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最近刮起一波“立波”热。说有个姓周的青年，在台上一个人说戏，一说就是几个钟头，听的人笑个不停，前一阵笑还未停息，后一阵大笑又突然爆发。你要听他的戏，600元，否则门都没有。

犹豫了几天，终于横下心，从黄牛手中买了一张票，闯了进去。戏台上，见那青年在说开场白：进来就是为了笑，有笑没笑多笑笑，不笑就是傻瓜。因为你花了钱，笑得越多，单位成本越低，越合算。

这话说得有理。这么多钱，如果只笑一回两回，那成本确实有点高。找到位置，还未坐定，便开始笑起来。一是他说的东西，让你不得不笑；二是那句“不笑就是赣大”的话，像一粒颗摇头丸，让你听了兴奋不已，不管他有没有包袱抖，多笑一点不会吃亏。

回到家中，按照那青年说的道理，进行经济核算。统计中发现，在别人笑的间歇中，我总是插笑一回，笑的次数是别人的一倍，笑的成本是别人的一半。正在得意时，面部忽有抽痉的感觉，嘴巴张不开，勉强张开了就合不拢；还有那肚皮，好像有一股气，闷在里面，怎么压也出不来。不用说，这都是笑得过度的毛病。

平静下来，觉得那说戏的青年，要笑声有点过分。即便不是会心的笑，不是由衷的笑，他居然也要。我不明白，自己的智商到哪里去了。叫我笑，就真傻笑，别人不笑的时候，我也居然笑得出来！现在笑出了毛病，他又不管你医药费。

晚上吃饭，一杯啤酒，让我明白了道路。这戏原来是一杯啤酒，我多笑的那几回，就是啤酒的泡沫。股市有泡沫，房地产有泡沫，戏院里也应该有一点泡沫。再说他的戏，清清爽爽，没有粗口脏话，象啤酒一样的纯净；他的戏，揭露一些丑陋的事，像啤酒一样解渴。

木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