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立春偶成》

原作者　南宋　张

《春到人间草木知》

润余成岁，

律吕调阳。

沐浴着早春窄暖还寒的风，

我在西湖的苏堤上徜徉。

轻风吹动着飘然的柳条，

稚嫩的绿芽吐出来了，

但冬日的残雪还挂在树上。

返青的麦苗勃然伸腰，

田野不时泛起茸茸的绿，

畦埂还留着星星的冰霜。

虽不如五月的牡丹绚烂，

也不比清明的茂草馨香，

但是——

冬去春回，

雪融草长，

这是旧与新的竞争，

这是进与退的较量，

别有一番风采，

别有一派风光。

好有好的不同，

美有美的别样。

天地造就了天穷的美，

美的俊杰，

就是与平常的美不一样。

帝王的宫殿，

安着暖阁，

筑着温床。

懒堕的庸耕碌夫，

躲进了黄土的窑洞，

他们享受着天然的冬暖，

还企盼着日后的天然夏凉。

多少人啊，人多少，

有谁真知道周身的世界，

发生了什么，

变化了什么，

感同身受世界的模样，

有谁真知宇宙的气象，

天怎么思，

地怎么想，

切身体会了自然的能量。

春天来了，

直立的人

不如直立的草，

不如挺拔的树。

春到人间，

却是草木，

最先知道春光万象。

苍天给了草木生命的气血，

大地给了草木发展的能量，

草木没有独自享受，

春阳的温暖，

春风的和煦，

草木投身了造春的伟业，

草木给人间蓬勃的绿色，

草木把生命，

献给了明媚春光。

惊蛰时节，

嫩绿星疏，

我踏着融化的残雪。

来到峻美的昊灵山川，

我遇到了一个耄耋健郎，

我问他什么是春的意境，

我问他什么是春的力量，

耄耋答道：

春是天地正气浩然激荡，

春是万物新生勃然兴旺。

正气——是生命的力量，

正义——是生命的光芒。

卢沟桥事变的次年春上，

日本的飞机，

轰炸了城镇村庄，

鬼子的火把，

烧毁了庙宇宅房。

中央军与八路军联合浴血，

把强悍的鬼子军消灭在大汉岭上，

北平的几百名学子，

北大的、清华的、辅仁的

请缨上了战场，

鬼子放了毒气炸弹，

上千的英烈，

牺牲在黛褐色的山岗。

延安派来了新兵，

坚持敌后的战场。

看上去，那哪儿是军队呀？

有机枪、有火枪、有杀猪的刀，

还有打狗的棒。

有穿着冬天的棉袍，

有穿着秋天的长衫。

有穿着三伏天的短褂，

还有几个穿着灰色的军装。

扩军啦，

数不清的人往前抢，

有身高八尺的托塔天王，

也有跛脚和盲。

断了臂的孤儿，

第一个抱着冒着火的雷，

冲进了鬼子的人堆。

魔鬼在轰鸣中消灭，

英烈在火光中永生。

这发生在那年春上，

这就是春天的能量。

在奔驰的列车上，

我遇到了对面坐的白发长兄，

我问他春天的难忘，

我问他春天的意境，

长兄答道：那是一年早春，

那年我刚上班，

那年减了粮食，

我们饿得发昏。

我们的任务是，

把苹果筐往车上运。

果筐封得没那么严，

有苹果溜在了地上面，

直到全班的人，

都昏倒在站台上，

没有一个人，

把一个苹果放到嘴边。

我们想的是：

我们要是偷吃了苹果，

肯定国家的日子更难。

苹果可以长了我们的血肉，

但却荒芜了我们人的心田。

这事发生在那年早春，

这就是我心中的春天。

今年的早春，

我到了泗水之滨，

为了给华金纸业发行债券。

清彻的碧水，

春风吹动起绿色的漪澜。

净蓝的昊天，

不时有鸽雀翱翔。

方圆数里的厂区，

生机万象，

气派非凡。

我见到了公司的老板，

我问他感受的春天。

什么是春天的景致？

什么是春天的本源？

老板答道，

我曾经是个普通的农民，

种过地里的庄稼，

拉过人力的车板。

饿着肚子

挖过泗河、济河，

干了一年还挣不到100块钱。

我从给纸厂运纸起步，

建起了造纸的工厂。

我的纸销到了——

美洲、欧洲、非洲，

我拥有了二十亿的资产。

我每年交给财政七八仟万，

几千名职工都愿意在这干。

有人让我放弃工厂，

去抄作资金，

我说决不能干；

有人让我买个官，

戴上顶戴去享乐晚年，

我说更不能干。

我挣的是钱，

但我不是钱。

金钱只是——

大树的叶，

大树的干；

人心才是——

大树的根，

大树的源，

天下有一只看不见的手，

是因为——

天下有千万颗相通的心。

上帝给人配置了——

无价的良知，

人类给上帝配置了——

有价的资源。

人类奉献给上帝的叫帮忙，

上帝颁发给人类的叫发展。

尊天才是硬道理，

尊天就发展；

发展才是硬道理，

发展就是尊天。

西方有马爷爷，

他说：必然通向自由，

自由解放必然。

人的自由藏惹在黑暗中，

上帝说，请必然到此，

一切即臻光明。

自私，偏狭，愚昧，

固执，刚愎，狂妄，

有一个共同的雅号，

它叫人类恶德

公心，宽容，智慧，

兼听，从众，理性，

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它叫人类善德。

恶德给人的自由带上了珈琐，

善德使人的自由彻底地解放。

东方有个邓爷爷，

他说：四有就是自由，

自由全等于自愿。

惟有真爱能创造奉献，

强扭的瓜不可能香甜。

自愿能使人的爱心变得无穷。

自愿能使人的能量变得无限。

科学的恒星，

使必然的黑暗至臻光明，

自愿的铁锤，

砸碎了束缚自由的锁链。

春天是阳光，

是碧树青草；

春天是科学，

是自由自愿，

这就是我灵魂里的春天。

沐着春风，

沐着春阳，

我回到了南宋的皇都临安，

我与南宋的诗人相约，

来到了西湖柳畔。

诗人说：今日东风浩荡，

湖上有被风吹得满满的帆。

你看，西湖的漪澜，

有大的，也有小的，

虽然差参不齐，

但比雕刻家的玉湖好看。

参差的碧波，

变幻的漪澜，

美得无边无沿，

翠得彻地连天。

我问道：感悟何意？

诗人说：——

天工自然，

物类比天。

我举目望去，

我看到了山峦上青青的小草，

我看到了呼伦贝尔的大草原，

我看到了西子湖畔的垂柳，

我看到了横断山脉的莽林。

我看到了柳枝上的小鸟，

我看到了苍天上的雄鹰，

我看到了山涧潺潺的溪水，

我看到了钱塘大潮的巨澜。

我没看清，

哪个是强势，

哪个是弱势；

我没看清，

哪个有本领，

哪个是无能。

我看得准的是

什么叫死？

什么叫生？

哪棵草树已经枯谢，

哪棵草树正在欣荣，

参差的漪澜，

参差的草树，

迎着浩荡的春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