是邪恶的怂恿。
那,是破灭的期意。
一颗死去的心,正在将我所吞噬。
一个即将死去的使命它至今依旧高悬在这里。
那,是我所看不清的晨曦,
它使我在这绝望之中沉沉地置疑。
他在鲜花不曾绽放过的地方对我诉说:
午夜的囚牢之中,
那卑微的歌声将成为我哀愁的叹息。
是什么在此久久徘徊,
它似乎至今始终不肯离去。
时光荡涤着浑浊的生命,
岁月洗濯着我残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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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骤然的声音在梦中将我所唤起;
救赎的歌声,
在人世间传唱的确是如此安逸。
那是虔诚中的祈祷,
那是通往天堂的路途中的荆棘。
是黑暗将它掠夺,
是怯懦使人们将它所放弃。
夜,依然浑浊;
但他们始终不能够遏阻我找寻我命运中的轨迹。
我所承诺过的——将成为我的荣誉,
贪婪的人们——将永远沉湎于他们罪恶下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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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是现实?还是梦魇!
是妄言?还是真谛?
死寂——似一场暴雨,
使我在这苦难的汪洋之中无法沉毅。
这无尽的忧愁,
仿佛毒蛇般的锁链将我所折磨;
这无尽的噩梦却又似一场浮华的骗局般绮丽。
忧愁在牢房的墙壁上蔓延,
但我始终不能够看清它的轨迹。
魔国的狱卒徜徉在昏暗的深处,
我那渺小的使命似乎将在这昏暗中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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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囚室。阿索独自一人)
夜幕四合,
孤独的雾,猝然涌起。
阿索透过铁窗向空中凝望:
“我的灵魂——
他早已经死去;
唯余这枯涸的身躯苟活至今。
眷恋的雾将我所萦绕,
但那毫不相干的命运却将我的噩梦锁闭在这里。
是什么样的光在夜空中飞舞?
又是谁的意志催促他,
将我们的世界所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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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无尽的烦恼将我所萦绕——
这烦恼似战场上那嘈杂的旋律般将我的生命所唾弃。
我们的世界从此将远离严冬,
但春风中却依然潜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安逸的旋律催促着人们踱向死亡,
当暮色悄然而至,
那悲伤的“歌”,似乎也将成为我哀愁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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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黑暗之中,
我将无尽的光明潜藏在心中。
囚牢之中,我将至死追随那暗火的痕迹。
当,凛冽的寒风再次来临——
我将击碎这命运的禁链,
与尚烽一同离开这喧嚣之地。
囚牢中虽然死寂,
但太古世界却永无安宁。
和平虽已降临,
但贪婪的战火终将煽起。
学者!请您豁免我的罪过;
请您赐我以勇气——
去领会这生命中最为惊异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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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
惨淡的光阴转瞬即逝——
但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却依旧将尚烽与他的勇士们禁锢在这幽深的地牢。
阿索在牢中自语:
“有些人过着安逸的生活,
却在安逸中自堪堕落;
有些人过着苦难的生活,
然而无边的苦难却因他们的执著而坍塌溃散。
堕落——是他们永远洗不净的尘垢。
执著——却将为我们打开这深冬的枷锁。”
阿索起身,拖动着他衰弱的身躯走到窗前:
“我的眼前虽闪动着一片乌云,
但我却依然能够将它所看清!
那是泯灭的理想?
那是消失的足迹!”
(此刻黑暗的牢中光明骤现,“学者”自混沌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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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索拱手跪拜:
“谁将载我们引吭高歌?谁将使我们自混沌中苏醒?
黑暗中,是那闪烁的鲜花赐人们以力量。
危难中,是炯炯的明眸将那狡黠的诡计所攘除。
广阔之国,浩荡浊流,亘古轻纱——
那便是我们“永恒之神”的唯一恩赐!
他以智慧之水濡染着我们的土地,
而我却无法用语言将它所表达。
无尽的战争将成为永恒的蜕变,
魔门的一隅将载我们远离这古老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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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学者)
学者:“泪水簌簌流过,
黎明终将抵达;
我自深沉中思索,
我自历史中惊讶。
我悲愁地为人们所叹惋,
我慎重地将终点所勾画。
当黎明中的一只蝴蝶悄然而至——
那,便是我智慧深处最为睿智的想法。”
(言罢,“学者”自微光中缓缓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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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阿索独自一人)
阿索:“是什么在不停地撕扯着这黑暗中的一切,
又是什么在追逐着那早已消失了的想法?
午夜的大地一片死寂,
我放任着那悲愁的思绪堆积在我的脚下。
历史的声音夜夜徘徊在我的心中,
黑色的蜡笔夜夜在我的心中勾画。
命运,是漆黑的夜空。
使命,是黄昏后的晚霞!”
阿索迟疑片刻:
“不,没人会在意我的过去,
人们只看得见眼前的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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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绝望的地牢里,
曾经遗落了的时光在囚徒们的脑海中堆积着——
是那昏暗的火光,
唤起了他们纷繁的想法。
这样的使命不值得他们去为此付出,
这样的契约不足以将自己的灵魂所欺诈。
是什么碾碎了梦想,
又是什么摇摆着他们活下去的想法?
吸吮那希望的气息,
请学者赐他们以勇气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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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以后,模糊的形象)
尚烽:“太阳沉沉地坠在天边,
而我却看不见它的踪影。
那,是我们所遗落了的时光。
那,是我所得不到的记忆。
一个不曾完成的使命,
它将要死去;
但我又怎能听从那命运的安排!
但我又怎能把余生交付这窒息的气息!
我在悲苦中挣扎,
自由却在遥远的地方向我招手。
在这心灵锁闭着的地牢!
在这忧愁徘徊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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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烽支撑着他虚弱的身躯,抚摸着粗糙而又潮湿的墙面,他眼中的光,尚未消失)
尚烽:“啊,父亲,请原谅我的罪过;
一切都发生在那承诺过的地方,
一切都发生在那辉煌的时刻。
谁来拯救我的承诺,
我又将如何完成那黎明前的祈求?
无尽的黑暗将我所折磨,
而我却从未曾将我的使命所唾弃。
他是怎样的君王?
我是怎样的战士?
是他的疏忽?
还是我的过失?
这是坚硬的墙壁,
但它却无法将我自由的灵魂所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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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洗涤着曾经的信仰,
浮华蚕食着忠诚的意志。
曾经的承诺荡然无存,
曾经的强大无法延续。
勇士们的英灵在费朗河谷那幽深的岩洞中备受岁月的摧残,
但,人们却早已将他们的功绩所淡忘,
亚深却早已将他曾经的承诺所唾弃。
这是曾经的鲜血所换来的和平!
这是坚定的信仰所缔造的羽翼!
亚深从不曾将他们的灵魂所恩泽,
财富,将亚深的双眼所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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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详的夜晚正在蔓延,
那澄清的灵魂正在试图展开它勇猛的双翼,
一盏明灯黯然熄灭,
亚深困于此中徘徊不退!
黑夜催促着亚深的灵魂远离王城,
在这纷乱的夜晚他又怎能将战争寓言!
踏过潮湿的黏土,
抵达朗城的河谷,
亡魂们仍将聆听相同的谎言——
亚深:“当孤寂四下威逼,
是自由的声音充溢着这荒烟没落的山川,
当历史悄然逝去,
唯有真理得以使我们将它祭奠,
那黑暗的火仍在闪烁,
真理的旨意仍在将我召唤,
一股杀气四下威逼,
却又怎能阻挡我前行的步伐;
黑夜的苍穹雾霭缭绕,
我当如何拯救这本已沉沦的世界?
那乱舞着的刀枪剑戈……那紧锁着的执着信念……
雾霭徐徐沉淀,我会将诺言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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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之中,辉煌的宫殿、亚深、大臣、将军、财富。亚深高坐于王座之上)
亚深说道:“我已走过人生的大半旅途,
即将闯入那幽暗的林廊;(引自《神曲》)
这是我人生的迷途,
这是我的辉煌误入了‘他’的方向。(他指魔君,也代指死神的形象)
尽管这死亡的声音是如此可怕,
但我又如何能够将它所抵挡。
那声音令我的‘心’忐忑不安,
那‘星期五’的歌声即将为我辉煌的一生所奏响!
回眸无数的岁月,
我又怎能默许‘他’将我的骨灰所安放!”(他指魔君,也代指死神的形象)
大臣说道(谄媚地):“我伟大的亚深帝王,
您的身躯将如同您那伟大的精神般永生,
您仍将引领我们帝国的臣民走向无尽的辉煌!
您…………”
将军将他的话所打断:“住口,你这满口谗言的小人!”
将军谦卑地对亚深说道:“陛下,我听说后山有位‘黑学者’(学者的次子),
他多年将永生的草药所品尝,
不如将他请来,永横的身躯指日可待!”
(亚深大笑……)
亚深:“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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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之地,辉煌的宫殿身后白骨皑皑、烟雾缭绕,学者的之子行踪诡秘。)
黑学者:“我再次陷入了混乱!
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向我张望。
我是神的的身躯?我是被放逐的羔羊?
我在这痛苦的深渊中徘徊?
还是在历史的角落里窥望?
什么才是高尚?
什么才是信仰?
我的本性恶毒,
‘羲和’的光辉也不能够将那蒙昧的野性所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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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的军士正从远处走来)
黑学者:“看,那沉沉的夕阳挂在山脚,
父亲的余晖似乎穿过了我黑纱的外衣。
是谁在刺痛着我衰弱的灵魂?
是谁在折磨着我残缺的记忆?
那是一个多么光明的太阳!
那是一份如此悔恨的记忆!”
(学者自余晖中抵达)
学者(羲和的长子,黑学者的父亲,主宰帝王山脉之神):
“往事萦绕耳际,
那是些曾经属于我们的记忆——
然而邪恶吞噬了你的灵魂,
那是些黑色的太阳在你的身上所留下的轨迹!
他们背叛了羲和!
他们分裂了土地!
邪恶与贪婪主宰着他们的神权,
魔君的意志禁锢着我母亲的身躯!
血腥的杀戮在我们的世界中不断涌现,
为了你本该尊敬的人,
你必须将那罪孽的承诺所放弃!”
黑学者:“父亲,宽恕我吧!!
他们戮力同心,
我对他们早已毫无意义!
我就好像一把被利用过的淬了毒的匕首——
是他们玷污了我的本质!”
学者:“历史的脚步无法倒退,
它已将罪名的烙印所赋予;
我隐忍着内心的悲痛,
但我仍未将你赎罪的机会所放弃。
那是羲和的意愿,
那是最终的真谛;
藤蔓在此纠结,
但你必须将这使命完成!
这,将是你作为神——最后的意义!”(学者自暮霭中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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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遥远的声音:“这不是血染的天空,
但这是破灭的梦想。
这是我的激情燃烧后所剩下的余烬,
这是我平庸的青春被世界改编后的妄想——
我那欲望的风暴将永不停息!
我那平庸的命运仿佛经过了永恒的洗礼!
这,是我那曾被撕裂了的灵魂,
但它将在这永恒的燃烧之中长存于心。
我前进的道路始终不能够被它所阻断,
只因我坚信,
我所缔造的世界终将成为你们的灯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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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深的军士在雾霭中缓缓前行,学者之子坐在岩石上沉思着)
士兵甲:“我环顾周身,
这和平的世界令我毛骨悚然!
是欺诈?是阴谋?——
它们都不能够将我那执着的信仰所摧残,
但唯独在这白昼将尽的时刻,
我的心,它是如此的空虚,
仿佛我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渺小,
为国王?为财富?还是为了至高无上的荣誉?
我困惑、我迷惘,是什么在我们的心中煽动着?
我将为我的平庸而付出代价。”
士兵乙:“人生本来如此,
是安于天命?
还是一意孤行?——
这个问题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我们,
但我始终不能够摆脱这血肉的身躯。
我总是为了一些人奔波着,
我总是为了一些事苦恼着,
一种无声的语言向我告诫着,
一张写好的白纸将我们的命运束缚着。
倘若有丝毫的机会使我摆脱这平庸的命运,
我将放弃所有的道德!我想……我会!”
士兵丙:“长久以来一直在困扰着我的只有一个问题。
是完成任务,还是实现梦想?……
我想那是我们的任务,
我可以更好地将它去完成,
而我却始终不能够实现我的梦想。
这是人生?是监牢?
是我最对不起灵魂的妄想。
这是使命?是任务?
是我活着就应该去履行的条条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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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渐消散,夜渐深邃,亚深的士兵们在困扰中前行,黑学者的轮廓逐渐清晰)
士兵甲:“啊!我不敢相信那是太阳神之子——
曾经的光环荡然无存,
曾经的威严消逝殆尽,
是历史书写了邪恶的戮力同心?
还是忏悔的声音在王城的身后诉说着那战争真谛?”
士兵丙:“信仰在历史的耳边低回着,
是邪恶玷污了他的灵魂?
还是我们曲解了羲和的神意?”
士兵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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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学者,士兵,火把的光)
黑学者:“是谁使我自沉思中苏醒?
又是谁闯进了我死寂的世界?
黎明的钟声不曾在我的耳边敲响,
历史的一刻却久久地在我的心中回荡……
我拥有一切同样一无所有。
我至高无上却又被万物所不容。
谁会在乎我的存在?
谁又会来这死水潭中将我所拜访?”
士兵甲:“我尊贵的神,
我代表亚深帝国最高的敬意向您问候。”
(众人作揖,两名士兵送上贡品)
士兵乙(谄媚地,一个愚蠢的形象):
“啊!学者,您的光环是多么的璀璨而又夺目,
您的智慧又是如此的不可触及!
这一切的场景正是我自我平庸的梦中所追寻的。
啊!我无上的学者,
自从我一睹了您的尊容……
我想……
好运即将降临到我的头上。”
黑学者:“愚蠢的士兵,
收起你贪婪的本性。
我从你臃肿的躯壳中早已看清了一个腐烂已久的灵魂。
别让你的谄媚成为我眼中的沙子,
否则我将吞下你的灵魂连同你那贪婪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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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甲:“我尊贵的学者,
我以亚深之名前来邀请,
我王对您的敬仰如同那黑夜中的苍鹰追寻着黎明,
如同那沙漠里的古树渴求着雨露。
所以请您不要推辞,
倘若您能够驾临王城,
我王将以最虔诚的膜拜将您来敬仰。”
黑学者:“我曾经背负了一切的罪恶,
我曾经欺骗了一切的灵魂,
所以他使我听不清了自己灵魂的声音,
所以我失去了对光明的憧憬。
一个被众神所不容的神还有什么痛苦和沮丧?
一个只剩下孤独、耻辱与不幸的神还有什么资格拒绝亚深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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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王城,亚深,黑学者,大臣和将军们,士兵甲)
士兵乙踏着号角的节拍登场,
那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形象。
他说道:“我的主人,
我国最崇高之神我的亚深陛下,
我已将那衣衫褴褛,
腌臜不堪且被众神所唾弃的黑衣学者请来——
他就快抵达,
当那卑贱的神得知是我主的邀请,
他显得十分的激动,他……”
(黑学者登场,奏乐)
亚深向城门走去:“啊!我的贵宾,
我尊贵的太阳神之子!
我日夜的企盼终于将你唤来,
然而这漫长的岁月却使我的嗓音变得低沉而又沙哑,
然而这漫长的等待早已用它永恒的涂料刷白了我王冠的头发。
我日夜坐在我的王座之上深思——
是什么轻叩着我的心弦?
是什么增添了我的惊讶?
死亡的步步威逼,夜里——
它使我看清了那些凄惨的灵魂;
啊!他使我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然而,我不能够抛弃我的王国,
更不能够抛弃我的臣民!
但我却即将走入那悲惨的世界。”
(众人哭泣,士兵乙故作昏厥倒地)
黑学者:“我无上的王者,
您走过了一条曲折而又漫长的征途,
即使是这样的功绩也不能够挽留您尊贵的身躯,
但有一条救赎的门径为你所敞开,
我将与你一同走进那永恒的世界之中。
但你将走进的是更加悲惨的世界,
但你将走进的是永恒不变的痛苦。”
贪婪与怯懦交织在亚深的心中:
“为了我的人民,我将义无反顾。”
`
`
黑学者(旁白):
在那神秘的事物之中,
好奇将人们的灵魂所统治;
从此沉默代替了语言,
贪婪代替了妄想。
然而,
总有人始终保持着他的力量;
总有人相信,
当他的灵魂被拯救以后,
他将战胜一切的黑暗,
他将始终保持他的力量。
`
`
当一切的声音消失之后,
黑学者对亚深说道:
“我伟大的王城之主,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这个世界所拯救?
我们的世界本将走进永恒的黑暗——
当死亡步步威逼,
您却以那光明的语言将这个世界所豁亮;
但这不仅仅是光明,
因为这光明却换不来神对您庄重的目光。
一个‘永生’的念头摧毁了你的理性,
一种‘疯狂’的思想剥夺了你的灵魂,
是为了赢得更多的荣誉?
还是为了‘在有生之年得以征服万物’(引自《浮士德》)?
然而我将放弃所有对你的猜疑,
我将为你指出那迷途中的方向。”
`
`
亚深:“我自我心的深处向您膜拜,
我崇高的学着,
长久以来是您在我王城的身后守护着我们的灵魂,
您不曾拯救过我,
但您早已将太古世界的命运所拯救。”
黑学者:“在那南方的国度,
一条巨龙守护着罗冬的血池,
它在鲜血中肆意,
它在世界的边缘歌颂着罗冬的天堂,
它的鲜血将使你永生,
但从此将被禁锢在那里的,
将是你的灵魂——
倘若能够得到它的胆汁,
即使羲和的力量也无法将你所抵抗。
从此,那不圣洁的光明将充满我们的世界。
从此,我的身影将消失在那最光明的地方。”
(黑学者缓缓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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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之地,黑学者坐在岩石之上)
黑学者:“那是不同的惩罚,
那是不同的抗拒,
当人们踏在自己空虚的躯壳之上,
这一切就注定了我们的世界将烧尽‘她’(一个创造者的形象)所缔造的全部。
午夜的钟声在战争的号角吹响之后回荡着,
野兽的嗥鸣在黑暗的时刻撕扯着空旷的土地。
贪婪的信仰从不曾改变‘她’(一个缔造者的概念)的法则与本质,
破碎的世界始终不能够唤醒我们心中最初的真理。
那是最初的生命!
我将在‘她’(一个无形的概念)之中得到这永恒的安静。
约6400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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