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　子　熟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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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佳节倍思亲。家乡柿子成熟的时候，中秋也就到了。

我的外婆，会在自家的门前等我回去看她么？

我知道，外婆也一样想念着我。只是如今不在家门，而是在遥远的天国。

前日去市里办事，车窗外是极美的风景。最落入我眼的是满山坡的柿子树，大片大片的，层林尽染。此时的秋不再也是我每日夜里的凄凉。我终于在沉重心情后，看到了一丝灿烂和生机。那些个红灯笼似的柿子高高挂在树上，红得耀眼，红得谗人。而窗外的阳光也是那么的美好，渐渐收拢了弥漫在林中的浓浓雾霜。

记得几年前也是一个秋天，也是同样的里程。那次坐的是单位的车，可以自由停泊。

看见路的两旁是那么诱人的柿子树，在车的每一位都不约而同要求停车。下了车，雀跃般地涌上老乡的身边，询问着柿子的价钱。老乡倒也厚道，笑盈盈地说着：“要什么钱了，难得你们城里人喜欢这东西，爱吃，每人摘几个。”说完嘿嘿自个人去摘那红红的果子了。象是怕见了我们这些所谓的城里人，一脸的腼腆。

仔细看了看那老乡，一脸的慈祥，满头的白发，枯竭的双手，一身蓝底碎花的便装，倒也干净大方，不象是衣着尘土的一般农村老妇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泊在我心头。一行的人包好了柿子，每人大概有10斤左右吧，给了10块钱。恋恋不舍地上了车。我回头望了望那老妇人，在她老得混浊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一种最原始的爱恋。在那年头，柿子不虽是很值钱，她肯不要钱，但让我们满足那种欣喜，我想她更多的是想要和我们分享收获的喜悦。也许，还有一种近似亲人的感觉。她的晚辈也有象我们一样看见柿子就兴奋的么？

在车上，我细细回忆那老妇人的神情。原来那种亲切，来自她和外婆的神情极其相似。勤劳朴实，善良忠厚。怪不得我情不自禁比其他人多买了10斤柿子。

只是离中秋节还有好几天呢。去外婆家的时候，那些柿子已经成熟透了。有些还腐烂掉了。外婆舍不得丢掉，掰掉腐烂的部分，还可以吃的清洗干净，美滋滋地吃了起来。看外婆吃柿子的样子，我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不是因为柿子的美味，更多的是我去看外婆的那种欣喜的心情。

外婆是喜欢吃柿子的，我那次去给外婆带了至少10斤。外婆没有冰箱，一一用毛巾擦拭干净。分类放好。还有点硬的可以放一些时间的，清在一边，熟透了的不能久放的放在一边，挨个给她的几个孙孙送去。已经快腐烂的，外婆也一个不落下，说是自己慢个吃。

外婆是最疼爱我的，因为我是她最大的一个外孙。我总在众多的表兄弟姐妹中得到外婆的额外疼爱。若得那些弟弟妹妹直说外婆偏心眼。只是，我的孝心还没有尽够，外婆就离开了我。每当红月亮在天空升起的时候，我总是遥望着星空，想着外婆，“你在天国还好吗？你珍藏的柿子吃了吗？”

我喜欢外婆不多言语的笑容。象极了那位摘柿子的老妇人。只是外婆住在湖区，丘陵地区的柿子树很少看到。而柿子，外婆却每年都能吃到的。

回忆总是带着甜蜜的缅怀。不知不觉，外婆离开我已经有八年了。只是外婆去世后，我再也没有一次性满过一斤以上的柿子。

如今家乡的柿子又挂上了枝头。我在车上光顾着一路的柿子树。心想着当年那位摘柿子的老妇人还健在么？

只是，柿子熟了，月亮又要圆了，我的外婆却不在了。

本文已被[心情菩提]于2004-9-18　19:03:35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