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会莫名地伤悲,就像突然下起的大雨,急促,不知所措。时常埋怨高一苦闷的生活,无法摒弃一切记忆和理想,只有随波逐流。
沿着震荡的街头,来到车站,看见很多人拥抱着亲吻别离。隔着遥远的距离看着,没有自由,只有流浪,孤单,心里怅然若失。
一度迷恋这种悲情的别离。而我知道,那些复杂烦琐的故事不是我的,只有那些芳醇的眼泪属于我。除了它,我一直拥有的只是一无所有。
偶尔看见小孩子的笑容,是很多小说里写的那样,那种未经处事的童真。他们简单而质朴。有时候我会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许多年前的我,迷茫的脸,破碎的眼神,忘乎所以的呼喊和伤痛,带着满身的伤痕,蹒跚,深陷。
冬天来的时候,我邂逅了一场雪花的节目。穿得很单薄,站在空旷的地上,有大片大片的雪花溶入了我赤luo的忧伤。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反复聆听每一张cd。潜意识里存在若即若离无可抵御的痛楚,像一场光影交错的梦魇,无法摆脱。
很喜欢柳絮在风中飘散的感觉,错落,忧伤。那种芳艳浓郁的孤单,也是属于一种方式。而曾经,只是曾经。时间和岁月也无法转载。
夜里会失眠,总是与困意厮打,结果两败俱伤。满心困意半睁着眼,没有睡去,只是在看着纷飞的落花和心碎。然后繁华散尽,一切都只是黑暗,无边的黑暗。
朋友说我有一股悲伤味,让人心酸。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忘记过去,那我就不会失去了一切可以凭借的力量,在这旋涡,也不会无助,也不会听天由命。我拼命地回首,再回首,可看到的是离我越来越远的海岸。
或许,我是被人抛弃,随暗流消失无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沉默、安静,在春天的时候学会了眯起眼睛看每一条河流。我发现河流承载了太多的岁月和伤痛,可为什么别人只看到了它的波澜不惊,而只有我看到了它的暗涌。
于是我哭了。
其实我也知道,眼泪流多了会廉价。
这个冬天,天空时常有寂寞的飞鸟,点缀着内心的孤单。曾经了解了一只鸟儿,叫原尘鸟,没有脚,只有翅膀只有飞,直到死。我曾经把自己比作这只鸟儿,没有脚的鸟儿。冬天的那场小雪,我走了几个小时登上峰顶,看着大山的伤口,还在滴血,血还是新鲜的,然后心碎了。
时常在想一些问题,比如:谁是谁人生中的过客;明天我是否还活着。曾经无数次回首,童年的伤痕,第一次爱人的感觉,是漫天缤纷的碎片,飘落于脆弱的记忆,像一场灾难,像一场游戏。平静流淌过的记忆,带给了我太多的无助和感伤。
是否需要找一个巷子,安安稳稳地,平静地度过这个季节。站在十字路口,仰望曾经悲欢离别的故事,矢志不渝的爱情,还有那些悲伤华丽的词语。
我迷失在悲渝的孤单里,看着平静如水的午夜。很少去网吧,因为那是一个充满很浓的忧伤的地方,每一次在键盘上敲打出一段文字,然后就会扑在电脑前泪流满面。一个流浪的孩子,无人问津。
伤感的经历套装了回忆,朦胧的、清晰的绝望。阳光惨白,寂寞的钟表发出悲鸣的“嘀嗒”声,屋子一片灰暗,“死亡”也突然在脑海中浮现。
朋友从上海回来,午夜约我喝酒。醉熏熏的想起了许多伤感的过去,我睁大眼睛,看着午夜寂静的天空,眼睛莫名地酸涩继而流了泪。我突然感觉自己在半痴半醒中熬光了苍白的日子。
朋友手指夹着烟,满嘴酒臭地指着我说:“你就一傻b……”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为何而心碎。杂碎的记忆洒在流波里,我看着它成为回忆,然后一个人静静地流泪。
所以,别人说我傻b。
一个人有太多的忧伤,心只有了抽痛。我把太多的未来,太多的痴恋献给了虚无的青春。我永远都是这样悲哀的人。用手抚摸着如水的青春,我不知道,青春是否已经老去。
决定剪短头发,算起来,这学期已经是第六次剪发,露出一张不可爱布满绝望的脸庞。我很喜欢头颅突然失重的感觉,然后露出一张突兀的脸,面对太阳微笑。也许在焦灼的太阳下,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忧伤,就像我曾经的欢乐,朦胧不清。
我总是迷失在每个幻觉的夜晚/我悄无声息地走着/走进另一个世界/我看不见我的明天/只有黑夜带给我的茫然/我不知道某一天/我孤守每一个黄昏的孤单/会不会就无声地离开。
每一天看到晨曦,我也会微笑。就像一朵向日葵,无助地随着命运而转动。我没有自己,没有属于自己的天地,只有一片绝域。
考试完结的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寂静的小雨,我突然感到了浓浓的孤单。我想起了那只鸟,白色的羽毛,没有脚,只有绝望。
就像一条河,时间和年华汹涌地流逝着,而我,只能看着它破碎消失。
生命本就是脆弱,人生本就是碎片吗?
那只鸟
叫原尘鸟
没有脚
还有翅膀
只有飞
直到死去
(完)
-全文完-
▷ 进入冯泽浪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