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弦歌雅意声,却叹杯酒无良朋,
夜观青史悠自胜,谁知?满城风雨尽无情。
寒风敲窗雨夜冷,难眠,乌云压身入朦胧。
翘望来日归去处,怡情,夜半起身掌风灯。
——定风波,青史载风灯
夜阑静,翘翘首,向窗外,如墨空灵。
和友人把酒,絮絮叨叨都不过是这凡尘俗世种种,友人笑说,这是个浮躁的生。我亦笑,不错,因此,你我皆不能幸免。
相视一笑,苦闷丛生。
生于此世,当是此世最无奈之处,无论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侯贵胄,还是在翻涌泥沼中挣扎求存的贱民百姓,都逃不过被人戳戳脊梁骨,冠上“逐流丧志”的名声。
无他,这本就是个“逐流丧志”的时节,生于斯,长于斯,又如何能不沾染淤泥,污渍?
很多思维早在几十年的翻来覆去中做了定式,假话听多了,又怎能敞开心胸去接受那鲜血淋漓的真实?就好比那被钉于某些人心内耻辱柱上的“唯心道学”,它可曾错?可曾真的那么不堪?人是自我的生物,一切由心有什么不对?云动风动,都不过是名,心动才是本源这又有何不妥?
转而言之,万物之名,皆因人心而起,风动云动也逃不出这劫数,那我名曰心动,又错了吗?
错,恐怕注定是有,但却错在那孤陋寡闻的人心,读书无几,却以自身长不过寸的目光来衡量这万丈红尘,如渊尘世。于是笑谈百生,林语堂青冥一世,东西皆敬,却成了叛徒付志高;尼采开天辟地,本是西方哲学创立之人,却只因先生一句笑谈,而被打成了疯子;还有那轰轰烈烈的大炼钢铁,生出的却是一堆怪胎废物;更让让世人惊愕无语的却是那四万万飞奔成了十几亿,战火不需那么多人来添堵,所有的后果自然由后世的子孙担负。
这些都是文化缺失的必然之祸。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固然不对,但不通文化,不懂规律,不晓世间万物当依理而循的只是跟着感觉走,又能带给我们些什么呢?
再看今日,黄河内外,文化何在?古韵何存?
舞文弄墨者,无不墨守陈规,散文就该如是,诗歌又该如是,天下哪里有一出生就该如是的东西?破格方能立万,遵韬赴矩出的不过是些平庸之才,经天纬地不是依照原有的纬度经线涂抹水粉,那经纬是成在自心!
孔明卧居南阳便定天下三分,固然可敬,但却终生止步于三分。为何?气度不够,魄力不佳!六出祁山,都是小打小闹,以攻代守。若真想北伐而上,一统天下,那就定要与曹魏决一死战,避敌锋锐从古到今道理截然——不过是身处弱势不得已为之,想出的托词借口罢了!
要成事,就需颠覆常理。古今中外成大事者,无不先跌破身边无数付眼镜之后,才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风景!始皇政君临六国,横扫天下,凭的是用人唯贤,凭的是“远交近攻”的惊世骇俗;拿破仑横扫欧洲,凭的是兵行凶险,凭的是“大炮轰击、骑兵纵切、步兵扫荡”的创举;织田信长一统战国,亦凭的是“天下布武”,凭的是裹足袭今川!
问这世间,几凡可称英雄者,那个不是气度非凡,又那个不是行事言谈惊煞世人?你不能理解,不过是因为你只是一个“世人”!
如今世道,人皆爱财,慕名,居庙堂者,寸卷不展,却能定他人功名。著书为文者,却多是欺世盗名,熙熙攘攘道得却尽是“众人一词”。百家争鸣的胜景返照无望,中华五千载文化,精华尽去,糟粕尽留,有志之士,莫不心寒,莫不退则独善其身。
几是世风之哀,民族之哀!
罢罢罢,纵大厦将倾,又岂是个把人能力挽狂澜的?何况本人粗鄙,学识尚浅,“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亦不过是睡梦里似幻似真的水中月,镜中花。
罢罢罢,将进酒,我痛饮,君自如。这是颠倒黑白的光阴,这是争名逐利的世代,与我何干?写自己所想写,文自己钟爱文,待到哪天哪月风流云散,便骸归重洋,免了那一捧黄土俗理,更免得留给后世一个大笑话!
2011年8月7日子时,夜半难免,起身揽卷,读青史,心倦,起身,半掌风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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