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已前,在水井坡和干田坡交汇处的青龙湾住着一户人家,姓输,名琼。
输琼房子右边是水井坡,顶上出有小碗粗的水,下边是梯田,他家喝的是这水,梯田也这水来灌溉;房子左边是干田坡,坡上只有几丘田,多数是土,灌溉全靠老天爷。
输琼娶有一个妻子,聪明、貌美、贤惠。第二年,妻子生下一男孩,取名叫输财迷;第四年,又生了一男孩,取名叫输户仁。户仁出世后,运成很好,六畜兴旺,干田坡也年年得丰收,真是“畏猪当畏牛,年年有余头”。他家不久盖起了一栋土家木楼,红墙青瓦,透璧装修,天楼地整(zheng)的,生活过得非常幸福美满。
后来,财迷和户仁顺利长大成人了。财迷十八岁时,经人介绍结了婚,次年有了小孩。
户仁长到十七八岁时,上门说媒的“红娘”一个接一个,有时一天要接待四五拨“红娘”。输琼和妻子十分高兴,可户仁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这么小,就给找老婆,我才不要赖;成天就是这个介绍,那个介绍的,烦死了……
俗话说“皇帝宠长子,百姓爱幺儿”。因为户仁为小,家庭又不愁吃少穿,所以,输琼夫妇就依从儿子的。从此,凡“红娘”上门说媒都婉言谢绝了。
转眼睛,时间过去了十年,户仁已经二十七八了,但他本人一点也不着急,成天就是玩,对找老婆的事一句不提;“红娘”们也不来说媒了。输琼夫妇俩想方计法要户仁找个老婆,户仁怎么也不同意,这可急坏了父母。输琼夫妇无耐,觉得户仁不听话,只得凭他了。并悄悄地把埋藏金条的秘密告诉了大儿子财迷。
五年后六月的一天,输琼夫妇俩双双下地干活了,财迷和儿媳一起到娘家去了,只剩下户仁在家睡觉。中午时分,突然乌密布,雷声隆隆,惊醒了正在熟睡的户仁。户仁惊醒后,忙披上衣服,跑出去看个究竟:只见天黑沉沉地拉长了脸,雷风荷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不远处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户仁以为是过路的,没有在意。不一会儿,豆大的雨密密麻麻地下了起来,那人三步当作两步跑,跑到了屋檐下躲雨。这人见到屋里有人,连忙说:“主人家,我是逃荒的,不是坏人,借你家屋檐躲一躲雨。”户仁听到这声音甜咪咪的,像是个女的。他走过去端详着:果然是女的,20出头,梳两根辫子,圆圆的脸,长长的捷毛下面缀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显得很精神。
户仁看后,又听她说是逃荒的,不知是处于善心,还是对她一见钟情,主动与她搭了话,邀请到堂屋里坐,并问这问那、问寒问暧的。姑娘见没有其他人,有点害怕,只羞羞搭搭地回答他:我叫春花,家在四川,爹娘都死了,就我一个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户仁只好就此打住。正在这时,户仁的爹娘从地里回来了,淋得像个落荡鸡,一进屋,俩人连忙到内屋里换衣裳,输琼在换衣服裳时听见有哭声,并吼了句:“狗日的,在搞哪样子嘛,在叫唤……。”
输琼和妻子穿好衣服后出来,见是个女的在哭,以为是户仁欺负了她,输琼的妻子忙过去一边拉那个女的,一边骂户仁的不是。那个女的听到在骂户仁,连忙抽泣着说:“不是他欺负我,而是我想到父母的死就哭了。”输琼夫妻听了她的回答后,心里才落下去了。并开始询问起她的情况来。
输琼夫妇知道了她的情况后,非常可惜怜她,人又长得乖巧,并起了同情心,有想把她留下来之意。正在这时,户仁却抢先了一步,“春花,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春花害羞地说“我是远方人,留下来就怕你们……”。
输琼夫妇这一听,既读懂了户仁的心,又听出了春花之意,决定把春花留了下来。
一转眼,三个月的过去了,户仁和春花的关系发展得不错,父母和哥嫂都很满意。就在当年的十月初一,输琼夫妇邀请了亲朋好友到堂,为户仁和春花完了婚。
户仁和春花结婚后,第二年也生下了一个男孩,一堂三代非常和睦,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不知不觉地又过了五年,这时,输琼夫妇俩已年过七旬了,几个孙子都开始懂事了,且常常为一些小事扯皮打架,儿媳之间也常有吵嘴。输琼夫妇知道,三代同堂不可能维持到他俩百年归天的那天。为了平衡家庭财产和减少兄弟、妯娌之间的矛盾,夫妇二人决定选个好日子把家产分了。
儿子儿媳非常赞同分家的事。就在这一年的八月初八,输家分成了三家。在分家产时,输琼夫妇心里有底:左边房子的地下埋有金条,而干田坡每年只得靠老天爷恩赐;水井坡是旱涝保丰收的,又因财迷有3个孩子,户仁只有1个孩子。所以决定让户仁归左边的那头房子和干田坡,财迷归右边的房子和水井坡。这个决定,儿子和儿媳都同意,就这样分好了家。
分家不久,财迷的妻子了生病,财迷四处寻医无效果。有一天,财迷又去赶场给妻子抓药,在街上遇到一位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我看你额头发黑,家定有病人。”财迷听到这话,一眼看着算命先生问“你认训我吗?”,“不认识”算命先生说。“那你怎么知道的”财迷不解地问。“我算出来的”算命先生又答道。“你不用抓药了,回去后,只要换个地方住,病人自然会好的,不信, 就当我没有说。”话音刚落,算命先生扬长而去。
财迷将信将疑,还是抓了药。回家后把这事情告诉了妻子和户仁。户仁听了说:就试试看吧,我俩兄弟调房住看如何?财迷知道户仁的房子下面埋有金条,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就同意了。第二天,财迷妻子的病果然有了好转。但这可招来了输琼夫妇的“无理”反对。
两个月时间过去了,病人完全康复了。输琼夫妇要求财迷把地也和户仁换了,财迷夫妻死活都不赞同。就此,财迷和父母的关系开始疆局了,偶尔间还有打骂发生。户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父母别再提换地的事了。可输琼夫妇就是不听,常挂于嘴,于是引来了财迷夫妻的强烈反对。虐待、打骂父输琼夫妇成了财迷夫妻的“家常便饭”。
时间又过了两年,就在3月,输琼夫妇双双去逝了,户仁夫妻悲痛不已,而财迷夫妻十分高兴。在安葬父母时,财迷夫妻只出了柴火,其它的,一律由户仁夫妻出。
输琼夫妇安葬的这一天下午,水井坡的水突然变得很小了,水再已溢不出那口井,村里的人都说很奇怪,是以前没有的事……。同年4月底,户仁发现干田坡最顶上的那块土中间非常湿润,就扛起锄头挖了几锄,谁知,并挖出一大股水来,干田坡变成了“烂田坡”。当年六、七两月,没有下过一滴雨,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天干,造成了水井坡颗粒无收,而户仁家第一次获得了大丰收……
-全文完-
▷ 进入大山之歌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