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说（76）：什么是“众生平等”？

安　晓　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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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况空前的斗法比赛如期开始。左边斗法台上是不可一世的多吉丹、珠桑西、罗葛巴和10名喇嘛；右边的斗法台依旧是黑白胡子老者带10个弟子。当温察副都统宣布斗法开始后，罗葛巴上前一步，道：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大仙多吉丹大师，这是老衲的师父珠桑西活佛。下面就由多吉丹大仙同对面的白胡子先生比个高下吧。”

“既然是专门拿女子魂魄练功的多吉丹大师首先出场，我老头再不出来献丑，好像不给客人面子。看来多吉丹不会汉语，请丹杰林翻译吧。”

当丹杰林把毕新民的话翻译完毕后，多吉丹立马脸红，暴躁地道：

“纯属胡说八道！本大仙从来不操女人，严守大雷音寺的寺规：戒色、戒酒、戒荤，他妈的统统、统统的都戒！现在不给你老不死的厉害尝尝，你也不知天高地厚。看本大仙的三昧真火！”

说完，张嘴喷出熊熊烈火，直奔对面的高台。毕新民祭出混沌珠，立刻把火焰柱的前端吸了进去。按照毕新民现在的功力，顷刻间就可以把对方的火焰吸尽；斗法从而结束，会令赶来观看的人太扫兴；因此他只好发出50万年的功力，将火焰推回到两个斗法台的中间。随着时间的过去，多吉丹觉得上当了，自己的功力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而对方的功力比自个还高一点，因此只宜速战速决。多吉丹想罢，便收回火焰，从怀里取出一面摄魂镜；发功后，发出强烈的白光，照向对面。人和妖遇到白光后，立刻昏迷。

毕新民马上对空中的混沌珠下令：

“请变大，挡住全部白光，并且反射回去！”

空中鸡蛋大小的透明混沌珠，霎那间变成灰色不透明的大磐石，把白光完全挡住，而且部分光被反射回去。摄魂镜发出的光束一增大，混沌珠也变大，令白光无法照过来。相反，被反射回去的白光，把多吉丹台上的人都弄昏迷。首先是十名喇嘛倒在台上，部分观众也昏迷倒地；接着，罗葛巴也倒了下去。由于珠桑西躲在多吉丹身后，才免于出丑。

毕新民取出两颗青莲子，命令它们隐形，把对面的黄铜镜击碎。隐形的青莲子绕过巨大的混沌珠后，以强大的功力撞向摄魂镜。只听到“叮当”两声响，黄铜镜被击破成几块，白光立刻消失。不久，昏倒的人陆续站起。

“多吉丹，你还有什么宝物，拿出来吧，否则老夫就要下令，吸出你们的全部功力了。”

多吉丹忙对珠桑西道：

“快祭出去你的法宝，本仙给你发功。”

珠桑西忙脱下身上的锦澜袈裟，扔向天空。多吉丹双掌按在他的左右肺俞穴上，发出功力。锦澜袈裟发着红光展开，变大，欲把混沌珠盖上。为了不负观众所望，毕新民只稍增大功力，锦澜袈裟就张开；多吉丹和珠桑西同时增大功力，锦澜袈裟便合拢，把混沌珠包裹。如此反复几个回合，看得校场里的每个人都投入到斗法中。满族官兵希望锦澜袈裟把该死的鬼珠子包裹和收了；而汉族民众则希望宝珠不要被擒；其他民族的看客则幸灾乐祸：斗吧，斗吧，他娘的最好是两败俱伤！

约两盏茶功夫后，毕新民较多的增大功力，锦澜袈裟不仅不能再合拢，而且自动缩小，最后钻进混沌珠里。毕新民下令：

“请把对面台上所有人的功力都吸出！”

“主人，吸功完毕。”混沌珠道。

“再吸进多吉丹，把他炼化！”

当混沌珠运行到多吉丹头顶，将他凌空吸起时，一人驾云从西方天空急急飞矢过来，并大声喊道：

“且慢！”

芒扎西停在空中，毕新民道：

“老夫早知道你远远地躲在白云里，现在才现身，想为你的父亲说情？”

“贫僧是雷音寺大梵天的大弟子芒扎西。阿弥陀佛，有道是：佛门有好生之德，多吉丹虽然伤害生灵；但十恶不赦之徒也可以感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必将他炼化，从此消失呢？阿弥陀佛！”

“你父亲多吉丹在西藏，从几个智慧院把三百多名女子，摄去首先奸淫，玩死后，用她们的魂魄修炼功力；剥夺了这些屈死冤魂投胎转世的机会，你怎么就不闻不问呢？”

“多吉丹的确作恶多端，但我佛慈悲，仍然可以感化他。我们雷音寺的大威德金刚、阿育王等不都是杀人无数、凶残成性的恶魔吗，如来佛祖不照样设法超度他们，收留在雷音寺么？”

“老夫知道你们佛教专门宽容和超度恶魔。善良的众生，你们不超度，专门让罪大恶极的杀人魔鬼超脱轮回，这是什么‘众生平等’？好人可以被随意诛杀，凶手却可以逍遥法外，与世永存，这不是明明白白的不平等吗？‘众生平等’首先应该是生死权平等。决定不能让好人早死、屈死，而暴徒凶手却被庇护，寿与天齐！”

一人大声叫“好！”，鼓掌，招致一片掌声。

“‘众生平等’必须坚持‘公正’和‘公平’，”　毕新民接着说，“只有执法严明，惩奸除恶，才能感化更多的人，令众生心灵净化！”

“说的好！”多人高喊，接着是掌声如雷。

“除非你能够打败老夫，否则多吉丹必须为屈死的三百多冤魂赎罪！”

“请问大仙是哪个洞府的？”

“乾坤洞。”

“啊，原来是除魔大帝霍天啸的洞府……”

“你认得老夫的师兄？”

“贫僧岂能有资格认识他哩。听我们如来佛祖说：目前天地间法力最高的人是东土的除魔大帝霍天啸。观世音菩萨问：‘难道佛祖的功力还没有他高？’如来佛祖答：‘他的功力比本座高的太多！’贫僧哪有希望打败除魔大帝咯。”

“不必斗过我师兄，你只要请来人，到乾坤洞斗败老夫就可以了。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后，你不来乾坤洞，你父亲就被炼化了。你没有伤害人命，老夫不为难你，回去吧！”

“告辞！”芒扎西双手合十，弯腰行礼后，驾云离去。

摘自拙著《借尸换魂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