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乘车来到向往已久的寒地温泉之乡——林甸。林甸是全国知名的温泉城，有许多家泡温泉的地方，此地温泉水含人体所需的40余种微量元素，其中有偏硼酸、偏硅酸、锂、锶、钡、锰、镭、氡等16种具有较高医疗价值的矿物元素，对治疗关节炎、风湿病、心脑血管后遗症、神经系统疾病等有显著疗效。我们订的是此地最大的一家——北国温泉养生休闲基地，占地7.2万平方米，距省会城约4小时车程，距油城、约1小时车程。主要由：“室内温泉区”、“水上动感娱乐区”、“森林静泡药浴区”、“心灵养护区”、“豪华休息大厅”、“尊贵独享私家温泉别墅区”和“美食自助餐厅（西餐）”七大板块组成，共83个温泉池。

室内温泉区共14个特色温泉池分别是：死海漂浮浴、矿沙浴、鱼疗池、吐珠泉、涌金泉、足底按摩池、高温池沐风池、恋花池、踏雪池、印月池供游客尽情游乐。室外温泉：（冬季开放13个）一元暖身池（1个）；两气池（2个）；三才和合池（3个）；四时养生汤（6个）。冬季未开放的露天温泉池：高温祛寒池、双蘑池、石板浴、怡神池、月亮池、怡心池、连心池。森林静泡药浴区：主要包括枸杞汤、人参汤、天麻汤、灵芝汤、芦荟汤、云归汤、赤首石汤、精气神泉、仙矛汤、大红袍汤、玉竹汤、百花养颜汤、酒仙泉、咖啡泉、香醋泉、茗茶泉、牛奶泉、香薰泉等。原生态温泉包括连心池、高温祛寒池、双磨池、月亮池、怡心池、怡神池、椰岛泉、石板浴等。

正处于春节休息期间，寒地温泉的各项宣传到位，所以大厅里等候的人格外多。漫长等待中，我们难得一见的老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聊着别后各自的状况。关同学（上高中是胖乎乎，05年一见，已经苗条的不成样子了）和我的睡眠仍然成问题；赵同学刚上初中的儿子一学习两口子就得干活；赵管的孩子上高二时已经被清华大学签约了；孙同学和田同学（妈妈生病卧床，保姆过年回家而在家照看妈妈没来成）的孩子去年双双考进了三中的尖刀班，他俩位老同学又成了同学的家长，俩孩子离北大清华的距离只是三年；罗同学的孩子去年考的最好去了北理工、成成的儿子去了中国传媒、王的孩子上的哈商大。大家正聊着，赵管适时地拿出了相机，于是大家又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拍照，这次，我们初中高中都同班的四位同学（韩、女刘、张）终于合影留念了。见我们合了，其他初中同班的也分别合影。最后，我竟然忘了和小学同学合影了。

温泉城各处都人满为患，韩局几经周折终于给我们串出一间包房。还好男生让着我们女生。一间包房平时只接待三位顾客，备品只有三套，我们却有9个女生。浴衣、浴巾分头披完还不够，还好王同学自备了浴巾，韩同学的泳衣带着小披肩也将就了。拖鞋必须人脚一双，我们正因缺少拖鞋迟疑着，门外的男人大喊拖鞋来了，已经穿戴整齐的我出门取进拖鞋，大家火速穿上，在男生的夹道欢送下，我们直奔室内温泉而去。因人多，各个池子都人满为患。我们只能选择人少的下，我们女生开始还都下了同一个池子，正靠着池边聊天享受时，换完衣服的男生们却不辞辛苦一路找来。他们一下水，就开始一场场的水战，生生把先到的外人挤走了，我们才算独占了那个池子。我这是平生第一次泡温泉，数年前在我满人的先祖大清朝开国人努尔哈赤战败的古宁远城观光时，因时间紧，来不及零距离接触温泉。早知道林甸的温泉，也知省内五大连池也是泡温泉的好去处，因琐事缠身，一直难以成行，此次同学聚会，总算圆了这个春秋大梦。室内，每个池子的水温虽然高低的差别，但水都是滑滑温温的，蒸汽缭绕着飘散着，近处的同学也看得不甚分明，远处的更是隔着藏着，云里雾里一般，平添了几分神秘，几许温馨。我们这一帮人是这个池子泡完，就混到下个池子，一个一个轮着折腾。池子的形状多是半圆不整的，有平底的，也有阶阶梯底的。池外的地面也高高低低很不平整，有的直接能到达池边，有的有很多宽窄不一的台阶才能到。有的较深的池子上还横跨着窄窄的天桥，徒增了峰回路转的情趣。我比较喜欢泡鱼疗池，里面养着土耳其的星子鱼，它们可以食去人身体表面的死皮和吸吮毛孔内的细菌。进到这个池子后，我们都靠着池边屏住呼吸地坐着，期待红红的星子鱼的光顾，无奈池子里有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总在动来动去，所以鱼儿终于没来亲吻我的肌肤。在等待鱼儿光临时，王问起我送孩子去那么远，放心吗？我实话实说，不放心，也很想念。她又问我一学期去了几次孩子学校，我说开学是送去的，十一长假又去看了，再就没去过。王说这一学期里，她和老公总共去21次孩子学校。我默算了一下，基本是一周一次。我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呀！这样搂着抱着，孩子何时能自理自立自强。少年不理，何谈国理？少年不立，何谈国立？少年不强，何谈国强？

虽然池子的名称不同，样子各异，池水的化学元素有所不同，但泡的感觉大同小异。室内的池子泡过几个后，我们决定到室外一展雄风。不知是谁先打退堂鼓，好战的我赶紧说：“来之，则安之，人人不冷，咱们何冷之有？”见我坚持，想退堂者不好长口，在我的领头下，我们三个女生义无反顾地冲出隔断冷暖的那扇门，着湿漉漉的泳装走入了冰天寒地里。当时室外的温度估计有零下20多度，路很近，牙齿还没开战，已经到了池子边。在男生的鼓励和帮助下，我们女生都小心翼翼地下到池子里。因水温足够高，水下部分很温暖，水上部分有温热的水蒸气环绕，也能克服。大家各自都找好安身地后，就开始惬意地泡了。陪同的韩局是了老活宝，在水里游来游去，挑这个逗那个，来回穿梭，左右逢源，逗着闷子，把大家逗得笑声压下葫芦起了瓢。韩局看过照片，还临时给我取了名字叫韦唯，虽然不很靠谱，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些许联系，也受用。只着泳衣，置身于冰雪围绕的泉水里，体会着近在咫尺的冷暖交战，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不久，赵管跑来了，还带着相机。他就着短短泳裤，在凛冽的寒风中给温暖的我们不停地拍照。蹲着拍够了，不知是喊饿声“站起来照”。提议刚一现身，就有急性子率先站起来，自然谁都不甘示弱，大家接二连三的站了，赵给我们合过影，才在大家再三督促下，把相机递给别人，下到温暖的池子了。上面的人自然又是一顿乱照。闹够了笑够了拍过了玩够了，我们才狠狠咬了咬牙重新迈进严冬里。

换衣服，上车，告别了韩局，返回大庆，直接到达入住的宾馆。形色匆忙，没看到名字，只看到很魁梧的一栋大楼。自选同房人时，我自然和久违的刘飞人住一间。按书记的安排6点在209房间集的合。一到才知，又是一个大房间，我们差不多三十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得开。女生自然先落座，搁两个座位坐一个，空由男生填。赵管一顿瞎忙，最后竟坐到我旁边。我提醒他错了，他还有理。我自叹：皇上不急太监急。满同学坐了我的另一边。东道主于书记先说话，他显然用心了，以席慕容的诗为蓝本演绎道：“（席慕蓉）如何让我遇见你/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我们这些人能在一起同窗共读三年，我想这一定是我们前世五百年修行换来的缘份，特别是那些前后桌的你，一定在这五百年里连晚上都在修行。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要辜负了这段缘份和这个情人横流的年代，将爱进行到底”。他不光说的大家很感动，还定了规矩：大家每人说一句话，提议一次酒。每人都依次说了。孙同学：“时间和空间隔不断我们，不管距离多远，心都近在咫尺，不管多久没见，分别就像。因我们有过相同的岁月和经历”！赵管是一顿感谢，先感谢国外回来的，再外省归来的，再与会的！最后为真心干杯！王：希望多组织这样的聚会，希望大家保重身体，祝福在坐的及其亲属身体健康,开心快乐每一天”。令我比较有感触的是毛同学：“我一个农民，也能来参加同学的聚会”。罗同学：“上次聚会我因故不能到场，非常遗憾，以后的聚会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雷打不动的来。同学就是同学，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区别”。

大家发言的间隙，坐在满身边，我自然不能辜负这个近水楼台的机会，我得捞上水中的月亮来。女儿现况已浮出国的端倪，我迫切需要切身了解国外的教育、就业、种族歧视等状况。满很实在，就他在国外生活了近十年的亲身体验得出：在澳洲种族歧视不严重。他儿子就读的学校是悉尼最好的，完全是按分数录取进去的。那个学校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来自亚洲。当地教育理念和国内的差异很大。高考时，学生的考试成绩只占总成绩的一半，另一半来自学生的在校状况，包括学习、纪律、手工、课外活动等。男生在校需要学会简单的木工、瓦工等，女生需要学习缝纫等女红。澳洲很多男人都会修补自家的家具房子、粉刷房屋也都是自己做等，他们以此为荣。街上有专门的商店也经营这方面的半成品。当地的就业也不分种族，语言上能与人沟通即可。当地的人权也是有保障的，政府敢不守诚信，就有被弹劾的危险。所以官员都得为百姓的马首是瞻，人民的选举权有的放矢。轮话间，不知是谁插了一句现行高等教育中老师占女学生便宜的事情比比皆是，满深有感触道，他们体院舞蹈系的女生各各身材窈窕模样漂亮舞姿轻盈，每次考试，老师都不让一次通过，和满关系很好的一个女生和他发狠道：“为了过关，今天我只好舍出这只手了。”等大家轮一圈时，酒已喝的相当到位。油城的张已经凝定大醉，酒量大、人好爽、每次见面都把大家陪得大醉的戴也自己偷偷井喷过了。

酒店这边的筷子还没放下，歌厅唱歌的时间已到。歌厅的规模也非常大，灯光不很明亮，名字没看清。只知道包房很大，我们这三十来人在里感觉不到拥挤。老戴爱劝酒得罪人了，众女生串通好联合出击让出他的丑。结果老奸巨猾的老戴及其清楚自己的处境，一直霸着麦克不放手，令我们的如意算盘没能如意。张在饭店已醉成一滩泥，踉跄到歌厅，先坐在椅子上睡，后秃噜到地下枕着椅子接着睡。因老戴一直在引吭高歌，其他闲人只好伴舞。忘了是哪个男生和哪个女生舞出了一段风景，交谊舞都是两人搂着，他们两人却分着，又舞的和谐默契甚至有点诡异。我不热衷此道，和水平相当的毛晃了几曲，他开始还谦虚，我说我也不熟，就是按拍走路；我被满邀请舞了一曲，满不愧体育学院出身，舞得堪称完美，无奈我差之万里，勉强应付。间歇时，班长还飘扬了我到：看到我在网上的文章很感动，说我于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人的想法。很多人恭维过我，能说得这么到位的他是第一人，可见他的功夫不浅。上学时我和班长接触很少，毕业后也是在聚会见面，都是闹哄哄的。真正算得上交谈只有那么一次：班长说他即将有三年不上班。我问为什么，他说全职辅导上高中孩子的学习，我脱口而出：“孩子太可怜了！有老爸全程看贼一样的看着”。听了我的话，他很沉默。下次见面她说：回去后，他改变了计划，把学习还给孩子了。我笑了，他也笑了。多大的人都希望被肯定被表扬，听他那么说，我很开心。赶紧说我爱人也这么说过我，我孩子没有过青春期的叛逆，我几乎没批评过孩子，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提出自己的建议，结论由孩子自己总结。高考的专业，最终也尊重了孩子的意愿。我的观点很朴素：孩子是独立的人，不是父母的附属品，有选择前途、把握命运的权利。

交谊舞中间还夹杂了一段摇滚乐，我们当时能站住的人全体群魔乱舞一番。大汗淋漓后，班长担心坐在地上睡着的张冻病，和几人联手把张搬到椅子上，躺下。张是我初中班的数学课代表，字写的一般，但作业写的非常整齐，行距很宽，特别养眼。无意中看过他的作业后，正苦恼于此的我知道了问题所在，我的作业跳上了好几档。青春萌动的我对这个作业上的指路明灯自然也刮目相待，应该也算暗恋吧。虽然这段感觉很快转移了对象，终究是年少那段黑白记忆中第一抹靓丽的色彩，是多彩人生的开始。长大后，很多失眠的夜长里，偶尔有学生时代闪现，他都被拉出来凭吊一番。直到05年的同学聚会，才又见到。他已经飞跃成那场聚会的半个主持人，那略带沧桑的嗓音和随口能朗诵出即兴诗的才情都令我们刮目相待。他随口道来的蜻蜓点水就把肖精心的准备比下去了。后来张自己交代，他对语文的兴趣源于高中时语文课代表成成的一次帮助。那次聚会时，加格达奇的于回来了，她还是当年一样的美丽，多了成熟女人的浓情蜜意，迷得身经百战的老戴合不上嘴，恰好聚会结束那天是于的生日，褚同学又请客又买蛋糕的。张给寿星的即兴诗令漂亮寿星龙心大悦，赏诗人和每个女生舞一曲。因我坐寿星的下家，第一受益人就是我。这个机会与我是求之不得，当诗人来到我面前非常绅士地邀请时，我及其自然地应了。我当时穿了条浅绿色收腰大摆连衣长裙，舞起来裙角飞扬心神荡漾，自然闭了眼，韩同学过高的窃窃私语：“看呀！看呀！还闭着眼睛呢！”被全体同学听得真真切切。

歌唱完，踉跄晃上车的张，张罗着去吃羊肉串，大家推辞，他坚持说已经订好房间了。车到地，联络人去了有一会儿，回来说，我们来晚了。本已疲倦，大家正想打道回府。无奈醉意甚浓的张执意坚持，我们只好择日不如撞日恭敬不如从命。空房间还有，很独特，里面和左右面有像老东北房子里的万字炕一样的万字台，中间是餐台，外面摆放椅子。我自然坐在踏实的炕上，食物的味道还不错，坐地户王介绍这里是本地最富盛名的烧烤，我们住的宾馆也是当地最有影响的。大家都累，酒喝的很少，食品上的很慢，吃的一点不热闹。坐我旁边的孙先倒炕上睡着，不知何时，我也倒头睡下。没听清谁说的：“他俩一个头冲这儿，一个头冲那儿”把我吵醒了。虽然很凉，谁帮我盖上了大衣仍不温暖，我仍然舍不得睁开眼睛。见我们睡成这样不忍，大家张罗着散伙走人。一直等到有人叫我，我才肯起来。

好容易回到宾馆，肖非捞着我和同屋去他房间聊天。我们过去，他也累得说不出什么，同屋的满疲倦不堪。趁肖去洗手间，我和同屋麻溜溜回房间，先各自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锁门、宽衣、关灯、进被窝，开始了我俩的卧谈会。我先严厉批评了她想不来参加，她说大家已经在网上批评过了。她又交代了自己的近况：多事的父亲已经过世几年，老实母亲刚刚享福没多久，二哥的儿子因摩托车车祸撞成了植物人，昏迷有三年多了，妈妈的心都碎了；她爱人很好，顾家，会照顾人；儿子学习也中上，各方面都优秀；公公婆婆都过世，没什么后顾之忧；我交代了韩同学的老公这几年成熟多了，不怎么惹事生菲了，俩人的关系也好多了；成成的老公憨厚善良，对能言善辩的成成死心塌地，成成的孩子上了中国传媒大学，非常好；我爸爸也不那么较劲了，老公也成熟多了，女儿发展得也不错，只有公公婆婆的矫情有增无减，虽然无力扭转乾坤，也不甘心任他们防火自己不能电灯，总是心力交瘁。聊着聊着就都睡着了。

初五早8点半，我们带行李下楼。男生都在，女生缺二姐母女和同屋的罗。等有一会儿，她们来，大家奔早餐店。是一家很大古色古香叫大陶人家的粥铺，二十多人都围着一张桌子坐着，店里有各样的粥、各色的小菜、各样陷的包子，样样可口。每人一碗本店特色——鸡蛋羹，味道好匀，不似我底很厚的杰作。房间热，吃的快。当最后一拨人上来时，我剩最后一口，赶紧咽下，去大堂看风景。到了门口，看到一巨幅木质壁画，仔细研究一会儿，也没看出滋味来，问了服务员，也说不上所以。只能转看别的。大堂棚不高，棚上的灯都是白底方漏斗型，上面有喜庆别致的中国结作背景，主图案各有千秋，我独独喜欢那意境深远的背景。很快，大家吃完饭，研究今天的去向。原定去参观石油博物馆。无奈过年连日劳作，疲惫至极，早没了参观的心境，都想早回家，客走主人安。家乡的楚代表外地人总结道：“我们午餐吃了、温泉泡了、晚餐吃了、酒喝到了、歌唱好、羊肉串吃过了，早餐也吃了，虽然时间不长，但一样都没少，我们此次同学聚会到此结束。大家说好不好？”心照不宣的大家都鼓掌通过。

回到大庆的集合点，齐齐哈尔的谭带着关先上车走了。剩下的外地人和东道主一一道别。醒酒的张见我的兜子比较沉，开玩笑说：“来，哥帮你拿着。”我毫不犹豫，随手递上。看大家的道别接近尾声了，他又说：“就这么走了?”我也说：“不能就这么走吧？”虽然这么犹豫着，我还是从他手里接过的兜子，说了声：“谢谢哥哥！”上车了。本来听说张同学送我们到收费站，不知为什么，我们出收费站时没见到他，倒是于跟我们乘了段车，后来也下了，走了。

回程，车内一直安静，许久，发现肖睡了。不知哪个女生开始说：“现在肖生意这么大，又好色，国内国外到处跑，他媳妇得多操心呀”！孙回：“估计他媳妇早不操这份心了。”罗说：“他身边只有一个女人满足不了，最好有七个轮着当班”。知底细的褚说：“他哪只有七个呀！七十个也不止吧。经常在凌晨三四点钟，兴致勃勃地*扰我，汇报又找上一个什么什么样的美女云云。前几天来电，说刚找到一个酷似邓丽君的学生妹。”难怪楚一直挤兑肖，原来不是空穴来风。坐在司机身后的满同学提议和我换座位，想和同学们多聊聊。我马上成全，换到二姐的前座。我于是就近和分手26年后的二姐谈了起来。话题自然从孩子开始，问她孩子在灯红酒绿的广州上学放心吗？二姐谈锋陡起：“她肖叔叔都没把孩子勾搭坏，估计孩子已经百毒不侵，不用再担心。”我疑惑，二姐说话不知深浅，当孩子面。久未谋面，不好深说。又问起孩子的专业，竟然是书法和篆刻。孩子的专业真大出我预料，我根本不知道现代大学还设有这样慢功夫慢火候的专业，况且下岗后一直服务于社区月收入不到千元的二姐，能让孩子学习用钱磊成的专业，实在难为她。二姐说孩子喜欢，也有此天分，就顺理成章了。因这专业，也花了大约有二十万，在本地，这个价钱能买几栋房子。我又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谁找到她的。二姐笑了说：“你们都找不到吧，赵（也是我们高中同学，一个很瘦小的乡下孩子。高三下学期，因高考无望，前途渺茫，还辍学了一周。我这个热心人，在老戴和丁的带领下，骑几十里的自行车去他家把他动员来学校的。最后考上了本地的农校，毕业分配到家乡的农机系统。开始干得不错，单位分了房子，也结婚了。后来不幸恋上了扑克机，输了房子，输了家当，老婆也离了。后来就靠找各地同学以各种名目借钱为生，全班好像只有我是露网之鱼）一下就找到我了。把我女儿出车祸的赔偿金一千四百元钱分两次借走了。又跟她说了很多同学的下落，她记下褚的单位，就联系上了”。后座的孙问了二姐一个名字，二姐说认识，是她那里的市人大主[xi]。原来二姐做过好几届市人大代表的，我佩服。二姐也很开心，又说老公是大专同学，一起分配到阿城糖厂，十年前俩人同时下岗。老公单干，她就去考社区，一下考了第一名，就一直干到现在。自己说着算惯了，夫妻两人的收入也够供孩子上大学了。08年肖让去广州，都张罗走了，金融危机却不期而至，对肖生意冲击很大，没走成。10年肖生意好转，又让去，自己年龄大了，不想再创业奔波，就没去。女儿和肖走的近，肖常开导女儿要放开胆子闯世界，还常叫女儿去歌厅陪唱歌，还让女儿帮忙介绍漂亮女同学。我心里暗骂肖，不要脸，在第二代面前都不肯装人。二姐还说，她毕业时可以回家乡农业口的，她大专同学干本专业的现在都发了，多是百万元户，她去看同学，从来自己不掏腰包，连同学来看她，也都是同学买单。我也顺路说：“在省城，同学间吃了那么多饭，我从来没买过单。外地同学来，多数是孙买单，韩和成也买一些，我一直吃得很坦然。”

车要到省城时，肖醒了，念央此次回来没吃到省城的饭。孙马上联系饭店。我赶紧申请先回家，顺路解释每年一次老丈人协会聚会的事宜，肖表示谅解，大家准我先走。下车前，问了包车的费用，是肖赞助的，大庆地区的费用也由大庆人解决了，好事呀！

下车时，听说满也要走。我俩一通气，竟然可以顺路。下车，送同学进了饭店，我们打了车。车上，又和满聊起来。满说他出国前很少在家里吃饭，到国外，收入下滑很多，才开始做饭吃。现在已经能做出很地道的中餐，很有成就感，中午带到单位的饭菜令同事佩服。满也说了国内国外工作的差异很大，中年后选择出国的人员就业的面不宽，和他做同样工作的还有一名原清华大学老师，都是为孩子的前程委屈自己。满还说最近几年更深刻地体会到世态炎凉，大学同事对他明显冷淡了，只有高中同学的感情依旧，所以心里还非常温暖。满还告诉我他进不去烟雨红尘网站了，他和他爱人都是我空间的常客。赵管把我的网址传到校友录已几有年，我以为早被大家遗忘了。我只知道我一个在加拿大生活的大学同学经常光顾，也许我写的那些回忆文能慰藉游子寂寞的心灵。满还说每次回国，他都把读者几年的合订本带回家，供夫妻俩观看。听了满的话，我说我回家看看烟雨的事情，把能打开的地址传到班级群里。保证让他们夫妻能看到。不知不觉，满下车的地方到了，我和满握手道别下车。看着满挥手送我离去的画面，我满心酸楚，这一转身，又是万水千山，长路漫漫，各自珍重，不知归期是何年。

满下车后，我再回的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