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耶稣诞生的地方

开始了一场心灵的旅程

看着耶路撒冷的星空

风逆吹着心事

怎么连泪水也来不及

女孩年轻的样子多美呵

所有的罪

在这一刻变的沉默

是谁说

青春是一道伤

生和死亡之间,是孤独的人生旅程,这段旅程不太漫长,但是足够我们体验那些颓美外衣下所掩饰的谎言,最完美的爱情故事,注定在故事里出现,在现实中粉身碎骨.

苏晓吸着艾喜香烟,从嘴中慢慢悠悠地吐出一缕烟圈,在烟雾迷蒙中她的面孔分外娇晓.

她冷冰冰地说:“后来呢?那个胖子怎么样了?他真的去了耶路撒冷?”

“恩”乔姗幽幽地说,“我陪着他一同去的,他一直说他需要救赎,但事实上我们都不太了解他,他需要的救赎或许来自与对你的亏欠吧,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苏晓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孔苍白尽显憔悴的女人,“还有什么?”

乔姗看着她,眼中无比苍桑:“他死了,你还恨他么?”

苏晓手中的香烟蓦地坠落,她紧紧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那个难以忘怀的青春萌动的往昔……

2

因为苏晓是一个喜欢故事的女孩儿,所以她觉得,她本该喜欢那个叫做天涯的男孩儿,因为他的本身就是一个迷幻重重欲言又止的故事,可是事实是后来的她只是恨他,再也不喜欢故事.

3

在苏晓进入大学的时候依然幻想着村上春树的小说《遇上百分之百女孩》里的浪漫情节,那个三十二岁的男人与三十一岁的女人在大街上相遇的一瞬间回忆起,当年他们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时的约定,当他们分别后再经历一场不期而遇,那么他们就是一对百分之百的恋人.

事实上,老天卷顾她这个花痴,还是安排了这样一个百分之百的男孩儿在她的生命中来过.

他就是天涯.班上一个对于课程积极讨论,但是对于女孩儿却沉默寡言的人,女孩们暗恋他暗恋的要死.

刚刚开学的那几天军训课,许多学生都被弄的苦不堪言,暗暗咒骂学校,可是之有他站在分外焦灼的太阳下面闻丝不动,双眸凝视前方显的深沉而又肃穆,苏晓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被那种北方男孩儿口中的那种“爷们儿味”倾倒.

果然,军训课结束后的一天晚上,苏晓寝室里的姐妹们就把他围在操场上问他要手机号码,但是却都失败而归,原因是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话：“我没有手机.”

“没有手机?”这群姐妹们迷惑不解了,上了大学怎么可能不买手机呢?

“天涯你不要骗我们了”

“这个理由很白痴的你知不知道?”

“对啊,别这么牛气吗,快告诉我们吧”

“快!你说不说!”

最后这群姐妹你一言我一语,泼妇的架子全都端了上来,天涯看着她们哭笑不得地走掉了.

回寝室后她们开始气极败坏地发劳*,她们骂他太能装,有什么可指高气昂的?还骂他不是男人,连女人都不敢接受;叶子是苏们寝室最火暴的女孩,她竟然骂他准是个性无能.

听了这些话,她们一阵欢笑,但是在苏晓心里依然默默地想着,天涯怎么可能喜欢上这群没有“娘们儿味”的泼妇呢?

4

那时繁花争奇斗艳,正是绚烂热情的夏季,对苏晓穷追不弃的男生叫段宇,他是班长.他的一切自以为是的罗曼谛克情调在苏晓的眼中都如粪土一般令人做呕.

竞选班长的时候,全班男生都投票给他,而女生全数投票给天涯,明明女生比男生多了二十多人,可他竟然厚颜无耻地令他的那几个跟班在公布选票时,把女生的票数弄少了.

他顺理成章的当了班长,天涯落选.

女孩们都为天涯鸣不平,于是在那个阳光明媚有点让人春心萌动的清晨,段宇手捧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笑容满面地对苏晓说：“苏晓,地球人都知道我爱上了你,那是公开的秘密.”

苏晓接过艳丽的异常不要脸的花儿,直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厢说：“去你妈的吧!不要脸的家伙,谁喜欢你的烂花.”

她略代挑衅的扬起眉毛看着段宇.却察觉他眼中的忧伤转瞬即逝,随即又恢复了那种以往**的姿态,他一字一顿地说:“苏晓,你是我的,这是你逃脱不掉的命运!”

苏晓的脸一阵燥热,她想她一定是脸红了,她说：“你别做梦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天涯,他比你强百倍.”

“天涯,他比我强百倍?”段宇冷冷地干笑两声,那笑声在校园的上空久久萦回仿佛吞噬一切的恶魔,然而谁也不会想到,多年以后,她们的生活却历久弥新在那一场因爱而生的阴谋之中.

段宇转身离开,苏晓回头便看到了天涯,那个在她的故事中带有英雄色彩的冷酷男生,有着高仓健一般倾倒众生的魅力,成为全世界女人的梦中情人.

可是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就在她身边走过,她猛地叫住了他的背影：“天涯.”

他停住.

她说：“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恩”,他应了一声.

她刚想解释什么,他就走了.

苏晓叹了一口气,他妈的,这个男生果然如姐妹们说的那样冷血无情.

5

那是苏晓与天涯的第一次对话,在如此亲近的距离,他却用后背对着她,她苏晓也算的上哲学系里有名的美女,那么多公子哥们如众星捧月般追逐着她,但是他真的对她丝毫不动心.

这些全部是假的,苏晓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他的伪装,虽然她不知道他在伪装什么,但他高调的穿着与他的冷默完全不搭,比如秋季学生都穿运动装,只有他穿黑色风衣黑色裤子黑色皮鞋,下巴上有细碎胡茬,眼神忧郁而又刚毅,那一身行头配在他的身上真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这么高调的穿着让他在哲学系中那些呆头呆脑的男生堆里如鹤里鸡群,他注定是那颗最璀灿的星星,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么?

但他为什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生总是在默默注视着他,企图走进他的生活?

喜欢和帅气的男生发生艳遇也是女生的天性,苏晓开始制造那些似乎是偶然相遇而且能够独处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但是你有心就肯定能够制造出来,比如中午他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的时候,穿着超薄丝袜和短群破门而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去取一些不相干的物品,她知道男生都会偷偷的看着她们的大腿,她甚至有些坏心眼地想着,他就不会热血沸腾?他会无动于衷?

可事实上她又错了,这个男孩对她惹火的身材真的无动于衷,她的做作在他的眼中显的那么幼稚可笑,几次下来之后,他说：“你觉得这种游戏好玩么?”

那已经是深秋时节,校园里落叶如醉,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镇定片刻后说：“你相信百分之百女孩么?”

他笑了,那是她经常看的爱情小说里的庸俗对白,他笑的那么冷酷而又决绝,像电影里的高仓健,他望着她,慢慢地清晰地说：“别拿我当什么好人,最好离我远一点,蠢女人!”

他就是这样，简单直白地拒绝了她,冰冷的男孩不相信儿女情长风花雪月,不相信她的故事.

6

好吧,好吧,苏晓承认前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她制造出的种种偶遇是因为她暗恋他,但那却被瞑顽不灵的他当成了狐狸精般的纠缠,喜欢一个人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何意义呢?不管他是怎样一个人,不管他有何苦衷,他不愿接受任何女孩子,她放弃他了,或者说她恨死他了.

在天涯冷酷的笑声中苏晓慌慌张张地逃出了教室.

她也是个自尊心强烈的女孩呵,跑到走廊里她捂着嘴巴哭了,她哭着哭着就看到了她讨厌的段宇,她拭去泪水装做若无其事在他面前走过.

他突然叫住了她,用非同寻常的男低音温柔地说：“我都看到了,他那样对你,难道你的世界里只有他么?”

“哼,就算没有他也轮不到你来幸灾乐祸.”苏晓逞强地说.

她继续向教学楼外走去,没想到段宇从后面追上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双肩,像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摇晃着她的身体:“蠢女人,你是我的冤家啊,我他妈的到底欠你什么了,要为你这样魂不守舍?”

她始料未及,他的眼神薄凉浸透着忧伤,就这么一晃却如青藤一般缠绕了掠夺去了她空空如也的心,她趴在他的胸膛里像只栖息的鸟儿般红了眼眸,“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叫我蠢女人?我真的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么?”

“不是的,在我的生命中你就是百分之百女孩.”

她想不到,理解她故事的男孩竟然是他.

他对她百般温存呵护,没有多久,他们恋爱了.

大学里就是这样,没有谁为谁的终生厮守,没有所谓的难舍难离,只有谁付出了,谁才会得到.

7

苏晓与段宇恋爱的事情总被她们寝室的姐妹们拿来调笑,到了天黑以后这些白天里名不见经转的女生还要坏笑着问她们有没有做越轨的事情.

对此,苏晓含羞笑而不答.

其实大学无非也就是那样,校园里的小情侣们整天腻在一起,就是幸福了,或许,人的内心都有那份抵触孤独的意识吧.

时间如荒草蔓延,在苏晓与段宇在一起的日子里,曾经是苏晓生命中最璀粲的记忆,　在这一年里,苏晓已经足够了解,原来段宇并不像他经常表露的那样,是个**哥,在她的面前他是一个温柔细腻的男生.只是他的家里很有钱,这是事实.

段宇的父亲是一家出口贸易公司的董事长.

他们去看电影,在或明或暗的灯火中,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他们十指相扣走过漫长的街,说将来他们的孩子鼻子要像他,眼睛要像她,他们去庙里求了一个情锁,然后抛上那棵百年好合的合欢树,这时候苏晓就问段宇：“这是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么?可是我不是公主呵,为什么你家那么有钱你会选择我呢?故事里往往都是王子爱上了灰姑娘后,老皇帝都不允许他们在一起的?我们的结局会是这样么?”

段宇用食指碰自己的唇,然后在印上他的唇,他的目光,明亮而清澈,他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蠢女人,这不是故事,你是我的.”

他们的爱呵,这样温馨,细腻.

8

虽然那个冷酷的男生依然在苏晓的生活中时隐时现,但是她再也不会为他怦然心动了,更不会想到要去勾引他,每当她想起当年的自己,都会无可奈何地笑笑,这时候段宇会陪伴着她卿卿我我,她会感到幸福永远将她缠绕.

在苏晓的故事里,生活本该就此落幕,他们本该这样天长地久的厮守,永远幸福下去,可是,老天总是不那么情愿让人生活安定.一个分手的前奏猝不及防的来了.

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他们走在校园外的一条巷子里,一群流氓刚刚从ktv里出来喝的酩酊大醉,流氓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手里有刀,他被吓住了,在她最无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转身逃开了.

他逃走了.

他扔下了她一个人.

他们的故事似乎纯洁的纤尘不染,结局却这样狼狈不堪.

苏晓被流氓们拖去楼道里**,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但她知道段宇不会出现了,她本以为自己就这样完了,束手就擒了,她听着流氓们野兽一样狰狞的笑容,可是突然间砰砰的几声发出,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影和流氓打了起来,他的身手灵利,就那么几下子,流氓全部倒地.

他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了,那是一件风衣.

出了楼道,苏晓看清了那张脸,在风中伫足时冷俊清晰的轮廓,在她的故事里被冠有高仓健一样的英雄角色,确实是天涯.

原来,他不过是在外面的ktv里做兼职,下班回校途经这里,却救了她一次.

苏晓真的被吓坏了.这时候她才想起了哭,不顾一切地趴在他的胸膛里哭的一塌糊涂.

天涯不说话安慰她,也没有推开她,任她肆意自私的发泄.

苏晓哭着哭着就看到了段宇,他跑的满头大汗,还记得折回来找她,可是她已经哭在别人怀里听晚风凄迷看夜火格外忧伤.

段宇还是上前拉了拉苏晓,但是被苏晓强烈地挣开.

段宇尴尬地和天涯说了一声谢谢,天涯没有说什么,那一时的懦弱注定要在她的心底留下永久的悔恨和伤痕.

在学校里,苏晓不理段宇,无论他怎么解释,就这样持续了几个月后,他们就算是不言不语的分手了.

分手了.

9

分手后的苏晓又开始了以前那般对天涯的暗恋,只是她沉静了许多,她不知为何故,天涯身边还是没有任何女孩.

冷默的男孩如一棵挺拔雄壮但却苍老的枯木,容纳不下任何鸟儿的栖息.

天涯不接受她的任何道谢.而她也不再百般纠缠,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同样去爱,默默无闻的在他身边守候,帮助他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渐渐发现,这个男孩并不是真的那样冰冷,他的微笑只有在与他的哥们在一起时才会自然流露.

她还知道他有吸烟喝酒的陋习,有好几次,她听到过他被劣质香烟呛的猛烈咳嗽,她还知道他打台球打的出色,进ktv唱歌唱的动听.

也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些就是他所谓的“别拿我当什么好人”,她完全可以接受,爱他就爱他的一切.

这边就是这样默默无闻的一直爱着,而另一头,那个段宇整日活在借酒浇愁的消沉之中.

直到有一天,段宇不再消沉了,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冰冷的男孩向她表白了.

如他的一惯作风,像大漠边缘醉卧沙场的将军般的血气方刚不可抗拒又玩世不恭的表白,天涯说:“苏晓,我看你也挺不好过的,咱们在一起吧.”

“咱们在一起吧……”

如果这也算是表白,那么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她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面无表情.

也许这与她臆想中的故事情节相差甚远,但是她嘘吁了一下,低头“恩”了一声.算是承认了她们的男女关系.

做了他的女友之后,她发现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多少,到了大三就已经有同学为了工作的事情疲于奔命,到处去找地方实习.

天涯也不例外,他好像去了一家出口贸易公司.平时里,他陪她的时间不太多,她偶尔使女人的小性子跟他撒娇,让他买女孩喜欢的棒棒糖维尼熊,可是他不解风情不于理会,她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有件事情令她气愤,她经常看到天涯和段宇混在一起大吃大喝称兄道弟.

她怒不可遏.

一次错爱,至使那个前男友在她眼里一直扮演着卑鄙小人的角色,那么正直的天涯怎么可能和他混在一起呢?

她有过暗示,叫天涯离那个段宇远一点,可是这时的天涯已非往日的天涯,他竟然讪讪笑着搪塞开她的话,他怎么了?相比往日的雷厉风行,现在的他一身西装革履却透射着尖商的狡猾气息.

她想,随他去吧.

可是一天晚上,他结结巴巴地对她说了,要得到她的chu夜.

得到她的chu夜?

没错,大学三年里,她拒绝过段宇的要求,而天涯,这是他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他第一次提出.

苏晓笑了笑,同意了.

晚上在旅馆里,天涯说忘记了买避孕套,出去一下.没过多久他回来了,那时灯灭着,他们互相敢觉着彼此的焦灼,好像来到了赤道,太阳那么近那么大地悬挂在头顶,将她的千娇百媚肆意恣情慢跌菪起伏慢融化.

这一情节结束了,灯亮了,她睁开眼睛,却惊讶地发现,身边躺着的**男人不是天涯,而是段宇.

段宇吸着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苏晓吓坏了,她万分惊恐地拉起被子裹紧自己的身体,她哭嚎着声嘶力竭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段宇平静异常,他吐了一口烟说:“你相信有钱就能收买一切么?”

苏晓想杀了他,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就连一个耳光也没有偿还给他.

她绝望地哭泣着,第一次这样刻骨铭心地体味到了伤害的滋味,那一次天涯的整救在她的故事里如英雄般的情节像海市蜃楼一样欺骗了她,那真是一种可怕的欺骗,在那个零乱的记忆里的危难关头,他英雄般的出现至使她以为自己浮出水面看到了那么美丽的陆地结果却是爬上了一片灭顶的沼泽,就好像是一个绞刑架下的囚徒突然有了获救的希望可到头来不过是法官玩弄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她成了两个男人之间用金钱与利益交易的战利品,她绝望地想着天涯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10

小旅馆中,苏晓倾听了一切有关于天涯的故事,是的,那个冷默的男孩本身就是一个欲言又止的故事.

天涯是个乡下的孩子,但是他的家庭却经历了由繁荣到衰败的重大变迁.

他的父亲是一个工场的场长,他们家开始时很富有,他从小就沾染了一身公子哥的习性,但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有一天,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搂着另一个女人进了旅馆,那时的他就已经能够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的父亲与母亲离婚了,他被判给了母亲,从此他们母子的生活拮据起来,他们相依为命的经过了艰苦的日子.

这种日子有多么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他这一身公子哥的习性仍不能改,资本主义的生活腐蚀了他的心灵,他的花天酒地令他的母亲极为苦恼,或许是过够了这种非人的生活,或许是看破了红尘俗事繁华宣嚣,他的母亲出家了,在妮姑庵里终了一生.

他母亲落发的时候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天涯在妮姑庵外长跪不起.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只是未到伤心处,雪花覆盖了他的全身,那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丢盔卸甲的英雄一般苍凉.

整整六个小时过去却换来母亲的一声：“你我母子尘缘已尽,施主又何故执迷不悟?施主请回吧.”

那一刻他的心死了,那个不谙世事的男孩彻底长大,从那以后他一个人抗起了命运所给他的一切苦难,他成了一个男人.

当所有正置花季年龄的男孩女孩都还对着青春言情小说痴迷的时候,他艰难地活着,他血液的沸点要比别人低许多,他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所有追过他的女孩子都被他拒绝了.

他拒绝好笑的天真的爱情.但是他有一个信仰,他此生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一次耶路撒冷,耶稣诞生的地方.去完成一次心灵的救赎.

11

苏晓听到最后竟然笑　了。

这一刻她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与纯真有关系的传说了.

段宇如怨如诉着衷情：“苏晓,你就原谅我一次吧,让我们回到最初在一起的时候好么?”

苏晓冷冷地说:“这是一个伟大的信徒成就了一对伟大的狗男女的故事么?”她说:“永远回不去了，永远.”

她穿上衣服消失在夜色之中.

12

大学的时光里,这三个人再无任何交集.

毕业了,天涯做了那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而那家贸易公司就是段宇爸爸的公司,在大学的时候,段宇就知道他是个经商的好料,当天涯**了他与苏晓之间,他就设下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局.

只是他得到了苏晓的chu夜,却永远的失去了她.

一年以后,天涯俨然已是一副商人的嘴脸,满脸横肉松松塌塌,走起路来笨拙的让人发笑.

这一年里,他结了婚,他的妻子是段宇的妹妹,段乔姗,这个姑娘相貌清秀,待人真诚,只是,她是一个瘸子,一年四季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新婚那天,她满面春风盎然,只是她猜不透新郎眼里的明媚苍凉.

当天涯终于在商场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去完成他的夙愿了.

他要去耶路撒冷了.传说耶稣诞生的地方,他抱着母亲的骨灰坐在飞往耶路撒冷的飞机上.

那个固执的信仰在他少年时的心中便深深埋下了种子,母亲的绝情一直让他有种错觉,是母亲的信仰错了,她是他的母亲啊,怎么可能对他那样冷默无情呢?

只有耶稣是最伟大的神,他牺牲了自己,救赎了世人.

在那个寒冷的季节母亲离开了人世,用他们的话说,她圆寂了去了极乐世界.

在乡下的一大片田野上,她的母亲坐在坐棺中被架在松木燃烧的熊熊火焰里化做一坛灰土自此撒手人寰,一种瞬息的闪电般的疼痛穿透了他的灵魂,那一刻他歇斯底里他无所是从他压抑着难以发泻他莫可名状地心被掏空了.

他固执地认为母亲错了,他要把母亲带走,带到耶稣圣地,那个充满爱的地方.

他要重拾那份爱.

飞机降落在以色列后,他带着母亲的骨灰去往圣地,耶稣存在的教堂,乔姗和一个俑人跟随着他,当他们接受了西方神父的洗礼后,他如释重负安祥地笑了,他知道母亲从此再也不会辛苦麻木地活着了,她的灵魂将永远得到耶稣的祝福.

那一刻，乔姗在背后注视着他,她的眼眸中是他的背影,和那些盛大而苍凉的景色融合在一起,孤独而忧伤.

这个男人,她的丈夫,此时此刻令她又爱又悠.

他们在圣地住了一些时日,他们打算返回耶路撒冷,可是就在返回的途中,他们出事了.

那天下起了大雨，他们坐着吉普车穿越跌宕起伏的山地，可是山路太滑了，他们行驶到一个崎岖的上坡时，车子向后坠去，司机拼命刹住车让其他人下车，可是在最后一刻车子没有刹住，天涯将乔姗猛地推了下去，他随着吉普车坠入山谷，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并没有如奸商那样以自己的利益为全部，他又一次拯救了一个女人，他的妻子。

13

没人知道在大学毕业后,苏晓偷偷参加了天涯的婚礼,那是她对故事对英雄的最后告别.她与段宇的那一夜一定留下了什么.

那一夜,她怀孕了,怀上了段宇的孩子,可是她却毫无留恋地把他做掉了,当她看到大腹蹁蹁的天涯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她知道她已经与那个高仓健般帅气的男孩绝别了,与故事绝别了.

婚礼过后她径自飞离那个城市,飞离忧伤.这几年她过的不好也不算不坏,总是在多个男人之间游戏人生.

已过而立之年她翻然觉醒,这么多年过的如一场梦魇.她心血来潮地飞回了那个城市去参加一场同学会,同学会上她看到了段宇却不见天涯.

之后她犯了戒律,又一次倾听乔姗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当她走在城市的大街上,报亭里那本村上春树的《遇上百分百女孩》滑过她的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