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心脏依旧跳动在半空，伸手便能触到那细微的节奏感。六月也许是很正常的天气，和往日也没什么区别。­

自己所在的地点，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铅灰色，还带有一些飘得极低的黑云。­

弄堂的电线如丝网般笼罩了整条弄堂的上方，如捕鱼用的。偶尔也有一两只邻居养的鸽子，呼啦从窗前飞过，还会听见飞机的撕鸣声划过天宇。­

中午的池塘，水蒸汽的运动那么强烈，让人难以呼吸。­

然后在弄堂中年妇女的咒骂声中深了夜晚，直至安静的等待。

02­

六月的季节，雨后会出现美丽的彩虹，跨过两地之间的沟壑，形成相知的凭据。­

南方，从理论上来讲，是一个没有多少寒冷的场所。­

总是喜欢站在路灯下，看着人们走来走去的身影，然后在幕色里消失。双手插在裤兜里，有一种迷路的感觉。­

外面雨下得很大，也下得很急，显然是六月的寓言。只是，孟欣还一直强迫自己，告诉自己是三月。­

但心里总有些不安，就如同那天强迫自己尽力说出些华丽的词藻，才发现是那么难为情。朋友撕掉了所有六月前的日历，看着窗外的雨景说：“六月来了。”­

“六月，终于来了，”孟欣看着刚才还是晴万里的天空，伸手接住了一滴雨水，然后缩了回来。­

03­

窗外的天空为什么没有鸟飞，­

寂寞的我的找什么去追。­

渴望的天亮又是怎样，­

希望就此被埋葬……­

孟欣从桌子上醒来，看着接近黄昏的天空，天边还有一丝残光呢。­

他翻了翻桌子上的书，显得那么零乱。六月的脸，又是怎样的容貌呢？­

孟欣开始走动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仿佛也就如地球的运转，从原地走，最后又回到了原地。­

伸手进入了盆子里的凉水，不冷，反而有一丝温暖。当湿帕子碰到脸上，那一种叫做蒸发的反应加快了速度，吸干了所以的血液，加上世间的一切，仿佛也会被蒸发掉。­

窗外的气流好似形成了一个漏斗，立在空中，正在一步一步移动。­

“他妈的，又要下雨了！”房外传进了一句话。孟欣看出窗外，看见沉沉的天空。­

这就是六月，一个多面体系。­

­

04­

六月的脸，如此的易变！　­

天空的一端，好似巨大的漏斗，过滤了那之间细微的情节。　­

弄堂的清晨，总是在很早就陷入吵闹。只是少了些什么。­

从窗子看出去，就是李仪之前所居住的。­

之前，每天放学回来，拉开窗户，就能看到李仪在内走来走去的身影，如今，那扇窗子拉上了窗帘，再也没有拉开过。　­

从前是同一个班，现在没有李仪的那张温馨的脸庞了！　­

新开学的那天，对面搬进了一个人，拉开了那扇长久没有分开的窗子！和孟欣在一起的日子便汨汨而出。　­

虽然这些记忆都是在时光里被浸泡过的，但还是顽强的存活在脑海里。　­

夕阳涂满了窗台，弄堂依旧是如此喧哗。­

这样的情景是不会停止的，宛如时间不会停止。　­

六月还是来了，意外却打乱了生活的秩序。　­

谁也无法知道以后会怎样，就如同地震前一秒和后一秒的区别。　­

还差几分钟上晚自习了，孟欣抓起书包，跨出门去。　­

“你好，我是刚来的，请多多关照！”　­

孟欣转过身，看清了新来的男孩。“你好！”　­

孟欣又想起了李仪。­

05­

高三的最后学期结束，李仪去了人们所谓的大学。　­

李仪带上行李向孟欣道别的那天，下着雨，满街找不到一点干燥的地方。　­

那天雨稀稀落落，却越下越大。­

孟欣夺过李仪手中的行李，打开了门，看着外面的雨景舒心的说“走，我送你！”　­

行走在熟悉的街道，却只有沉默。孟欣突然觉得，这条自己走了好多年，乏味到极点的道路，此时竟如此美丽。­

“时间过得真快呀……”­

“好似一切还在昨天，谁知已经太久！”　­

“都没有做好淮备，马上就走了。”李仪眯着眼睛看向远方。“时间就是这样无奈呀！”　­

一路走来，就说了这样的几句话。　­

也许还有其他琐碎的话吧。­

黄昏的车站，笼罩了一层悲哀和神秘。撑着雨伞的人走来走去，最后消失在路尽头。　­

车棚上挂有一张照牌，好似写着某某地方。由于近视发挥着它的效果，所以无法看清。孟欣扶了扶眼镜。李仪看着天空，埋怨着这鬼天气。　­

“我要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

李仪走上车后，回头看着孟欣，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车门突然合拢，结果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其实李仪要说什么，孟欣都很明白。　­

孟欣挥着手，立在雨中。暮色越来越重，在这样的环境里，能想象，一个人在雨中拼命的挥手，异常的好看。　­

脸颊凉凉的，可能是因为下雨天吧！­

06­

“李仪，李仪……保重……”　­

曾经我在暮色里呼喊过，拼命的呼唤。　­

我曾经也这样呼喊过别人，但是她没有回头，那怕在最近的距离，她始终没有回过头。是不是因为介质的原因。　­

初中时在物理课上，老师说在月球上，就算两个人之间距离多近，都不能听见彼此的呼唤声。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介质来传递声音。　­

我这样呼喊，你却没有回头，难道我们之间是没有共同的介质。难道在我们的某个时段，那种连同你我的介质，化着滚滚白汽，最终消失在空中。　­

汽车尾终于冒出了白气，连同雨水溅起的水沫，开散在周围。­

车子的影子越来越小，最后在前方的拐弯处消失了！　­

07­

教室是死一般的寂。大家都把头埋下，用笔在纸上划过一条条细线。　­

孟欣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马上用的备用课本。　­

其实，一直都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属于他。这是孟欣在过马路时，从行人眼中知道的！每每想到这里，心里总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

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如此而已。　­

记忆是不会停滞不前的。　­

一直当中，希望就像沸腾的开水，化作缕缕白汽，消失在炙热的空间里。　­

连同微小的承诺，和渴望，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包括曾经连同你我，一直想牢牢抓住的感觉。也化作了一片白汽。　­

孟欣看着沉重的教室！　­

十九岁了。　­

本应该的可爱年华，竟然让自己感到像垂死的人，已无力呼吸。梦想刹那间被拉长了距离。­

也许是幻觉吧！因为人在受某种刺激后，会产生幻觉。　­

下晚自习的时候，却又下起了雨。　­

这就是六月，如此怪异。　­

孟欣看着天空，想起那一天。　­

08­

记得曾经在高三复习时那黑压压的资料书下，袁渊说他喜欢清华的水木，孟欣笑嘻嘻的说喜欢未名湖畔，而现在，李仪正在西子湖畔奋斗吧？　­

高四第一学期结束时，孟欣选择了离开！孟欣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到了老家，一个遥远的北方小镇。　­

春天来了，樱花树都发芽，开花了。　­

在一个黄昏，孟欣一个人行走在老家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寻找一间高四生活的房子，那情景和几年前在另一个城市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时是李仪和他一起的，而现在只是他一个人。­

看着分岔了的路口，像分支的水流，流向每一个地方。　­

八年了。　­

离开这里八年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

在他乡发生了那么多。　­

自己离开的那天，遇见了湘芯，决定了一起去看最后一场电影。­

沉默的一直是孟欣，反而湘芯一直在努力找话题。　­

电影院由一条弄堂走过，能通到另一头。弄堂里聚集了大群人，在议论什么！­

“哎，这世道，痴情男人薄情女呀……颠倒了……”一个提着东西的老太太说。­

“去你妈的，谁在甩闲话，给老娘注意点……真是见鬼了……”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说。　­

接着吵成一片。一个人女人推开了围观的人，向大街跑去，后面紧跟着一个男人，还呼唤着一个名字。接着混入了来往人流当中。留下了围观的人在那里哀声叹气！­

这样的情形常见吧！上次和徐妍来这里也遇到过。­

“对了，徐妍考上了吧？”“嗯，应该是所好大学吧！？”­

“你和她还在联系吗？”湘芯问。　­

“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

“她说玩累了，不爱了！就应换主！”我回答道。　­

“女人都是这样吧！！”　­

“当一个男人对她很好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会廉价，变得无所谓……反而觉得别人更好！！”­

“这就是女人！！！”　­

“所以以后你千万不要对谁太好了……”　­

“你不也是女……你怎么也这么……这么说呢！？”　­

湘芯耸了耸肩，说：“我们进去吧，电影开始了！”　­

­

09­

离别为何苦匆匆，闭眼之间人已远呢！­

害怕，害怕一切。就如那天扶起摔倒的老人，老人口中一直说着谢谢，为自己还在害怕老人会有意外。　就如那天我对她说永远不要做朋友，就如那天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回头。但还害怕自己无法忘记。­

孟欣离开的那天，和李仪走的时候一样，也在下雨。　­

管理的大叔告诉他，舅舅家有事全部出去了。他谢过大叔，然后关掉手机离开了。　­

踏进熟悉的学校时，孟欣哭了。­

学期结束，陈老师说她将离开这里了，去一座更优势的学校工作。　­

站在乱草堆中，发现一切都消失了。曾经在这里呼唤过，无尽的呼唤。­

她大学毕业就接过这个班，也是在高中阶段，对孟欣第一个好的老师。­

陈老师离开的那天，是在一个夜晚，却只有孟欣一个人去送她。­

孟欣想起陈老师离开时对孟欣说的话：“希望做什么事都要无怨无悔！”­

雨越下越大了。­

车站永远都是这样吵闹，永远都有人从这样离开，从这里回来。　­

孟欣坐在候车室，向外看去。雨打在窗台上的碎玻璃，溅起了水滴，在冰凉的空间里。­

一只小鸟飞过视线，显得如此无助。在雨中如此哀怨，彷徨。多少次来这里，却只有这一次如此哀愁。­

曾经在阳光普照的天空下，有鸽子在空中那么自由。曾经和爸爸妈妈一起大喊，一起生活，一起和小星在阳光下，一起说说自己的梦想，一起傻傻的笑语。­

也许在受到别人鄙视的时候，在别人欺负的以后，自己就不再是从前了的小孩。恨这个世界！­

听说二硫碘化钾是一个腐蚀物质，在实验室里看到的。­

看着它那沉深的颜色，仿佛其实一切早已如它而腐蚀身体。　曾经自己为生死兄弟打报不平，最终躺在病床上。而就在最终的那段时间，很想自己永远不要起来。­

所谓的焦点，就是让太多人注意你。­

自己永远都是焦点，只是，在小时候，自己是学校的尖子生。中学后，就靠武力让人在乎。　然而，就在焦点聚集的同时，也把自己燃成焦炭。永远无法恢复旧日。­

10­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

忍不住还是想起了这些。时间就是这样无声离开，而我却留在原处，忘记离开。　­

曾经自己可以背着大大的书包，傻傻看着天空，骄傲的大喊。而今，纯粹的失落，悲伤，看着天空，然后低头细细的苦笑。　­

依然无数次仰望，却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寻找过失去。走路时，马路上。　­

独自哼着《需要人陪》，走在夜里的弄堂。­

寂寞的人都喜欢这样。­

­

11­

列车进站了！　孟欣站直身，提起了行李。­

乘车的人很多，但不知道是离开，还是回去。­

终于要回家了，离开那么久！　­

动物受伤了都总是回家养伤的。­

草原上的狮子，受伤后总会躲回家，用*头舔自己的伤口。而自己受伤了，又能怎样，没有准备，不会用舌头来舔伤口，只会默默看着天空失落。­

在高三时看了郭敬明的青春力作《悲伤逆流成河》。主人公那样悲惨的命运，最后用一连串的死亡做为结局。孟欣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残忍，强者欺人而生活，弱者又何奈呢？而自己是庆幸的，没有故事里描述的那么悲哀。­

久违的幸福，竟然会在这里面感觉到。­

颇喜欢聊qq，如今却再未登录过，让那些所谓的美葬身在另一个世界，不要再回来。­

孟欣走上车时，回头再看了一眼这个城市。­

八年的悲欢离合，就此化为了句号。­

依然记得《八仙过海》里的老柳树说的话：“……孩子，你还年青，以后会有太多的悲与喜，还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人会成为你的朋友，有的人会成为你的敌人，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的……”­

窗外送行的人很多，不停的挥手。­

孟欣看着窗外，陷入了不可知的猜测之中。窗外没有谁来为自己送行吧！因为谁也不知道他走了。­

孟欣拿出那张毕业合影，泛起了不该有的涟漪。冰冷噬骨的泪水，夺出了眼眶。­

就这样离开了，还能回来吗？­

12­

北方的天气并非南方的复杂，就在北方的乔木的叶脉失去水份而落完叶子的时候，南方还在烈日下徘徊呢！　­

两地第纬度无法交替，也就是说，一切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站点。　­

食堂煮饭的蒸气升由在空中开散，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梦幻。­

物理学中的汽化、液化正发生在这样的情形，无限循环在有限的空间，若有新事物进入，就必须有旧事物成为过去。　­

自己一直躲在某个角落，想象时间留下的掌纹。　­

就如同她的空间，原来就只有一个人存在，只是，别人进去了，另一个人就不得不离开。就在那个下着雨的，旁边还响着《放不开》的街头，她走了，走得那么潇洒，留下孟欣在原地，呼唤“徐妍……”　­

世间有很多平行线，就像高速公路，把各自行走的路分得清清楚楚。行星间也有自己的轨道，如果你越轨，定会成为肉饼。­

你我也如同的平行线，只有满足182天的因缘，才可相视一眼。　­

舞台上，必需寻找一位舞伴，陪伴自己跳完每一场会舞。人生的舞台也是这样，需要舞伴，需要观众。­

食堂依旧是那个吵闹，只是心里突然间少了什么。看着低年级的学妹们端着饭盒抢食堂的桌椅时，看着曾经用小刀刻下的一排排字符。原来自己，一直在害怕老去。­

毕旭老师曾在讲学时说的那些话，曾经让自己第一次感到愧疚。　­

曾经在杂志上看了一句话：“当一个人懂得真正的哭时，他已经长大了！”­

阳光射在脸上，心里突然一阵刺痛，又想起了那个几千里外的学校。那个曾经生活了八年，那个闹过疯过笑过，也伤心感动而流泪过，最后也离开过。　­

回忆如流水，总在不经意间汨汨溢出。­

13­

人到世间，就如一名不速之客，永远无法找到安于自己的宿命。　­

唐玲涛在去国外的时候问他，是否继续读书。那一刻，孟欣好似在记忆里，那么模糊，那么痛苦却找不到感觉。­

孟欣的回答当然是继续。可是看到唐玲涛走远的身影，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又回来了。　­

“我变了么？”孟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曾经自信的人。　­

“我没有变吧！真的没有……”­

没有十七年的那份快乐，没有十七年的那份阳光和笑靥。　­

一切宛如秋风里的落叶，无法挽留。­

在生日那天，孟欣躲在寝室的被窝里，没有接受别人所给的一切。他害怕长大，害怕失去。　­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就不用去追逐吧！留下来，就不会有那么多忧伤的专辑；如果天空的那头，没有地平线，没有飘云，没有孤单，就不会走失在长长漫道上；如果永远没有秋风，梦想就不会散落，不会失去方向，不会痛苦。　­

易均来信说，他和李仪在西子湖畔过得很好。他们看到了美丽的西湖，看到了希望。­

北方的冬季早已陷冰雨中。孟欣摸了摸厚重的羽绒衣，想起了这个时候的去年，和父母去的那个城市。­

父母留在那里，现在只是自己留在北方，不过一切不重要了。　­

食堂左边有一排水管，低下铺满了残渣饭粒。“啊”孟欣伸手触到冷水，如此刺骨。­

孟欣又想起了徐妍。想起了曾经她为他洗饭盒，陪伴他走到某一个地方！也许自己永远是无法忘记她的。　­

徐妍说过，不管怎样，她会等孟欣的，那怕一辈子。　­

孟欣摇摇头，伸出手抹去饭盒上的“垃圾”，然后回到了寝室。­

寝室里永远是寂寞的，室友们不顾高三的气质，正热恋呢！­

他知道徐妍的离开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自己的快悦。­

徐妍的离开，并没有给孟欣一个理由。­

14­

在春雨里绽放的花朵，和着秋风纷纷坠落，吟唱一曲依依恋歌。­

春风唤醒花的灵魂，而秋雨却湮灭了花的生命。　­

人生为何偏偏要走这一遭呢？一切是否有始有终？­

人生的路，究竟何时是个尽头。­

那次登山的时候，候凌说人生就是登山，需要一步一步走，那怕有太多的荆棘，只要向前走。­

沉淀下那些不该，一切想忘记的，一直无法抛弃。原在不经意间，又开始痛苦回忆。­

孟欣站在山顶，拼命的大喊。看着风拂起的涟漪，滚滚开散，最后消失得很远。­

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在心里记录点滴，虽然不是记录者。­

记忆就像一张刻在墙上的笑脸，无时无刻都在看着我微笑，我又想起了回忆，想起了那张脸。­

但在这个城市的一分一秒的逝去，却始不见那张，属于你的脸。­

因为你，正在某个城市和别人相拥走在街头。­

15­

教室的窗子是向东开的，早晨太阳升起，就会照耀在冰冷的桌椅上。楼下是一个喷水池，大致可以说是喷泉。只因为年代的长久，池里长满了杂草。­

早晨的冬天，哈白汽游在空中，如雨后的薄雾。­

孟欣坐在桌子上，看着黑板上模糊的字迹。近视又严重了，他曾经去过很多所医院，医生都说不知如何诊治。­

“死近视，看来又要换镜片了。”­

孟欣低下头，闭上了发痛的眼睛。­

“孟欣，我和你换位置。你坐前面，我坐后面。”晓焕看居高临下气势的对孟欣说。­

孟欣看了看她。也许这也是好事，毕竟自己是近视。­

孟欣没有回答，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学校归定，学生必须住校，这样的事实，直接导致晚自习到十二点才下课。­

孟欣还是依旧习惯坐在窗前，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然后在不经意间，又过去了一天。­

16­

曾经有个女孩说永远爱他，也愿意等他。在他回到老家的几天后，又有一个女孩重复同样的话。­

孟欣拒绝了，他习惯了，也知道，所有的誓言，不过只是暂时的，不会永恒。­

很可笑的是，有几个女孩说他雷同“谢廷峰”。­

他站在走廊上，否定刚才的话。没有微笑，没有细柔，满脸的冷漠，一直是孟欣无法改变的事实。­

还记得那天初次进入这个教室的时候，沉默坐在第一排的第一桌。旁边的似乎一直在议论他什么。他知道，对于学生来说，如果有一个人在女孩子眼中胜于自己，就让他爬下。­

自己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也曾经因为引起女孩子的关注，把别人打伤住进医院。但最后获得的又是什么？无奈和悲哀。­

就在下午的放行的时候，孟欣一直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带的书包行走在江边。江上的风呼起的头发，隐没那细节的场景。然后归为平静的时候，头发乱了，遮住了脸。­

然而最美的风景线，就是那一双并肩行走的人，显得那么甜蜜。谁又知，明天会发生怎样的变迁。­

在残阳布置天空时，放出画架，记下了心情。­

美术，一直很喜欢。不过更好的说应该是种放松的过程。­

也许，这一切的变迁，幻化的希望的羽翼。伸手，挥不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