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下！”刘保成对着哄抢的人群大声音哄道，可是满天飞舞的钞票早就让人失去了理智。“放下，听到没有！”刘保成说着对天放了一枪。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他看。“把钱收上来！”刘保成对手下说。

“跑啊！”不知道谁喊一声，人群如决了坝的洪水一般，跑得干干净净。刘保成眼明手快抓住了一个小孩：“走，跟我回警察局去！”“啊！”一声惨叫，他转过头去，看到阿桂捂着肚子蹲在地上，鲜血不停地往外冒。“是李天宝的手下！”阿桂说。“别说了！先送医院！”刘保成叫来一辆车，将阿桂送了进去。“你也跟我们走！”他对陆航说道，“我们有几个问题想你配合一下！”陆航点点头，对扶着他的谢雨说：“阿姨，你先回去照看小北，我没事的！”谢雨点点头。

“往那开？”开车的警察问刘保成。刘保成掏出一根烟：“先上医院，妈的，李天宝什么东西，死了还有人为他卖命！小伙子好样的！”最后是对坐在他身边的陆航说的。陆航靠在椅背上说：“他是我亲生父亲！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可以跑得掉！”刘保成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亲生父亲？怎么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呸！中国还有法律，跑？他往那里跑？我告诉你，今天是阿桂下手快，不然我也得毙了他！”

“人都死了！随你怎么说吧！我们才认识几天，他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陆航厌恶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现在不想谈论任何有关李天宝的事情，虽然他也知道，李天宝死了，但是这件事还没完。他已经有了准备，但是他却绝对没有想到，他的命运将因为李天宝的死而改变。刘保成让这句话逗乐了：“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却才认识他几天？李天宝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他还想说什么，却停住了。他发现身边的这个虽然才十多岁，但是他的眼神却满是沧桑，那本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

车开到平阳医院，在急救室前，送阿桂到医院的警察告诉刘保成说，阿桂那刀没有伤到要害，估计没什么事，现在还在里面。刘保成点点头，让他带上陆航回警察局坐笔录。

给他的笔录的警察叫小张，他把和李天宝的交往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说了，当然也包括李天宝和他父母的恩怨，把小张听得一楞一楞的。好不容易笔录，小张让他先回去，说过几天还要问话。”“刘队长呢？”陆航问？“他现在很忙！”小张说。

陆航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李天宝的死，在平阳镇引起的风波，平阳镇镇长，书记等大大小小十几个官员都因为涉案而被逮捕，同时入狱还有县交通局的一大批官员。但是奇怪的是，李天宝的几个重要手下大黑，老四等都在案发前神秘失踪，倒是平阳镇上的小混混，地痞统统被关了起来，让平阳着实安静了一段时间。阿桂向警方交代，在人群中他下手也是李天宝的手下，但是当时情况混乱，他也没有看清楚凶手的像貌。警方在全县搜捕，也没有得到一点线索，另外根据阿桂交代，北峰的事就是李天宝做的，下手的人是老四。

警方为了尽快抓到老四等人，发出了通缉令。而阿桂则舒舒服服地躺在医院里，做了李天宝一案的重要证人，得到了警方的保护。他已经得到可靠消息，因为他在侦破李天宝一案中的表现，将被免于起诉。

刘保成后来有找过陆航问过几次话，也没有问出个结果，至于李天宝先前给他的钱，刘保成说就算了这次车祸的赔偿，因为李天宝在案发时，户头上只有五毛钱，好不容易追到的现金却在大街上让人群抢个干干净净，再要赔偿也是不大可能的了。

陆天的李天宝的死反应很平淡，倒是小北常常找机会安慰她。因为出来得太久，再说马上就要开学了，陆航就让六子和常豹先回家。

这天下午，陆航照顾陆天吃完饭后，又来到小北的病房，谢雨不在，小北一个人躺在床上。“阿航？”听到他的脚步声，小北高兴地叫道。“你怎么知道是我？”陆航问。

小北调皮地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陆航摸了摸小北的头，在床边坐下：“滑头！阿姨呢？你吃了没有？”小北说：“吃过了，我妈出去要事，她说一会就回来！”陆航知道，谢雨这几天一直在为小北的医药费发愁。这几天小北的医药费都是从李天宝给陆天交的那笔钱里扣的，可是现在那钱也快用完了，陆天已经向医生提出要出院，医生不同意说是还要观察几天。想到以后的生活，陆航不禁叹了口气。

“阿航，你怎么了？”小北问。“没事！”他说。小北坐起身来，拉着他的手说：”那开心点，你笑的时候很好看的，就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陆航笑着说：“我没事！真的！”小北捧起他的手说：“不，阿航，如果你伤心的话，就把嘴巴往上翘，使劲的吹气，这样你的气就会吹到眼睛里，把眼泪给吹掉的，因为男孩子是不应该流眼泪的！你试试！”陆航吹了口气，小北说：“不对，不是这样的！”“你怎么知道？”“你吹气的声音不对，应该是这样！”小北往前凑，对着他的眼睛吹气。陆航被吹得很痒，又不好意思躲开，鼻子里满是小北身上那女孩特有的体香。小北突然间，用嘴脣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下，还没有等陆航反应过来，她早就已经把羞红的脸藏到被子里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