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不再妩媚,不再娇艳时,残阳如血只是个传说,我怀着既兴奋又孤寂的心情,背着简单的行李走进c城新修的火车站。
车站里,一切都是新的,包括那三两个工作人员。根据车站的装饰,可以断定这个新生的车站没有正式地投入使用,没有超市,没有繁杂的检查,更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车站周边那些零星的房子也是新盖的,如果现代建筑是标志着人类社会所谓的文明,那么这里的建筑物应该也属于正在向世界各个角落蔓延的人类文明的一部分。只是这里好像少了些什么,是浮华社会的纸醉金迷吗,还是闹市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抑或是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论缺少什么,好像都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芸芸众生,我如蜉蝣般渺小,更因为我只是个过客,不是归人。
候车的人寥寥无几,有几个人在候车厅内走来走去,一圈接着一圈地渡步。也许他们和我一样,心里都感受到了寂静的压抑和百般聊赖,只是我与他们不同,我乐于安静,甘于平淡、从容。
不知道是因为日暮还是外面黑云压顶,坐在候车厅里,犹如“因贪一粒米,遂为笼中啼”的鸟儿般压抑,难受。少顷,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整个世界终于热闹一番,可这样的热闹属于谁呢,是属于过客还是归人,他能持续多久?没有人会刻意去关心,因为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得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雨停了,车站又恢复了她原本的属性——静!
尽管车站里老人、大人、小孩全都齐了,但空旷的大厅依然很寂静,凡有动静,便立刻余音缭绕,回声属于他们,也属于我,属于整个世界。
这样的地点,这样的夜晚,少了些依依惜别的感人情景,多了些孤寂、漂泊的心灵。还好头顶上那几盏昏黄的灯陪我度过漫长的等待。
我的方向只有一班车,登车时间是凌晨两点半,这样的安排注定了我将在这个冷清的小站里送走一个又一个既渴望熟悉却又很陌生的同伴,不知道当我登上月台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些目光在不经意间送送我,哪怕仅仅是用眼角的余光。也许我只能像徐志摩先生那样,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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