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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贼(文言小说)越铁斋人

发表于-2011年10月05日 下午5:54评论-1条

侯贼

行德者京城吏,公职于六部之署,早休致,余力业于商,资本买办,侍于洋邦财团。不以西道欧德以为然,常信然曰:“吾乃先王炎黄之苗裔,孔圣之信士,不忘忠且厚可传家久,可延祚长。”

其妻美,业于股市为股贾,闲则阅西洋小说,《基督山伯爵》、《鲁滨逊飘游记》及旦丁《神曲》,孟德斯纠《法意》亦常阅之。每闻行德言则日:“勿昏言,切不可过矣!恶,人之性也,非律法不足以束也。无律法,忠厚露其外,贯性行其表,则如肉饼显于饿犬,必被犬掠而食之,伤害之甚矣。虽有范文正公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吾谁与归,恰不可误为先天下这害以得,后下之爱以失矣:”行德自以已为是,未信其言。

小事屡验行德妻言有天理其中矣,行德以为事小,不以为害,其妻愤然日:“厚者侯也,侯其害更侯其贼,不信者试目以待,实而验之。”

行德相识皖商陈氏,陈氏貌本奸险,面长而鹰鼻,颈多青筋,然其见人殷勤倍矣。知德曾供职六部之属且又现买卖洋行,必殷勤且表以优秀杰俊。尝谓行德言:“吾,生不逢时矣,生年二月,不曾见文,母再嫁后夫寡爱于吾,年至十六独立成人食己力,初为瓦匠,后为木工,再为架子兼及水暖,披星戴月,露宿风餐。不易而艰难,入镛斧党而晋升总裁已花甲,不盈年退而离位。原企籍国企也,破产矣,生难以为计,切望跟随贵友以谋后福,以离拮据。”

行德茫茫然,痛痛然,支付货币为其租赁楼宇,聘为助手。某冬陈氏与行德共出差内蒙,风急雪滑,陈乘之车疾行雪滑,翻坠浅沟,陈微昏厥,先不省事后苏醒,可行走。

行德疾赴搭救,则日:“年迈矣,必检验之,莫留匿险于身。”待查之结果出,医师者叹日:“奇险矣!若不急时到吾处,则颈之神经裂断,人之植物也。”行德付医费并兼保姆数月。

陈氏康复以还,陈氏有医疗保险,当归还行德垫付医药费金。行德先未启齿索要支付,三月后乃会计清算。有住宾馆及购买上品营养品税收的票在其中。陈氏日:“此吾未记之,将税收的票于吾,吾思回忆,查而实以偿还之,然须尔将税收的票于我处做思索之用。”行德不相佐,税收的票以供。次日行德未提及票据。三十日已过,陈氏未曾提及。

行德提及,陈氏曰:“呜呼,税收的票不知去向或以为贼盗之,且侯数日不迟。”

行德宴请商客,将公文包留于总裁密室。初预定陈氏与行德同赴宴。是时,陈氏曰:“总,吾颅昏拟或血压升至高矣,不适宴饮,愿留守邸以歇,不误下晌商务。”行德倾而观陈颜色,颜焦虑曰:“兄可赴医院,商务事小,兄之康体为要矣。陈貌凄然曰:”毋必也,未可疴重焉,吾自知,常如此。惟愿效忠总而不误下晌商务。”行德乃赴宴。

至申时,行德归取公文 见非如前,查之,内置税收的票收据数万值俱已无存。行德问陈氏曰:“可曾有人动吾包乎?”陈氏曰:“未矣。”

再问:“兄可曾取包内票据乎。”

陈曰:“弟岂可疑兄之中正死节士乎?如此非厚德矣,吾愤已极矣!明日将离此布告天下,尔尖刻寡恩薄爱无厚德也。”

行德木然,俄而悔然曰:“或为弟记忆有误,兄息怒,血压有疾疴,未免伤身矣。”

愈旬日,有皖女寻陈会,恰行德在。见此女徐娘年龄,珠黄颜面,惟涂粉脂厚重饰之妖艳,颈挂黄金链,腕饰玉镯,行德问:“何处而来,亲戚之属与?“

女未言及,陈曰:“ 表之妹也。”

皖女已速将钱币叁万置于陈之目下曰:“公,票据俱入社保帐列及各项房租等计叁万元,无缺分毫,事故证明已呈府财社保办。”

陈素然淡漠,速取叁万人民币怀而揣之。

行德归寓心素素然自曰:“今闻皖女言,此其陈氏为盗贼且非良善,无人心如鬼,忘恩而负义于吾乎?尔休致人也,社保费俱列公费,由尔之府财支付。吾为汝支付钱当归还乃本分也,非吾不厚而属尔诈奸贪婪也。

愈三日,行德已决辞陈氏,忽有两人至于公司,一人男士入门而寻陈氏,愤而问曰:“钱币有借当还,已失信吾十作次矣,非良善人,亦非信用之人,诈贼也。”

陈氏惊慌,行德前问以故。来人曰:“陈氏者吾之远戚也,彼曰贵司总裁母丧宜馈金慰问公司总,如不行则位失矣,无生计矣。余忠厚有余多虑其难,借与其钱币伍万无整,至今未归还,且十数次欺吾矣,曰上午,吾如其约久等而彼不至,电话以更,再次又等之于或茶肆,或酒肆,又不见其人,皆如是凡十回矣。尔即为总裁当替吾兄归还之。”

行德坦然曰:“吾母健且康壮,虽八十有六仍游历,现正旅游井岗山矣,未此事,吾亦未得其钱币。”

陈氏低首无言。

方此时又有一老妪,年相仿于陈氏,穿着朴素,面頥正气。一手携一女,乃陈氏姨妹入门,直扑陈氏,以掌击陈氏颊,怒而吼曰:“诈贼也,贪贼也,色恶无颜之鬼也,共戴天羞矣,不如死。慌言入京公干,以贴补家用不足,实句搭娼妓,社保工资不付家分毫。尔出交能吾上下往复财政社保衙。尔阴不委以吾处理,暗托于下贱娼妓 娼妓携钱而赴京,终日寻鬼之欢乐,而不行人之正。汝以为吾昏聩乎?社保吏知吾中正端良,俱以告之,吾跟踪尔二恶男女已数日矣,当以诈贼处之,吾已通110矣。”

不多时果有110警吏至,追债之男士惧以为混乱,债不可追回,亦增加案情,警吏携陈氏及发妻、称表妹者、称远戚者以归,不知所终。

行德独居厅室慨然叹曰:“吾之德厚为侯矣,侯贼至矣,厚有过德之贼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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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笔耕潇湘点评:

“吾之德厚为侯矣,侯贼至矣,厚有过德之贼也”,行德的感慨恰好是对现代社会道德沦丧的感慨。在商业化的社会环境里,一个人过于忠厚,就会成为阴险小人窥视、下手的目标。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曾经是多么辉煌,备受全社会的崇尚,成为大众自觉的行为规则,现在却沦陷到步履维艰难以为继的地步。若干多本性纯良的人在这样的社会风气下也一步步地被逼迫着变成了黑心人——如果你不吃人,就要被人吃——整个社会喧嚣着丛林规则的荒唐!呜呼!
    铁越斋人的文言小说非常优美,短小精悍,力透纸背,直达人心深处,剜出一个个癌症细胞展示在读者面前,不由让人震惊!推荐欣赏!问好朋友!

文章评论共[1]个
素心若水-评论

小说,古文字功力深且厚,烟雨乃至当今文坛,实不多见,引以为叹!然,文中似存有多可商榷之处,譬如:医师者叹:“奇险矣!若不急时到吾,则颈之神经裂断,之植物也。”再如:陈氏曰:“呜呼,税收的票不知去向或以为贼盗之,且侯数不迟”。等等。愚以为:小说,无论白话抑或是文言,作者的叙述及描述语言,可以自由驾驭驰骋的。然,文中人物的对话言语,虽全为作者代尔为之的,但,均需符合作品中人物的身份及特征,才更妥帖些。上述引用之处的人物语言,所呈献给读者个性与特征的,都是古文造诣非常的非凡之人了,因之,而带给读者欣赏时的怪哉及别扭,也便可想而之了......。越铁斋人的白话杂文,很好,也很耐品味。暗自里以为,要比文言更可观、可看、可品一些。乡野村人,因文会友,胡乱言之,祈望海涵,祈望海涵!at:2011年10月19日 晚上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