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完美一双手
不流汗也不发抖
交叉在微笑的背后
暗藏危险的轮廓
在你最放松的时候
绝不带任何感情
就下手……
——林俊杰《杀手》
已经不打算感情用事了，一个杀手不应该这样。
我决定按组织的安排，回到学校去上课。还有其他目的？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不过，终究是一个学生，不回去学校的话，校长会直接打出退学通告的末日吧，我可不想这样……
学校里的空气湿漉漉的，刚下过雨，人工湖的水涨了起来。我睁大了眼睛，湖面上漂浮着一具被水泡得肿起来的尸体，在雨后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诡异万分……好了，一切都是猜想而已，湖里可没有尸体，要是真的有的话，也不会被我发现了，我真的希望有这么一天，学校真的有这么一些事，不过，可不是推人下河溺死或是把被杀者杀死再弃尸湖中这样的缺德事，我是有职业道德的杀手，这样的事情，我可不干……
“翎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不，简直是刺透了我的耳膜。
“恩，刚回来的。”我转过头，还没看清是谁，就回了话。
“你回来就好了。”那个声音很庆幸得说着，我不知道我回来有什么兴奋的。
“恩，带我去校长室报个到吧，以防他把我开除。”当她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我才把头抬起来看清了她的样子，是在学校里人际关系还不错的社长洛琳，说明白了，是社长，不是组长，我在学校呢，不过，突然遇见她，我有点不习惯，学校里人很少，却偏偏遇见她……
从今以后，不再感情用事，不打算回忆过去……
序
学校的化学实验室简陋不堪，看样子从我离开起，或是更早的时候就没人用了，我开始怀念组织的那个我专属的实验室，不过，也只能想想而已。接到组织的任务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接着，就只要按计划执行就可以了，不过，变化是很快的，或许说，我现在碰上的天气就是个很好的原因，真是个糟糕的天气！
学校的课程真的很无聊，结束之后，就准备回家了，是的，回家了……
看着电视上虚伪的主持人正报道着一条条虚伪的新闻，我的眼皮正准备合上，可是，还是看下去吧，尽管这样，今天会有惹人注目的新闻的，会在这个城市里卷起一阵风波的新闻呢，当然，这条新闻的背后可费了我很长时间的功夫，看来，只是几天的睡眠是补不回来了。
“这是本时段最后一篇报道，xx中学实验室发现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据警方验证，该尸体是因为心脏正面被刀攻击，而后被毁容，具体死因警方仍在调查……”
主持人还没讲完，我就转了频道，他们当然不知道真正的死因了，我花了这么大功夫制作出来的死因和死亡时间都错位的尸体，怎么能轻易就被你们看穿呢？这些警察也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也许他们还不知道这具尸体是谁的吧，他们当然不知道，永远也查不出来，因为，这具尸体也是假的，当然在其中填补真的器官让我现在还一阵阵泛恶心呢，我想，我因该去当整容医生，不过，这毕竟也是我职业中要做的一种工作而已。也许你会认为我干不出这么天衣无缝的伪造，可是，我确实这么做了，你不能说什么，更不能质疑……
这天气，糟糕死了，手机铃声在我烦躁的时候总响个不停，我索性拆了电池，把它扔到了金鱼缸里，我看着那群金鱼往电池那边凑过去，好奇得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外来生物，当然，这确实是外来生物，对于我来说，要是看见一个大家伙突然闯进我的范围，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我会带防身用具。不过，这些金鱼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它们就那样拥过去，然后用嘴去试探这个家伙，很快，金鱼是奄奄一息了，电池里的什么东西泄露了出来，还好我拆了电池，真是块劣质的电池，看来得去投诉了……
“翎涵，明天早点来学校怎么样？”洛琳在msn上发了简讯。
“嗯。”简单得回了一句话，并合上电脑。
自投漏网么？好吧，猎物总是会自投罗网的，不过，洛琳，怎么会……
第一章
该死的天气，又是下雨，真是受不了，弄得我心情也是一直低谷的状态。这不是杀手因该有的状态。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可是，即使是不受外界的影响以及干扰，我也会被这些可怜的警察干扰到，每次看到他们被我制造的东西弄得焦头烂额，我真想发一封邮件告诉他们真像，可惜，我不会这样做，就让他们焦头烂额吧。
今天上午出奇然的没有上课，在宿舍里听着音乐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而后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切，我皱着眉，厌恶地接起了电话……
“翎涵，你怎么还没来啊！”我洛琳的声音，最近她怎么总是找我。
“嗯？你有约我吗？”我有点疑惑。
“昨天，在msn上啊，你答应我的！”洛琳有点急了。
“哦，那，是在图书馆吧。”我打了个哈欠，说。
“那……你快点啊，翎涵！”洛琳说话很急，可能是让她久等了的缘故。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看见一群打扮得想几棵圣诞树的女生从窗外经过，我揉了揉眼睛，以为看错了。反映过来时，才知道，那群女生已经走远了，我要去赴约了。伸了个懒腰，朝门外走去……
路上，看见几个拿着书的学生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看来是刚借完书从图书馆出来的，让我奇怪的是洛琳为什么会找我，平时没有任何联系，可是，最近怎么……
图书馆很凉快，没有几个人，图书管理员正趴在桌子上睡着觉，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偶尔还能闻到古老陈旧的书发出的潮湿而腐朽的味道，我四处寻找着洛琳的身影。结果，被突然醒来的管理员不怀好意得看了一眼，大概，她把我认为是来图书馆谈恋爱的了……知道洛琳叫我，才打消了管理员的这个念头，继而，有开始倒头睡去……
“这里，翎涵！”洛琳从书架的衣角探出头来叫我。
“嗯，知道了。”我看了她一眼，朝她走过去。
洛琳正在看九把刀的杀手系类书籍中的《杀手，搜杀不幸的天使》，我不知道洛琳也有这样的趣味。
“翎涵，你知道最近发生的那件奇怪的杀人案吗？”洛琳看见我，让我坐下，跟我讲起了那件完美的杀人案，当然，是完美的，我很得意，这是制造得最好的异常骚乱了，现在，学校的化学室还是有人在使用，不过，门口多了两个保安，听说，那两个保安也怕得要命，说不定，过几天就辞职了……
“嗯，是啊，是很诡异的谋杀案呢。”我笑了笑，对洛琳说。
“可是，翎涵，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具尸体，有不寻常的地方呢。”洛琳听了我的回答，眼睛闪过了一丝光亮，她抢着说出了她的质疑。我简单得跟她聊了几句就回了宿舍。这，这怎么可能，这么完美的制造，怎么可能？
我睡不着了，这么完美的制造，竟然被洛琳看出了破绽，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想要做些什么事，弥补一下……
第二章
天有点凉，为此，我出来的时候，多穿了一件衬衫。夜色开始弥漫开来了，我知道我要做什么，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先去制造另外一场骚乱，而后，是除掉绊脚石，这让我很困扰呢。这块绊脚石毕竟是和我同一个学校的学生。
现在，是最好的时间，我想，我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完成这两件事，而且，可以做到完美。我跃上高墙，在墙上的藤蔓上轻轻地安放好了一只定时器，等到时间一到，它就会定时报警了，当然，我会在它报警之前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把自己送进警察局，我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整理了呢，真是肮脏，不过比我预想得要好得多，我从侧门把早早准备好的那具伪尸搬了进来，不，不能是搬，我是用一辆存放尸体的专用车把它推进来的，这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为了得到这些，我花了不少工夫呢。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只要把它放在该存在的地方就可以了，不过，我好歹是个杀手，只是制造这些骚乱，还真是不甘心……
“你很快就会和那具尸体一样了，不，严格意义上说，是件艺术品呢。”我刚制造好的一切，被突如其来的一把匕首破坏了，现在，那件艺术品的脸上正有一把刀狠狠得戳着，我真想去拔下来，不过，这样，似乎更好，现在，要考虑对付这个突然出现破坏我计划的人了，我得转过头去看看她是谁……
“哼，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破坏了我的计划呢。”我慢慢转过身去，抱怨着我的不满，“你……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在图书馆就提醒过你了，要小心，再完美的艺术品也是会露出破绽的。”面前站着的是洛琳，她的脸已经扭曲了，我有点惊讶，难道，她这几天的刻意接近是为了拆穿我的计划么？她到底是谁？
“你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不然，我可不保证你能活着出去哦。”洛琳走过来用手托起了我的下巴，用一种常人不可能拥有的声音对我说，“我可不是洛琳，不过，这个名字好听吧。”
“你到底是谁！”我开始紧张了，声音有点发颤。
“我跟你一样啊，翎，我是个杀手，我叫瞳。”她浅浅的笑了笑，对我说。可是，一阵寒意却从我的脚跟一直升到我的脑后，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另外一个杀手正面交锋啊！再来，这个叫瞳的杀手，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部里一直没有她的记录？
“不要想了，翎。你再这样，会被我干掉的。”瞳再一次笑了笑，这样的笑，和我的，好像。开始厌恶自己的笑了，开始厌恶了……
“哼，那么，你就试试啊。”我站稳，擦干了额头上的汗，“不过，不是在这里，这里有我制作的艺术品，不过，有你的功劳啊，呵呵，再过五分钟，警察就要来了，我可不希望你破坏我的计划，不怕的话，你尽管跟我来！”
我从窗户跳了出去，踩在了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差点没站稳，真是的，差点就没有站稳，真是无法忍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没有时间了，我很快从高墙上翻了过去，回过头的时候，看见瞳已经没了踪影。还是不准备跟上来么？呵呵，这个杀手，有点胆怯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作风，不过，起码为我找到了挡箭牌，那把匕首可不是我干的，如果真的有什么神经质的警察查到了什么，起码为我开脱了罪责……
我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回了宿舍，在进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保安看了我两眼，好像是在说：“这个学生怎么这么玩回来，还穿成这个样子。”我有点忍受不了，可是，实在是没力气了。
远处，一个女生正站在夜色中，头上的紫色发卡正闪着暗淡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光芒。
第三章
从昨天晚上起，就没了洛琳的身影，看来，瞳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是洛琳，也是瞳，跟我一样，是个杀手，一个校园里容不下两个杀手，这是我想的，不是我杀死她，就是被她杀死，这是杀手的职业道德，这是杀手的命运，现在计划要变一变，要先除掉眼前的这个障碍了，可是，组织为什么要这么做？
“让我来告诉你，怎么样？”是瞳的声音，她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哼，你怎么来了，又想来杀掉我吗？”我忘着人工湖的波光粼粼的湖面，对瞳说。
“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等你知道了这件事，我想，杀了你，也不晚 ……”瞳走进了几步，对我说，我没有躲，站在那里，仿佛是在接受末日的审判……
我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走出了校门，从上衣的口袋里掉出了一个东西……
这里，依旧是繁华的都市，依旧是温馨而又安静的咖啡馆，可是，我来了三次，跟着我的，是不同的人，这次，是瞳，前两次的人，已经死去，我不知道这次，是我被杀死，还是我杀死她，也许，会一起活着，可是，会一起死吗？
“说吧。”我喝了口咖啡，香浓的味道开始在我的嘴里弥漫开来……
“我是‘z’，你还记得我吗？”瞳说出了一句我一辈子都不会认为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z”当年和我一起争夺“隐杀者”的天才杀手，可是到最后，她竟然离奇失踪了，这下子，改了姓名，改了外貌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这放在谁的立场上都有些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逃过了组织的眼睛，我有点惊讶，可是，她是不是“z”？
“‘z’？哼，你是‘z’？”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
“你的东西，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个。”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东西放在桌子上，是一块血迹载玻片，“你看，看到这个，你应该不会怀疑了吧。”接着，瞳拉开了遮挡住脖子的衣服，一个十字刺青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z’，你怎么会突然回来。还有，这些载玻片可是记录了每个被我杀死的人的死前的狰狞和灵魂，留着，当作收藏，不是很好吗？”我笑了笑，放松了警惕，确实是“z”，只有她才有那个象征着十字家族的刺青，很美丽的刺青，不是吗？
“组织没有怀疑我的身份，我也很庆幸，这次我回来，是想推翻这个组织。”“z”对我说，也许，这里说瞳这个名字更加贴切。
“你想背叛组织？你疯了，作为一个杀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幸好周围没有人，不然一定把我当疯子抓进去。
“我没有疯，更何况，我并不是名义上的组织里雇佣的杀手，我甚至连组织的名号都没有。”瞳笑了笑，对我说。
“我不会同意的，如果你确实要这么做，那么，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我不会告诉组织，但是，若是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让你的所有前途都瓦解的……”我坐了下来，收回了自己的情绪，放好了载玻片，拉开椅子走出了咖啡厅。我不知道为什么“z”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能乱了方寸，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组织要我去杀一个人，一个对组织的未来可能有严重威胁的人……
深夜，窗外的枝桠在风的作用下互相拍打着，却不知疼痛与停止……
第四章
我躲在这间空屋子里，我看见她了，组织让我杀的人，背影很熟悉，不过，容不得我多想，我要杀死她，这样，我就可以得到新的载玻片了，新的……
她在我前面的那间屋子的门前停了下来，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把头转了过来，我试着去看清她的脸，可是，看不清，只能看见脖子。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我得再看得清楚一些，屋子里的腐朽潮湿的味道让我有点窒息的感觉，我真想走出去透透气，不过，要等我把任务完成了再说。等等，脖子上的那个印记，是……是……是十字架！她是瞳！天哪！组织让我杀的人，是瞳！
“哐啷——”我一个趔趄，脚边的一个玻璃瓶被我打翻了，该死的！在这个时候出岔！
“嗯？”门外的那个人疑惑了，她开始注意到我藏身的地方了，我往后退了一点，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事件。
“嘎吱——”她推门进来了，脚步声在这样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明显，我藏在门后，想看清她的脸而不被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衣物，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我得冷静下来。如果她是瞳又怎样呢？她只不过是你的目标而已，别担心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脏却还是不停得搏动着，有力得搏动着，我有点开始厌恶自己这样的态度了，怎么会冷静不下来呢？
“呵呵，翎，你在这儿啊。”一个声音穿透我的鼓膜，直刺我的大脑。
“你，你果然是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机械性得转过了头，是瞳，是那张熟悉的脸孔，难道，组织让我杀的人真的是她，那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对的，组织让我杀了你，最后的目的，是让我们两个都死掉，不过，我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对不起了。翎——大——人——”瞳的声音变得可怕极了，她举着一个针筒朝我走了过来，多么可笑，这药剂，可是我曾经研究的药剂啊，这下，要用来杀我么？呵，呵呵……不过，我也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
“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死掉么？那么，我们就来试试啊！”我笑了笑，从身后掏出了一根木棍，朝瞳打过去，她躲开了，这正是我想的，我真正的目的才不是打到她，我要从这狭小的门和瞳制造的空间里脱身才可以……
“呵，让你得逞了……”瞳转过身来看着我，脸上露出如我那样的笑容，我有点着急……
“连这点应付不了，我还怎么当‘隐杀者’呢？”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她说。
“可是，来不及了。”瞳说完，疯了般地朝我冲了过来，针头在微弱的光的照耀下，依然闪闪发光，“去死吧！”
“呃——”没等瞳把针头刺入我的身体，我已经从要见掏出了匕首，刺进了她的腹部，血染红了她的衣服。“死的人是你。”瞳倒地了，这么容易就死了，我抽出了匕首，对着她抛出了一个轻蔑的目光……
尾声
血色染红了瞳，这回，是游戏彻底结束的时候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倒在我脚下的瞳。我笑了，是那种胜利的喜悦的笑，我很彻底得释放了自己。
“呃——”一阵痛感涌了上来，我机械性地把头转了过去，“呵，呵呵。”
“游戏可还没有结束哦。你好啊，前辈。”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她的手上正握着一支针筒，刚才的痛感就是从那里传递到我身上的，“本来说是要你们自相残杀的，没想到这个杀手这么没用，好了，不过，你也被我杀死了。”
“哼，新一代的‘隐杀者’吗？终于有人继位了啊。”我笑了笑，痛感占据了全身，可是，我很满足，满足的是终于可以拜托这样的组织，我知道我逃避的理由，虽说这对杀手来说太不应该，因为，一旦走上了这条道，是不可能再摆脱的，“被自己研究的药剂杀死，很蠢，不是吗？呵，呵呵。”
“前辈，起码你为组织效力了这么久，杀死你还是有点不忍心呢。”那个女生抽出来针筒，笑了笑，用一种极其令人厌恶的口气说着这些虚伪的话。
我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很快，药剂就要夺去我的生命了，几年前，似乎，我也是这样，杀死了上一代的“隐杀者”。可是，我不知道，原来在那个“隐杀者”的眼中，我是这么可恨，这么可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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