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站在篮球的交叉路口剪斷茴憶.

发表于-2004年10月22日 晚上8:50评论-0条

我和睦睦是在是在高一时认识的,那时他在篮球队是个新手,却傲气得厉害,偏巧老哥是掌管篮球队的一把手,他们刚开始时极为不对盘,经常传出“一对一”的火爆消息。我时常劝老哥:都高三了,还是专心学业,不要为小事计较,老哥为人一板一眼惯了,自然听不得我这一套。我和睦睦不在一个班,接触起来没有任何理由。纵使我一直想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但始终无从下手。难道就看他们这样地立着吗?正在我苦恼之际,睦睦却主动找上我。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到训练馆等老哥。高三加课,老哥要迟来一阵。球场上径自训练的人挺多,睦睦很显眼,他穿着蓝色的运动上衣,白色短裤,嘻嘻哈哈和周围的人打着趣。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到我身上。“你是那个‘大金刚’的妹妹?”他对老哥向来是出言不逊的,“你和你老哥一点都不像!哈哈…”他笑得傻傻的,我第一次发觉他竟然有些可爱。老哥来的时候他又变回原来的样子,冲老哥一噘嘴,甩过去一个白眼。

那天之后睦睦就时不时地出现在我面前,像是巧合,其实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我曾问他干什么总是和老哥过不去,他说:“那个家伙老看不起我。”高一的新生进篮球队的很多,可坚持下来的没几个,睦睦对他们看不起到了极点,自己每天累个半死,却总算坚持着,这种毅力就连老哥都在私底下大加赞赏。

他们的关系出现历史性的转折是在第一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各校之间在假期里都要举行联赛,说是重在联络感情,其实关系着校方的面子。教练说比赛中要队伍保持原状不做调整,老哥坚持要睦睦也加入主力,态度坚硬得厉害,睦睦当时愣了,教练让步了,我觉得奇怪。后来老哥说:“你以为平时我是有心为难他吗?我那也是为他好,睦睦是块打球的料,但还需要磨练!”

后来一个“死党”告诉我,睦睦加入篮球队全是为了我。我突然有了种被欺骗的感觉,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多少有些缘分,可惜……事实和我想象的是那么的不一样。那天睦睦心急火燎的来找我,劈头就问:“怎么不来看比赛呢?”“我本来就不喜欢篮球。”我反感的看着他,想起他精心设计过的一切,“你还不是一样的不喜欢篮球!”“怎么了?有人和你说什么了?”他更加烦躁起来,“我承认当初参加篮球队的动机不是那么单纯,可现在我努力的方向就是要成为优秀的篮球手呀!这是你和‘大金刚’一起教我的。都忘了吗?还是我努力不够,你们没有看到我的进步?”“不知道!”我拼命地摇头。“凝凝……”他红着脸,“我……我……喜欢你!”我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专心练球好吗?”睦睦失望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比赛我一场都没有落下,睦睦表现得很好,老哥很兴奋得说终于找到了最好的搭档!我决心要和睦睦考同一所大学,虽然他的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然而天注定一切都不会像我想的那样完美。

假期的篮球比赛不仅使睦睦名气大震,也使我结识了同样出色的初旭。听“死党”说,初旭比我高一级,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已经锋芒毕露,就好像今年的睦睦一样。最后决赛就在我们学校和初旭的学校之间进行,我不觉得这意味着什么,但睦睦很紧张:“我会打败他因为我是最优秀的!”我笑着看着他,睦睦很少这样认真的。比赛那天我去了,快开场的时候旁边有人跟我打招呼:“嗨!你好!”我抬头,看到一双含笑的眸子.“我们……认识吗?”他坐到了我身边,“去年你哥哥是我最强筋的对手。你比他漂亮多了!”我仍摸不着头脑。下面突然有人喊:“初旭,快来!”“初旭?!”我睁大了眼睛。他应了一声利落地脱去外套,里面穿的分明是对手的比赛服。我愣了,可他还在笑,笑得我脸红了起来,然后他挥挥手跑下看台。于是,比赛场上多了一个矫健潇洒的身影,我清楚的听到了许多女生的尖叫声。那是我第一次见初旭,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上我,也不想知道。老哥说去年他败在了初旭手上,今年本希望睦睦会替他争口气。没想到的是睦睦也输了,输在经验和火候上。“如果多打几肯定会超过初旭!”老哥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篮球,他那么喜欢它,近似于疯狂.

我陪睦睦站在学校附近的岔路口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岔路口?”自此必赛输了之后睦睦变了很多,他把所有的责任全归到自己身上,没有人怪过他,可他就是不能原谅自己。我觉得他越来越像老哥了,特别是对篮球的那种执著。他看了看我:“凝凝,当初我只是在学校门口见过你一次,后来知道你是‘大金刚’的妹妹,我就加入了篮球队。可没想到……我竟喜欢上它了,我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篮球运动员!”“你呢?”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也会为你加油的。”我们像是定下了什么约定,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定下。睦睦还是那样对我,可大部分时间里他只关心篮球,因为他想打败初旭。老哥说初旭的父母都在外地,他要到那里去念大学,我点了点头,像是听和我无关的事情。可事实上这并不是与我无关的。在那次比赛过后不久,初旭就曾找过我。他不止一次打来电话约我出去,话语中透着调侃和笑意,使我很难抗绝。终于有一次我去了,他竟然让我和他去钓鱼。让我意外的是,球场外的他可以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河边,漂亮的嘴唇闭着。我想我们这不叫约会,是的!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初旭不去拼命练球呢?他来找我都是在放学后,篮球队还训练的时候。我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他,他却笑着说:“我喜欢钓鱼,也喜欢和你在一起,但这都和练球不冲突啊!我可以在其他时间里补回来.”有人说初旭是篮球场上的“天才”,天才就是这样的吗?

我和初旭的接触频繁起来,但这并没影响我和睦睦之间的感情。睦睦是努力的,他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打球上。为此我很欣慰,老哥也是,但是终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我有种预感,在睦睦的心里篮球已经远远地胜过了我。我知道自己不该和一个圆东西争风吃醋的,但是我受不了的是他在忽视我,真的很受不了!特别是在初旭精心呵护我的时候。转眼过了一年,初旭高三毕业了。那天他来找我,“愿意和我一起走吗?”“什么?”“去另一个城市读书,陪着我,由我来照顾你!”初旭出奇地认真,我呆呆的像个傻子。“你不喜欢我吗?”他温柔的看着我,目光不容抗拒,“还是对睦睦没有死心?”是呀,刚才我的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竟还是睦睦。离开初旭的时候,我竟自嘲学校走去,睦睦还在练球,练到满身都是汗。他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复杂而又痛苦。我问:“什么时候走?”睦睦抬头:“一会儿。”“我们一起走吧!”他摇摇头。“为什么?!”我有些疯狂,“你真的不关心吗?”他狠狠地将球砸在地上:“我怎么会不关心!可是…他会给你幸福,我不能!”那天我们约好还在那个岔路口见,我会等他,等他想明白了,决定不放弃我了。那晚很冷,冷到我的心都凉了,他还是没有来…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初旭是否公平—让他带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我离开。车站很静,因为我听不到别的声音。老哥没有来送我,他喜欢的是睦睦,一直都是!我默默地跟着初旭检票,进站,上车…然后火车慢慢地向前滑行“凝凝!”睦睦竟然来了!他冲我大声地喊,“凝凝,留下来……”他跟着火车在站台上跑着。火车加快了速度,我的心也加快了跳动,硬生生地使我无法呼吸。站台到了尽头,睦睦似乎也跑到了尽头,我知道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哭了。“你来得太晚了!”

三天后,老哥打来了电话:“那天睦睦去了岔路口,只是你从岔路口的左边走了,他追去了另一边……”我静静地听着电话,仿佛在一个空间里听另一个空间的声音,泪水凛然而下…… 

自述:当我重新回到那个岔路口的时候,睦睦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和他的父母一同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学习!我很惋惜,也很难过!因为他不会知道我和初旭走只是答应去送他,陪他在那里玩几天,他带我去了他的老家,欣赏了这个城市,再没有什么其它!因为在我那天去找睦睦之前和初旭已经约定做一生的好朋友,也只是好朋友……也许当时睦睦的挽留可以让我留下,但是我还是毅然离去了,因为我知道也许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因为这是一个故事不会萌发的季节啊… 每当我看到在篮球场上奔跑练球的人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睦睦,每当路过这个岔路口就很感叹:这样一个岔路口的故事令人悲伤,不知它是否还有继续呢?望着蓝天,好像问:睦睦。身在他乡的你还好吗?你还记得那个给我们留下遗憾的交叉路口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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