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贼
行德者京城吏,公职于六部之署,早休致,余力业于商,资本买办,侍于洋邦财团。不以西道欧德以为然,常信然曰:“吾乃先王炎黄之苗裔,孔圣之信士,不忘忠且厚可传家久,可延祚长。”
其妻美,业于股市为股贾,闲则阅西洋小说,《基督山伯爵》、《鲁滨逊飘游记》及旦丁《神曲》,孟德斯纠《法意》亦常阅之。每闻行德言则日:“勿昏言,切不可过矣!恶,人之性也,非律法不足以束也。无律法,忠厚露其外,贯性行其表,则如肉饼显于饿犬,必被犬掠而食之,伤害之甚矣。虽有范文正公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吾谁与归,恰不可误为先天下这害以得,后下之爱以失矣:”行德自以已为是,未信其言。
小事屡验行德妻言有天理其中矣,行德以为事小,不以为害,其妻愤然日:“厚者侯也,侯其害更侯其贼,不信者试目以待,实而验之。”
行德相识皖商陈氏,陈氏貌本奸险,面长而鹰鼻,颈多青筋,然其见人殷勤倍矣。知德曾供职六部之属且又现买卖洋行,必殷勤且表以优秀杰俊。尝谓行德言:“吾,生不逢时矣,生年二月,不曾见文,母再嫁后夫寡爱于吾,年至十六独立成人食己力,初为瓦匠,后为木工,再为架子兼及水暖,披星戴月,露宿风餐。不易而艰难,入镛斧党而晋升总裁已花甲,不盈年退而离位。原企籍国企也,破产矣,生难以为计,切望跟随贵友以谋后福,以离拮据。”
行德茫茫然,痛痛然,支付货币为其租赁楼宇,聘为助手。某冬陈氏与行德共出差内蒙,风急雪滑,陈乘之车疾行雪滑,翻坠浅沟,陈微昏厥,先不省事后苏醒,可行走。
行德疾赴搭救,则日:“年迈矣,必检验之,莫留匿险于身。”待查之结果出,医师者叹日:“奇险矣!若不急时到吾处,则颈之神经裂断,人之植物也。”行德付医费并兼保姆数月。
陈氏康复以还,陈氏有医疗保险,当归还行德垫付医药费金。行德先未启齿索要支付,三月后乃会计清算。有住宾馆及购买上品营养品税收的票在其中。陈氏日:“此吾未记之,将税收的票于吾,吾思回忆,查而实以偿还之,然须尔将税收的票于我处做思索之用。”行德不相佐,税收的票以供。次日行德未提及票据。三十日已过,陈氏未曾提及。
行德提及,陈氏曰:“呜呼,税收的票不知去向或以为贼盗之,且侯数日不迟。”
行德宴请商客,将公文包留于总裁密室。初预定陈氏与行德同赴宴。是时,陈氏曰:“总,吾颅昏拟或血压升至高矣,不适宴饮,愿留守邸以歇,不误下晌商务。”行德倾而观陈颜色,颜焦虑曰:“兄可赴医院,商务事小,兄之康体为要矣。陈貌凄然曰:”毋必也,未可疴重焉,吾自知,常如此。惟愿效忠总而不误下晌商务。”行德乃赴宴。
至申时,行德归取公文 见非如前,查之,内置税收的票收据数万值俱已无存。行德问陈氏曰:“可曾有人动吾包乎?”陈氏曰:“未矣。”
再问:“兄可曾取包内票据乎。”
陈曰:“弟岂可疑兄之中正死节士乎?如此非厚德矣,吾愤已极矣!明日将离此布告天下,尔尖刻寡恩薄爱无厚德也。”
行德木然,俄而悔然曰:“或为弟记忆有误,兄息怒,血压有疾疴,未免伤身矣。”
愈旬日,有皖女寻陈会,恰行德在。见此女徐娘年龄,珠黄颜面,惟涂粉脂厚重饰之妖艳,颈挂黄金链,腕饰玉镯,行德问:“何处而来,亲戚之属与?“
女未言及,陈曰:“ 表之妹也。”
皖女已速将钱币叁万置于陈之目下曰:“公,票据俱入社保帐列及各项房租等计叁万元,无缺分毫,事故证明已呈府财社保办。”
陈素然淡漠,速取叁万人民币怀而揣之。
行德归寓心素素然自曰:“今闻皖女言,此其陈氏为盗贼且非良善,无人心如鬼,忘恩而负义于吾乎?尔休致人也,社保费俱列公费,由尔之府财支付。吾为汝支付钱当归还乃本分也,非吾不厚而属尔诈奸贪婪也。
愈三日,行德已决辞陈氏,忽有两人至于公司,一人男士入门而寻陈氏,愤而问曰:“钱币有借当还,已失信吾十作次矣,非良善人,亦非信用之人,诈贼也。”
陈氏惊慌,行德前问以故。来人曰:“陈氏者吾之远戚也,彼曰贵司总裁母丧宜馈金慰问公司总,如不行则位失矣,无生计矣。余忠厚有余多虑其难,借与其钱币伍万无整,至今未归还,且十数次欺吾矣,曰上午,吾如其约久等而彼不至,电话以更,再次又等之于或茶肆,或酒肆,又不见其人,皆如是凡十回矣。尔即为总裁当替吾兄归还之。”
行德坦然曰:“吾母健且康壮,虽八十有六仍游历,现正旅游井岗山矣,未此事,吾亦未得其钱币。”
陈氏低首无言。
方此时又有一老妪,年相仿于陈氏,穿着朴素,面頥正气。一手携一女,乃陈氏姨妹入门,直扑陈氏,以掌击陈氏颊,怒而吼曰:“诈贼也,贪贼也,色恶无颜之鬼也,共戴天羞矣,不如死。慌言入京公干,以贴补家用不足,实句搭娼妓,社保工资不付家分毫。尔出交能吾上下往复财政社保衙。尔阴不委以吾处理,暗托于下贱娼妓 娼妓携钱而赴京,终日寻鬼之欢乐,而不行人之正。汝以为吾昏聩乎?社保吏知吾中正端良,俱以告之,吾跟踪尔二恶男女已数日矣,当以诈贼处之,吾已通110矣。”
不多时果有110警吏至,追债之男士惧以为混乱,债不可追回,亦增加案情,警吏携陈氏及发妻、称表妹者、称远戚者以归,不知所终。
行德独居厅室慨然叹曰:“吾之德厚为侯矣,侯贼至矣,厚有过德之贼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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