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女人,不经意间,就走进了你的生活,无意间又消失在你的视线里,那样的无足轻重,那样的平淡,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有的女人,如沙漠里的驼铃声,时远时近,飘飘渺渺,似有似无。
沙漠,很静。所以你的心绪,永远离不开这似有似无的驼铃声,你沉你浮。
驼铃犹如死亡的信号,你降生的那一刻起,它就陪伴着你,形影不离,直到你的生命终结。
徘徊在高楼某层。
其实是个不算有风的日子。却能真切地听见窗外风的呜鸣。劣质窗帘框劈啪作响。
白天也梦,夜晚也是梦。
又是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窗口很大,没有帘布。远近高楼总是有窗口,永远亮着灯。灯光没什么特色。
就一床一椅。
简单。
我的生活难道就永远这么简单?
和每个城市一样,夜晚是工地的响声唱主角。
和我无关。
她说:“赶我出来了。”“恩。”我答。
“跟我去吗?”
我说:“当然。”
她说:“这不是她愿意的。”
我说:“和我无关。”
我说:“这样的事曾经有过很多回,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之前,就演过很多回了。”
可我气不过。
气不过也就这样,能忍受。我(跟),不能忍受,但我只能无奈。
滑稽不?我是男人,是我(跟)。
早几天,夜深了,我发呆在街上。
她是在车上看见我了。就在我身边下了,站在我面前。
她是她之前的她,不是同一个人,性格却差不多。
她说:“这么迟了,准备去哪里?”
我说:“准备去大街。”
“哦。”
我说:“你下班了?”
“是啊。”
“累不?”
“能不累吗?”
“恩,是累的。”
“现在孩子你怎么办了?我都怕见他。”
我说:“还好,我会想办法的,不能急,他喜欢和我在一起,你放心。”
“恩,你不能责怪老人,他们尽力了。”我说:“我知道,我不怪。”
“唉——!”她叹气:“说不清谁对谁错,现在就不提了。”
我说:“是的,我早就不提了,不管以前,只管以后。”
恩。她说:你一定要帮他买上房子。
“是的。”我说:“你还用说嘛,我尽自己所能吧。”
…………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眼眶里似乎有泪水。
没有窗帘的窗口,啪啪地响。
我把被子裹紧了点。明天得找个时间回去寻几件衣服。居所的变化不定,让我想不出我自己有什么衣服,衣服放在什么地方呢?
连工地都安静了。
有个声音嗷嗷地响。仔细辨认,是个男人的嚎啕,再仔细听,夹着四个字,“为——什——么——啊——?”
他不断地重复喊这四个字。
根据他声音的由轻转重转轻,我判断这个男人是缓慢地经过我的附近。
好久,又安静了。
窗口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久,不去。
我披上外衣走过去看。
是一张树叶,巴掌大。声音是它和玻璃摩擦而发出来的。是风顶着它贴着玻璃,使它飘不走,也落不下。
我取它在掌心看。它不再绿,黄色已经冲淡了绿。
我笑笑,将它送出窗外,我想:挡风遮雨并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你还是随风去吧,风带你去那里你就去那里吧。
关了窗户。
我想:天应该快亮了。
我想:以后,天会更冷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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