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流 莺 船 (上篇)方芳88

发表于-2011年10月26日 上午10:47评论-4条

1.

开发区工业园的彩虹桥旁驶来了两条陌生的船。停泊在一片岸边长着芦苇,岸上长着香樟树的桥南堍。被悠悠荡荡的水浪轻轻拍打着,它躺在夕阳西坠的傍晚河面上,红黄色的夕阳映在河边上像镶着金黄色的美丽线条,裹着船上人的梦。

这条横河通往长江才六七公里。港湾是横河凸出的肚子,就在工业园的腹地,四周是崛起的工厂和研发中心大楼。有台湾人香港人新加坡人开办的电子企业。也有德国人韩国人日本人开办的船舶机械制造企业。人员来往众多,都是开着小车或坐着工厂大巴车上下班,商业区还没有形成气候。每当夜晚,许多企业的老板及雇员总是去灯火辉煌的城市中心去喝酒跳舞。

在桥的两旁一二公里的地方是农民居住的“城中村,”租住着许多从苏北四川安徽等外地人,他们在企业里打工,下班后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打牌。有纺织企业的外来妹吃过晚饭便在工业园的路边散步,大声哼着断断续续的你是我的玫瑰,蒲青花艳之类的歌,沙哑的桑子惊飞了树上的夜鸟扑啦啦蹿起。当然,还有乱窜的是肥实野猫。

两条船的停泊,并没引起人们的注目。第一条船有百吨载重量。是一条水泥壳的货船改装的,船舱架起了帆布帐篷,铺上了条木地板。没人知道帐篷里做什么用。货船旁边是一条尖头木质结构的渔船,般板油黄发亮,十分平净整洁。

两条船上有四个人一男三女。在木船上,有一个中年女人穿着薄衫用红色塑料桶俯着身体在船边吊水,一桶桶冲刷船头。长相丰硕而白净。

在货船的敞棚里,船上的老男人看上去有六十岁上下,他正眯着细长的眼晴扫视着桥上及岸两边的行人。

福根啊,吃夜饭了-------小木船上的中年女人挺着高耸的胸脯朝大船上的男人喊着。微风轻轻地吹拂在她脸上,真有些渔歌唱晚的和谐温馨的氛围。

小木船在夕阳映照下丝绸般的河面轻悠悠的晃动起来。两条船上确实是四个人,他们聚在小木船上吃晚饭,白米饭,红烧扁鱼,炒茭白豆子,肉骨箩卜汤。

吃完晚饭,老男人树根独自睡在小木船上。而三个女人睡在大货船的帐篷棚里。四个人是什么关系?谁也不知道。面上看四个人是一家子。

他们几乎没有说什么话。月亮明丽地从船尾升起来的时候,从小木船上跳起一只大大黑黑的猫,闪烁着火黄色的眼晴在月夜泛出绿红的光亮。她欢叫过一声后跳到货船上,随即便有一条黑狗在船尾舱板的一把拖把抹布旁走过来,摇晃着扫帚似的长尾巴。

黑狗黑猫先后跃上了岸边。船的主人并没有放下木跳板通往岸上。船主人今夜压根儿不想与岸上的一切事发生任何联系。他们对这片区域还缺乏任何了解。

春天的江南四月里,晚风清冷,明月孤寂。船上的人经过奔波,一定已经疲惫不堪,他们是要积聚力量沉淀精神,做明天的事。

黑狗黑猫并不打算睡觉。它们一前一后上了桥又进入了“城中村”那些外地人居住处。它们进行着私访,好似船主人派出的侦察员。

黑狗黑猫悠闲地在大街上漫步,它们抬头望了一下圆月,好像交头接耳地说了二句话。

便疯跑起来。猫奔跑在前面,跟在猫后面的黑狗无聊地吠了两声。

在黑狗黑猫去岸上巡视的时候,小木船上的“福根叔”并没有睡着。他靠在船舱里的木板上凝望着月亮,大口大口地吸着香烟。他在想着什么?他身旁的一只收音机早已关了。他面前摊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是一捧油炸花生,他最喜欢卤煮猪肠猪耳朵,今夜是没有了。明天他一定要上岸进店去买。他必须对得起自己,否则,跟着三个女人,伺候着她们,替她们马前鞍后地辛劳,太不划算太委屈自己了。自己才是船的主人哪。

桥两岸的垂柳枝上,跳来跳去的鸟叫声很是让木船上的女人吴玉梅及阿菊心里烦燥。两个女人早晨五点不到便醒了。她们两个呵护体贴那个仰着身子还在睡梦里的年龄较轻的女人。她才十九岁,花朵一般的年龄,充满朗气,灵秀鲜嫩。她叫阿桃。中年女人吴玉梅是她的亲娘。三十岁的阿菊是她的亲嫂子。她们因为亏欠着“福根叔”的一百二十万元债务,被迫成为漂泊江湖的旅人,一年前,她们家的两个男人驾着一辆大货车在山区跑长途运输时,因疲劳驾驶,货车冲出山崖人亡车毁,大货车与货物都是“福根叔”的私家财物。三个苦命的女人为了挣钱还清欠债,便与“福根”自愿达成协议,不论时间长短,她们随同“福根”浪迹天涯,不管是偷是抢,卖苦力卖身子也一定要把欠债还上。

去年的一年时间里,三个女人已经把二十五万元交到了“福根”的手上。

四十八岁的中年女人吴玉梅曾经提出过可以嫁给“福根”,作为偿还丈夫的一部分债务。“福根”根本不领情。

“福根叔”回答吴玉梅说,你?不值这个钱!

要不,我做做阿菊的工作,等我儿子过了周年,让儿媳阿菊跟了你,服侍你一辈子?

“福根”又没同意。不知道“福根”是怎么想的。他把钱看得比泰山还重。

“福根”已经快六十岁了,他是个吝啬鬼守财奴,因为他不肯在老婆孩子身上花钱。老婆孩子跑了。不把老婆当人看,老婆跟他离了婚。

有一次,吴玉梅见“福根”一个人孤单地在镇上喝酒,便开玩笑地对他说,老叔,要不把我的女儿阿桃给你做干女儿?跟着你,为你养老送过百年。

“福根”对着吴玉梅笑,笑个不止,额头笑成一朵菊花,但他就是不说一句话。

后来,“福根”在一个深夜,带着他的黑狗找到吴玉梅家里,对她说,有了钱啥女人找不到。我要买一条船,让你们三个女人跟着我周游世界。啥时还清了我的债务,啥时就给你们自由。你们考虑一下,方式么?我是老板,我雇佣你们。

吴玉梅的心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家里四璧空空,又有什么办法呢?实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吴玉梅跟儿媳妇阿菊女儿阿桃商量后。吴玉梅答应了“福根”的还款计划。

四个人驾着两条船从洪泽湖边沿着京杭大运河一直过长江到了江南的“金三角”, “福根”与三个女人都一致想着来“淘金”,只要能挣到钱,她们什么机会也不会放过。

第二天上午,停泊在彩虹桥头的货船前舱侧面竟然挂上了“船上美食家”的招牌。

“福根”负责后勤采买。三个女人负责经营。吴玉梅操治得一手好厨艺“淮扬菜。”食材以江里鱼宴为主。生意十分火爆。三个女人一台戏,为客人服务之外,她们也唱歌,民歌小调渔民艳曲让客人开怀淫笑。好戏连台的是夜晚。她们把货船停泊在原处。驾着小木渔船驶向太湖或者运河,让客人游览春色夜景。当然,假如有客人兴趣渐浓,有男欢女爱的需求,她们也尽力满足。客人越来越多,以国家公务员,企业老板到白领绅士,外来打工者,都乐意上船远游,寻觅闲情逸致放松心灵,让灵魂自由放逐。

有许多吃惯了大酒搂的高贵富态客人陆续见到了“船上美食家”的招牌。一个二个地找上了由货船改装的小酒楼,他们贪婪于夜色野味,仰慕真正与大自然亲密地接触。

接着,外地打工者也仨仨俩俩地上了这条客家船,倾吐夜虫的鸣叫,倾听河水在月色下赤luo裸地流淌,河是水流行前方的旅途,它们也在倾听船上主人内心压抑忧郁的清脆笑声与歌声。

后来,又有奥迪宝马车,灵芝奔弛广本这些车驶到桥两边的堤岸上停下来。上船进行聚餐,乐意享用长江鱼美味的顾客逐渐多了起来。

客人们右自己朋友圈子里各自传播着关于世纪大道东面延伸段彩虹桥畔客家船上的一个个美丽传说。野味鲜活的长江鱼,刀鱼馄饨,鲢鱼头煲--------还有精力充沛会喝酒陪笑献歌同样野味十足的女人的柔情服侍-----

船在丑陋的交易和放荡的罪恶行为中盛开着恶之花。

三个女人操纵着两条船,幽灵般穿越在江南的风月里,韵味十足。弥漫的女人香与春天的花朵交融在一起。情欲与物欲的交易平台是那船那三个女人。

风在耳边呼嚎,明月在藏污纳垢,黑猫和黑狗使里夜更加幽黑凄凉。

船在浪花里徜徉,在前行的波浪里划出悲哀凄凉的三个女人的心中伤痕与怨恨。

待客人全部离开船时已经近九点多钟了。吃晚饭时,只能听到磁碗木筷钢勺子碰撞的声音。四个都没说话。没话可说了。在客人面前已经舌干口噪。

吃完晚饭,“福根叔”坐在舱门旁借着升着的月色点纸币。

一周下来,尽赚了一万多块钱。“福根叔”点着手里的钞票,心里欣喜。他在吴玉梅脸上轻轾捏了一把,对吴玉梅说,照这样做下去的话,你们三个女人用三年时间就可以还清债务了,你们也就自由了,不用再侍候我这个“老福根”了。

可不么,不过,“福根”你不要忘记了,你多次说过,我们这两条船不能在同一个地点呆一个星期。

我是说在那一种不确定的情况下么,你们还没有为客人干那种事么。你的媳妇女儿只是陪陪笑脸唱唱歌,还没有到卖身的一步么,没啥害怕的,再说,我带着棺材哩,不怕!福根觉着自己与三个女人来对了地方。

反正,我们三个女人的命是握在你手里了,我们有啥办法,要还清死男人欠下的债么。吴玉梅叹了口气说。不过,福根叔,你要给我们一些钱,买些女人用的东西。天气开始热起来了,我和女儿媳妇要买些换洗衣服。

你真的罗索,老娘们。来,给你三百块钱,说着把钱递给玉梅,以后你不要叫我什么“福根叔”了,这是村里人的叫法,你在公开场合特别是客人面前叫我福根就行,私底下你叫我福根叔叫我“老东西”都行啊。说着话时,福根诡秘地对吴玉梅说,九点钟的时候,等你女儿媳妞睡着了,你到棺材那儿来一趟哦。

今夜不行喔,我太累了,想早点睡。吴玉梅对福根叔说。

这二天,我每天喝两瓶劲酒,全身躁热有了劲道,你来吧,怕啥,你老公死了一年多了。再说,你不是说过你们三个女人要服侍我,做我奴仆也行么?你忘了?我对你们三个女人家可是仁慈得很,我们四个都像一家人。福根说。

吴玉梅心里怕福根真的会祸害了媳妇跟女儿 ,老东西什么事干不出来呢。牺牲了自己就可以打消了福根占媳妇跟女儿的念头。她说 :好吧福根,我九点钟去你那儿。她知道福根壮实很像条水牛。没办法不应允他的欲望。

福根明年就是六十周岁了,他壮实得就像条水牛。他靠在货船尾部底舱自己的那口黑亮的棺材上,长烟杆发出滋滋的声音。他在等着吴玉梅到来。

这个骚情女人,我今夜要踏踏实实地征服你。福根心里在说。

福根自从自己的老婆带着儿子离开了他,在十年不到的时间里,他积攒了一百万的家财。本想留一份家财给儿子,自己再找个女人成个家。不料他投资的一辆大货车人亡车毁。

他又只能操起老行当买了船行船送货。当吴玉梅上了他家门找到他时,他心里立时滋生出利用三个女人游历江湖赚钱的计媒。

两条船离开洪泽湖边时,他叫村里几个老伙什轮流着把棺材抬到了货船上。

村上的少时伙伴在湖畔镇上的寿材铺问他,你带着棺材上船,准备不再回家了?

死在外头也不一定的。福根说,有钱到哪里都可以买房子,有了房子到处可以找女人,到每一处就可以有家了。

“福根叔”,这回,听说你带三个女人上船去江南,你可真是隋杨帝带着女人春游江南好风景啊,让人羡慕死了。

三个女人是我的摇钱树啊,你们不明白的。离开故土的前一晚上,“福根”请了村上儿个老伙伴在湖畔镇上喝了一顿酒。他带三个女人驾船去江南,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怎么样?真是因为三个女人,他才想着离开故土。快六十岁了,没有缘故他不会离开快生活了一辈子的故土,他还没有可以养老送终的钱。三个女人是个资源,对吴玉梅她们没有个权宜之计的妥然安置。不开发三个女人的资源,要让三个女人归还清百万块欠债,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福根又不想在故土与三个女人有太多的纠葛怕村里的老伙计说长道短,便想着带三个女人上船去江南淘金。

2.

月亳盈满圆硕银亮亮,像船主人放飞天空的气球,在黑的云空晃悠悠的清朗。

福根拍了拍黑棺材舒坦地长哼二声淮戏,“朱元璋,你个好贼,要钱要命也不放过一个好女人。啊哈!---------”

福根放在船上的棺材黑黝黝的在月色下闪透着光亮,对于福根来讲,这是他梦牵魂绕的故乡,是他的天堂,他等待着进入天堂享受极乐时光的那一天。

乡间的老人们很早就会为自己备下一副寿材。依着家境的条件而定,尽可能地用上等木材,比如紫檩木花梨木金丝楠木,并且让棺材制作得板壁厚实些,所以抬棺材入墓地需要八个壮劳力来抬。福根的寿材与村里那些伙伴用的寿材不同,那些伙伴用的寿材一般是松木,散发出松木的清香。有的寿材打上桐油剐上漆,通常是黑色,放置在家里的任何一处,仿佛就是一件精美绝伦的家具,在乡间,五十岁以上的人就可称作老人了。村里的老人一般把棺材搁置在厨房橱台旁锅台边或者水缸旁灶门边柴草堆旁。家人早已习以为常把一件艺术品来欣赏崇敬。不会有丝毫恐惧。一些走亲访友的人也看得很淡漠坦然。甚至在黑的棺材旁一起谈笑风生,有时还拿棺材做引子闲扯百年人生千年乌龟,同村老人在一起取笑对方的话里,常有死亡哲学的命题飞传出来。大伙毫不忌讳谈论自己生命的结果,伙伴们说着便看破红尘,便喝酒,而下酒菜不过是盐煮花生或咸猪耳朵萝卜条这些俗世小碟。

福根制作的棺材却不同,他是在五十五岁时托人从塑料厂特殊设计加工的寿材,他听人说塑料制品埋在任何一处,不论是青草葱郁的山坡还是水塘边,至少可以二百年不会腐烂变朽。福根反复考虑把自己的棺材存放在睡房搁置在床头,或者码置于床底下,睡得阴阳床可以延年增寿。后来又想着干脆置放在在明亮的堂屋,还可以炫耀一番白己如何别具一格制作了棺材。棺材一般是根据个人喜好到棺材铺定制,也可购置,一般状况下不可外借别人。福根明白死亡的规律,人的命运哲学与存在的意识,纵然生活在现实中,他也乐意做豁达的人。他捎带上棺材浪迹江湖,没存有死亡阴影下的侥幸,不寻觅生命的真正意义,只期待生命的归宿。

福根依赖吴玉梅丈夫的欠债作妥切的客观理由,把三个女人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他想用债主这个名号把三个女人征服了。他知道要逼迫吴玉梅就范不是一件什么难事,而要征服吴玉梅的媳妇阿菊女儿阿桃就不那么容易了。不过,他一旦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采用什么办法。如果说四十八岁的吴玉梅是只烂柿子,那么她的儿媳妇阿菊是个成熟的水蜜桃,而她的宝贝女儿阿桃是个脆爽爽的黄瓜,可以为他降压泄火。

福根终于得手了,夜晚,他把吴玉梅顶在了黑棺材的板壁上,用嘴撕开了吴玉梅的上衣,当吴玉梅两只ru*房白亮亮在射进船舱的月色中鲜活地眺跃,他疯了一般。他叉着双脚扳住了她的双肩,吴玉梅痛苦忧伤凄凉麻木,无奈地哀怨。后来,她忍不住呻吟起来。福根怕吴玉梅的呻吟声会闹醒了她的儿媳妇与女儿。他坚决地要求吴玉梅爬进黑棺材里去,他三下二下地扯除了吴玉梅的衣裤,光着身子的吴玉梅仰躺在棺材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忍辱负重一直是她的操守,保护儿媳妇与女儿阿桃是她的权益与义务。她甘愿献身于福根,陷于他的魔掌而免于儿媳妇与女儿阿桃不遭受侵害。

吴玉梅气喘吁吁地对福根说:老东西,你真狠------你要兑现承诺,以后不准欺侮阿菊和阿桃,她们都是苦命的孩子。

暂时,我不会动她们两个一根毫毛,我要靠她们两个挣钱还债呢。只是她们两个的味道肯定与你不一样。对不对?福根压在吴玉梅身上把双脚踢得棺材壁咚咚地响,好似擂着进入地狱的战鼓。

吴玉梅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福根你答应我,好不------好?行------不行啊?

福根不说话。在黑的棺材里,他像进入了天堂里的极乐世界。

福根在结束时朝吴玉梅圆硕白亮的屁股响亮地打了一下,便倒在棺材里舒坦地睡着了。吴玉梅爬出福根那具活棺材时,骂了福根一句:鬼东西!

吴玉梅只是盼着自己跟阿菊阿桃早点儿挣了钱还清福根的欠债,早点儿离开了他。

在吴玉梅眼里,福根并不是什么好鸟人。就是自己要跟哪一个男人睡觉,在村里男人中间绝不会找福根这种男人,自私狭隘吝啬贪财。

吴玉梅摇晃着走在船舱的木跳板上,她根本没有想不开要跳河寻死的念头,她要等待,她有希望在后头。儿媳阿菊为了随自己出来把六岁的儿子送到了娘家扶养,那是她的孙子,她还有女儿阿桃陪伴着自己在苦难的生活中挣扎。她相信以后会有美好的日子。她期盼着流浪漂泊的日子早一点结束。

她在船头上的水桶里伸进双手捧了凉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头脑。岸上有只黑猫跳到船头上,朝她呜鸣地叫,好似看见了她同福根的私情。吴玉梅心里很不舒坦,一脚朝猫蹋去。黑猫被蹋进了船下的河水里,猫不知道为啥女主人要如此发怒。

黑猫尖叫一声,便在河水里挣扎了几下朝船边游来。吴玉梅弯腰抛下了一个橡胶皮圈,黑猫奋力爬上橡胶皮圈,当黑猫被提上船头时,黑猫尴尬地对她笑了。

吴玉梅睡在女儿阿桃的身边,把被子盖紧了女儿,阿挑睡得很熟。儿媳妇阿菊却没睡着,眼瞒里盈满泪水,她一定是听到了吴玉梅同福根发生的一切。

吴玉梅对侧身背着自己的儿媳妇阿菊说,哎------没办法的事,欠人家的,女人么,当我被蛇咬了一口而已,只要活着就行。吴玉梅睡着时已经四点半了,她听见了岸上的远处二公里外的“城中村”里公鸡的啼鸣声。

为了躲避本地警察巡防队员的检查监督。福根让船离开彩虹桥去江畔,江边正在建造码头与仓储物流中心,有临时装运货物的零散活,那条小渔船呢,就在江边用丝网捉些小鱼逮些蟹虾,当然在四五月禁渔期是不允许捕鱼的,只有在七八月直至整个冬天才可在江中捕鱼。也可在野河浜捕鱼。

福根的本事是到渔塘或养殖场偷鱼,他的偷鱼武器就是一张二米宽十多米长的白色丝网,捏成一团塞在裤档上,也就斤把重。他把丝网抛进鱼塘一边,丝网两头拉开,脱了衣裤光着身子下了塘用全身的力气搅动水面,水面便像沸水晃动起来,鱼儿便乱窜,一旦撞上丝网便被缠上了。在丝网中挣扎的鱼轻声地溅起水花,每次下来,会有三四十斤鱼扛回家。

江南处于邱岭平原地域,有太多的渔塘在旷野里,在远离村庄的地方,在月色下泛着悠悠波光。福根有着一个人的劳动与收获,他脚步匆匆在夜幕的旷野,轻轻地潜伏在鱼塘鱼池鱼场的芦苇茭白蒲草丛边,守候着他的鱼。有时整个黑夜,他可以跑十个八个渔塘,收回二三百斤的鱼,一般是容易出手的鲢鱼扁鱼,这两种鱼生活在水的上层,生性活泼,经不住福根的折腾,成了福根的俘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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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文清精华:文清
☆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真实细腻的文字,给读者带来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现实生活中许多这样的事情发生,让人感叹。
不知后来会如何?

文章评论共[4]个
理野-评论

拜读佳作,期待下篇。问好作者朋友,快乐开心!at:2011年10月26日 下午3:58

方芳88-回复okok------ at:2011年10月27日 上午10:34

爱耳儿-评论

(:035)at:2011年10月26日 下午5:00

绍庆-评论

欣赏佳作,期待下篇更精彩。at:2011年10月28日 凌晨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