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来福看着手中的钱,心里乐呵呵的:“这老天爷还真没瞎了眼,没想到我邱来福穷苦了一辈子,到老来居然还能捡到一笔意外钱财,也该我老邱时来运转了。不过,这捡钱的事情,万不可被邱春生知道,那狗日的讨了婆娘忘了亲爹老子,我这捡到的五万块钱,一分一厘都不会留给那狗日的。”想到这,邱来福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想着该怎样去花这笔钱……。
邱山沟村,坐落在铜官山区的一条山沟里。这邱来福在邱山沟村生活了五十多年。邱来福年轻时还算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也曾与一个叫秋兰的姑娘相好了几回,可人家秋兰姑娘最后还是另嫁了别的男人,原因是邱来福家穷的锅底朝天。后几经周折,邱来福终于找了个门当户对的婆姨,那婆姨名叫桂花,因家乡四川闹饥荒,而逃荒到邱山沟村的。这邱来福见桂花是个黄花闺女,便多了个心眼,跟相邻借了些白面,做成大馍,只管桂花填饱肚皮。那年月的逃饥荒人,有奶便是娘。就这么,桂花在邱来福家落下了脚跟。虽然婚后的日子过的有些清苦,可还能用窝窝头吃饱肚子。第二年春,桂花给邱来福生了个白胖小子,因是春天生的,故取名春生。儿子的出世给这个贫困的家庭带来了许多快乐。
可就在春生三岁那年,桂花在猪圈给猪喂泔水时,突感眼前一黑,随即便不省人事倒在了猪圈里。未想,那喂猪的泔水正好泼在桂花的脸上,猪圈里的两头公猪此时正饿的嗷嗷乱叫,见有泔水倒进来,便争抢着吃食,可怜桂花的脸被这两头公猪当成泔水咬的稀巴烂,等邱来福回到家时,桂花已尸首分离,桂花就这么死了,邱来福一气之下宰了那两头公猪,也算是用两头猪命抵一条人命吧。
婆姨死了,猪没了,邱来福觉得自己的命咋就这么苦呢。于是,那天邱来福来到集镇上,找了个算命测字先生给自己算了一卦,那算命的硬是说邱来福命里死老婆,而且还断子绝孙,邱来福听后,气的大骂算命先生:“你才断子绝孙呢。”临走之前,邱来福还朝那算命的吐了两口腥沫,一毛钱也没给。
邱来福又当爹又当娘地带着儿子春生艰难度日,好不容易把春生拉扯成人,这日子刚缓过一口气,可春生又到了娶婆姨的年龄,来福眼瞅着村里与春生相仿的青年人个个都娶了婆姨,心里又为儿子的婚事急愁起来。于是,便托媒婆给春生说门亲事,花去了不少钱财,总算是把儿子的婚事给办了。可春生讨得婆姨却是个好吃懒做女人,别看这婆姨虽不怎么会做农活,取得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叫秀芝。人长得貌样俊俏,一对大奶子在衣褂里上下跳动。邱来福虽不太喜欢这个儿媳,可每天能看到如兔跳的大奶子,这对于死了老婆多年的邱来福来说,倒也是一件开心的事儿。那春生就更不用说,自从讨了秀芝后,就不再怎么搭理来福了,只要天一黑就串到被窝里,就等着干那事。每天太阳不到三尺高是不会起床的,即使下地干活,也是无精打采,为这事,邱来福不知骂过春生多少回,后来春生听腻了,只当耳朵生了茧,充耳不闻。邱来福气的在心里直骂着:“这小狗日的,整天就知道干那事,总有一天不干死才怪……。”
这男人你别看他白天像个人模样,可一旦夜里跟老婆上了床,那猴急劲儿就甭提有多着*。乡下人晚上除了关灯睡觉,还能干啥……。有时秀芝经期来了,你看把那春生急串的心似猫抓,即使摸一下秀芝的肉奶也是过瘾的。女人要是吃定一个男人的话,那这个男人就跟乖孙子似的,你说什么他都言听计从。秀芝提出要跟婆公分家,春生立马吵着跟来福分了家。家分了,田地也分了,三间瓦房给了儿子,邱来福只得在旁边另盖起了一间茅草屋,分得的田地也是山坡上的那块贫瘠地。来福也认了,谁让自己养了这么个软耳根的儿子呢。
如今,邱来福身上有钱了,心里想着:“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么一大笔钱,我得好好利用这笔钱,给自己添加几件像样的衣着,再找个老伴,下半辈子可就逍遥自在了。”来福思索了半天:“找谁呢?找秋兰,对,就找秋兰。”这秋兰前几年不是死了男人嘛,如今秋兰成了寡妇,况且自己还跟秋兰有过那么一回事情。那还是在邱来福跟秋兰相好的时候,一次两人山上砍柴,突遇一场暴雨,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山洞躲雨,邱来福看着秋兰被湿衣裹住的玲珑躯体,两眼炽热地盯着秋兰的胸部,渐渐邱来福的下身便不安分起来。深山密林之中,一对孤寡男女,又彼此相恋,你想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山洞外狂风暴雨,山洞内润物无声,邱来福与秋兰就这么干了一回。(后来秋兰怎么地嫁给了别的男人,在这就不必细说了。)邱来福回味着当年的风流韵事,心里美滋滋的。
第二天,邱来福来到上集镇,给自己买了一双牛皮鞋,又给身上添置了一套藏青色中山装,邱来福这身打扮,跟以前的破旧短褂相比,好似脱了胎换了骨,简直就像个城里人,相邻们见了邱来福这身行头,个个惊诧不已:“难道这邱来福发财了?”邱来福把头昂起老高不言语。精神抖擞的邱来福来到秋兰家的院前,大声地喊着:“秋兰,秋兰……。”“谁呀?来了、来了。”语音未落,秋兰从屋里走了出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来福呀。”“哦哟,你个死来福是捡到金元宝了,还是在哪偷窃的钱财,你这一身打扮老娘我差点识不出来你了。”来福诡窃地笑了笑说:“老哥既然到你这来了,怎不请我到里屋去坐坐呢。”随后,来福紧跟着秋兰进了屋内,来福低声细语地在秋兰的耳边说:“我现在有钱了,你看我俩能不能再好上一回?”秋兰笑着说:“只要你口袋有钱,你想做什么都行,不过,一次100元。”来福说:“没问题。”随后,来福一把拽过秋兰,把那只如树皮般粗糙的手,伸进了秋兰的衣褂里使劲地揉捏着秋兰那干瘪的奶子……。完事后,秋兰靠在床上,手中拿着那一百元的现钞对来福说:“来福哥,记得常来呀。”“会来的,会来的。”来福说完,嘴里哼着小调满足地离开了秋兰的家。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来福跟秋兰干了几回,也知道了来福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女人的嘴碎,这一传十、十传百,春生跟秀芝也知道了邱来福捡到钱的事情,秀芝跟春生说:“你那死鬼亲爹捡到这么一大笔钱,居然不告诉我们一声,还在外面乱搞女人,咱们不能让这笔钱落到外人手里,得想个办法把钱弄到咱们手里。”春生说:“他不给咱,咱总不能去强吧。”秀芝横了春生一眼说道:“你真是个笨猪脑,他不给,咱不能想法子呀。”春生拽了拽秀芝说:“咱先睡一觉,明日再想吧。”秀芝嚷嚷道:“你个死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睡你的大头鬼。”这晚,秀芝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明时分,秀芝一骨碌爬起来,把正在沉睡中的春生叫醒,神神秘秘地在春生耳边说道:“春生,我有个法子能把那老不死的口袋里的钱弄到咱们手里,不过,你得出外打工半年才行。”春生疑惑道:“为什么非得我出去打工半年,才能把老爹钱搞到手呢?”“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半年以后,那钱就是咱们的了。”秀芝开心的拍打着春生的肩膀说道。吃完早饭,秀芝帮春生打点行李,直催促着春生早点上路,春生临出门前,还在秀芝的胸脯上摸了一把,三步一回头不情愿地离开了家……。
看着春生的身影消失在村头,秀芝不慌不忙地烧了一锅热水,把身子擦了个干净,换上了出嫁时穿的红褂子红裤子,脚上穿了一双黑面布鞋,脸上涂脂抹粉,梳理完毕。随后,秀芝便直径来到来福的屋内说道:“爹、春生外出打工去了,我一个人做饭吃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吃,从今往后你也别再自家做饭了,就上我那屋吃吧。”秀芝说完,扭动着腰姿离开了来福的茅草屋。
来福听秀芝说的这番话,内心木讷了许久:“这儿媳今儿个怎变得好起来了,居然让我去她屋内吃饭……。”这来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让我去吃,我就去吃,管她呢。
傍晚,秀芝烧了几个菜,还烫了一壶酒,来福不请自到。两三杯酒下肚,这来福脸上火辣辣的发烧,秀芝看着来福说道:“爹,别怪我多嘴,你看你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地往别c女人家跑,你也大把年纪了,万一弄出个什么好歹来,我们这做小辈的可咋办呀。”来福气恼道:“秀芝呀,这么多年我一个人把春生拉扯成人容易吗,现在我老了,想找个伴,你们却还在旁边说风凉话,唉……。”秀芝紧跟着说道:“爹,我不是在说什么风凉话,我的意思是说这家里有个现成的女人你不找,你却偏要到外面去找。”来福听完秀芝这话有些纳闷:“家里哪来的现成女人?”“就是我呀!”来福听到秀芝说这话,眼睛一亮:“你、你愿意跟我……。”“嗯,正好春生不在家,我可以每晚都陪你,不过,那个秋兰陪你睡一晚是100元,我陪你睡一晚得要400元。”来福看着秀芝,暗地里便拿秀芝与秋兰比较起来:“秀芝人年轻,长得又水灵,尤其是那对雪白丰嫩的大奶子,真想着着实实地捏上一把。再看看那秋兰,黄脸婆一个,皮肤松弛,一对干瘪的皮囊奶子拖在肚皮上,毫无趣味。”来福借着酒意放开胆子说道:“只要你愿意陪我睡,别说是一晚400元,就是500元我也愿意给。”秀芝高兴地说道:“爹,那你就快点吃,吃完我们好去……。”
山沟里的夜晚漆黑一片,可秀芝的屋内却是灯光照人。来福看着秀芝的奶子从衣襟里跳了出来,那白白的大奶子在眼前晃动,事已至此,这来福也顾不得羞了臊了,迫不及待地向秀芝扑去……。
俗话说家丑不外传,这邱来福与儿媳干的这等龌龊之事,还真没人知晓。半年将至,这秀芝盘算着春生该回了,而来福身上的钱也所剩无几。这一天晚上,来福又来敲秀芝的房门,秀芝知道是他来了,懒的再理他,便说道:“我今儿个身上不舒服,你改天再来吧。”来福自讨了没趣,耷拉个脑袋回到自己屋内。
春生在外务工半年,也想自己的老婆了,离月底还差几天,这春生再也等不及了,便跟老板结算了工钱,卷起包袱就往家里赶。春生到家时已是深夜了,春生怕惊动了相邻,便轻轻地敲着自家的房门。这秀芝才刚刚入睡,又被这敲门声惊醒,心里想着又是那老不死的来福来敲门,便在屋内口里冷言冷语道:“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明晚再来,我今儿个不舒服,你还来。”春生在门外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大声说道:“是我回来了。”秀芝一听是春生的声音,知晓自己说漏了嘴,便赶紧下床开了房门,嘴里却说着:“春生呀,你回来怎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给你弄点好吃的。”春生一进房内,便指着秀芝的鼻子问道:“我不在家时,你偷那个野汉子了?”“我没偷那个野汉子。”秀芝说完便直径走到橱柜旁,拿出一个红色包裹来,对春生说道:“你看,你爹的钱全在我这里。”春生一看到这么多钱,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随即给了秀芝一记耳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跟我爹干出了那种事情,真是丢人。”秀芝一看春生要打自己,便把来福叫到自己的屋内,春生说:“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货。”说完便要上来打秀芝,秀芝对来福说:“你看春生打我了,你还过来帮忙。”来福一看此情景,便一头撞向春生,那春生在外劳累了大半年,脚下有些乏力,一个后仰,这后脑勺正好撞在橱柜的拐角上,倒在地上的春生两眼珠直翻白,脚一阵乱蹬,再后来没气了。来福一看儿子死了,顿时慌乱不已,反倒是秀芝不慌不忙地对来福说:“爹,这事你不用慌张,权当夫妻吵架,不会有什么大事,此事我一人兜着。”第二天,法医验过尸体,断定春生死于夫妻斗殴,误伤致死。秀芝被公安抓走,后经地方法院核实裁定:“拘役秀芝六个月。”放了。期间,来福也去看守所探望过秀芝……。
秀芝回来后,对来福说:“爹,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啥事?”“我要改嫁。”秀芝说。“你不能改嫁,你生是邱家人,死是邱家鬼,你要是改嫁,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爹,你管不了这事的,婚姻法规定,寡妇改嫁,理所当然,春生一死,我便是自由身了。”来福一听这话,浑身软了下来。他央求秀芝能不能留下来不走,秀芝回道:“爹,我才不留下来呢,你做过的事情你知道,被人抓住,坏了名声,将来谁还敢要我。”
至此,来福才梦醒过来,一切都结束了,他颓然地蹲在地上,两手抱住头,愤恨地说:“自从捡了那五万块钱以后,我就像做梦一样,如今,此梦方醒。这世上最毒不过妇人心,原来你所做的都是为了钱。”
秀芝接过话头说:“爹,你算是说对了,不过你也没吃亏呀,毕竟我把身子给你了,你不也风光好些日子嘛。”秀芝说完,腋下夹着包袱离开了来福,离开了这个家。
院子很安静,就像一座坟墓一样,来福站在院里,看看这望望那,自言自语说:“而今,儿子没了,儿媳也没了,钱财也没有了,落了个一场空,唉,还真验证了那算命先生所说的,不仅死了老婆,还断子绝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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