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日已来,我总在想办法抽出空暇来准备到梅子湖一游。八月金秋的梅子湖应该是秋水长天一线上的黄吧。
八月十日,气候不错,是出游的最佳日子。恰友人相邀同游梅子湖,我便一口应承下来了;感觉上是朋友有点中了我下怀的意思,面皮上也就自然是不大好看的。
朋友是属于外向型性格的人,一路上说的话不少,然而大多都不着边际;有的话一经说出便如刮过的微风消散在了空气中,没有几句是被我记下的。一路上的我们说说笑笑,指指点点,倒也使我们的兴致倍增。
穿过高家寨,便算是到梅子湖了。有风吹过道旁的树丛不断地摇摆换动,树枝的起伏错落不一,繁乱纷杂。我抱之以微笑,算是回敬它们对我们的欢迎;朋友见我笑了亦笑,而他的笑与我的笑却是不同的。朋友的笑先是有一丝僵硬,接着竟是有一点苦涩,最后却成了嘈笑。对于朋友的笑,我是不理解的,但有一点我确定,既然朋友笑了,那就必然有他笑的原因。绕过林子的一段,风更大了,树木的摇摆很凶,接连不断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我转过身,和朋友相视苦笑。
往前再走一段,林子没了初时的厚密。风还在吹,较之先前倒是弱了几分;风里隐约间杂了丝丝水气,是淡淡的湖水的味道,较之海水,少了那股冲鼻的腥味。透过间杂的林间枝缝,一点点闪亮的白点清晰可见,这应该就是远处低空的天了,我和朋友谈了 自己的看法。朋友应了我一声,没有明确地给我答案,只是答非所问地和我乱扯一些;偶尔见了些不知名儿的花草,更是意兴飞扬,仿佛这个世界的神秘已不那么吸引人了。我望了望朋友的身影,心情豁然,踏步跟了上去。
绕过林子,梅子湖便尽现眼底了。
秋风送过,白茫茫的镜底鳞光焕动,炸开片片水花;远处的水鸟转动着乌灰的头,仿佛受到了惊吓般展翅扑打着水面,然后扬起头贴着水面飞起,转瞬间便没入了水草丛中。这应该是唯美的了吧!我在心中感受着自然的造化。抬头四下扫过一遍,朋友已走远,岸上的游人举起了手中的相机不断按下快门,仿佛要把这儿的一切都定格。我不禁在心中发笑,快门留下的不过是没有了生气的画面罢了,即便它刻画得再怎么逼真传神,但散失了自然和谐宁静的事物,便没有多大意义了。
匆忙赶上朋友的时候,望湖台就在眼前。朋友转过身招呼了我一声,便上去了;我默然跟上,算是对朋友的做答。台子不高,全部是用大理石打磨后堆砌的;石台的外型上保留了古址的风格,四角墙柱上的龙凤绘图却是后人加上去的,很是吸引人的眼球,不过却与周围的墓帖碑文格格不入,叫人怎么看都觉得两者之间有的不谐。我愕然,到底后人这样的做法是为何?为了和先哲比肩吗?大可不必,已经作古了的人会计较这些?为了台子的更完善?显然是多此一举了。
于我而言,望湖台上的墓帖碑文是极具诱惑力的。望着碑帖上的文字,隐约间透出了清逸飘扬的神韵,我虽看不懂先哲们写的是些什么,而我却是乐于迷醉的,或者说是附庸风雅吧!
下了望湖台时已是傍晚。此时的梅子湖上风平浪静,水鸟回巢了;太阳的余辉落早湖面,泛起一阵阵波光,映得视野透明。这便是秋水长天了,却没有那一线上的黄。这是为何?我心中默问。
正想着,朋友却已唤我该走了。我应了一声,大悟;是我妄想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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