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们生活在一处偏僻的水渠,偏僻的就总是吃不上东西。
可他还是遍寻漫处,就只为彼此就都不能饿死,只是,还是因太偏僻……
所以,她跟着他一起寻觅,可也就只是跟着。因为他说过,那就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准她也为寻食,哪怕劳费就只是一丝。
为此,他们一起来到了这片水域……
已经三天了,仍找不到一丝,因为较大便就较富饶的水域,不止他知。
所以,也才那么多的如他所是,那就是一样来此觅食,一样不遗余力,一样就只为那雌鱼。
可他还是来晚了,晚在才知。
所以,余下的就只是残羹剩食,甚至,就像此时,就连一丝残渣也不再许。
他望着她的依旧不离不弃,更还有那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因为此时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活着看着你……为我……
他流下了泪滴,她看不见。不止此时,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流着,可她就是看不见。
其实,她就更是,而他自然也看不见。甚至,就只还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止他们是鱼。
此时,他转头望去,望去那水里的半空中,那一再散着漫漫香气,明晃晃的是那样招眼的香喷喷鱼饵……
他再一次转向她,是了,再一次,因为她不许,不许让他为自己去“火中取栗”,因为这就代表着……绝离。
“就这一次!”他自是不能放过,不想放过,不会放过,因为她那本就虚弱的身体,自从跟了自己,就更甚之,所以他拼命了的觅食,再觅食,就只为那任凭自己再怎样,仍旧不离不弃。
她自是不愿意,尽管她就真的勉强为继,强颜在他面前,不想有半点泪滴。
仍不止她是鱼。
2
“不行,这明明……”明明是诱饵,明明一旦钓起,就是永不回来。
“别说了,我饿了!”说罢向那鱼饵游去。
她紧跟过去,“你……不准去,否则,我……这就永远离开你!”说罢转头游去,直到听他说,“你走吧,我是绝不会放弃的,不是为你!”说罢就欲接近了那个位置,不再看她。
三天了。
三天里,这是唯一的唯一。
她听闻转即转向他,“你……”她就又哭了,他自还是看不到,可真就看不到么?是了,看不到,但不代表感觉不到,因为整片水域无不就都是那腥酸苦涩的味道,苦苦的,也才喝进去就吐出来,那是被呛的。
他倒笑了,笑着转向她,游向她,是那样骄傲的紧贴着她耳边轻轻道,“你就又哭了,是为我,虽然我看不到!”
“你……不,人家没哭,不会哭,不想哭,更不会为你……哭!”她扭转过去脸,尽管他看不见,可还是不想让他……察觉到,甚至,就是看到。
“呵呵!”他笑出了声,美美的,徜徉着,摆动着身体,摇着尾巴,那样骄傲的贴向她,就想看她那样的明明就是,可就是打死也不承认的独自泪滴。
“你笑什么?”她转过脸,望着他那样的傻呵呵,“你别笑了,因为你愈是这样……我……”她趴在了他的怀里。
他紧紧抱住,就也又哭了,仰着脸,抬起头,却也就只是一瞬的肝肠寸断,也才转瞬哭着笑说,“呵呵,小傻瓜,我绝不会有事的,因为我……绝不能丢下我最最深爱的那谁,独自一个默默哭泣,绝不能,绝不许。
“嗯,绝不能,绝不许……可你……!”她抬起脸,望着他眼前那一片浑沌的水,依旧也熏染着自己的那一片。
他松开她,决绝、坚定、毫无怀疑,那样自信满满道,“至少……第一次就绝对没事,因为……再即便……也不能让那谁还空着肚子,就……”就再也讲不下去,只因太过不敢想。
唯有尽快向那一美食,就更是毒药游去,甚至就是绝离,哦也不对,因为他说了,那就是至少刚开始就一定没问题,因为他会集万千本事与绝对、完全,就为那她不能不先填饱肚子,也才……
望着他说完的转瞬离去,她这也缓过来,“等等,你这……就真的一定要去?”
他停顿,没有回头,“一定,必须!”
她咬着牙,望着他那样决绝的身影,捂着嘴,不想痛哭失声,但还是呜咽着说,“……你去吧,反正你只要记着,那就是你一旦有事,我就会马上离开你,一刻就也不多停留,就……就投入……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不想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至少此时,“嗯……倘若……”他再次转过脸,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只不过也太坚硬的如镶嵌着防弹玻璃,以来是那样凿不透,所以取不出,就只是被那样屏蔽着,“那也才是我最想要的你!”
她听闻,立定片刻,眼里瞬间一片汪洋,不是水,是腾地立然起的熊熊烈火,再后是那样……愤恨的游了过去,游至他身边,游到他最面前,然后……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那片水域立刻就震动了,甚至就连水面上,也是一片水花。
3
那垂钓者望着,不耐烦了,瞬即收起鱼竿,因为他以为那鱼饵肯定就没了。可他错了,错的望着那早已被水泡涨的恶心至极,立即抠掉扔至岸边。
并没有扔进水里。
尽管是那样嫌弃。可终归是食,何况,只要能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就都是好东西。
可他自是无须,所以也才重又换上新食饵,依旧抛向那个位置,因为他就不信钓不到,因为他知道这片很特别,特别的对自己来说,那小小几颗鱼饵也太不值一提了,但在此处,此片水域,却是异常诱惑。
诱惑着那除非就真想要被饿死。
没谁想死,只因不止自己,因为倘若真就是自己,还真毫无顾虑。但绝对不可的是,那就是还有挂寄,而还那样不容得一丝怀疑。
水里。他木木的望着她,被她那样愤恨的表情给深深震住了。
是了,深深的,不知言语。
唯有做好最最自己,那就是一定没事,尽管……
但,最至至少,是这初始,第一次。
他没再说什么,瞬即转头游去,深吸着鼻子,望着那新饵食,笑了。
他竟然偷笑了,是啊,那被打的就还不够。
其实,他就还真想被她那样打死。
美美的,岂不很幸福了去?
她就在那望着,默默地,默默地,不敢扭动半丝。
……
太香了,是了,所以也才诱惑,甚至,迷失心智。
可他不能,决绝不能。
于是,也才那样屏住呼吸,不敢怠慢毫厘。
不见鱼钩,不见那尖锐锋利的刺,但并不代表就可随心所欲了吃,当然了,除非就只想饱吃,毫无顾及。
但他不能,何况他还不吃,而是一点点,直至送到那她的嘴里。
所以他小心翼翼,一点点,一点点的啃食着那定时炸弹,哦不,应该是随时。
就这样,他得逞了,得逞的一点点啃食在嘴里,并没有咽下去。
那她就在那默默的流着,是了,默默的,不敢一丝让他察觉到,而让他分心,而让他就再也……
4
她记着他说过的每一丝,但总结起来,也就只是那一句,“只要我还在,就不准你也去觅食,尤其……”
可她就还是偷偷的,偷偷的背着他一番寻觅来寻觅去,就为找到那谁幸好遗留下的一丝,就只为给他惊喜,就只为给他分担哪怕就只是那一小小丝。
自然不敢去冒像此时那样的危险,因为她怕,怕就再也见不到他,怕他会为自己哭死。
不是饿死。
尽管,她是那样就想被饿死,但必须要和他在一起,从而即便再怎样,也还是最最唯美的,是了,就只要和他在一起,生死不离,而不是……
可还是每次因背着他去觅食,而还多少就都有点收获的,是那样骄傲,那样得意洋洋的呈至他面前时,就都是他毫不予客气,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是一番痛斥。
只不过,是带着泪滴,其实一直都是。只不过并不能每次就都看见,何况他还不想被她看见,所以那水,也才就从来没真正清亮过。
也正因如此,他们也才可尽可能的多些在一起,不然,那一旦被发现的就在那个位置,就算再躲来躲去,亦都轻而易举的显现在那最锐利者的血红眼前。
所以,他们常流泪,尽管谁也就都没真正见过。
但并不代表没有。
就像他每次望着那她那样只要一有空隙,就跑出去的一再寻觅又寻觅,唯有紧跟着,唯有因爱深恨的那样呵斥,那样不待见。
不待见那她觅来的食,所以坚决不吃。
因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三四五六七八次……直到……
就这样,他将她看的是那样紧,管的是那样严,也才更加不遗余力,那就是做好最自己,因为也就只有这样,那她也就不会太因看着自己……而……
就如此时,他刁回了那一点、一点凝集起来的鱼饵,那样英雄凯旋般的威风凛凛,那样望着那她早已红肿的眼睛……
虽然自己就更是,但终归是雄鱼的自是不以为然,所以也才那样洋洋洒洒说,“怎样?没事吧?呵呵,何况就都给你说过不知多少遍了,就差没翻江倒海了,那就是我没事,绝对不会有事,就只因实在……舍不得你!”说归说,可还是沉痛了心底,就为那谁也不敢保证那就一定没事,而之所以这样……
她望着,痴痴的望着,然后扭转过头,不稀罕那“栗”。
“喂!又怎么了?哎哟,我说你……快快快,快把这吃了,就都三天……!”没再说下去。
“不吃!”没有转头。
5
其实他永远不知,那就是她宁愿饿死。
其实她也有所不知,那就是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受一丁点委屈。
其实他俩就都不甚知,那就是彼此就都没真正舒心过。
可他们就还是相互爱着。
就都想过离去,离开对方,或许……自己也才会好受些。
可还是做不到。
就是做不到。
她不止一次说过,就只是跟着你,真的不在乎那样多,就只要能够快活一天是一天,就只是守着你。
可她有所不知,那就是他想那一天又一天长时保持下去,能多一天是一天。
所以,他也不止一次的那样说,可还是为了她,就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就为跟自己,她原本的可以很安逸,就因自己……
所以他要证明,证明自己就一定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
可现实是……
他不愿再想下去,至少此时,“为什么?我好不容易也才……快快快,不然我……”
她缓缓转过身,眼里,是那样闪烁着,“我……能离开你么?”
他一顿,瞬即决绝道,“啊?哦!其实……以前自是,何况……可……但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可我……就真的怕了,很怕很怕,怕你……怕你为我……!”
“怕什么?难到你就那样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就一定……!”
“我怕那万一,总有的万一……”
“是啊,万一,可……也只是万一!”
……
“……你吃吧,我看着你吃!”
“不行,你先吃完再说,因为你那实在虚弱的身体,我……!”
“我不吃,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是那样那样爱我,所以也才那样不舍离去,所以也才那样万般小心翼翼,可我一旦吃了,吃饱了,可你就还是不会错过的……!”
“是啊,这好不容易也才……我自是还要去,去为明天,后天……甚至更久而积攒上一些,因为这实在是太难再有了,何况……”
何况万一……
“是啊,你就是那样不知足,就为了我……看来当初还真就是我错了,错不该跟着你,也才让你这般……可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也才就只顾爱着的,也才……可是……”
“别说了,是啊,我那时劝你……而今,就只有这样了,因为我对不起你,以让你这般……就快把这吃了,不然那一再钓……就……!”
一再钓不到,从而干脆做罢的……就再也不好等了。
是呵?就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还是再准确点吧,是在水里。
“……你先吃,我等着你再一次,因为……你绝不会扔下我不管的不是么?”
“我……”
我也怕万一。
但终归还是,“那……好吧,我吃一半,看着啊,我吃了!”是吃了,泯了泯嘴,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
“你……哼!”恨恨转过头,就又哭了。
“喂,又怎么了么?瞧你……”
停顿片刻,瞬转过身,“你……全给我吐出来!”
“啊?哦!呵呵,不用不用,我来喂你!”说罢“不想好”的游过去,一番跃跃欲试……
“就快给我全吐出来!”瞪着真正水汪汪的两大眼睛,是那样霸道的说着,不予任何讨价还价。
是了,实在不好惹。
只因心切。
所以也才,“啊?这……那……好吧!”他吐了出来,就还是那一整个。
她小心翼翼接着,然后慢慢分成两半,并不公平,然后着急忙慌的就把那最小小的一块苦苦的吞了下去,苦苦地。
“喂!你……!”
“我吃了!”
“可这……!”
“可还没吃饱,但这一次是再不会吃了!”
“那这……何况刚才我还真吃下去了一些的,而这就又这般……!”
“不管!”虽然那样霸道,可也正因这样,也才恨不得爱死。
当然也得分什么事,以才该坚持的,自是不能给惯着。
当然了,爱仍旧是前提。
所以,这自是不属彼例,“那……好吧,那我就更你弄块更大的来,呵呵!”笑着哭了,然后如毒药般的吞下去。
他自是吃下了那一点,虽然比起那她的那一点……
反正就只为更精神,更绝不会舍下她的就只会为她赚取更多。
尽管,那不是火。
但,没有区别。
“答应我,最后一次。”
“……嗯……”
6
第二次,依然顺利,只因那谁就还没吃饱。
而这一次,她就不等他催促了,瞬即奔向他,那样欢快着,虽然仍旧哭着,但这次,绝对是甜的,而才那样就更霸道说,“快快快,就全部给我吐出来,不准偷吃一丁点!”
那他自是乐的屁颠屁颠地,“嗯,绝不吃,呵呵!”虽然就又笑了,但绝对和之前不同。
不等他吐出来,她吻上了他的嘴,瞬即,彼此眼前一阵模糊。
直到很久很久,那她也才说,“我吃饱了,真的吃饱了,不信你听……”说罢将他摁贴在自己肚子上,那样大大的打了个饱嗝。
“嗯!我……!”不等他说完,就抢着道,“那快快快,咱这就离开!”说罢,拉起他就走,竟是那样从未有过的死拉硬拽着。
他这也才明白了。
瞬即转向那就又投下的新鱼饵……
“最后一次!”他望着那样急着拽着自己离去的背影,死咬着嘴唇说。
她听闻立定在那,没转头,没丝毫摇动,像死尸。
“相信我,就一定……”他从背后抱向她,脸贴着脸,那样腻着,他也才真正感受到了那她的泪滴,竟是那样黏黏的。
而自己就又怎能不是呢,所以也才沾粘在一起,是那样分不开。
“……你去吧,记得我们说过的,生死不离!”说罢甩开他,沉至水底。
是了,太沉了。
他望着她那就是不回头,仰起脸,抿着嘴,上面是那样明亮,可那她却就是要沉至最底。
想来那又怎能不就是呢,就只适合活在深水底,而那上面,毕竟是光鲜鲜的属于人们的天地,而自己,是鱼。
就只是小小一条微不足道的鱼,也才为那就只是人家实在不屑、不耻的一小小丁点残羹剩饭渣而绞尽脑汁,以至为得到九死一生,而为终于得偿所愿而欢呼雀跃,以至泪挥如雨。
就只为那小小一丁点,人们绝不会放在眼里的东西。
可终归是东西,而还对自己来说,是那样绝对奢侈的好东西,好的为得到,哪怕就是死上一万万个死。
当然不是为自己,因为自己就连泥土也都能咽的下去,只要能填饱肚子,只要就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那谁受一丁点委屈。
尽管他不知,没他陪伴,也才让那谁最委屈,而还痛彻最心底。
可是他真不知么?是了,不……知。
……
所以他还是去了,而还真就痛定思痛说,这是最有一次,毕竟那人也不容易,虽然……但至少不能仅在一处吊……死。
那她依旧背对着他,一再的在脸上抹来抹去。
他不再看去。
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就为那一丁点鱼食?而一生九死?
尽管他是那样自信,自信上天没这般残忍,毕竟就只是一小小丁点点心,何况那浪费的到处都是,又何曾让人类挂齿?
虽然到处都是,可就是不在这水里。
所以,他不信上天就真的那样残忍,所以也才有了这第三次,何况那一两次的那样顺利,又怎会太过……
是了,前两次实在顺利,可他似乎忘了,那人家要的就是这一两次的以后,所以也才那样毫不在乎,何况就算在乎,也不是那实在无足挂齿的鱼食,虽然就还是挂在那利齿上。
但也只是在利齿上,何况要的就是在那利齿上呢,但并没放心上就是了。
而在乎的是,是他那愈来愈侥幸的心。
何况他那小小的心,以至在那人类眼里,也太微不足道了,因为人的心,可以比天高,而他,最多也就跃出水面,而还又瞬即跌落下去。
但这次,却似乎再也不会了。
7
自是不出所料,他终还是被钓起了,多少有点自作自受。
是了,那一再被饿的,那一再觅无所的,那一再让她饥三四五六七八顿,也才勉勉强强饱一顿的,那……
那她望向他的时候,他不知道,就只有盯着那鱼饵,是了,钓鱼的饵。
他是有遗憾的,那就是在最后的最后,就只有她那黯然垂泪的背影。
直到那一刻,也就在他被猛地狠拽起,鲜血立然喷出,喷在水里,就还没来得及消散,便已被拽离了水面,一滴滴从口中喷出的鲜血,滴落在那泪、水里。
尽管是那样拼了命的,以至连嘴就都可以不要的就只顾挣扎,可还是无济于事,从而被抛向半空的就又恨恨摔在地上,刹那奄奄一息。
可还是翻跳着,滚打着,向着那水里、的那谁,一点点靠去。
不在乎难以呼吸,而是就再也唯那谁不许。
因就在那他被瞬即拽在半空的那片刻,瞬即还有那谁的纵身一跃,一个被钩起,一个摔落在水里。
其实,她早就缓缓向他游了过去,可并不敢有一丝声息,因为她怕稍有差池,就再也……
所以也才轻轻地,轻轻地,就只为离他近些,再近些,就更近些,望着那他的就只顾盯着那样一实在小小不起眼的鱼饵,竟是那样那样痴。
就这样,也就在他被瞬即拽离的那刻,她拼劲了所有气力,就只为留住他。
可也只是徒劳的垂死挣扎。
尽管如此,可还是不遗余力的耗尽着那饿了三天,刚刚也才算勉强吃了些的甚至就都还没来得及消化。
就更没吃饱,尽管……是那样那样一再饱了又饱了的说。
从而一次又一次的冲出水面,就只为再见到他。自然望不见,直到就再也跳跃不起,混染着那他的一片血迹。
而他自是看到了,所以也才那样泪喷了挣扎,也才那样满嘴裂开了的吐,吐出那刺,撕烂那嘴。
仍无济于事。
何况被那猛一甩,又一狠摔,就只有倒气。
那人摁在手里,瞬即沁抓起,嘴角不觉上扬,那样洋洋得意自语道,“呵,还真不小,可就是太瘦了!”
……
他望着,苦苦的望着,哭哭的说,“放了我吧,求求你了,因为,因为……我真的……哪怕……”说罢转望那她就一定在的那片水域,真真正正的,流出了那鱼的泪滴。
真的不舍,哪怕就只是做个最终告别。
但已然晚了。
是他错了么?是吧?那一再得寸进尺的。
可那又是为什么呢?
……
那人望着,望着他那划落在眼旁的不像是水,难免迟疑,可还是漠然一摇头,顺手扔进早就已等待许久的、鱼篓里。
专门盛鱼的、篓里。
就又回到了那就只属于自己,也只能算作唯一能容得自己的水里,就像那人们的空气。
只不过,也太狭窄了,狭窄的实在不能自由自在,但这没什么,而最有什么的是没有她,从而永远隔绝,永远挂寄。
其实,没有也才对了,不然……
8
还真让他担心对了,那就是她还真就跟来了,只是不同于刚才的他,没有一丝挣扎,没有一滴泪洒,静静的,死死的。
就连那人也纳闷了,从而那之前一再跳跃了又跳跃了的,自是已然熟知那就是同一……
是了,那为他一再跃起的早已拼尽最后一丝。何况,那心早已摔死,摔死在那叫做诱饵的面前。
而此时,也才让那人顿感犹如捞起了一死鱼似的,不觉甚是扫兴。
是了,那就是在那人看来,越挣扎也才最具成就感,那就是看着那垂死挣扎的挣来跳去,也才甚像是那么一回事。
可不曾想的是,那她竟是那样毫不反抗,毫无挣扎,静静的,就只是静静的。
是了,那就是她真死了,是那心,尽管很小很小,可终归还是心。
所以,也才在那让他就葬送在那钉钉利齿金钩上的,再次抛下去的刹那,瞬间毫无半丝犹豫的一口吞了进去,不同于那他的被勾上嘴,而是直接吞进了深喉,就只为那实在痛恶的就是要生吃。
……
就这样,他们就又聚到了一起,只不过……
他望着,望着痴痴、死死就只是望着自己的那她,跪倒在她面前,“对不起……”
她没回答,只是那水愈来浑浊,直到一片血腥,更漫漫苦涩。
那他的血。那她的苦涩么?
“你……你为何这般……我……!”他似都要叫破了喉咙,可也不甚大,但怒斥不假。
她依旧没回答,是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么?难到埋怨他么?可那又能怎样呢?何况……
是了,那她知道那他是为什么!
是啊,这就足够了。
所以也才就只是望着,痴痴的望着那他的漫身伤痕累累,抚摸着,亲吻着,一再的,抚摸着,亲吻着……
抚去那肝肠寸断的痛,吻去那天塌地陷的血。
……
他就不再说,省下最后一丝力气,就只为那人能放她走。
所以他扑腾着,希望那人能来一下,来一下告诉他,自己跪求他,跪求他就只要放了她,自己哪怕被油炸成粉末,被清蒸至蒸馏水,就再无半丝不可。
是了,为了觅食,而被人觅,无比残酷,无比现实,更还在继续……
所以,那人也才依旧故我的钓着……
只是很不幸,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以来等了半天也才钓上第一条,从而就瞬即接连钓上第二条后,再就没有了第三条。
是了,多半天过去了,就只有那两条。
难免懊恼,但终不至空手而归,何况若不是那第一条,又怎会又那般转瞬即得的第二条呢!
就这样,那人收拾一通,就此准备回家。
是了,回他的家,那鱼的家呢?
哦忘了,他们没有家。
……
也就在提起那鱼篓的那刻,他也才听到了那他说,“放了她吧,求你了,因为……因为要不是我……”
是了,他知道他错了,而还是大错特错,错将她的誓言也太低估了,也才这才幡然醒悟,那就是她是认真的,尽管自己就也绝不假。
假的是太相信上天了……
那人望着那鱼篓里的一片血水,不由紧皱着眉,瞬即完全倒干了去。
就只剩两条鱼。
他绝望了,望着她,也才真真正正的看到了那她的泪滴。
竟然是红的!
那一直就只是痴痴的望着他,默默流着红泪,就是不言语的她……
这也才转即对那人哭求、乞求、跪求着,却并不绝望的说,“把我俩一起炖了,然后他一口我一口的轮着吃,因为我们早就说好了的,那就是生不离,死也要在一起!”说罢趴到他胸口,那样安享的敷了上去。
没有一丝挣扎,谁都没有!
那人立定在那,想起了专业渔者传授他的一句话,“钓鱼不难,难得是耐住那第一条实在是难以上钩的性子,而后就算再不济,也保准有第二条,因为那每次首先钓到的就都是那雄鱼,而后也才……”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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