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们班所有曾真心梦过同窗们,愿他们所有五彩斑斓的梦想在走出象牙塔,参加工作后,化做珠穆朗玛峰上那杆竖起的标尺……
走出象牙塔,但愿…….
当工作问题不在成为压在心头的巨石时,本应变得轻松的心情突然毫无缘由地烦闷起来,有时,烦恼会慢慢地,慢慢地在胸腔积拢聚集,直至要溢出泪来。仿佛自己已经很清楚了,自己应该放掉许多东西去坦然地面对现实了。曾经那么多五彩斑斓的梦想,那么多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在现实面前,只能化做儿时吹的那种色彩纷呈的肥皂泡,随风飘呀飘,飘到何方呢?
时常怀念小儿时与母亲相处的日子,想念与母亲共处的每一段时光。春季里,与母亲并步在飘香四溢,繁花点点的田埂上,果园里该是多么的美妙。尤其是那秋日收获的季节里,树上采摘果实的我总是用那种灿然鲜亮的笑声回答树下一直仰着头,喊着“小心”“小心”的母亲。母亲亲切和蔼的唠叨声拌着秋日暖暖的、灿灿的夕阳竟显得是那样地和谐、完美、自然,打落下的果实也真的像长着眼睛似的跳进母亲的篮子;母亲笑了,我也笑了,果园、村庄、大地也刹时都跟着笑了,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样的美;因为这种怀念,时常在假期回家的时候跟在母亲的身后走来走去,或倚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去回味童年那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时光,母亲这时依然会笑,笑的时候依然用那半假半真半嗔怪的口气补充说上一句:“多大了呀,还在我面前撒娇”;想想也就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怎能还像个孩子呢?能永远是哪个牵着母亲的手,一路哑哑学语的孩童吗?
诚然,即使踏如社会后,仍然会有许多长辈们教导指点我们,但像父母老师的那种淳淳的告诫、悉心的叮嘱、循循的诱导还会有吗?或许永远也不会了,因为在别人的眼中,你已经彻底长大了,你已经不是学生,更不是孩子了;那种真心哭过,真心笑过,真心痛苦过,真心高兴过的日子还能存在吗?那种笑也要笑出眼泪,不赎新词也要强说“愁、愁、愁 ”的自我还能重现吗?生命不能重来,时光怎能够倒流;但愿的是,象牙塔内那个真实的自我走进世俗的社会后,仍能保留一份真实,保留一份那种孩子式的纯真。
曾在寝室里集体高吭过那首“男儿当自强”,以后还能会集体重唱吗?“傲气面对千冲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还记得唱那首“刀剑如梦”时,真的是一屋子的“醉得”疯疯癫癫、歪歪斜斜的“傻蛋”们;还记得投出后的那封情书犹如石沉大海,对面楼上的那个长发披肩女孩迟迟没有看过来时,只能在夜晚明媚的月光下到窗前吼一曲“英雄泪”,“悲也好,喜也好,命运有谁能知道……”,一副英雄落寞,生不逢时的模样,其实呢,还不是为了让那女孩听到,听到自己无限情深、无限惆怅织成的对她无限绵绵的爱。希望她能感动,感动得流泪那更好。自己就这么唱着想着,想着唱着,不知不觉,自己好象真的看见了那个女孩子在被窝里偷偷地为自己抹着眼泪……
不曾见过猛虎,更不曾目睹过雄鹰展翅翱翔苍穹,蛟龙披浪出海通天堑的那一幕,但不知为何自己老喜欢去比拟做那虎吼震山岗,蛟龙翻江海的澎湃激越状。就连星期六睡到早上十点,被“咕噜”“咕噜”的肚子抗议罢工得渐渐露出半个脑袋时,仍不免连儿时吃奶的力气用上吼震一声,无人问津,自己只能又自言自语补充道:猛虎终于出山了;刹时,感觉自己的那区区小床变成了怪石嶙峋的山岗;曾梦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像诸葛亮那样“羽扇纶巾、优哉游哉”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于商海;会想赵子龙那样潇洒,那样帅气地单枪匹马,所向披靡于人生舞台;会像少年毛泽东那样地豪情万丈,慷慨激昂于苍茫大地,欲与天公试比高,会像……,总之,曾经有许多许多的“会像”,踏如社会后尽管要面对残酷严峻的现实生活,我仍然希望对生活能真心的去畅想、去构思,甚至去梦想;毕竟,在诸多不如意的人生面前,它们能给我们更多坚强活下去的力量,不是为了逃僻现实,而是为了找到更多笑对生活的理由。
生命真的是挺悲壮的,但我宁愿说它是那么的美丽,尽管许多时候现实的脚步远远跟不上理想的追求,但我们仍然要坦然安然地面对生活的每一分钟,就如我们要感谢生命一样,去感谢我们周围的每一个浅浅的微笑,深深的祝福;我们可以去努力,更可以去奋斗,但最好每一丝奋发的思维里,都夹杂着我们自己的无数心血和汗水,以及对人生的诸多真诚;凭我们自己的本领,靠我们自己的努力,去拿浸着我们自己血汗的每一份工资,何必非要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缩尖了脑袋去溜去拍去舍弃男儿膝下的万两黄金;就算生活真的会乌云压城城欲催,我们能否在去品味一下古圣先贤们的“吾不为五斗米折腰,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呢?当然,更多的时候需要我们去抗争、去等待,去等待阳光灿烂的日子,终究,黑暗怎能抗拒住晨曦黎明的到来。
对着镜子凝视,总会产生去照张像的冲动,镜中那白白、胖胖、嫩嫩的脸庞毕业后在风霜雨雪、飞沙走石的抚摸下诚然要刻上岁月的沟沟坎坎,抹上人生的风风雨雨;诚然若干年后,我们要老练了,成熟了,甚至有些世故了,可是,现在我们还带着孩子稚气的娇美容颜怎能不让我们留恋往返呢?生命是不会重来的,傻子或许也知道。那就去照张像吧,若干年后同窗们的在相聚在互赞对方成熟,老练的同时,补充说上一句:看,你笑得还像当初你相片上一样纯真灿烂。
那圣洁得/如马蹄莲/如野百合/一样的心灵花瓣啊/在我们走出象牙塔后/还会开放吗/还会开放得如冬天窗外的点点寒梅/那样洁白/那样圣然/那样真诚吗.....
当我写完上面什么也算不上的诸多“文字集合”时,猛然惊醒,好象梦了一场;抬头遂见许多同学在一起闲谈聊天,走上前问到:校外的社会生活是什么样子呢?故作的一脸天真状,俨然一副小学生的模样。
周围的同窗们先是惊讶,面面相觑,继而一同很天真地傻笑开来,惊问曰:你傻了吗?
是的,我真的傻了,任何一个人作为社会的一分子,校外的也好,校内的也罢,社会这个大环境无时无刻不对他施加作用,就算在校园内呆久了,书呆气十足了,但也至少要耳濡目染社会上的一些东西吧,或者也要从书上,报上知道一些社会上的斤斤两两吧!所以,对这个无从回答或者是永不可能回答的小孩子问题,同学们只能问我傻了没有。
其实呢?我问的并不是将来的社会是什么一般模样,而是“我”,包括每一位同窗将来会怎样?作为一个象牙塔内苦读了数十年的莘莘学子,对未来的种种梦想只能依附在社会这个载体上,将来的一切要由整个社会来定位,所以这种深沉含蓄地问社会是什么样子,正是想问我们自己踏入社会后是什么样子呢?
唉!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成功辉煌也好,失败黯然也罢,成熟老练也并没有什么错。但我们心灵深处那份孩子式的纯真稚气能否让它永远洁白无暇呢?
最后的那张照片留住了仅仅是我们的片刻的花容月貌吗?更但愿它能永远留住我们纯洁的心灵啊!
但愿/但愿我们那圣洁得/如马蹄莲/如野白合一样的心灵花瓣啊/在我们走出象牙塔/踏入世俗的社会后/仍然要开/开得如那冬之窗外的寒梅/洁白/圣然/真诚……..
作者:丁 陆 军
2004年7月26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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