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市急忙挡在相国前面,秦侩淡然一笑,忽而面容严肃起来,说道:“阿郑,退下!我既然请来了先生,话说那医生是何等人物,却是享誉大理的名医药王鬼能知先生的爱徒易施仁。而跟随他的却是岳飞的同门师兄弟汤怀,汤怀是相州汤阴县人,善于使用红缨枪,和岳飞同拜周桐为师,据说岳飞同门师兄弟还有张显和牛皋,张显就不得而知了,史书记载甚少,牛皋比岳飞差二十几岁,称兄道弟怕称呼不起来,即便师兄弟,以岳飞的孤僻自傲率性,再宽容的牛皋也难以承受,有专家猜测牛皋和岳飞为上下级关系。
且不去追究,说汤怀,烫怀在四人当中功夫最弱,心中不免窝囊气多,总想在兄弟面前逞能一把,恰巧这秦侩平日与兄弟岳飞也有矛盾,朝中之人,乃至山野百姓个个都想除之后快。恰巧云南大理药王来给皇妃看病,住汤怀府邸,与易施仁来往密切,两人相见恨晚,竟成好友。这眼下皇妃病好得差不多了,要走了,汤怀不舍并有一事相求。坦言秦侩之奸邪,希共谋除害。这牛皋和汤怀是密友,张怀不是嘴巴严的人,这一消息很快被牛皋知道。可牛皋对秦侩之贪也是恨之入骨,竟然密而不报,任汤怀所为。可这药王爱徒不同意,汤怀无奈何,但坚决送他几程,易施仁感激不尽。走至半路,加上夜色已晚,于是商议住一晚上客栈,明日饯行。当晚想了一夜,无计可施,不禁潸然泪下:“我汤怀功名未就,学艺不精,我如何报效朝廷?”这汤怀智力一般,甚至气量狭小,可却有愚忠。百思不得其解,竟然要学豫让吞炭,刺杀秦侩,除奸为民。于是想出了一条苦肉计,当晚自毁容颜,大声惨叫,隔壁的这易施仁听见了,赶忙过来,这时,汤怀远又重新抖出了他的刺杀秦侩的计策,哆嗦着道:我……平生不曾求过富贵,本来就是江湖刷枪的幸得认识了岳大哥,也知道了什么叫大义。我也没什么本领,要是一招能除了那贼.,我就是剁了富贵又如何?”易施仁见他血泪满面,也为他动容,也就从了他,道:我且做一回贼,不过我也无脸去见师傅了!”这汤怀知道他同意了,破涕为笑。
且说这县令又来命令了,要去府衙。易施仁和汤怀早已准备好了,当日速速去了县衙。
来到内堂,那些压抑客气多了,那县令的气色也好多了,还能说话:“易先生,你的,你的药真灵……”话还没说完,扑哧,竟然喷出一堆血来,昏了过去。“老爷,老爷……”这爱妻脸色顿时惨白。
“夫人不用着急,这是好事,老爷把体内的淤气吐了出来,给他熬一碗白姜温茶即可使得他通体舒畅。”,医生说道。
“师傅,他生的是什么病,”爱妻问道。医生被这一问,竟然不好回答,原来这县令过于纵情,弄得身体空虚不说,还乱吃补药,造成肛门拥堵,数月无法排便。这男人好色那是常理,可这县令也太过火了,医生没有明说,只道:以后节欲便是了。”这爱妾也就不问了,朝身旁那些妾狠狠瞪了瞪。
医生给县令下了药后,嘱咐妇人务必遵行,这爱妻哪敢不从。正准备离开,县令爱妻到:“相国素知先生英明,想请帅府一一聚。”汤怀和医生也不问了,谢过之后就去帅府。
路上,汤怀对医生说:“先生,这秦侩会找我们何事呢?”医生见汤怀脸色凝重,笑道:“这个你自是不知,那相国左膀子有毛病,请我去看呢!”汤怀将信将疑,毕竟他不是医生,看那日相国也没什么异样。
医生看出汤怀的顾虑,为了让他释怀,从容道:“我日前日宴上相国举起筷子不容易,有微微颤颤的感觉,据医理,由此猜想。”这怀远当日却是半点看不出来,大抵是医生细致,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到了相国临时帅府,秦侩早已在余庆堂等着了,只见那相国在作画写诗。
“禀告相国,他们来了。”勇士郑市躬身道。
“赐坐。”秦侩声如洪钟。秦侩写就一副江山烟雨图后搁笔,抬头望了望医生,抚掌道:“先生仙风道骨,难怪那日治得了吴皇妃的命。”
医生不敢看他,但是也知道这话里面并没有表扬的意思,先生地说:“为医者,父母心,我只是尽了本分。”
“好一个尽本分,那我问你,如果一个当代奸臣患了病, 你就还是不救!”
“还是那句话,医者父母心,我就救的是命,不是人。”医生从容道。
“先生不仅仙风道骨,还是个高风亮节之人。那你道我是何人?”秦侩笑道。
“相国贵体,自然是万人敬仰。”
“哈哈,先生的嘴巴很厉害,我很喜欢,今日我请你来,就是为了看看我得手臂。”秦侩刚要露出手臂,先生正要上前,那勇士却挡在了秦侩的胸前,喝道:“不得无礼,切退下。”
就会信任先生。”说着秦侩朝先生朝先生送出了友好的目光。这易施仁的心里直打嘀咕,这秦侩还真是个角色,临死还这么淡定,难道他命不该,先生又看了看汤怀,汤怀是拧眉竖目,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这秦侩,可他这么一来,反而暴露了端倪,这汤怀也是的,你不能像当年荆轲刺秦王那样面不改色嘛,不过那样的人真的是有胆有识,毕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易施仁又看了看那站在秦侩身旁的勇士,也是金刚怒目,身材魁梧,那也是不可小觑,即便自己施些诡计,怕是万分危险呐,于是想渐渐打消了取秦侩的性命,笑道:“草民看得出来相国身体硬朗,不知道哪里需要瞧瞧?”这医生倒是聪明灵活,为了不得罪相国,不愿意自己揭开他的伤疤,要是活到现在定是要混个院长。
“先生,我右手经常在阴暗季节疼痛不已,仿佛针刺钻骨髓一般,你说是什么原因?”
“相国右臂疼痛,这还是局部疼痛,如遇到大风高寒,是否有浑身疼痛的感觉呢?”先生耐心询问道。
相国欣喜道:“先生果然知道奇症,太医曾以内服给老夫治疗了数月却不显奇效。”秦侩叹气道,先生沉默不语。
“相国不必担心,相国所患的是风湿病,还没到不可救治的地步,东晋名医葛洪的法子倒适合相国医用。”先生接着话说。
“前人有先例吗?”秦侩问道。
“重症需要用猛药,葛洪《肘后急备方》中记载过的内外理疗偏方,曾经治愈过为王公大臣数十例。”先生继续说,秦侩耐心听着,汤怀在一旁看着如此状态也是无可奈何,担心行刺作罢。
“这病由内外因导致,一是由于正气虚弱,经络不畅,脏腑功能失调,导致外邪入侵;二是由于风、寒、湿、热侵入体内,所以需内补气血、外驱湿邪。”
“医生,这个太医也这么说,可有什么方便实惠的法子?”
“相国,实不相瞒,当初给吴妃诊治时,相国也曾让草民光临贵府,可我迟迟没去,却是有难言之隐”
“先生但说无妨。”
“这病其实很好治,太医们没治,是不敢用猛药,是畏惧您。”先生这么一说,秦侩倒是醒悟了一番。笑道:“那倒是我的不对了,太医们是怕伤到我?”
“正是,这风湿外治要用火疗法,要熏!”
“内治呢?”
“内服便可。”
“这样我的病大约需要多久会好?”
“三个月!”
“这么快?”秦侩欣喜起来了。
“不过还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早晚做一套操,由草民编的一个练身体的运动操。”先生补充道。这秦侩听到这里心花怒放起来,竟然激动地握着他的手:“先生,你要是治疗好我的病,我们南宋和大理关系也将会更加巩固。”先生知道秦侩这话虽不算威胁,可也话中有话,也不多说了,就准备开始给秦侩火疗和开药。
突然,却说差了一样名叫黑虎散的药,令汤怀去他的住所拿去,汤怀本来对先生的作为有点愠怒,听说真要给这贼治病,更是愤怒了,正想发作,怎奈易施仁眼光犀利,不容抗拒,汤怀还没到领会先生的意思,就愤愤离开了相府。走不到数里远,这秦侩的兵就追上来了,这时候汤怀才觉察先生的用意,是为了自己安全离开,毕竟相符危险重重。
汤怀没有去拿药,而是赶紧逃了开去。
汤怀去了很久没有回来,易施仁先给秦侩动了手术,然后再请罪给他另法开药方,相国见我忠心治疗,加上是外族人,或许凭此自己能逃过一劫。于是坦然跪下,说道:“相国赎罪。”
相国笑道:“你有何罪?请起!我相信你即使不用那黑虎散也能治好我的病!”秦侩扶起了先生。这秦侩奸猾的一面也表现出来了,外面在追凶,里面却是暗施压力,不动声色呀。
还好易施仁对这种病了如指掌,也不怕什么,只是想让汤怀安全离去罢了,只要汤怀离开相府,这官兵怕是一时半会捉不到他,自己也不枉与他相交一场。既然目的达到了,也淡定了起来,给秦侩问诊、施药、施熏拔罐,一蹴而就。先生给相国治完了病,秦侩放了他,先生也就回了大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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