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诱惑茹茈凄凉

发表于-2011年09月07日 凌晨1:47评论-0条

这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十一点,芸洗完澡进了卧室,他在床上等她,“每周一歌”。

结婚四年,他发福了很多,躺在那就像一只褪了毛的大白猪。芸努力迎合着他,终于让他在力不从心的尴尬中一泄如注。他长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五分钟不到,已然哼哼唧唧的睡去。

四年了,这个男人,了解芸身体的每一处沟壑每一处隐私,却再也给不了她飞上云端的甜蜜。

从情到深处的灵肉结合到敷衍了事的草草收兵,熟捻发展成了厌倦,婚姻契约下彼此应尽的义务,掩藏在了相敬如宾的温情下。四年,从激情到平淡的婚姻生活,隐藏着看不见的烽火狼烟。

芸想起了四个字,审美疲劳。

在他的呼噜声中,芸穿上睡衣,到客厅打开了电脑。

“在吗?”

“嗯,一直等着你的……”

qq音乐一直循环播放着侃侃的《爱情啊》,公元二零一一年某月某日午夜,七分杯具三分洗具。

风是芸同城的qq好友,油腔滑调中又带着幽默风趣,这是一个叫人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的家伙。

芸是一个思想比身体丰满的女人,三言两句就能数落明白事理,对“网恋”这破事她是嗤之以鼻。风在她眼里也就是一解闷的消遣,无聊时斗斗嘴,疲惫时解解乏。

一惯小资思想很严重的芸,记得张爱玲说过一句话,“每个女人都曾与自己想象中的情人恋爱过”。

风这种略带瘩子气的男人,绝不会是芸想象中的情人。

两人第一次视频时,风就毫不掩饰地展现出了他的“原生态”,放荡不羁的眼神肆无忌惮,充满了侵略性。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占有欲很强,心里可能恨不得月亮都是他的干酪。

傻样,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芸鄙视着风的肤浅。

“敢玩火吗?”

“美的你,你还真以为我水深火热啊?咱俩水火不容,我是真金不怕火。”

“这话我真不信,打个赌好吗?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上我的床。”

“心甘情愿?”芸简直不可思议。

“嗯,我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风很肯定。

这个男人,可真够弱智,好像女人在他嘴里,只不过就是自家床头的一点破事,手到擒来。

芸冷笑着,“你死了那贼心吧,有这时间不如去骗骗那些胸大无脑的小mm,还打赌?我这你就歇菜吧!”

半年过去了,两个人断断续续的联系着,其间吃过几次饭,一起到雪山泡过温泉,一起在“成体”看张学友的演唱会。

芸总喜欢和风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芸漫不经心中常带着几分自矜,她对风既没抱以热情也未给予冷遇,压根就没有外遇来临的那种忐忑。

对于和风感情的这种拿捏,芸一直觉得自己是游刃有余,她有着自己的底线,风对她就是一个玩伴,再发展下去,顶天了也就一“柏拉图”似的精神恋爱。

风倒是出乎意料的表现得彬彬有礼,很多时候绅士的倒让芸觉得自己的提防和警惕很是多余,显得小家子气了。

今天是芸的生日。老公出差到外地一礼拜了,就刚到地头时发一短信报了平安,然后音信全无。

真忘了自己的生日?

虽然知道他一惯的马大哈,可芸的心里还真无法平衡。

她请了一下午假,订了一个大蛋糕,做了一桌的好菜,决定独享这一个人的落寞。

广州,雷雨,夜里十一点。

他披衣起床,在房间里踱来转去,嘴里不停自言自语,“不知成都是不是这鬼天气?”

同一间屋的朋友莫名其妙,“你别转了,隔了一两千公里呢,怎么会。”

他叹口气,“你不知道,我老婆特怕雷,只要雷雨天,她肯定失眠。”

“打电话问问好了。”

“太晚了,我怕影响她休息。算了,我问问老张吧。”

一分钟以后,他翻身上床,“呵呵,没下。”

成都,月静如水,夜里十一点。

芸眼睛愣愣地,瞅着茶几上的苹果,很牛顿。满桌子的菜一筷未动,芸已经呆坐了三四个小时,电话、短信,一个也没有。

她到洗手间擦了擦发红的眼圈,冷眼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没有生养的芸,比之以前的青春靓丽,气质和内涵在曾经沧海后,更多了一份成熟的慵懒。

她挂上qq,“在吗?”

“嗯。”风好像永远都隐身在线。

“貌似和谐的婚姻家庭应该怎么去维持?生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

沉默了一会,“你去喝杯白开水就知道了。”

“嗯。”

原来,生活就是这种白到极致的寡淡,围城中男女没有选择的选择。

“今天我生日,一个人!”芸告诉了风家庭住址。

风饶有兴趣的看着芸,这个女人的思维,总是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跳跃性,这对他有着一种铁磁般的诱惑。

西餐、红酒、烛光、蛋糕,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是个预谋,这不期而至的机会煎熬得他有些浑身哆嗦。

“你别想歪了,我就是叫你来给我做做精神垃圾桶。”风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几杯红酒下肚,芸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像抹上了一层水粉胭脂。房间中散发出了一丝暧昧的气息,挂在客厅的那副艺术加工的黑白结婚照,在芸的眼里五颜六色的恍惚着。

“还记得咱们打赌吗?”风一脸的怪笑。

“傻样,想嘛美事。就算我喝醉了,你也不能占我便宜,我相信你!你说过,这种事,要心甘情愿!”

“嗯,我认输了!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风递过一包装很精致的小瓶,脸上的怪笑已经变成了坏笑。

“香水?”

“西班牙苍蝇,换句话说就是烈性春r*,刚才你热汤的时候,我已经放你酒杯了。所以,我输了!”

芸脸上的红已经到了脚后跟,一股热流从小腹涌向了全身,她浑身发软,嘴里呢喃着,“你,你,你卑鄙!你无耻!”

手机铃声响了,刀郎的《爱是你我》,公元二零一一年某月某日清晨,七分洗具三分杯具。

床头柜上的小纸条,几笔勾勒出了一张盈盈的笑脸,压着它的那个精致小瓶,没有启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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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笔耕潇湘点评:

文笔老辣,技巧娴熟,值得平铺直叙者揣摩学习,给予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